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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嗅觉真灵敏


午后,玉沅还是没能去上太子府,原因是她的储备粮王爷不同意。

        “玉沅,你不要闹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还给皇兄和嫂嫂添麻烦。”周鲤看着刚吃完午膳又开始吃吃吃的玉沅,劝说道。

        玉沅咽下一大块梅果扣肉,闲适地反问道:“周鲤,你了解我吗?怎么就知道我没办法。”

        周鲤一时说不出了解还是不了解,说了解,可是他了解的玉沅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他看到的玉沅,短短时间也并不全面。说不了解,岂不就是承认自己之前的话错了?还怎么劝说玉沅打消念头?

        玉沅见周鲤哑口无言,眉眼弯弯地对着周鲤笑了一下,心想她想做的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然后又夹起一大块酸甜可口、酥香软糯的肉放进嘴里,一本正经地对着周鲤细嚼慢咽。

        一块完了,又来一块。

        周鲤见她吃的香,觉得自己好像真有被她馋到了,更重要的是也找到了反驳的最佳理由,“我了解!谁说我不了解你?”

        “我知道你最爱吃的是肉。”

        周鲤越想越对,可不是,周鲤觉得短短几日玉沅好像都吃下好几头猪,好几只鸡鸭,好几头牛羊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玉沅三餐膳食,顿顿要肉,零食点心也要是肉的。

        其他的闺女千金周鲤不熟,但是宫里的宫妃和公主平日里可没少比谁吃得少,谁是喝露水吃蔬果长大的“千金贵体”。

        反到是玉沅这样爱吃肉食的,独一无二。

        玉沅顿了一下,看着碗里剩下的一块肉,恋恋不舍地慢慢吃完,才面无表情地对着周鲤竖了个大拇指,“算你说对了,那我今天就不去了。”

        今天不去,可没说明天也不去。翌日周鲤醒来的时候,玉沅已经在太子府了。

        太子府的规制很严格,屋舍布局严谨规矩,陈设风格素净低调,但细看就会发现尊贵和超然。

        周鲤常住的院子离太子在外院处理公事的书房很近,这里也是太子累了暂时休息的地方,往日若是周鲤来太子府,兄弟两个就在这儿聚聚。

        紫檀木长案上,残存着檀香燃过的余味。

        “皇兄,这就是,凤尾琴?”玉沅抿嘴不开心,离开周鲤也不算久,怎么就又结巴了?再说她昨晚明明储存了很多煞气,难倒只有在周鲤身边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像人?

        看来,她还要想办法早日得到煞珠才行。

        “是,九弟妹小心痘毒?”太子站在玉沅不远处亲自陪着她来查案,门外是数十名严阵以待的侍卫。

        玉将军在战场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太子相信玉沅身为他的女儿绝不是世人传扬的平平无奇之辈。

        他的嫡长子昨夜突然染了风寒,太子妃正守着。这场风寒来的蹊跷,太子深觉幕后之人和痘毒一案有关,所以太子府今日的气氛十分严肃。

        大家都希望长乐王妃这次真能找到线索。

        玉沅的食指和中指在琴弦上依次划过,她不懂琴,对乐理一窍不通,脑子里翻找半天只想到一个词来“余音绕梁。”

        太子见玉沅伸手碰琴,大惊,那上边可是有痘毒的,进屋之前他可是特意叮嘱过的。

        但是玉沅动作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看着玉沅又作死地把手指凑近鼻子闻了闻,心中想拍死那个认为玉沅本事不俗的自己。

        他皱着眉头,挫败地指责玉沅大意:“九弟妹,琴弦有毒!”一边思量着要如何对九弟交代。

        “我知道,啊。”玉沅说的理所当然,她都知道有毒了,太子怎么还啰嗦。

        “那你还碰!”太子觉得这是玉沅明知故犯,不顾自身安危的行为很不负责任,他一时忍不住气,音量就有些高了,他管儿子都没有这么心衰过。

        “不碰,怎么知道,毒哪里?!”

