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击
“头一回？那还是准备一下。”姜水青和柳知重的空间单看位置靠的不远，柳知重如果用正常方式通过公众空间返回，是一定要经过姜水青的系统空间对应空间通道处的。所以姜水青便背靠着空间通道的一边，双手环胸一腿曲起一腿平放，歪着头好整以暇等待柳知重，好告诉他今晚零点会有新纪元打击的事实。
看着他脸上略带着错愕，姜水青轻笑了一声，“也是，bless不关心这些。我和他的精神力状况有差别，自然要想得多些。你去这一趟是不会听他提起，不过在新纪元预测中打击的时间与现在不同？”
“这部分应该没有什么关键节点，并没有着重体验，不过有印象的是的确早了不少。”在柳知重毕竟只是观看预测未来的看客，不会形成各种身体上的反射。新纪元预测只给出一个大体的可能，对部分关键转折点进行精细推测。
至于在预测中的新纪元打击，时间节点是他们最终主线通关后和双星战争开始前，人类的整体水平接近于饱和。因为没有新人类玩家迅速通过第二主线，包括柳知重在内的新人类的通关速度都是正常的。那次狂暴是以饱和为契机强制进入副本诱发，而这次明显不是，这次是正常奠定天选的新纪元打击，真正意义上的新纪元直接检测。
“还有二十分钟，扫射就会无差别开始。”不过姜水青看起来不是太紧张，只是来柳知重这里下了个例行提醒，“不要靠近aurora，这是第一，和他靠的近在面对新纪元没有好处。”这句话是看出柳知重醒来前后看向时竹生的眼神和行为，分析柳知重在预测中了解到了时竹生什么或者两人后期关系不错，所以出言提醒。
“同时不要与我和沉时聚在一起。我们组团承受打击的原理尚且不明，其他人贸然实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在这里或者你的空间待着都行，免得离我太远，”姜水青话锋一转，“虽然我相信新纪元一定会对你手下留情，那些也伤不到你。不过若是你真出了事，看在卦象的面子上有办法出手捞你一把。不过现在的普遍人类也就刚刚通过第一主线，若是真叫我非得救你，那你未免也太不禁打了。想来这打击确实来的早了些，我们当初的的新纪元打击是在沉时突然通过第二主线兼淘汰任务的那个副本才开始的。”说到这里，姜水青眯了眯眼睛，把柳知重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收起那一副慵懒不在意的模样，迅速从空间通道的入口跳下，也不管辛苦开辟的空间通道再次关闭，眼中有了几分真切的惊讶。“你现在是第二主线通关状态？那淘汰任务呢，也是一同过关吗？”
其实柳知重之所以没说，就是因为自己也拿不准。而偏偏又没有人想到这上面去，都认为他只是因为心境大彻大悟才气势大幅度拔升——毕竟新纪元在他们已知的时间中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而且之前的质变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看着姜水青因正面诧异而微微挑起的眼角，“可能是的。”柳知重怕让她空欢喜，没有第一时间大方承认，违背性子的保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代表了另外三个人可以少陪他做一个无用的任务，加上姜水青的上帝视角让第三主线难度大大降低，他们短时间达到最终主线的概率飙升，在面对最后双星战争的胜率自然也更大。
“所以是怎么回事，是你的个人任务奖励？”姜水青蹙了蹙眉，思索着问。见柳知重点头，姜水青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轻轻拍了拍柳知重的肩膀，“果真还是天选。只不过不知是天眷，还是天妒。挑能讲的给我讲两句，好判断你之后的方向是顺应新纪元还是逆天而行。”
其实幻象类任务反而是死亡率最高，难度系数最大的任务类型之一。这类任务随机触发，可能在柳知重这种随机奖励中也可能是简单的做梦，亦或者是重伤后的昏迷，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不过事实上这类任务的触发率极低，低到实验者中几乎快要绝迹的程度。
而且与高风险相对的一定是高收益，一旦破解——看柳知重就知道了，也是直接通过第二主线和淘汰任务。这下是真不用姜水青操心他的新纪元打击了，比起柳知重，明显姜水青自己因精神灵魂双双有缺而面对这时的危机要大的多。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任务，但是后来能明显感受到力量的提升。自己看自己的变化总是微小的，我看大家都没说，就……。”
姜水眸光闪烁，缓缓颔首。
