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谜语人在里面打电话。
他抱着达可, 达可没有一点挣扎的样子，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生无可恋。
它身上的毛微微炸起，不像是阿尔弗雷德平时帮它梳地那么光滑, 看上去像是被逆着毛撸了一遍。
“……对, 我东西都帮你放好了，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够处理好？”谜语人打电话的语气很不耐烦，抱着达可的那只手微微地动着, 好像在揪达可的鹅毛。
“我们约好的, 蝙蝠那边会被我的谜语和你的毒气缠住，他顾着解密分身乏术，其他小鸟都不在, 不足为惧。”谜语人说, “博物馆那个谜语你必须给我带出来，我的目的只有这个, 其他的藏品钱不钱的我无所谓。”
不知道对面说了句什么，谜语人手上一用力, 一撮小小的鹅毛从空中飘落, 达可尖锐地“嘎”了一声，嘴上毫不犹豫地就去啄了谜语人手上一口。
谜语人被啄得痛骂了一声，把达可丢到了地上。
“又来了是吧, 又开始闹？”谜语人背着门口低头看达可。
我从门口的缝隙看不出谜语人的脸色, 只听见达可“嘎嘎”了两声，落地之后毫不犹豫地就开始跑。
它双脚和翅膀并用，一边跑一边小小地滑翔两部, 遛得谜语人围着仓库跑了一大圈。
他在追达可的时候险些抓到了达可的翅膀, 扯下了它翅膀上的一根漂亮的鹅毛。
关于达可翅膀上的鹅毛, 它平时最爱惜自己的翅膀毛和鹅屁股上的那一点毛, 不小心扯到它能追你啄一整天——没错这个被追了一整天的人就是我——直到它消气。
虽然达可是个弱势的小鹅，但是它被谜语人一而再揪了毛之后就开始怒了，整个鹅扑腾了起来开始啄谜语人的脸。
我也不知道它一只小鹅怎么跟会飞的一样能够扑棱起来啄谜语人的脸。
“可恶的鸭子！抓住它！扭断它的脖子！”谜语人被鹅抱脸啄，抓又抓不到。
他的声音落下，之前因为视角问题没被我看到的人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虽然说这个发电站的屋子是个小屋，但是其实它里面还是挺大的，装了很多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机械，达可就是利用复杂的地形在蛇皮走位遛着抓它的人走。
本来我是想找办法偷偷摸进去把达可弄出来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莽进去就是在送菜。
不过现在我已经顾不上什么情况了。
现在是里面十多个人在围殴我的结课作业，还想拧断达可的脖子。
我把刀拿在了手里。
达可把人遛到了门口附近，我找准时机踹开了这扇脆弱的大门。
已经老化了的铁门被我踹出了巨大哀鸣声，两个刚好站在门前的人被铁门直接袭击，整个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扑倒在了地面上。
铁门在被我踹开的时候从上面掉落了一个小东西，看着非常眼熟。
在视网膜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我的思维来不及转动，但是手上已经下意识地用刀鞘把东西拍了出去，就跟打羽毛球一样一个反手给拍飞了。
被我拍飞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非常漂亮的弧线，就像那天我的手机砸到谜语人脑袋的时候一样漂亮。
不过这次在空中飞的这个东西倒是没有砸到谜语人，而是闪烁着一点红光在空中炸了开来。
达可就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转身扇着翅膀扑腾到了我身后，其他人倒是愣住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愣住的更多一点原因可能是被我打飞在空中炸开的那个东西。
那个跟我在水里捞起来的东西一样的球状玻璃容器。
不过这个容器里装的东西跟我捞起来的那个还有点不一样，这里面的气体是绿色的。
我屏住了呼吸，抬手用手臂上的衣服捂住了口鼻。
容器炸开的地方离谜语人他们更进一点，而且我站在门口，风是从我这边往他们里边吹的。
谜语人脸都绿了。
这个气体好像对他没什么用，就是其他人都倒了。
在场站着的人就剩下了我和谜语人。
还有我可怜的达可。
“……又是你。”谜语人脸色难看，“露丝·韦恩。”
“你才是露丝·韦恩，你全家都是露丝·韦恩。”我站在门口骂他，“好好的包吃住的精神病人不当非要来违法犯罪还绑架别人的宠物你可真要脸。”
“原来是你的鸭子。”谜语人离我比较远，我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语气好阴阳怪气。
“去你妈的鸭子，达可是鹅！”我真的好想一刀把他劈了。
达可在我脚边嘎嘎叫着和我一起骂他。
谜语人动了动脑袋，他在里面绕了一小圈：“生气？为什么不进来打我？”
他真的好阴！阳！怪！气！
我看了眼我手上的刀，思考了一下直接丢过去能不能把他钉在墙上。
里面蔓延不知名的毒气，可能是杰森说过的那个恐惧毒气。
吸入了毒气的那群人现在正倒在地上抽搐扭曲痛苦低吼，这些人作为前车之鉴让我对这个毒气提高了警惕，我不可能就这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闯进去。
而谜语人没有任何防护就这样站在里面直面这些气体，不知道他是不是对里面的气体有免疫。
