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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微笑皱眉


这世间诸如许多事都无法改变,诸如命运,诸如太阳升起。

        玉沅侧过头避开刺眼的日光,感受到身上压着的死沉死沉的周鲤,翻了个生动的白眼。

        她尝试着转动手腕,小幅度的活动僵硬麻木的手臂,她的身体原本就不太灵巧,被周鲤趴在身上压了一夜,更僵硬了。

        她一边感受着身体的知觉,一边在心里思量,昨夜系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她当时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玉沅回忆着昨晚,脑海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系统和第一次绑定时有几分不一样,好像怎么说呢?叫她名字、遣词造句都有几分人性化。

        玉沅嘲笑自己想太多,她自己都还不是人,在人类世界生活的这十五年,熟识的人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她怎么就觉得系统像人了呢?

        周鲤一夜好梦,梦中他成功捕获了一直长相软萌,毛发顺滑无比的小怪兽。小怪兽脾气恶劣,狡猾无比,他为了让她老老实实当抱枕,可是费劲了力气,好不容易制服住了,消停了一夜,现在又开始折腾了。

        怪兽小小一只的没什么力气,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倒是让他心里痒痒。他抱的舒服还不想醒,动动手就把小怪兽按住不动。

        梦境外,玉沅的身体稍稍恢复知觉,她双手抵着周鲤的胸膛,刚把他推开一些,就被周鲤再次按倒。

        玉沅对着红绡纱床帐又翻了个白眼,气恼地使了更大的劲儿,她就不信了,身为力量无穷的丧尸,还没一个人类的力量大?

        “不要动,乖一点。”周鲤在睡梦中,温柔地哄着他的小怪兽。

        乖?周鲤这是做什么梦呐,乖什么乖,“周鲤,醒醒,我要被你压死了,起来!”玉沅爆发全力,终于把周鲤掀翻了过去。

        “什么死?”周鲤现在最怕听到死这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谁,谁死了?”

        “我,我要被你压死了。”玉沅撑着还略微僵硬的身体坐起来。昨夜被周鲤蹭开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完全敞开来。阳光明媚,春光乍泄。

        玉沅成婚后,兰嬷嬷就把玉沅的衣服款式改了,尤其是里衣改动最大,颜色和款式不再偏向纯洁可爱,反而是有种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的诱人。

        一大清早的就受到这种刺激,周鲤哪里受得了,他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还好,还好,没有流鼻血。

        “玉沅,你快把衣服穿好,现在像什么样子?”

        “什么像什么样子,我样子好着呢,要说也是说你自己,你比我更衣衫不整!”

        “再说,我衣服这样还不是你弄得?”

        “我衣衫不整?”他身为皇子,自小就有人教导规矩礼仪,且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他敢保证,他就算睡着了,也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乱,更遑论衣衫了。

        面对周鲤的不相信,玉沅给了他一个你自己看看的眼神。

        周鲤顺着玉沅的眼神,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好吧,整个胸膛袒露无虞,玉沅好歹有见穿了和没穿差不多的小衣遮着,这么算来确实衣衫不整的人是他,他确实没脸说玉沅。

        可怜他的一世英名啊!

        周鲤转身飞快地穿好衣衫,他脸上又不相信又气恼又悲愤的表情来回变换,让人看了觉得十分有趣。

        玉沅觉得周鲤活像个被登徒子占了便宜的小姐,不由得轻笑出声,呆呆的脸上嘴角向上微微翘起和盛满笑意的眉眼相呼应。

        听到玉沅的笑声,背对着她的周鲤的脸上又多了羞赧,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就来扯玉沅的衣襟,想也帮她穿好,只是动作有些粗鲁,不注意碰得唤人的床铃,叮当作响。

        周鲤的动作没有穿衣服的温柔,更像是在扒衣服。

        玉沅倒是不在意他的动作粗鲁,表情狰狞,身为当事人,她感觉的到,周鲤是收着力道的,他没有弄疼她。

        可是,推门进来的兰嬷嬷和桂嬷嬷不知道啊,她们都被王爷粗鲁撕扯王妃衣服的模样惊呆了!两人同时惶恐地转过身跪下。

        兰嬷嬷:这,这,王爷就算是再心急也要顾及着点啊,这如狼似虎的,王妃年少呢,受不住的。

        桂嬷嬷:以后千万记得不要随意猜测王爷的心思,王爷明面上看着对王妃冷淡,可实际着急着呢,晚上不够,清早的还要痴缠呢。

        桂嬷嬷想到王爷还在病中,这事多了伤身,不利于将养,皇上知道了,恐要怪罪她们这些此后主子的奴婢,斗胆谏言道:

        “王爷,您和王妃风华正茂,不急一时,您身体还没痊愈,王妃身子也娇弱,房事频繁反倒不美,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先行服侍您和王妃洗漱吧。”

        “多嘴!”周鲤心中本来就被玉沅弄得又羞又恼,桂嬷嬷又来误会他们,他怎能不急!

