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赋
这次的眩晕持续时间不长，姜水青顷刻之间便重新站稳。手中的细针被自己大卸八块，她看了看那一地的残骸。
刚刚她的精神力骤然拔高，原本已经恢复到正常玩家水准，现在可以说是远超所见到过的每一名玩家，包括在场的三位。
“没什么大事儿，”姜水青攒眉，“你们两个先过去，我还有事确认。”难度见她正经，沉时意识到可能有自己帮不上忙的正经事，忧心忡忡的看了姜水青一眼。
姜水青拉住了他，后突然将幽束唤出。枪支肉眼可见的凝实了不少，枪筒处多镌刻了一处黑字花体的“chosen”。
她突然将枪口对准沉时的手，“信我吗？”柳知重本来看了这场面，已经上前意图把姜水青劝住，听到这话又中道而止。
“别动。”姜水青的声音中有戋戋喑哑，枪□□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与六重亭同出一源的治愈能力。
这是一种很爽捷的治愈方式，姜水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沉时的右手——那里已经完好如初。
可这不是普通玩家所造成的伤害，而是他强行分担时竹生和自己身上的新纪元能量所造成的、来自新纪元系统能量导致的创口。
他们三个月以来已经积累了不少治疗道具，显而易见，普通道具对此毫无用处。
“这是？”沉时感受到了一直蚕食同化着自己的能量消散，有些讶异的看向姜水青。她不是治愈类的天赋，而刚刚也的确没有动用六重亭。
更奇怪的是，那道治愈能量对他没有丝毫的抵触与融合过程，就像……想到这里，沉时抬头，注视着姜水青，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异常。
姜水青只是看着他，洒脱自然的笑了笑，好像看出了沉时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和柳知重过去，我要研究的事情和你关系不大，不要想太多。”
听这话的意思怕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沉时在心中叹了口气，淡绿色的眼眸满是无奈与柔软，不知道姜水青知道了会怎么想，这战友还当不当的成。
虽然他不知道整件事情触发的契机，不过能烧到自己身份的烟焰，想必火种带来的连锁反应不会少，结合姜水青突然暴涨的精神力，她此时的确需要一些缓冲时间。
贸然把她带到bless那边无疑是很冲动的决定，谁知道时竹生在知道姜水青的情况后会怎么想。
所以沉时向柳知重招了招手，“走吧，路上和你讲。”说完定睛看了看姜水青，闭眼将流转的不安压下，再睁开时眼底已经一片清透，仿佛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这件事情总归有暴露的一天，不过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看柳知重的表现，很明显，在新纪元合理预测中自己的身份未曾被第三个人知晓。
姜水青看着沉时的斗篷在空中飘曳，只觉得一切都像命运的玩笑，不期然而然。她是一个相对而言不那么适性任情的人，不过偏过头去不屑的“切”了一声，转眼间就已经收敛好情绪。
关于沉时的问题可以和他当面再谈，事实上就如她所说，姜水青执意单独留下来并不只是因为接受不了事实。
当务之急是这把枪，她端量着手中的幽束。它完成了进化，而且据已有信息推测，如果身为人类进化真正天选的柳知重也没有任何此类情况，那么这个所谓进化应该独一无二的。
人造天选上任计划，姜水青的手指轻轻抚过枪身的每一寸。其实在她因为逻辑能力在实验者中具有一席之地，从而得到了这个chosen的战称之后，她也曾怀疑过此事。
不过面对一个各方面能力都和自己均等，甚至在天赋和体质上更胜一筹的人，这怀疑就减淡了些。
沉时没有战称，这才是最不合理的，他的名字甚至没有出现在实验者排行榜上。所以姜水青一度认定他的不寻常就是天选的表现，直到他们找到柳知重。
这个提示进化的声音一直伴随着自己，姜水青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些不寻常，出乎意料的寡淡精神能量，得到了却无法使用的绝佳道具六重亭，一切都有了解答。
这个所谓进化应该只是对自己实力的解锁，力量不会凭空产生更不会凭空消失，所以这个人造也就好解释多了。自己的不寻常最后一定是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系统，或者说这个系统选择姜水青就是因为她身上的不同寻常。
但是为什么是人造天选却毫无提示，除了进化音之外，那个机械声音从未响起过，但它带来的能力是切实存在的。