        玉沅也被吼出气了,她不甘示弱,吼得声音比太子还大,后边句子都不连贯了。

        她觉得太子莫名其妙,她爹爹都没这么吼过她,她都说了她知道有毒还吼她,这太子莫不是不太聪明,怪不得连累储备粮。

        “。。。。。。”太子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被人吼。他是皇后嫡出,自小就是储君,幼时得皇帝亲自教养,如今父皇虽然偶尔对他态度莫测,但是也从未对他疾言厉色过。

        太子殿下下意识地想要训诫玉沅以下犯上,但是他看着睁着大眼睛,单纯懵懂又固执己见的玉沅,强迫自己咽下了一肚子说教的话,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以后生了女儿,一定都交给太子妃来管教,自己绝不插手。

        九弟和儿子虽然也气人,但是他们犯错了他想训诫便训诫,可是女儿要是和九弟妹一样,他还怎么忍心训诫?

        玉沅后知后觉地明白太子可能是在担心自己,她心中悄咪咪地不好意思了一下,刚刚不应该没弄清情况就吼太子。

        “那个,皇兄,对不起。”

        玉沅自己意识到问题,立马乖巧地道歉的模样,让太子瞬间改变气消了,态度也改变了,觉得女儿好像养一养也不错。

        不过他还是板着脸维持生气的模样,这些年管教小九和儿子的经验告诉他,对于孩子犯错要宽容原谅但也要缓一缓,目的是要完全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果然玉沅接着乖巧地解释道:“你别担心,这个毒,对我没用!”

        “你相信我!”

        玉沅举手发誓,怕太子不信,又马上举起了另一只手。这一招玉沅对玉将军用过很多次,百试百灵,果然太子殿下的态度也恢复如常了。

        但是太子殿下威严的架势却断了起来,“那九弟妹可有什么发现。”

        玉沅看着这样的太子殿下,想到了爹爹给她请来的老夫子,老夫子拿着戒尺看着她的模样和现在的太子殿下一样。

        玉沅心中碎碎念,太子学谁不好,偏要学刻板惹人嫌的老夫子。但是回话的时候是又乖巧又专业。

        “皇兄,琴弦的痘毒中,又残余的食物气味,是,江南第一楼的酱鸭。”想到这里玉沅决定等下就叫兰嬷嬷派人买酱鸭去。

        太子殿下听到江南第一楼就想到了紧挨着的江南茶馆,想到了周鲤和玉沅出宫那日遇到的李岩。

        “皇兄,还有茶馆的素金果子味。”玉沅想了想又补充道,她让兰嬷嬷采购的菜单上也加上了这样果子。

        太子的思绪也被玉沅带偏了,心道这九弟妹给的线索怎么都是吃的,九弟妹的判断怎么看怎么看都不靠谱呢。

        好在玉沅去见了嫌疑犯后,确定地说,“皇兄,沿着,南巷查。”

        既然玉沅能明确位置,他就派人都查一下,眼下其他线索都没有,死马当活马医吧。

        “好,皇兄这就派人去查。”

        “有了消息,我派人进宫告知你和九弟,九弟妹,早些回宫吧,免得九弟担心。”

        玉沅点了点头,她是要回去了,兰嬷嬷还要为她采购呢,现在下午刚过半,吃了酱鸭和素金果子,她晚上还能多吃些别的。作为资深小丧尸,生活中怎么能少了肉呢。

        不过她刚迈出门槛,又停住了,因为她想到了今日没见到太子妃嫂嫂,爹爹和兰嬷嬷都教她到别人家做客时要礼貌问候主人家。

        “皇兄,没见到嫂嫂,她好?”

        太子殿下没端住,“老夫子”温和一笑,又变成了风度超然的太子殿下。实在是玉沅这种稚童似的断句和语气太有趣了。

        还有她这种在聪慧果敢和单纯无邪中间随机切换的性格也很可爱。玉沅不怕痘毒,不怕死尸,敢于面对,还能清晰判断。但是一遇到人情世故,便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

        这是临走了才想起没有见太子妃,所以回头补救一下?

        玉沅觑了一眼一直笑的太子,怀疑他是不是嘲笑自己结巴,如果他真笑她,她立马就走。

        在玉沅的灼灼目光中,太子殿下收住笑,正色道:“你侄子病了,太子妃守着呢,我让人带你过去。”

        “病了?毒?”玉沅的第一反应不会是也得了痘毒吧。

        太子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侄子生病了,她作为婶婶更得看看了,“去看!”

