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我语出惊人, 但是好像只惊到了我自己。
拎着我的蝙蝠侠手都没抖一下,下巴也很平静——因为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不到他的上巴,蝙蝠侠他脸上带着轻便的防毒面具——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哟, 暴打谜语人啊。”杰森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他靠在门外,手里抱着达可给达可顺毛, 而达可这只绿茶鹅乖巧地窝在杰森怀里, 精神抖擞地在蹭杰森的胸肌。
我不甘心地望了一眼杰森的胸肌,又试图扭过头去看蝙蝠侠身上的胸肌。
“蝙蝠侠,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啊。”我问他。
“你看看人家红头罩抱受害者, 你再看看你拎人的姿势!”我谴责他,“我是人啊你怎么跟拎猫一样!”
我也想蹭蹭胸肌!
不过这句话我埋在心底没说。
“你吸入了不少的恐惧毒气。”蝙蝠侠没有回答我的话, 反而另开话题。
“我知道啊!”我能感觉到的四肢在轻微地抽搐。
脑子里的负面情绪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样子, 耳边也响起了耳鸣,我感觉我听到了时钟在慢慢走动的声音。
脸上的这个防毒面具毫无用处。
我抬起手解开了这个笨重的面具。
“哐当”一声, 面具被我丢在了晕倒的谜语人身上。
这是光明正大的报复, 蝙蝠侠看上去也没有要阻止我的样子,我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再踹他一脚。
蝙蝠侠又把我拎远了一点。
他妈的怎么我一个一米七几一百多斤的人他拎着就像拎只猫一样啊!
“带上。”他松开了手,把我放到了地上,递了一个他脸上的同款防毒面具给我。
我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空气,带上了这个面具。
“你倒是很勇,一个人放倒了这么一堆。”杰森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嘲笑, “谜语人什么歪瓜裂枣都收。”
“别我污蔑我好吧, 他们可不关我的事。”我反驳杰森,“明显他们是被自己的陷阱暗算到了, 一个个倒了, 我可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对对对, 骑在谜语人身上打的柔弱女孩子。”他说。
蝙蝠侠在检查倒在地上的人的状态,这些人吸进去的毒气比我多了不止一倍,状况比我严重多了。
“话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我转头问杰森。
“稻草人去打劫博物馆了,蝙蝠收拾了他,我顺着你给我的路线找出了不少那种东西,打电话给你打不通我就找过来的,这个蝙蝠,他非要插一脚跟我过来。”他语言非常简洁了告诉了我大概的东西,细节没说,看起来不太想让我参与进去。
“哦稻草人。”我点了点头,“谜语人刚刚在和稻草人打电话,他们是一伙的。”
“猜到了。”杰森嗤笑了一声,“在阿卡姆的时候这两个合伙围殴小丑来着,逃出来之后怕被报复躲了好几天。”
小丑,哥谭精神病罪犯里最疯的那个。
“那他们这不是狗咬狗吗。”我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傻逼组织能像这样和九头蛇打起来就好了。
我坐在地上喘了口气,双手往后撑了一下地面,歪着头感受着眼前恐惧毒气带来的天旋地转。
“不太行。”我喃喃自语,“撑不住了。”
“你说什么?”我听到杰森这样问我。
但是我来不及回答了。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暗了下来。
我晕倒了。
——
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我在做梦。
因为我现在在用第三视角看着我自己。
我看到了我老妈,看来这是个美梦。
……哦不,是个噩梦。
侧翻的车辆和地上的血迹,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人群疏散不久后车辆发生爆炸,还有什么都不知道在学校打闹的、过去的易露丝。
然后是安静的重症监护室,慢慢在走动的时针,和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我妈。
是个噩梦。
但是已经是曾经的噩梦了。
我醒了过来。
入目是一片白色。
雪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白色灯光,还略微有些重影。
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耳边慢慢地响起了一些杂音。
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鞋底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有人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又放回了桌面上。
我艰难地转了一下头。
“露易丝?你醒了?”坐在我床边的人放下了手上的平板。
啊,是提姆。
在认出提姆之后,我的意识才算得上是彻底地回到了身体里。
我用手肘撑了一下床,提姆意识到我想坐起来,过来扶了我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提姆问道,他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还行,有点渴。”我说。
出声之后才发现我的嗓子干涩沙哑,提姆倒了杯水给我。
我对他道了谢,水被我一饮而尽。
“还要吗?”提姆问。
“不用了,谢谢。”喝完水之后我的声音好了很多。
医生很快赶过来给我做了身体检查,问了一些问题后又给我量了血压,很快就给出了结果。
“病人恢复得不错,意识清醒血压也正常,中午吃饭之后去做个抽血化验,做完结果出来没事之后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在病例上写写画画,然后挂回了床尾,“病人家属注意点,最近饮食要清淡,不要做太多运动。”
对于医生的嘱咐,提姆点头一一应了下来。
医生走后,我问提姆:“我怎么在医院?”