        玉沅灿然一笑,她喜欢看周鲤憋气的样子,“你自己理亏,训桂嬷嬷做什么?”

        “兰嬷嬷进来吧!我正好饿了,得快些梳洗。”昨夜强得煞珠不成,今后还要兼职保镖加保姆,她得吃好多好多美食才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是,王妃,今早有王妃最喜欢的虾仁粥,蟹肉包……”

        “好,好,嬷嬷快些。”

        周鲤的憋屈在玉沅明媚的笑容和愉悦的声音中也散了大半,他看着跪地惶恐的桂嬷嬷摆了摆手。

        桂嬷嬷恭敬地起身把一应用物有条不紊的呈上来。

        两对主仆同样默契,但是一对亲密如家人,一对等级严明,等级是这座皇城中每个人都要严格遵守的铁律。

        众皇子中,周鲤最得圣宠,但是注定有好多事他做不得,比如皇位。玉沅看似行事任性,无所顾忌,但是她也知道她的界限在哪里。

        比如在这座威严华贵的未央宫,她无事从不出未央宫门,甚至很少离开现在居住的这座主殿,烦闷了,也只会在廊下坐坐,吹吹风。

        皇宫中的人除了桂嬷嬷和几个时常来打扫的宫人,她见过的也只有皇上身边的李金和小宫人。

        至于其他宫的主子们,玉沅也从不主动结交,上门的也一律不见。宫里的人见得多了,麻烦就多。

        宫里的日子无聊又规律,日复一日地重复昨天。

        几日后周鲤的痘毒彻底好了,玉沅不用时时守在他身边,她白日里多是命人将小榻搬到殿前的庭院中,她可以舒服地歪在榻上看话本或游记,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望天空想。

        这几日,玉沅听说太子府下毒一事也水落石出了,大皇子被罚禁闭府中,无召不得出。他手下涉事的一干家族,首犯问斩,从犯抄家流放。

        这个惩罚说清不清,说重不重。大皇子终归是皇上亲子,与太子和周鲤同样是手足,若太子执意要求严惩,便会落得个不容兄弟,不宽不仁的名声。

        人们往往会同情弱者,常常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且皇上,也不愿意见到朝堂上哪方独大,所以太子和周鲤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皇室的夺位之争向来残酷,周鲤和玉沅身为权利边缘的长乐王和王妃,仍被波及误伤,更遑论深处旋涡中心的太子和太子妃了。

        玉沅想,太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储君,想必也是心累比欣愉多吧。

        太子和周鲤接受这个结果,她自然也没意见,她唯一庆幸的事就是周鲤不会是储君,不会是皇帝,要不然,她想得到煞珠就难上加难了,保护太子可比保护周鲤费尽多了。

        她要得到煞珠,周鲤还不能死,这系统也不说清楚到底知不知道方法,难倒她要一种一种试吗?她会不会试到地老天荒吧!

        何况她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做人好难啊!

        “哎!”她怀念做丧尸的日子,见谁不爽了就直接拳拳到肉地打一架,想要争夺食物和某样东西打一架就可以解决,完全不需要这么费脑筋。

        秋风徐徐,日光和煦,兰嬷嬷掐着时间带着喷香的茶点果子来了,“王妃呦,你这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为哪般哦。”

        “可是今日的话本又不好看?”

        “那就吃些点心,换换心情吧。”

        玉沅接过点心,不在意地道:“嬷嬷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会皱眉。”

        玉沅这样说,兰嬷嬷也反映了过来,她刚刚只是无意中看到,随口一说,没有过心。

        但是现在细看,她确实看到玉沅的眉间有褶皱,她满脸欣喜地对着玉沅使劲儿点头,“有的,有的,老奴确认王妃的眉头也恢复了。”

        玉沅下意识的摸了摸眉头,有摸了摸前些日会弯弯的嘴角,她啊,离人类更近了一步。

        晚上,周鲤外出回来,也从桂嬷嬷那里得知了玉沅会皱眉的事了,他觉得好笑,原来会皱眉了还是一件让人如此欣喜的事。

        不过如果是玉沅那张脸,无论做出任何表情,应该都是极美的吧,这样想来,他倒是错过了。

        那日他是第一个见到她笑的人,可惜今日他不是第一个见到她皱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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