        太子殿下招来自己的一名近卫,玉沅悄声告诉兰嬷嬷去采购,然后带着桂嬷嬷随近卫一起去了太子府的后院主院,也是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府除了太子妃,还有两位侍妾。但是因为太子和太子妃感情深厚,这两位侍妾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太子妃和太子仅育有这么一个孩子,刚刚满周岁不久,乳名粥粥。桂嬷嬷还悄悄告诉玉沅,说“粥粥”这个名字还是周鲤给取的,玉沅心领神会,自觉抓住了周鲤也爱吃的证据。

        不过粥粥这个名字取的确实巧妙,既俗气又别有意味,因为“粥”谐音“周”,大周朝的“周”。

        玉沅不知周鲤有意无意,但是“粥粥”这个名字确实是在告诉其他的几个皇子,大周的未来是属于太子的,也在告诉父皇,周鲤会坚定的和自己的兄长站在一起。

        但是玉沅觉得如果周鲤当真存了这个心思,那他的心机还是太孩子气了。如果他没有,只是单纯因为爱吃粥,那么粥粥这个名字就是在坑太子和这个孩子。

        幼木当隐,何必计较一时的秀于林?

        事以密成,不声不响惊艳所有人不畅快吗?

        随即玉沅又想到她的这些想法是出于普通人的角度,但太子和这个孩子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生来便是在权利的旋涡中心,身份不容许他们平庸,高处不胜寒,他们也只有迎难而上。

        迎难而上的路虽然充满了危险,但是退路是毫无疑问的死。

        与其平庸着死,倒不如,昭告所有人,来吧,我就是要一往无前!

        周鲤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呐,她倒是想了解他更深一点了。

        “九弟妹,好了,好了,此处没外人,我们就不拘这些礼数了。”太子妃梳妆齐整,但是眼下的青黑,还是透露了她的疲惫。

        “好,嫂嫂坐,歇。”太子妃说不用顾忌礼数,玉沅就当真把这里当成未央宫了。

        玉沅的自来熟让太子妃噗嗤一笑,她看懂了玉沅眼神中的关心,心中一暖,儿子病了,她心中担忧害怕,但碍于身份她不得不强自镇定,否则怎么镇得住这一府的奴才。

        “嫂嫂没事,倒是你可是不舒服,说话很吃力的样子。”太子顾忌大伯和弟妹的关系不好多问,但是太子妃身为嫂嫂却不用,更何况玉沅的关心和行事让太子妃明白这位九弟妹的性子坦率真诚,有事直接问,会比藏着掖着更让她觉得舒服。

        玉沅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这也是她今日才发现的既心脏和煞气之后的有一个难题,“胎里,老毛病,在周鲤身边,会好,离开,不行。”

        玉沅丧丧又无奈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结巴的样子和娘家新会说话的小侄女也很像,太子妃想笑,但是看到玉沅因为结巴不开心,她就止住笑,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看来国师大人说的真对,九弟妹你和小九还真是天命有缘人。”

        玉沅也觉得她和周鲤有事关煞珠的深厚的缘分,还有脾气不和的孽缘,所以用力的点了点头。

        “嫂嫂,粥粥,好吗?”玉沅想到此来的目的,礼貌问道。

        太子妃想到病中的儿子,面露愁容,“现在好些了,不过太医说还有危险,我带你看看他,你还没见过粥粥吧?”

        粥粥被太子妃养的很好,白胖白胖的看着很结实,现在昏睡着,两个圆圆的脸蛋儿上被烧得红扑扑的。

        玉沅在床边远远看了一眼,就退出来了。她这两天日日和周鲤在一起,身上的煞气多,靠近小孩子不好。

        太子妃见玉沅如此贴心,对玉沅的态度更亲近了。一路送玉沅上了马车,玉沅在离开前对太子妃又说了四个字,“侍女,大眼。”

        太子妃刚开始并没有明白玉沅的意思,定定地在原地想了半晌,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就急匆匆地去寻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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