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
感觉手上传来的温柔，清君面上平静，不挣扎也不说话，脑中却是遍遍的回响着他那天的每句话语。
他说：是你逼我做到这种程度的。
他说：我承诺给你所有，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你却次次的逃跑。
他说：君儿，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为了留下你，我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折了你双腿，那样来，你便只能呆在我的身边了。
他说：君儿，和起沉沦于黑暗吧。
每字每句都足以让她浑身冰冷，足以让她胆寒。
那种疯狂的感觉，太恐怖了。
很早的时候，她也遇到过个疯狂的人，却是和这完全不同过的疯狂，因为那个人想要留住的人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所以她只能不断的自虐，不断的喃喃自语。
至于究竟为何不能控制她并不知道，说不能控制是因为自己的猜测。
因为记忆中，她从未见过她心心恋恋的那个人。
清君突然觉得疲惫，很累很累。
不是因为眼前人，而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君儿，我说道做到的，为了留下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只要留下这么个人就够了。
只要留下，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我并不想留下。”她看着眼前人无力的说道，没有说出口的是……特别是在知道那个人的事情之后。
她开始以为只有落王个人知道君非墨的下落，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毅然来到此，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知道，君非寒和四夫人定也知道那个人下落。
她现在焦急，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比那之前更加迫切了。
手臂微动，有什么滑落在手心，股冰凉蔓延至手心，清澈的眼中片凌然。
原本坐在软榻的身子突然站起，走至旁的圆桌，脚腕上的铁链随着她的移动拖拽在地发出小小的声响。
“陛下可愿陪清君喝杯清茶。”
背对那人开口，柔荑微抬，纤长白皙的手指擦过茶壶的边缘来到围绕在茶壶四周的茶杯，四个茶杯个个翻起，执起茶壶杯杯倒上，每杯都是七分满，不多不少。
“……”落王挑眉，显然是没有想到清君会突然跟他说话，还是请他喝茶。
“刚来这府中的时候。”紧握的左手摊开，白色的瓷瓶精致而美丽，拇指拔动顶端，扒开那如同蘑菇的瓶塞，只是稍稍个倾斜，透明的液体滑落进其中杯茶杯之中，轻轻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陛下给清君备下了茶，最好的西湖龙井，还是雨前踩摘，那味道直至现在清君也无法忘怀。”
感觉着身后的人朝着自己慢慢走来，清君身形不动，盖过银白色的瓷瓶，收回衣袖之中，平静的神色，缓慢的动作，直到她要等的那个人来到身边。
“君儿若是喜欢，府中冷库之中还有保存下来的。”
似是说道了两人都知晓的回忆，龙锦阗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就连那双漆黑的眸子也变了，就好似两人时隔四年初见那时，就好似这切都还没有变时。
两人面对圆桌而站，时间，谁也没也看谁，清君看向桌上的茶，龙锦阗的眼没有焦距，依旧片漆黑。
“清君并不懂茶，只是喝个意境而已，对清君来说，什么茶都是样，单看喝茶人的心情……”以及喝茶的对象。
口粗饭能让吃的人满足而开心，桌的山珍海味也能让人无味而烦闷。
单看吃者的心情，对清君来说，饮茶亦是如此。
“是么？”落王低头沉吟，只手拿起最外侧的杯茶水，举起放在鼻端，缓缓的闭上了眼。
“君儿所说的或许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吧。”
唇勾起，抹笑意浮现，慢慢的扩散，直至整张脸上。
“和君儿在起，即使什么都不做，心也是平静而舒服的。”
“……”清君听而不语，精致的俩上片平静，不见丝波澜。
“五年了，从未这么平静而舒适过，即使是很早以前，在梦儿尚未出现的岁月里。我不知道是否生于王室的人就该如此，我身边总有最好的茶，却找不到个愿意和我起品茶的人。”
梦儿是第个可以和他起品茶的人，第个不畏惧他权势的人，第个敢和他争持的人。
“……”清君伸向茶杯的手顿了顿。
女子不才便是德，娶妻当取贤，太过主见的女子不适合当妻子，皇弟该娶个乖巧贤惠的。
我的妻子，那是要和我同游天下的。
突然想到那时妆目所跟她说道的回忆，那兄弟两人的对话。
同游天下，那种相濡以沫情。
曾今，她好像也跟君非墨说过类似的话。
她要她不要当那站在地面看他在高空遨游的夫人，她要站在她的身边和他起面对起。
而，眼前人，也是这种心情吧。
他要的不是附属品，而是能够同游的人。
只是，他以为的那个能够和他同游的人已经不在了，而她的那个人违背了最初的承诺。
清君突然愣在了原地动不动。
龙锦阗漆黑的双眼睁开，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满脸的笑意：“我很高兴君儿能邀我同饮，不管是茶事什么茶，我都很开心。”
话才落，执起的手倾斜，琥珀色的茶水溢入口舌，茶香满溢整间屋子。
“……”
清君却是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话语，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如同定住般移不开。看这他喝下。看着茶水消失在嘴里，看着他脸上那种发自真心的笑，看着他脸上明显的疲惫，看着他眼下的黑影。
直到龙锦阗离开，清君依旧站在原地，视线落在那人刚刚站过的地方，手中的茶水滴不少，七分满还是七分满。
“怎么拿着茶杯发呆了？”
柔媚的女声响起之时，手中茶杯被人拿开，原封不动的放在圆桌之上，抹红色身影立于那人刚才站过的地方，切都好似错觉，分不清谁是谁。
其实，站在这里的直都是妆目吧，又或者此时站在这里的依旧是那身黄袍的男人。
还是说，那段的插曲根本就不存在。
“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美丽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
“……”
“厨房的师傅让我给你拿来燕窝粥，看来某人是不吃了，那我走了。”
“等等。”
只手拉住那转身离去的人。
“你不是在发呆么，还以为你喝茶就够……”
“姑娘。”低垂着头，清君突然开口打断妆目的话：“当年你为什么会去大皇子府？”
猛的抬头，脸认真的看着她。
只见妆目的身子突然顿，背脊有半刻的僵硬。
“……”清君执着的盯着她的背影。
“……”
停了脚步的妆目就这样站在那里，手中装着燕窝粥的瓷壶折射着银白光芒。
清君依旧抓着她，执着的等待答案。
直到妆目终于转过头来，拿下清君的手，手中燕窝粥放置圆桌之上，单手撑于桌沿，看向清君：“就跟那个人说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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