第11章 曝露
我自然知晓，选了这一首曲子是极度难奏的，但小姐既然都说了只是玩玩而已，又何须多加在意那一些？心意到处，也就随性自然了。一曲奏罢，抬头时，竟见容月影正一脸呆楞的瞧着我，不禁笑了，起身在她眼前晃了几晃。
“小姐，回魂了。”
容月影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了神来，却是猛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到底是谁？”
这一问，好莫名其妙。我不解的眨了眨眼：“小姐问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怀疑月儿的身份？”
“不是，只是，你曲子弹得宛如天籁，我不禁好奇起你来了……”容月影似乎仍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一阵掌声打断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容妹，一段时间没见你，想不到你的琴艺竟是精进到了如此地步！”一声赞叹从远处传来。我回头，竟然惊见甚少来这毓水阁的相爷夫人正伴着一名男子。
乍见那男子的容颜，我不禁愣了。原因无他，只因，他便是今日午后在大街之上为难我的那个人！那个恶劣的富家子弟！
他来这里干什么？听他唤容月影的样子，难道他们认识？
疑问，在我心底漾开……
不论疑惑有多重，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万万不能被他认出我来。如今，既然有了过节，自然是避之为吉。若他认出了，向着夫人告我一状，那可就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了。只是，现在想要离开却是来不及了。眼看着那男子迎面走来，我现在离去岂非徒惹人起疑？倒不如低下头来，乖乖的守在一边做我的丫鬟好。
眼看着来人越来越是逼近。眼角的余光甚至瞥见了他唇角的那一抹笑，那一抹似春风的笑。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笑总给我一中诡异的感觉。是的，诡异，深入骨髓。似乎隐藏着什么极其重大的秘密。但即便这样又如何？我不禁自嘲一笑。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不是么？我只是这时空中的一名过客而已。期满了，最终会回到那属于自己的地方去。这个时空中的一切，不是我该了解，也不是我能了解的。
心，平静不已。
我看到容月影起了身，唇角竟有着难得的笑意，如春花初绽，灿烂夺目。这还是我第一次，第一次见着她发自内心的笑意。
“辙哥哥，你怎么有空来啊？”容月影甜甜的问，满脸的笑意竟是那般的憨甜，与平日那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样子大相径庭。那眼底闪动的波光熠熠生辉。看这样子，她该是属意于眼前之人的吧？只是，辙……
据我所知，当今皇上似乎单名就一个辙字。可若是皇上的话应该不可能。那日初入毓水阁，小姐还因着陶总管一句入宫为妃的话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那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愿意入宫之人……
正疑惑间，只听那男声清朗一笑：“容妹出落的越发标致了呢。这琴艺，也是大有长进啊，假以时日，只怕这提亲的人便要踏破门槛了。”
我听到相爷夫人笑了，那种假假的笑，竟令我鸡皮疙瘩不禁起了满地。
“皇上说笑了，我们月影儿可是自小就打定主意，非皇上不嫁了呢。”这一声，令我大出意料。原来，竟真的是南楚那个无道昏君——慕容辙！
这么说来，那日小姐说的便是气话了？
疑惑，在心头盘结，但无发思长寻短。想起午后的冲撞，我不禁暗暗害怕了起来。
既然是有名的无道昏君，若让他寻出我来，怕我难逃一死吧？
怕死，是人之天性。我一未看破红尘，二来还舍不得这花花世界。才来人世十余载，就这么死了多么不划算？更何况，我还未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客死异乡可不好。
寻思着脱身之计，却不意耳旁传来一阵吩咐：“月儿，去倒杯茶来。”
“是。”我急急答道，却不意答得太快竟露出了破绽。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竟响起了阴沉的声音：“站住！”
一时间，不禁全身僵硬了。大难临头的感觉笼罩住了全身！
“站住！”那一声严厉的声音，让我无奈的住了脚步。能有什么办法？对方是皇，是一国之主。我若假装没听到，那便是抗旨，岂非多给了他一个杀我的理由？
身后脚步声响，我知道，他已来到了我的身后。无奈，只能回过头去，微微一福身：“奴婢见过皇上！”声音纤细无比，全是我刻意装出来的，就是怕被他认出些什么来。
只是，我这声音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到是引起了容月影的好奇，当她的声音响在耳边之时，我便知道，只怕要坏事了。
“月儿，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不是这样的啊。”一句关心的话，却是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尤其，是那身为帝王的人。一名帝王，无论暴君还是明君，总是多疑的。只是不知，这无意的一声究竟会让那人怀疑到什么地步去了。
“容妹，你是说，刚刚她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果然，一道锐利的视线立马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我不寒而栗。
冷静！冷静！我在心中这样给自己打着气，却仍是低垂着头，就怕露出一丁点马脚来。
“皇上恕罪，奴婢初来相府，很多规矩还未知晓，如果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这样懦弱的模样应该没什么错了吧？
记忆中，那些电视里的奴仆们见着了主子，哪个不是这样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我的表现应该算得上是合格的吧。
见我一副卑微的模样，想必他会很不屑吧。果然，我听到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不会跟一个卑微的奴才计较。”那样不屑的话语，让我心中无名火顿起。爆发濒临边缘，但仍是压抑了下去。
无所谓，只要能够逃过眼前的这一劫，日后自然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年这个讨厌的家伙。
只是两次的见面，对他的印象，却已是差到了极点。好在，这样一来，成功的引起他的反感之后，要全然脱身，便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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