她能理解柳知重的话，所以她更偏向于他是天眷之子，是由新纪元选出的带领地球的对象。天选一般不会出现在实验者中，这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潜规则。不过柳知重的天选，怎么看怎么来的太轻巧了，或者说甚至有些名不副实。
据新纪元资料记载，那些胜出的星球的领导者几乎都和天选有关。每一个天选无不都是万夫莫开，历经磨难气运加身的人。不说别的，柳知重连伴生武器都没有，天赋虽然很强力，但也不是所谓可以傲视群雄的类型。姜水青觉得他的天赋甚至比不上沉时，包括三维方面的提升也远不如沉时来的利索。
“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快些回去了。”平缓的空气中缓缓撕开一道裂痕，空间通道再次开辟，头都无须回，姜水青便知道此刻应该已经接近午夜。因为这是新纪元打击即将降临，沉时实在等不得，出来寻自己的声响。“你什么时候过的第二主线？”沉时扫了一眼，看到柳知重时候的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果然，最开始并不是他们误判，姜水青心下明悟。“他非暴力通过主线，我们最开始只能感受到意的变化。可能因为非正常手段通关加上内心他自己并没有认识到这个事实，气势本就差了一截。提升速度又由点成线，改变自然也相对缓和。不过天选自然总是要和常人有些不一样。”
“但是他的这些事暂时没有你我的安全重要，你觉得呢？”沉时少见的直接伸手拉开姜水青，看得出来有些急，“还有一刻钟就零点了。不然开不出空间通道，出事怎么办，嗯？”
其实新纪元打击对他们这些高端一些的玩家没什么太大的威慑力，主要目的是为了淘汰一些底层不愿意努力的智慧生物，同时促使玩家努力提升实力。柳知重不知道为什么沉时看起来这么重视。姜水青的天赋和其他能力都很出色，新纪元打击一方面合格即全部合格。
姜水青是一个可以独立承担推理向任务中心的人，这一点已经经过亲身证实。所以她对推理或者说是智慧方向绝对远超于一般玩家，按道理来说哪怕值得重视防止□□损伤也不至于因此丧命。
——一如既往的痛苦，就像是头颅要被撕裂了般。这是姜水青每次经受精神类新纪元打击时唯一的想法。
“还是不行，”她摇了摇头，眼中的落寞被很好的掩藏，尽管忍受着精神上的剧痛却仍是那副言笑晏晏的轻松模样。“哪怕精神类的难度已经降低，但是上面还是对我不太留情。我看这一届的天选应该是我才对，难为它这么关照。”
“滴—滴！积累进化点:90。”这声音立刻把姜水青震的一颤，可能是因为此刻精神尤为薄弱的原因。
沉时关切的看了姜水青一眼，上下检测了一番她无事才肯收回。而自己也在被双倍的致命精神打击，他不是不知道杀了姜水青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么一个人，本应该举世无双洒脱自由，真正的可以以一己之力带领全人类走向希望与胜利，可以随心而为。前提是如果没有自己，如果没有这缕意识，他承认是自己生生抢走了一部分她的人生。但是谁又肯生来为别人作嫁裳，他本想尽量不伤害姜水青，等到自己有了力量就毅然决然的远走，但是到了最后才发现终究战胜不了心底的那丝期盼与懦弱。
“沉沉，怎么了？”姜水青与沉时贴的很近，自然不会错过他一分一毫的情绪，“难为你陪我——谢了。”她是认为沉时在看了柳知重可以不在乎这些之后生出了些厌烦情绪，本想宽慰几句可话出口便有她一贯的风格，“是你当初非我不可的，又错过了甩掉我的最好机会，只能受着这些烦了。”
沉时听着知道姜水青是好心，不过还是不轻不重的拍了姜水青一下，“我是那样的人？”现在新纪元打击已经接近尾声，按道理不会出任何问题。
姜水青斜着眼看沉时，精准的向那边的空间中甩了枚暗器，当然没有真的伤到人，“杀你。”沉时笑了一声，精准无误却又轻柔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再练练。”
本来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新纪元最后的波及能量突然汇聚在了姜水青身上。她骤然面色一白，沉时立刻就着手感应姜水青体内的生机，结果是气息非常紊乱。难道是精神海在打击下出了问题？那就必须要出手用自己的力量强行填补精神海，哪怕暴露。沉时如是想到，毕竟姜水青现在的状况突然糟糕的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次，容不得任何心机与犹豫。
“我没事，找时竹生。”姜水青虽然有些脱力但仍然强拽着没有松手，用为数不多的能量制止了沉时的动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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