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事
你准备大杀四方还带着一拖油瓶?陆遂张了张口,勉强将话吞下肚。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楚烨对这捡来的孩子还挺上心,所以他挺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说出。
“张屹身上有引魂针,无论他跑到何处,我们都能找到。”楚烨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
引魂针是楚烨的得意之作,得到一根相当复杂。
需抽主人体内鲜血以及地府冥魂花用秘术混合炼制,再用银针淬火,一齐扎入胸口。待胸口覆上冥魂花纹才算完成。
“即刻启程,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他冷哼一声,垂至背部的长发一甩,同过路的春风一齐纠缠飘散在空中。
他顺手牵起楚衡就往门边走。
萧逸凑近陆遂,瘦长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喂,给我赶紧变回来啊!”
言毕,眼前寸草不生的脑袋瞬间化为满头青丝,藏青袈裟也变成了深蓝长衫,原是个朗目疏眉的年轻男子。
陆遂心里比谁都清楚,这鸟是真的会一直折磨下去,直至达到目的。
两人心怀鬼胎,一前一后在楚烨身后下了楼。
路过那家成衣铺时,楚烨攥在手心里的小手突然动了动。
他拍了拍脑门,遭了,衣服还没拿!
楚烨挑挑拣拣,挑出套玄色长衫给楚衡换上,还细心的戴上了装饰物,摇晃着泠泠作响。
接着他大手一挥,余下的都如雾般凭空消失。
楚衡不断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好似很不习惯这身繁琐的服饰。
一旁抱着臂斜站的陆遂瞪直了眼,这才明白钱到底去哪了,又顿觉自己因衣裳过于朴素而被排挤在外。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城门。
楚烨不经意间,瞥见几个穿着粗布麻衣,衣不蔽体缩在墙角里的乞丐。远远望去,活像包裹在红布内的苍蝇般渺小。
即使此时正逢春天,也不免被冷的哆哆嗦嗦。
他将楚衡交给萧逸,孤身走上前。
楚烨翻找出最后几块碎银,在其中一个枯黄干瘦的老人面前俯下身,将那碎银放进早已破烂的碗里。
老人听见声响,抬起耷拉着的厚重眼皮,浑黄的眼里流露出诧异。
他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颤颤巍巍地开口说了好些吉祥话,又招呼旁边和他同样干瘦的小孙子过来,作势要同他跪下感谢。
楚烨赶忙阻止,撇过脸转身离开。
“走吧。”他对着赶来的几人开口。
他一个人向前走的样子竟显出些许孤寂。
“听说最近民间很不太平,还是要小心为妙。”萧逸斟酌着开口。
落日余晖毫不吝啬的洒在暗红破败的城墙,如同涂抹上的血迹,突兀地显出点凄凉。
陆遂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都没能问出口。
城外是零星散落的村庄,遥遥望去如卧在草丛里摇曳的萤火。
沿着乡路走了许久,期间萧逸不断停下叫嚷着脚痛。
最后以陆遂的妥协告终,萧逸如愿以偿的化为大鸟落在他肩头,得意的扭过鸟脖子梳理自己金灿灿的羽毛。
陆遂青着脸,任由他在自己肩上四处乱动,撒着鸟疯。
天色渐暗,楚烨和他们商量着打算在天黑前找个农家借宿。
“所以为什么我要扮成女的?”萧逸对讨论结果十分不满。
楚烨给了他一记白眼,“全是男的,不怕吓着别人?”
“那你为什么不扮成女的?你还带着一孩子,倒不如装成楚烨他娘,这样更有说服力嘛!”
“我……”不等楚烨反驳,连萧逸也扑着翅膀赞同到:“我也觉得!”
楚烨:“……”
老齐家新娶的小媳妇弯着腰,打算将今日最后一点木柴塞进火炉里。
她抬起手背擦拭着额头滚落的汗珠,拉过一旁矮小的木凳坐下,听着噼里啪啦燃烧的炉火发呆。
她还记着丈夫昨日在晚饭时说的话。
听说邻村最近失踪了几人,且皆是音讯全无。让她多为小心,最好不要出门。
丈夫下午外出现在还未归来,她的心也因此高高悬起,开始牵挂起在外的丈夫。
敲门声是在这时响起的。
门外为首的楚烨一身紫色绣梅锦绣长衫,已然是身女子打扮。
平日嚣张的长发也被梳起,盘成温顺的云鬓高绾松松垮垮的贴在脑后,斜斜插着个云凤纹金簪。
“请问,有人在吗?”他故作腼腆的开口,“可否让我们四人借宿一晚?”连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女人声,惹人怜爱。
齐家小媳妇本以为是丈夫敲门,本来满心欢喜的站起,差点被矮凳绊倒。
再仔细一听,原来门外不是她晚归的丈夫,是个陌生女子。
她暂且放松了警惕,将木门上缠着的重重叠叠的铁锁拨到一旁,铁链叮当作响。
“嘎吱”一声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门外站着位肤如凝脂,面貌稠丽惑人的年轻女子。
她纤细白皙的左手牵着个韶颜稚齿的小孩,小媳妇猜测这可能是她的儿子。
再往后看,还立着两个俊美的公子。
小媳妇羞红了脸,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搓着手,结结巴巴地将几位请入家门。
“家里就只有这点东西,请夫人和公子不要见怪。”小媳妇端上颠簸着的茶水,抬头正迎上女子的目光,又一次红了脸。
男主人喘着粗气,背着竹篓拎着锄头走了进来。
他愣了愣,诧异地看着家里几个不速之客。
小媳妇见状,赶忙提着裙哒哒哒跑到丈夫身侧,附在丈夫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丈夫这才恍然大悟,放下背篓佯装斥责地吩咐妻子给众人端上些吃食。
小齐憨厚纯朴,听到众人的需求后,当即表示自家还有两件草屋,如不嫌弃,可以住上一晚。
萧逸本想拿出块碎银当作费用,但被小齐拒绝。
临睡前,小齐还不忘告诉众人最近邻村发生的怪事,叮嘱他们多加小心。
楚烨低头看着胸前从未有过的饱满,和蜷缩在自己怀中像猫儿一样的楚衡,不禁感叹自己正是又当爹又当娘。
不过也值了……
“你说,这些失踪的人被带去哪了?”萧逸手里把玩着把晶莹剔透的骨笛,躺在床上撑着手肘。
他唇角有块竖着的淡色伤疤,平日里极不明显,只有此刻昏暗的烛光照下,才隐隐透出点粉色。
“我怎么知道。”陆遂没好气地一把将被子扯过,盖住脑袋。
就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萧逸叹了口气,也躺下来了。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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