可以随机抽取别人天赋的一部分融入到制造的子弹中，使得子弹原本束缚天赋的效果被替换为其他天赋的效果。
比如刚刚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幕，姜水青几乎是下意识的找了沉时来做这项实验，因为她对沉时的天赋足够了解。如果抽到了瞬转那么子弹就可以瞬间转移空间然后再激发原本的天赋来束缚能力。
但是抽取到的天赋让姜水青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沉时的确也没有治愈系的天赋。
他唯一的治愈手段就是凭借和姜水青的关联生生把自己的能量在双倍损耗的情况下转化为只有姜水青可以使用的治愈力。
但是那颗子弹上充满了六重亭的气息，这是一个名为“六重勿药”的天赋，也是六重亭的伴生天赋。
只不过除了第一次不受控制的使用之外，姜水青再也没有成功使用过这个天赋。包括后续对于道具的使用也仅仅停留在把它当做一个媒介，减少能量损耗的媒介。
但沉时也不可能是六重亭，姜水青很清楚六重亭从上到下的所有情况，所以只剩下那一种可能。
她再次试了试幽束经过提升的伴生天赋，这尚且仅仅是初级，就已经可以被叫得上顶级天赋。
怪不得身为真正天选的柳知重的天赋气运不够强大。不过还有一点，姜水青尚且存疑，那就是她确认自己进入新纪元时身上一定没有天选刀，结合沉时的身份，那么他给柳知重的刀是哪来的？
自己身上的情况已经梳理的差不多，姜水青本来因纠集在一起的事情而纠结动摇的心脏也渐渐落回原地，她有些事情需要找时竹生问个清楚。
“你知道人造天选上任计划吗？”姜水青一边翘着二郎腿坐在aurora的吧台桌上，一脸平静的看向时竹生。
“什么计划？”时竹生面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一脸迷茫的看向姜水青，“我救了姐姐，可姐姐未曾与我寒暄几句便开始如此质问，到叫人伤心得很。”
“bless这一番精湛的表演，沉时给你提前透过口风了？”姜水青浑不在意的笑了笑，手中拿着勃艮第杯晃来晃去，眼看着几次失手就要撒到面前时竹生的身上。
在沉时带着柳知重回到这边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概况，自然是料到姜水青会来这么一出。
“看来你和沉时合作的内容是他的身份了。”姜水青没有关心站在后面的沉时，一副张扬的样子。
时竹生矫情饰行的摊了摊手，“我是知道些，又如何？普通的利益合作而已。”
玻璃杯被“当”的一声置于吧台上，“bless这话说的。难不成沉时一个ai会主动去告诉你人类实验者他的身份？况且以你的能力，时光精神双精通的天赋。见到我们俩的一瞬间就应该看出来所有的牵连。”
“那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时竹生一副令人无计可施的作态，装模作样的把玩起桌上的玻璃杯，转手让它自由下落，碎片飞溅，“不要质疑我的计划。”
说完也不顾沉时因为身份被轻易坦白而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只是神色略有懊恼的看着因杯中液体飞溅而被染色的裤脚，“手滑，抱歉。”
“我更好奇你们为什么瞒我。”刚刚炸裂的杯身没能让姜水青移动一寸，“这件事和我牵扯甚大，这也不告诉我，就有些让我感到背叛的成分在了。”这话以她的性子说出倒是有些矫情。
时竹生目光中的惋惜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栗，“姐姐，你当时的实力听不得那些。我若是诚心想瞒你，怎么轮得到你来质问我？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条计划一定对你有利。”
这番话让姜水青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两个多月过去，时竹生的表现几乎快让人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值得交付后背的战友，而不是疯狂又嗜血的bless。
深红酒庄副本的最终任务奖励是莫归水的配方，这是一个百人团本。沉时和姜水青当初是为了别的固定道具而前往，但是总不能说对提升天赋的东西没想法。
但那是酒窖里他脚下的尸体成山，是比存酒更浓重的鲜血汇海。时竹生就惬意的站在尸堆旁，手中握着不知从哪个角落寻来的酒杯，随手接了一旁破碎的木桶中汩汩流出的酒水。
“要喝一杯吗，还是要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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