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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夺天险


曹督第一次指挥打仗,兴奋非常,和杨旭讨论了许久阵法地形等计策,甚至就诱敌出城的喊话内容展开了一番讨论。时不时劝江无尽回营休息,又频频询问江无尽的意见。

        “无尽将军认为如何?”

        “莫要一人去阵前喊话。”江无尽有些无聊,右手掂了掂手里的翎泉枪玩。

        “为何?”

        “河合郡地势偏高,今日我方逆风,敌方弓|箭射程加倍。即使是百夫长,阵前被杀,也会影响士气。”

        “确实如此。近几日东风阵阵,皆不利我军强攻,我预备以投降的叛军为饵,消耗敌方箭矢。”

        那张脸仍然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虽不至于兴奋到失态,却也不复往常冷静自持。说出的话却让江无尽极为不爽,但在一个满脑子忠义,认为农民反叛即是十恶不赦的人面前,为起义军说话,显然是个不智的选择。

        “能用盾牌盔甲挡住的利箭,何须用人命去填?”江无尽笑着反问,眼见风裹着黄沙袭来,心生一计:“我有一策,兵分两路、声东击西,兵马辎重不便绕行小路,这些民兵是当地人,轻便又不引人注目。”

        “待叛军首领祝牧调配大部分兵力来到西城墙,城东守备空虚时,我带小股降虏在东城造势,其军心必然动摇。无论祝牧是否调配人马支援城东,都有损其战力。”

        曹督和杨旭相信了。

        而这只是江无尽为了保全平民所胡诌的计策,未必不可行,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在她眼里,民兵起义不过是迫于无奈,一介布衣召集人民冒着被杀的危险称霸一方,不可能是靠权势,必然是人民所向。

        陇南土地颇丰,这些百姓都是世代生长在这里,躬身劳作,服徭役交赋税。俘虏充入奴籍,留在此地,又不需要钱粮养着,本就是一国之民,也无血海深仇,何须斩尽杀绝。

        但真要他们调转矛头,为军队斩杀同为起义军的同乡人,也是强人所难。

        此般经不起推敲的说辞,用来说服别人或许不行,但用来说服这两个经过帝王精心挑选的赤胆忠心的良将,显然是足够了。

        不必多说,他们认为全天下的人都理应为了平南国江山稳定,抛头颅洒热血。

        曹督皱着眉询问:“可是要绕过河合城,必经之路有一处险要峡谷,若敌军借地势设伏,则易全军覆没。若走山路,战车不能过,绝无可能攻城。”

        “我自有计策。”江无尽跟曹杨二人交代清楚情况,便携着亲兵,差人叫来俘虏中为首的降将。

        “你叫什么名字?”江无尽打量着眼前皮肤黝黑的人,他身着单薄衣料,肩膀上打着补丁,身材高瘦,嘴唇干裂,眼窝深陷,一看就是个农民。

        “鲁秋实。”那人大声答道。

        “好。今日你和你的旧部,跟着我。”

        “是!”

        江无尽带着一千人绕行至城西侧,中途宁远登高绕远也没有走山谷中的大道。

        林间影影绰绰的飞禽走兽声被行军的声音盖过,这时江无尽似乎听到了什么,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停住。僵持戒备着听着周围的动静,弓|箭手戒备。

        一声轻微地铁器相碰声,江无尽看也不看,迅速拉弓射向了那处,哀嚎声响起。头戴草环、脸上抹着土的民兵迅速从林间冲杀而出。

        最近的一人距离鲁秋实只有十米远,那人从草间一跃而出,刀锋直指鲁秋实。

        鲁秋实手持大刀,却闭上了眼没有攻击。

        破风声从他耳边掠过。

        那人向前一跃的力道被利箭的冲杀之力化解一二,而直直刺入那人眼睛的利箭迅速地带走了他的生命。

        鲁秋实终于举起自己的刀,砍向了冲向他的同乡。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埋伏的民兵人数不多,只是借助地形拖延时间罢了,应当已有哨探进城汇报了。江无尽也派探子去山头看一眼情况。

        那探子得令飞身而出,窜了几下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江无尽比了个手势,之前高坐马上却未曾杀敌的督战者便指了几人,以鲁秋实为首的数十人被依次退出列队,带到江无尽面前。

        “无人伤亡!”正在这时一小兵主动上报。

        “伤亡一人。”江无尽说,近处听到的几人不由得向前路看去。

        江无尽骑在马上,抬起翎泉枪|刺向鲁秋实。他再一次闭上眼,引颈受戮的样子。江无尽调转枪|头,用枪|柄重重将人扫翻在地。

        “死到临头都不反抗,起义做什么。”

        鲁秋实跪倒在地上,一旁的人有想要去扶他的,却生生止住不敢再动。

        他跪在地上,抬头仰望江无尽:“还没入冬,就快揭不开锅了…不起义我乡亲父老都活不下去了…”

        “他们都是我同乡,我下不去手…”鲁秋实掩面。

        “那我要杀你。”江无尽厉声喝问:“你为何不反抗。”

        “刚才您救了我啊!”鲁秋实被逼急了,哽咽着大声回道:“况且…无尽将军多年驻守漠北,保家国平安。谁不知道…我要多狼心狗肺才能对您刀剑相向啊!”