他就这样呆在里面没有出来的意思，我也进不去，我们就这样僵持住了。
达可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了，刚刚还在我脚边，现在却看不到鹅影。
没过一会，达可叼着一块石头从一个杂物后面饶了出来。
它嘎嘎地叫了两声，拽了拽我的裤腿。
知道我注意到它之后，它又跑没影了。
我弯腰捡起了它放到地上的石头，在手上上下抛了抛掂量了一下。
达可看上去想让我用石头丢谜语人的样子。
不过实话实说，我的准头很差，刀丢进去都不一定能够扎到人，跟别说这种小石头了。
世界上有些人能够下苦功练就一身手上功夫，两颗石子玩得出神入化堪比子弹，但是我就没有那种能耐了，更惨的是准头也不好，平时只能搞搞近战，枪都打不准，除非是很近的距离。
我试着拿出手机想报个警，或者联系一下杰森，但是手机上显示没信号。
达可之前的定位器到了这里也没有了信号，我刚刚看过它的脚环了，没有一点损坏，明显是这里有什么信号屏蔽装置，达可的定位器和我的手机到了这里都没有信号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谜语人手上的手机有信号。
其实按道理来说，达可现在已经被我找回来了，我应该抱着达可就走。
但是，现在明显在我面前有一个精神病罪犯的阴谋明晃晃地摆在我面前，我觉得我不能走。
我是谁啊！哥谭好市民啊！
咳，其实私心上来说是想报复谜语人打他一顿来着。
在我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进去揍一顿人的时候，达可拖着一个东西“喀拉喀拉”地回来了。
——是一个看起来样式非常老旧而且有很多灰尘的防毒面具。
谜语人在里面拿着他有信号的通讯装置在打电话，听起来应该还是刚刚那一通，丝毫不把外面的我放在眼里。
我拿起了达可拖回来的防毒面具，检查了一下手上面具是不是还能用。
我从兜里掏出纸手帕，里里外外把这个面具擦了干净。
防毒面具没有破损，应该是能够对里面的空气起到过滤作用的，我把它带上了。
此时的我脑海里想要打谜语人的心思占了上风，心里丝毫没有带着鹅离开的这个选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握紧了手上的刀。
我冲了进去，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握刀的手在微微发抖，刀没有出鞘，刀鞘劈向了打电话的谜语人。
“你他妈知道达可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吗？”我的声音隔着防毒面具，传出来有些闷，但是并不影响谜语人听懂，“达可是我的结课作业！！！”
“你知道结课作业对于大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随随便便就要弄死别人的结课作业！丝毫不管别人有没有可能挂科！我他妈要是挂科了我妈说要把我送去挖煤啊！！！”我的心里涌上了慌张和恐惧的情绪，“挂科啊！那可是挂科！大学生的一生之敌！你没有心！”
我觉得我现在情绪非常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弄丢结课作业可能回导致挂科的后怕涌了上来，我抓着刀不断地劈向谜语人。
一边骂一边打，我还觉得打不过瘾，把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敢动我结课论文的东西通通给爷死！”我举起了刀。
但就在要砍下去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用非常大的力道撞向了刀身。
我的手被震地发麻，刀从我手上飞了出去，有个黑色的影子冲了进来，我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这个把我的刀击飞的人，而是扑向了谜语人，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双手握拳左右开弓。
可惜的是我就打了一两二三四拳，谜语人也只是被我打的满脸血，甚至都没有晕过去。
“住手。”那个黑色的影子把我从谜语人身上拽了下来。
“你管我！”我试图挣开他。
“露易丝·韦恩。”他喊我名字。
我仰头看了眼这个把我拎起来的人。
“蝙蝠侠？”我的头非常艰难地往后仰去看他的脸，因为他拽着我的衣领。
谜语人爬了起来，满脸血，然后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蝙蝠侠一只手拎着我，另一只手给谜语人补了一拳，把他打晕了过去。
我维持着这个动作，脑海里的负面情绪不断地在翻涌。
在没有人被我打之后，我的脑子终于开始艰难地转了起来，我意识到我应该是一开始就吸入了微量的毒气。
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我弯曲着我的颈椎看着蝙蝠侠，在这诡异的瞬间，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道灵光。
来不及思考，我脱口而出。
“你这样拎着我好像我老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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