“杰森把你送过来的。”他说,“你吸入了不少恐惧毒气,还中了毒,医生说这两种东西在你身体里融合了。”
“啊?那我现在是毒上加毒了吗?”我疑惑。
“是能活着都是命大的程度。”提姆说,“关于你身上的一些旧伤和这个不知名毒素,布鲁斯说要等你一个解释。”
“没问题。”我说,“但是你们也要给我一个解释。”
“关于一些你们的小秘密。”
是的,现在就是一个互相交换信息的时候了。
其实往往是在梦里,我才能摒弃一切外界干扰去思考。
关于我老爸是蝙蝠侠这件事情,其实真的很明显。
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瞒过我,只是没有真正告诉我,是我自己给他们找的借口。
比如第一次吃宵夜的时候他们凌晨三四点出现在餐厅,老爸去参加宴会才这么晚回来——这个借口是我开始帮他们找的,然后他们顺着我的话编了下去。
或许我不想探究他们秘密的态度很明显?他们就一直非常敷衍地瞒着我。
可能他们自己也在好奇,为什么我都知道了杰森是红头罩还硬是没有猜出他们的身份。
“所以,现在吗?组个坦白局?”我无辜地看着我刚赶过来的老爸。
他甚至才刚刚进病房门,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齐,一看就是阿尔弗雷德帮忙搭配好的,头发倒是有点乱,没喷发胶,像刚睡醒。
“等你出院,回家说。”我老爸看我视线落在他头发上,就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啊不对,我躺了这么多天,头发本来就很乱,不用揉。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说。
我老爸坐在了病床前的凳子上,接替了提姆看护的位置。
我突然想起一个非常惊悚的事情:“我妈不知道吧?!”
“……”一阵诡异的沉默。
好的,那就是知道了。
我命休矣。
“当我死了吧。”我安详地躺回病床上,“我承受不住我妈的滔天怒火,你没有如实告诉我老妈吧?”
“……我顶住压力了。”我老爸说,“你要怎么告诉你妈你自己想办法。”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可以非常骄傲地说一句:我妈!是蝙蝠侠都觉得难搞的女人!
对的我妈真的很难搞。
这种非原则性的错误,她不会凶你,不打你也不骂你,她只会跟你讲道理,讲她的感受。
比如这次,我如实告诉她的话,那么我将要迎接的是我老妈的内心剖析。
她会很认真地跟我分析我这件事危险在哪里,哪里做得不好不对,然后告诉我她是怎么看我的做法我的行为的,再告诉我我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的内心感受以及带来的后果。
非常温柔体贴讲道理,但是非常让人招架不住。
我都招架不住,跟别说我老爸了。
阿尔弗雷德说过,我妈在跟我老爸谈恋爱的时候把我老爸拿捏得死死地。
直球选手老妈。
不过杰森失忆和我谈恋爱的时候也是直球选手,我也招架不住他。
大概当时的我和当时的老爸一样,是非常苦恼这个甜蜜的烦恼的吧?
我宁愿去挖煤也不愿意我妈看着我难过地跟我说:你如果出了什么事,要让我怎么接受你不在的事实?
所以,我真的很怕我妈知道我去搞危险的事情。
打了个电话给我妈迅速交代了我这边的事情——当然是美化过的——之后,我吃掉了阿尔弗雷德为我准备的清淡营养餐。
吃完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按照医生的吩咐去抽血化验,等结果出来之后,我老爸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医生要了我的医疗档案。
在我昏迷期间,医生给我拍了好几次x光和脑部ct,顺带还有核磁共振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看着我老爸拿的那一大堆医疗档案,我只能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但是我老爸做了这么多年蝙蝠侠,他的身体报告应该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我又慢慢地理直气壮了起来。
毕竟,我现在金盘洗手了,我老爸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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