        “好!那你记住两件事。”江无尽扫视着眼前数十人,所有被她看到的人都不由得低下了头:“第一,你们是叛徒!投降,就是对你们同乡最大的背叛。不要再痴心妄想!他们已经向你们证明,刀剑相向就是你们的未来。”

        江无尽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降兵,八百名降兵中没有被指出来的剩下大多数,他们刚才已经为平南国军队战斗了。

        这些属于因势而动者,说白了就是墙头草,谁占上风就属于谁。

        而杀过敌,心却归属于某一方的人,才是最有用的人,江无尽需要忠诚于自己的人。

        这数十人面面相觑,却不得不承认,江无尽说得是实话。

        “第二,”江无尽继续道:“你们现在是我的战士。我,会竭尽所能保全你们,不会允许他们将你们视作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同样,你们要为我而战。”

        “除贪官,你们做的很好。但起义军一日不除,源源不断的镇压队伍就会兵临陇南。现在是一万,后面还有五万。”其实并没有更多的军队了,镇压叛军一万人马足够了,再多不过是空耗钱粮。江无尽信口胡说,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从心底认为抵抗是没有意义的。

        “你们是平南国百姓,是我无尽军征杀四方守护的人,我为镇乱而来,降兵不杀、降将不杀,仍顽固抵抗困守一方的人究竟在图谋什么!你们自己想想。”

        江无尽看着鲁秋实,鲁秋实同样抬眼看着她,江无尽抿紧的薄唇再次张开,严峻的神色松动了一些,隐约见得悲悯之色:“站起来。为我而战!”

        “是!”

        先前愧疚难堪的神色一扫而空,江无尽终于从他笔挺身姿、正直面庞和坚定的神色中,看出了他为何是这一支起义军的主心骨。

        哨探吹哨,江无尽调转马头:“上山!”

        说着拍马冲向了前方,硬是与身后的部队拉开了些距离。直到她见着一具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的身形,才停下了脚步,低声骂了句:“废物。”

        然后翻身下马,从那尸首上翻出了哨笛,装在收到胸前的口袋里,拍了拍那张满是尘土和血的脸:“我听到了,江仲。”

        江仲临死前那声短促到几乎没有人听到的哨声,就是江无尽一行人先发制人的关键。

        他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走进陷阱时,第一反应不是拔刀抵抗,而是取出哨子,吹哨通知后面的大部队。

        而急于阻止他的叛军,冲出乱刀砍死了他。但是那短促的一声哨响,江无尽还是听到了。

        “废物。”江无尽又骂了一声,但是这个被她教训着养大的少年,没有再嬉皮笑脸。江无尽摘了手中的香囊,撒了点香粉在江仲身上:“谁想给你收尸。”

        这时身后的队伍也终于赶上来了,江无尽再次翻身上马,朝着山上奔去。

        在即将到达山头时,江无尽令持盾队上前,弓箭手随后跟上,其余人等原地修整。

        两边巨石阵列,显然是起义军预备着如果江无尽他们走大路,就以乱石投掷,借势杀人。

        对面低一些的山头上的起义军终于发现了这林立的巨盾,惊慌下有人动作了起来,碰掉了巨石,巨石压断树木滚落而下,落地声巨响。

        箭矢齐飞,射杀了被惊动的敌军,却惊动了更多潜藏着的敌人,他们匆忙地奔至巨石后躲藏起来。

        这时山谷底下穿来马蹄奔走的声音,敌人生怕地方大军从大道奔驰而过,壮士断腕般地将巨石纷纷推下。

        而谷底的骁骑本就是出来一诈,密切关切着山顶的动向,见山顶巨石一动,便有序撤走了。

        而巨石推下后,这些民兵就几乎成了高处的江无尽等人的活靶子,没过多久就伏尸遍野。

        这时对面树丛中才钻出一支十人小队,高高举起平南国无尽军旗帜,出来收拾战场,干净利落地杀死还活着的民兵。

        江无尽这边的掌管旗帜的小将也舞出旗语,谷底的骁骑这才排列整齐的奔入山谷底部,清除巨石障碍,随后就是战车队伍跟过。

        一千人,五十骑兵、二十亲信、八百民兵,几乎全员通过一处险要关隘。

        接下来的攻城之战,江无尽一定要率先入城,以防杀红了眼的平南国骁勇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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