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海岛度假
三年前，零组的年末度假。
“组长真懂得享受，这座岛，我住进来之后就再也不想走了，啊~就让我在这里养老吧！”
和光超开心地趴在泳圈内，她的身旁，同尘微笑着看着她。只是，这和谐的场景很快被打破。水下水流涌动，和光忽然感觉什么东西从地下冒上来，没等惊呼，就见药研藤四郎戴着潜水镜浮出水面。
摘下潜水镜，药研喘着气，神情难得有些惊诧和奇异，在和光和同尘的询问下，他才开口解释道，
“呼……组长……刚刚好像在还海底看见了组长，种蘑菇一样地抱膝蹲在那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万分的不可置信，只觉得自己是眼花了，甚至想戴上潜水镜再次下去查看一番。
不过，没等药研再度潜入水中，青鸟的头在他们面前的不远处冒了出来。
“你掉的东西。”青鸟不理会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淡定地操控红绳将一颗海胆递到药研面前。
药研愣愣地接过海胆，片刻才反应过来，“等等，组长，刚刚在海底种蘑菇的真的是您？”
旁边的和光同尘也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家组长，动作一致地点头，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不怪几人如此疑惑，主要青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奇怪举动的人。
“是啊。”青鸟却毫无波澜，“海底很舒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很安静，而且包容一切。”
说着，她又遗憾道，“要不是海底不能呼吸，水压太高人承受不了，我其实挺想去更深的海域呆着的。”
“等等，那您是怎么沉在海底不受浮力影响的？”同尘问道。
“绳子啊。”青鸟举起手，理所当然道。手腕上的红绳像是响应她的话一样，因灵力而变长，如同红色海草一样竖在空中左右摇摆着。
“组长的爱好还真特别啊，不会有什么危险吗？”和光问道。
“我心里有数。”
“那祝组长玩得愉快？”和光不确定道，但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
这也是青鸟喜欢和零组成员待在一起的原因，零组收纳的成员大多都是一些天才，而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与喜好。因而，他们对他人一些反常的举动适应良好，完全不会感到惊讶。
像这样泡在水里的爱好，青鸟就从不让自家弟弟知道，因为他会很啰嗦。
而零组成员，得知后脑回路反而不约而同地转向奇怪的地方。
“组长，组长，听说你喜欢在海底种蘑菇~”青鸟从海里出来后，寿司忽然冒到她背后大力拍她的肩膀。
“嗯，怎么了？”
“我在讨论要怎做能让组长无视水压去更深的海域种蘑菇。”慕斯在旁边说道。
“这种事，穿上一套潜水服就可以了吧？”浮云兴致缺缺地吐槽道。
“啊，不，穿上潜水服就不能感受海水拂过皮肤的感觉了。”青鸟说道。
“那用灵力能不能做到？”朗姆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和潜水服的远离是一样的，用灵力竖起一道膜隔绝海水，一样不能和水亲密接触。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待在浅海或者湖里呢。”
“真的没办法吗？”和光有些苦恼道。
“你们为什么忽然讨论这种事？”青鸟疑惑道。
“啊，因为组长之前说水压的问题，我和同尘就在思考，能不能让人无视水压和呼吸的问题，潜到深海中。当然，不是指用潜水服的那种。”和光说道。
“要不要考虑一下空间重叠技术？”青鸟给了他们另一个思路，“目前这样的技术能让人看见处在空间1中看见空间2的虚影，结合灵力后甚至还能触摸到空间2中的部分东西，但人本质上是处在空间1中的。”
“依照这个思路，或许能做到处在地面压强中却能看到、感受到深海的场景……”
“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结果没想到第二年他们把这东西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青鸟说道。
“哇，这个礼物可真是个大惊吓啊！”鹤丸金瞳闪着亮光紧盯着眼前的东西，跃跃欲试地想把它扛回本丸。
“不过，既然是礼物，主人把它放在仓库好吗？”清光问道。
“这没什么，这东西是初号机，太过笨重了，我后面又和他们一起研究了一下，将改造版的装到了大别墅的浴缸中。”青鸟说道。
“浴、浴缸？”安定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是啊，泡完了道隔壁淋浴间冲个澡，可方便了。有了它以后，我几乎都不去海边了。”
刀剑们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道震动声打断了，青鸟抬起左手正在震动的终端点开一看，发现来点显示是零组的药研藤四郎，皱了皱眉放下左手的终端，改拿出与终端同步的手机，点开接通。
“抱歉，稍等一下。”青鸟说道。
刀剑们见状就知道主人并不想让他们听到通话内容，自觉走远了几步。
另一边，青鸟接通了电话后便一直在听药研那边讲话，一直到最后，刀剑们才听到主人说，“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没事，那我去一趟，你将东西都准备好。”
之后，青鸟又简短地交代了两句，才挂断电话，大步向刀剑们走过去。
“抱歉，我临时有些事，得去时政那儿一趟，不能陪你们了。”
“是很紧急的事吗？”刀剑们纷纷紧张地关心道。
“嗯，是零组那边的事，比较急，但很快就能解决，我大概下午、最晚晚上可以回来。”青鸟说道。
“需要有刀陪同吗？”清光略显期待地看向青鸟。
“不，我要去的地方，无关人员都不能进入的。”青鸟摇头道，“你们好好在岛上等我就好了，我今天之内回来。”
“好吧，那这里只能改天参观了。”鹤丸国永有些失落。
“不，你们可以继续参观。”青鸟说道。
