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庙里的大姐姐和收养来的小刺头2
“紫-阳，今天也很辛苦呢。”买鱼的婆婆照顾庙里的孩子多，偶尔会将卖剩的鱼分给你一些，作为报答，你也总是会送给她熏香。
“是呀婆婆，虽然是烦人的梅雨季，但熏香卖的比平日是好上一些。”你收拾收拾摊子，将空了不少的箩筐背上。
里面自然是你特地去走贩那订购的玩具，玻璃哨子，仿制的西洋棋，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一想到孩子们聚集在山门期待你归来的望眼欲穿的小脸，还有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你就不禁失笑。
虽然镇子离山上的的距离有些远，但也阻挡不了你想要快点回去的脚步。尤其是早上狯岳还主动提出要和你一块来集市卖东西，可把你感动得欣慰万分，然后拒绝了他的请求。
毕竟天湿路滑，万一那个小家伙在摔倒磕伤了腿，那可真就十天半个月不能好的。
想着想着，专心赶路的你就已经一脚迈进了山门，只差那些会来接你的孩子们了。
可是……你好像想多了。因为没有一个弟弟妹妹在这等你。
这有些不对劲，怀着忐忑的心情踏进寺门，你找到只有四岁的女孩沙代询问原因。因为这个孩子最小，所以不会撒谎，你知道自己能得到点什么。
“嗯……紫-阳姐姐。”一看沙代犹犹豫豫的样子，你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你。
“沙代，实话告诉我，你知道姐姐生气是什么样子的。”你蹲下来，注视着女孩的眼睛，希望她说实话。
可就在沙代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其他孩子赶到了。
“沙代！”为首的小男孩想要阻止她，但是被我看了一眼，又倔强的咬着嘴唇扭头不愿说话。
真是平日里惯坏了他们。
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涌了上来，敏锐的你自然知道这些孩子最近没接触什么外面的东西，平时最坏的捣蛋也不过就是给悲鸣屿先生脸上涂鸦。
那么是什么秘密能让他们吓成这个样子。
不再执着于沙代的回答，你起身扫视过每一个孩子的脸，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狯岳呢。”你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已经确认了事实。
这山上路险，这个时间月黑风高的，寺庙就这么大，他还能去哪。
没有人回应，于是你又加重了语气。
”狯岳呢！“
”呜呜……呜，是那个家伙先偷的钱，所以大家才，大家才！紫-阳姐姐呜呜呜，我们不是故意的！“
沙代大哭着，其他人也纷纷用手背擦着眼泪，还有的是不服气的倔强。
“是狯岳有错在先！姐姐和悲鸣屿大师已经那么照顾他了，还是要偷拿大家的钱，我们气不过才把他赶出去的！”
”我知道了。”你冷冷的回答，心想这果然是被赶出了，扔下筐子，准备出去寻找。
“姐姐……不生气吗。”沙代挽留着你，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生气。”你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姐姐生气的是你们擅自把狯岳一个孩子孤零零的赶出山外，他伤还未好透，晚上露水多潮气大，野兽也出来捕食，你们同样身为孩子都受不了，他怎么就能抗住。偷钱纵然有错，我找他回来也一定会按照寺中的规矩惩罚他，可你们也逃不了。”
听到此，孩子们也纷纷默不作声，不敢说话。
“但是没有告诉悲鸣屿大师是对的，你们做得很好。”你又安慰他们。“大师对我们每个人都很上心，他天生眼盲，不能再让他因为别的事而过多劳累了，记得今晚要乖乖睡觉，我会提早找到狯岳赶回来的。“
语罢，你检查好屋子里的熏香余量，拎了一把砍刀夺门而出。
也许是隔得时间有点久，下午下的小雨把山路上的脚印都冲刷模糊，你只能多上心多观察，至少在深夜之前找到他，可不知是那孩子故意躲着你还是说早就跑到山下，半夜了都没有线索。
就在你要放弃原路返回再找一遍的时候，狯岳又出现了。
”还真的是你“那熟悉的欠揍语气真是怎么听都想让人收拾他一顿。
狯岳站在你上方一处的小土堆上，扶着旁边的树干，抹了把湿透的头发。
”怎么？是叫我回去？我可不想去那种连为了点小钱就把我赶出去的地方，还什么家人游戏，眼瞎的穷僧还想模仿那些有钱人□□，真是自不量……唔！“
男孩越说越过分的话被你一掌扇回嘴里，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可能是脚下的湿泥的缘故，你沉着脸还有些许站不稳。
”怎么！我说错了！”狯岳捂着脸朝你大吼大叫着，越说越过分，就像只嘶吼着保护自己的小野兽。“是他们无法接受我！我已经试着去和他们好好相处了，为什么总是这样针对我！在哪还不是一样生活！那我宁可不受他们的气！“
”疼吗？“你问他，雨滴打在头顶上的斗笠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
”哈？事到如今假惺惺什么，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可相信！“
于是你又扇了他一巴掌，这让他的嘴角直接破掉：”我问你疼不疼。“
”你是疯了吗！“他怒吼着滑下土堆。
在他冲过来之后，你再次扇了他。
”对不起。“你说。望着他愣住的脸，又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
”哈？我看你是被雨淋的脑子都糊涂了吧，以为是在训狗吗！打个巴掌给块骨头就行了吗。“狯岳真是受够了，他甚至想你为什么要来，既然来的话就不要给他希望，还不如不来，直接被山中的恶鬼吃掉！
月光都被云层遮住的黑夜，深林之中的你们不顾着雨水，就这样互相对峙着。
你想要说很多话，有很多东西想要对他讲，这个孩子要学的事太多了，你想一股脑都教给他，可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搜山，你的力气已所剩无几，雨水和汗水在惨白的脸上辨认不清。
你把狯岳拉到怀里，把脑袋上的斗笠摘下给他系上，又把身上的蓑衣给他披上，把雨水从他的脸上擦干。
默默被你做着一切，虽然攥紧的小拳头还是在颤抖，可没有反抗，绿色的猫眼死死地盯着你，看你能说出什么话。
于是你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是第二课。”为了改改他这个臭脾气他，你简直是用心良苦。
“第一掌，是因为你对同伴们没有友爱之情，对收养你的悲鸣屿大师出言不逊。”
“第二掌，是对你偷窃寺中的钱财的惩罚，这些钱足够咱们省着生活五天。“
”第三掌……“你顿了顿，身体有些摇晃。
“什么？你倒是说完啊。”他有些不耐烦。
”第三掌是……“
你彻底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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