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海岛度假
目送两刃离去，暗堕清理小组的调查员才转身分配各自的工作。
青年跟随着带自己的前辈，神色恹恹，前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放慢脚步与他平齐，猝不及防地搂住对方的肩问道，“想什么呢。”
“啊……前、前辈，您吓到我了……”青年气弱地低声道，“没什么，抱歉，我不该在工作的时候分神。”
“没事。”前辈摆摆手说道，“你是还在想刚刚的事吧？”
“……嗯！”青年忽地蹲下身子，绝望地说道，“我居然对青鸟大人如此失礼，实在太不应该了！”
“啊这……也对，你好像特别崇拜青鸟大人来着。”
“嗯！青鸟大人超——厉害的！”青年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不动，双手激动地握成拳，看向前辈卖安利道，“在研究部的时候，青鸟大人曾经来过我们灵体研究组帮忙，她对刀剑灵体的理解简直太深刻了！很多我们组长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她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解决。”
见蹲在地上的后辈有话越说越多的趋势，前辈只能无奈地拉起他，“好了，好了，这些话我早听出茧子了，我来和你说点新鲜的吧，你知道为什么青鸟大人对灵体的理解那么深刻吗？”
“那当然是因为青鸟大人是天才了！”
“对，她，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前辈笑道，“但更重要的是，她曾是青山研究所灵体实验部的总负责人。对了，你知道青山研究所吧？”
“您说的是那个青山研究所吧？”青年不可置信地问道。
“嗯，就是最出名那个。”
“就是那个恶贯满盈，传说为了研究不择手段，我们灵体研究组的反面教材，对刀剑灵体进行了许多惨无人道的实验，甚至还会进行一些人体实验的研究所？”青年崩溃地重复问道。
“没错。”
“怎么可能，青鸟大人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而且据说那个研究所的研究员不是大半都被暴动的暗堕付丧神给斩杀，就算有侥幸存活下来的，要么还在吃牢饭，要么因为深深的心理阴影而终身不再从事相关的研究事业。”青年露出了信仰崩溃的表情。
他方才反应那么激烈，一半是因为上午刚刚目睹了暗堕付丧神暴动后的惨状，一半也是因为自己崇拜的人似乎与幻想中的不一样，竟然能笑着说出碎刀的话。而今，竟从前辈空口中到更为劲爆的消息，不行，他得缓缓。
然而，前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震动，也没有让他缓一缓的打算，继续道，“虽然青山研究所在现在看来就是黑心研究所的代名词，但当年那可是时政一流的顶尖研究所，就连时政研究部都不过是它麾下的小部门。”
“或许那间研究所确实有许多罪无可赦的家伙，但不可否认，能成为研究所的正是研究员，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十分优秀的人才。而且，有许多研究员其实是被逼进入其中，或者在进入后、意识到那是怎样的地方后才发现早已无法脱身。”
“对于这部分人，时政还是十分宽容甚至希望能招揽他们来工作的，而青鸟大人就属于这部分人。”
“其实，你说的因为心里阴影而不再从事相关工作并不完全正确，诚然它也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青山研究所内所有的研究员身上都有禁制，他们不能将研究内容透露给外界。即使如今研究所早已覆灭多年，禁制仍然存在。”
前辈满意地看着后辈瞪圆了的双眼，点了点头继续道，“但青鸟大人不止是研究员，更是十分优秀的灵术师，她是少有的能够越过禁制，将那些通过残忍实验而获得知识透露出一星半点的人。”
“零组的存在，与其说是一个时政的研究小组，不如说是专门为挖掘青鸟大人脑内知识的研究组。青鸟大人将自己认为的能够有帮助于时政的知识提取出来，设想它们的应用方向提出预案，并给出不被禁制所禁止的部分信息。而零组成员则要自行研究，实现预案，最后再交由研究部各组完善。所以零组才会有个只收天才的名头，毕竟青鸟大人能够提供的信息是在少之又少。”
“一定要搞得这么复杂吗？”青年不解道，“虽然青山研究所已经被大火和暗堕付丧神摧毁，但应当遗留下了许多资料吧？”
前辈摇头，“一来资料在当年的那场大火中已经被烧毁得七七八八，二来哪怕是我们从废墟中挖出的资料也能触发禁制。据说当年我们找到了灵术研究部的资料并浏览后，被关押在时政监狱的该部成员全部死状惨烈，不幸看到现场的看守甚至差点被吓疯，进行了好久的心理治疗。”
闻言，青年不由汗毛立起，搓了搓胳膊，“这太可怕了吧，青山研究所也太可怕了吧。”
“所以我们才会对那个研究所讳莫如深啊。”前辈总结道。
“等等，不对啊。”青年发现盲点，“青鸟大人不是只有24岁吗？青山研究所则是九年前被烧毁的，那时候青鸟大人才多大啊？15岁，那不是上中学的年纪吗？”