“咦？主人不是说这个实验室没有你带着我们不能进来吗？”鲶尾惊讶道。
“是的，不过严格来说这里只是个仓库，而且我会帮你们找个向导的。”
说完，青鸟便带着刀剑们除了仓库来到走廊，走廊的两侧每个5米便有一个和垃圾桶差不多高的白色柱体，但又不是垃圾桶，刀剑们只当那是装饰品。
只见青鸟走到最近的柱体旁，拍了拍柱体上方圆滚滚的顶部。随后，它像是苏醒了一般，浑身闪过蓝光，一阵类似手机开机的音乐响起。
也就在这是，刀剑们才发现这东西白色的外壳似乎与手机、电脑屏幕十分相似，它的机体上出现了一对卡通版的眼睛。
“哇，主人这里可真是处处都是惊吓啊。”鹤丸兴奋道。
不等刀剑们提问，青鸟便率先解释道，“这个是实验室内的机器人，平时负责清理打扫实验室，还有照顾研究人员生活起居，而且还有一定战斗力。”
说完，她便打开机器人的投影功能，在投影的屏幕上进行一系列操作后，通过了人脸识别和机器人头顶的掌纹识别器后，清了清嗓音说道，“连接主机秋月。”
“权限通过，正在连接中、连接成功，主机秋月为您服务，青鸟大人。”一阵平板的机械音响起。
“主人，这又是什么？”鲶尾好奇地学着青鸟的模样拍了拍机器人的头顶，然而毫无反应。
“是管理这座实验室的人工智能，有了它就算实验室没人也不必担心卫生问题，甚至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借由它做许多实验。它可以操控实验室里的所有机器、机器人，也能像现在这样来到某个机器人身上与你们交流。让它来带你们参观这里，绰绰有余。”
“听起来好厉害。”清光惊叹道。
“你们可以将它当做实验室里的狐之助。”青鸟轻笑，“参观期间跟在它身后就可以了，它会告诉你们那些东西能动，那些地方能进，不要像鲶尾刚刚那样乱动它没介绍过的东西。”
“放心吧，我不会了。”鲶尾不好意思地饶头。
“我会看好兄弟的。”骨喰认真道。
转身消失在刀剑们视线中的青鸟并没有像刀剑们所以为的那样赶去大别墅前的时空转换器那边，而是继续往实验室深处走，搭乘电梯来到地下。
地上是开放给零组的公用实验室，有时候时政研究部的人员也能来使用，而地下就是青鸟一人的私人实验室了。除了药研偶尔能来这里拿点东西外，再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了，零组的副组长鹭鸟也一样。
青鸟要过来拿一些过会儿需要用到的工具，这些工具只有她这里有。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再次对刀剑做这些的实验，但不可否认这是最便捷的方法，也是当下最后可行的方案。
在一开始，在神隐事件重新开启调查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事情可能会向最糟糕的方向进展，因此早已向上层申请了对那振三日月进行这个实验的许可。
确认工具箱内的东西完好无损后，青鸟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过脖颈上那条可以连接时空的项链，项链霎时发出一道蓝光，刚刚好能够罩住一人。
下一秒，实验室内空无一人，而青鸟则出现在了略有些嘈杂的时政大楼区的时空转换阵内。
当到达暗堕清理小组基地的实验室门口，三日月本灵和药研早已在那里等待。
“组长，我已经都做好准备了。”药研上前恭敬道。
“哈哈哈，好久不见，小青鸟。老爷爷也来了，会等你们做完帮忙善后的。”三日月本灵曾在青鸟少年时期见过被源氏兄弟待在身旁的她，甚至曾在时政联合各国研发的战斗模拟器中与她共同作战，对她比较熟悉。
“嗯，今天打扰您了。”青鸟恭敬行礼道。
药研跟随在青鸟身旁同她快步走向目的地，“组长，我已经清空了那件房间内的其他人，到了后只要再度确认，就能马上开始。”
“那就速战速决。”
被清空了的房间中只有那振三日月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头发早已因暗堕而染黑，他的头上也长出了一对骨角，身上、手臂上零星长着写骨刺，这是严重暗堕的表现。
“为了暂时控制住暗堕我们只能先让他进入沉睡，现在他还能有清醒意识，等明后天大概就真的会重新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了。”药研表情沉重。
青鸟没有应答，只是抬手尝试用灵力净化暗堕之气，收效甚微，但也弄醒了他。
刚刚苏醒的三日月就像普通地从睡梦中清醒，表情略有些迷糊，看见望着他的三人，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境况，温和地笑了笑，“要开始了吗？”
青鸟无声地点了点头，微微侧身给药研让出了一个位置，药研严肃的拿着一份纸质文件问道，“三日月殿，您是否知道并彻底了解这次手术后的后果，您的所有记忆将被我们提取并读取，您的灵魂将因此被破坏、重组、格式化，灵体也将很快因此溃散。”
“哈哈哈，有形之物终将逝去，老爷爷知道的。只希望这份记忆能对你们有帮助，也希望你们能还姬君一个真相。”
“三日月点的本灵大人，您是否愿意自己的分灵接受这样的手术？”药研转头问道。
“哈哈，他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两振三日月如出一辙的洒脱，倒是衬得表情沉重而严肃的药研过于小题大做一般。
“那请你们签字吧。”
很快，两振三日月同时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三日月本灵被请出门外，而三日月分灵则被要求重新躺回床上。青鸟灵力凝聚在手中，准备重新让这振三日月陷入沉睡。
望着近在咫尺的手掌，三日月忽然开口道，“青鸟大人，您不必为此感到抱歉，这是我自愿的。”
青鸟沉默地望着他许久，才唇角微勾，露出了与平常截然不同、极冷、极浅的笑，“你将会是碎在我手中的第4287振刀，就算有什么愧疚，分成了4287份，也几近于无。更何况，你说得没错，你自愿的，我并不需要感到抱歉。”
静默的室内，只剩药研望向青鸟复杂而担忧的眼神，和她缓缓落下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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