“所以我才说她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啊。”前辈感叹道，“虽然关于青鸟大人的详细资料是绝密，但在暗堕清理小组中所公开的资料中，有两点是肯定的。一，在青山研究所被烧毁的那一年，她15岁且已经是灵体实验部这一重要部门的总负责人。二，关于那场摧毁研究所，让我们暗堕清理小组工作有重大进展的付丧神暴动，是她发起的。”
“青鸟这个人，在暗堕清理小组以及时政高层眼中，与青山研究所是紧密相连的。”
青年震惊到无以复加，双手捂住了嘴，而后竟小声啜泣了起来。
“唉，等等，你哭什么啊？”前辈有些慌乱道。
“呜呜呜，青、青鸟大人竟然如此不易！15岁做到总负责人，那她得几岁进入那间黑心研究所啊？呜呜呜……”
“喂喂，重点是这个吗？而且倒也不必为此而哭吧？”前辈无奈道。
“呜呜，我刚刚居然还对青鸟大人大吼大叫，实在太过分了！”
“唉，你也是压力太大心理有些承受不住了。这也有我的错，这次事件本来不应该带你一起参与的。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想着也能带你学到一点东西，甚至带你旁听了上次的会议。”
“结果会议上青鸟大人提议第二次调查秘密进行，因为你已经参与了全程我只好继续让你加入。”前辈有些苦恼道，“等这次调查结束后我会给你安排简单点的工作缓一缓。振作一点，事后我会带你郑重地去道歉的，现在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是、是！”青年止住哭泣说道，“不过不知道还要调查多久，之前青鸟大人就有在那振三日月先生的配合下尝试提取记忆，虽然都只是片段，但有价值的记忆碎片我们应该都了解了吧？”
“这就是那个手术的厉害之处了。”前辈语气中带着一丝佩服，“虽然它会导致被提取记忆的刀剑碎刀，但它提取出来不仅仅是记忆，还有在记忆中刀剑的情绪、想法、感知。我们甚至可以派意志坚定的调查员将意识与那个黑匣子相连，亲身经历那振三日月当时的场景，感受三日月当时的感受与想法。”
……
与此同时，两人聊天的主角青鸟，则早已回到海岛，坐在无人的山崖上吃着随手在时政大厦处的便利店买来的饭团和乌龙茶。
方才的手术耗时且费神，她早上去的时政大厦，回来时已是下午三点。打开终端，信息瞬间99+，主要都是刀剑们的问候和照片。多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并向她汇报了今早他们去哪里玩，看到了什么，还配了许多有意思的照片。
青鸟拿着这些聊天记录和照片下饭，很快便解决了这顿迟来的午餐。她完全没有回复的意思，吃完饭后就团吧团吧将垃圾塞进空间纽中，随后身体向前倾……
“扑通。”
一声落水声后，山崖上不见人影，海水则很快将仰面朝上的青鸟托到海面，裹挟着她向远方飘去。
这处悬崖是青鸟几年前找到的，偏僻、无人知晓，崖底是汹涌的海浪，所幸没有礁石，从此处跌落对于身负灵力的她来说并没有生命危险。一般来说，飘个一两小时，她就会被洋流送到别墅前的那片沙滩，或是更远一点的那处存放着独木舟、游艇等的海湾。
自从修炼了水之呼吸，她就非常喜欢这样的活动。
在瀑布底下冲刷也好、沿着河流、海浪漂流也罢，甚至在海底湖底憋气。水会轻抚她的肌肤，给她带来宁静，治愈一切疲惫。
它包容万物，干净的、肮脏的，它来者不拒。它吞噬万物，美好的、丑陋的，它一视同仁。
在完成呼吸法的基础训练后，她从接触水之呼吸的专门训练到掌握水之呼吸的十式仅用了一周。随后她又继续修炼了一个月，直到用呼吸法与膝丸和髭切的本灵对练——
尽管论刀法两刃任何一刃提出来都比她强上许多，但她偏偏能用水之呼吸维持着不败的形势与之对战。膝丸与髭切与她车轮战了整整一天，直到髭切表示再不吃饭就要把她饿坏了，她才被两刃联手强行中止。
这一招被髭切本灵称为生生不息。
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新的招式，虽说她确实将呼吸法融入了自己的理解，但她那一整天使用的都不过是水之呼吸已有的那些招式。生生不息应当是水之呼吸的特点，是每个水呼剑士都能做到的，而非招式。
就如同水一样，生生不绝，无论遇到在强大的阻碍，只要水流不断，就不算失败。而终有一天，水滴石穿，水将迎来自己的胜利。
青鸟认为一天并非自己的极限，但在提出测试生生不息的极限时，她却被膝丸本灵狠狠地说教了许久。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自然知道当时的她并没有到极限，但哪怕生生不息本身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损害，一整天不吃不喝都在挥剑对人类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这也是阿尼甲在最后提议两刃一起上，强行中止生生不息的缘由。
生生不息虽然厉害，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也只能被镇压，比如源氏双刃本灵的联手……
或许是脑中想着啰嗦丸的缘故，耳边竟也传来了啰嗦丸的叫喊声，许是幻听吧……
这样想着，青鸟就惊讶地瞥见了膝丸那抹薄绿色的身影，随后她发现自己被极标准的水上救生姿势从背后拖拽回了海岸。
等等，膝丸什么时候学的水上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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