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全面开工
小马看上去很享受这种我们即使知道他是内应，却拿他没有办法的感觉。一直笑嘻嘻的，连我都看着有点生气。为了防止小马又有奇怪的举动，我们决定由程矢和牛工对他进行贴身监视，而我先将这件事告诉小倩。
就这样，程矢和牛工留在了小马的办公室里，而我走向了小倩的私人领域。将事情的经过与结论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倩，本以为小倩会生气地跳起来的。在小马的眼中，小倩所搭建的安保系统形同虚设，只要连接上内网就能轻松带走资料。所以小倩应该对小马恨之入骨，可没想到小倩却长叹一声，说道“哎，真是可惜了，这么优秀的人才不能为我们所用。”
我这才发现小倩原来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对小倩说“不是你不优秀，而是你的对手太厉害了。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也不必感到难过，现在内应已经除去，不用急着升级安保系统也行。”
“我知道，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比我优秀的人真是大有人在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气妥，我会继续学习的，有空再升级安保系统。”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
我们对小马的监控并不是24小时的，小马下班回家后，我们就没有继续监视。我找到牛工和程矢，对他们说“小马是Z组织的NumberNine，这件事情有没必要告诉国情局的人？”
牛工说“国情局的人确实一直都有在追查Z组织的事情，小马对他们来说是很有用的情报。可是告诉他们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会惹怒Z组织，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生命危险。”
程矢接着说“Z组织千方百计想阻挠我们研发克洛诺斯，即使小马走了，我担心他们还有使用别的手段来阻止我们。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不告诉国情局，一样有可能会惹来麻烦。倒不如告诉国情局，让他们对H公司周围加派人员防护，以保障我们的安全。”
牛工思考了一会儿，说“有道理，石工你觉得呢？”
“我与程矢是相同的想法。”
“好，那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甄宓，让她派人对小马进行24小时监视。”
第二天，战场原部长回到了H公司，我亲眼看见小马走进了战场原部长的办公室，他这一进去，就是3个小时。小马出来后，伸了个懒腰，看见我坐在办公区的位置上看着他，他就面带笑容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走向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来自战场原部长的邮件。这是一封发送给所有人员的邮件，内容简单明了，写了小马因为个人原因而离职，正式离职时间是7天后，在此期间，他需要将工作移交给小倩。在小马没有来H公司之前，算法的工作确实是交给小倩来做的，一时间找不到新的算法工程师，所以这份工作又回到了小倩的身上。不过在这7天里，我没有对他有任何放松警惕的念头，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犯罪分子，在我内心的深处，已经被他赋予了些许的恐惧。
关于我提出的二重传送，在确认小马离开之前也不敢发表出来，所以这部分没有任何进展。另一方面，程矢和牛工因为要监视小马，这7天几乎没有做自己的工作。好在一切都没有引起领导们的怀疑。直到最后一天，领导竟然为小马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在此之前，我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据说是战场原部长一时兴起才举办的。
这场送别会在小马的办公室里举办，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太愿意参加，但是战场原部长要求了，又不得不参加，只有小倩一个人谎称抱恙没有来，其他人全都来了。不知道内情的人只知道小马是因为家庭缘故不得不回国，各种替公司和小马感到惋惜，表示很不舍得小马离开，希望他在家乡也能努力工作。小马全程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上去不像是强颜欢笑，反倒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根本不像是一个被人抓包的间谍，像是一个对公司有着重大贡献的人功成身退，令我觉得有些恶心。我、程矢和牛工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我们3个人自己聊自己的，自己吃自己的，全然不想参与到小马的离职话题当中。
送别会的最后，按照惯例是战场原部长的一阵致辞。战场原部长举着酒杯，字正腔圆地说“各位，正如郝工的离职一样，这次的离别并不意味着永不相见，只是工作关系的终结。终有一天，我们仍然会再次聚首，共同回忆这段一起奋斗的时光。最后，我再说一句。小马，回国之后，希望你能继续努力工作，成为一个出色的算法工程师。再见！”说完，战场原一口闷了杯中的红酒，离开了小马的办公室。另外两位课长也相继干了一杯红酒，追随战场原部长离开了。
这种地方，这种场合，我一秒钟也不想多留。见到领导都走了以后，我什么也没对小马说，就直接离开了。不出所料，牛工和程矢也跟着我走了出来。牛工还冷笑了几声，像是在表示这场送别会很荒诞。我们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牛工和程矢直接下班回家了，而我则去找了小倩，去她那转换下心情。
夜晚，从小倩的监控中清晰的看见了小马离开的身影，小倩对我说“新换的摄像头清晰度好像比以前还高。”
“嗯，是吗，好像差不多。”
“好吧，现在小马已经不在了，你可以专心你的工作了。”
“是啊，明天你就能收到我的新理论了。”
“新理论，是什么？”
我故作神秘，对小倩说“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小倩一脸不屑地说“哼，不说拉倒。”
小马离开后，我的一块心病总算是消除了，久违的又蹭了一次小倩的健身房，尽情地挥洒汗水。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立刻发邮件给所有人，阐述了我的二重传送理论。相信所有人收到我的这封邮件都会大为震惊，现在我只需等待领导的批示，毕竟二重传送会消耗掉公司大量的资金，能否被允许我心里也没个数。等待过程中，我忽然想起，这次能抓到内应，鲁枢木功不可没，我却还没有去感谢她，这样有失礼数。于是我来到了投影机事业部办公室，用手机发了条信息给鲁枢木，“枢木，多亏了你的分析结果，我成功抓获了内应，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有时间我一定会旅行诺言，带你一起去玩的。”
发完没多久就受到了鲁枢木回复的信息，“嗯，好，我等你。”结尾还附上了一个露齿笑的表情。
了解了一桩心事后，我回到了电路实验室，刚好此时，战场原部长的回信出现在了工作站的屏幕上。战场原部长表示我的想法非常好，得到了公司高层的高度认可，同时暗示了H公司不差钱，只要有想法就可以大胆尝试。于是我立刻着手草拟了更为系统的二重传送设计方案，详细到连每一个人的预计工作分配都写了进去。
所谓的二重传送，就只将一台克洛诺斯内藏于另一台克洛诺斯，将两台克洛诺斯的传送时间错开，以实现两倍距离的传送。要使用两台结构不同，硬件和软件相同的克洛诺斯，而且每次实验都会有一台克洛诺斯变成太空垃圾，开销是十分巨大的。好在公司富有，高层重视，我才能不用像做其他产品一样考虑成本问题。结构方面刚好有新的外壳到手，新外壳的大小足够包容旧外壳的大小，所以不用再重新为二重传送专门设计新结构。硬件方面，最大的难题是电源方面，第一次传送的话，使用的是市电经过变压器升压所提供的。而第二次在外太空就没有市电了，所以必须使用专用的高压电池模块，这种电池模块市面上有很多，具体哪种比较适合我请了专家牛工来为我选择。软件方面要让两次的传送时间错开，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只要稍微加个延迟应该就能搞定，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经过实验后才能知道。仿真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硬件和软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再做一次，程矢只需要集中精力，与我共同分析和解决将来发生的问题。
领导见过我的企划书后，认同了我的任务分配计划，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当天下午，我们就各自开展了自己的工作。我来到了程矢所在的仿真实验室，在与他一番讨论后，我们一致决定，第一次传送的距离适合设置在距离地球60光年的位置，第二次再设置到我们的最终目的地105.7光年。相应的我必须得到第一次传送位置的宇宙坐标，并且计算出传送所需的时间，这样才能合理设置两次传送之间的时间差。我将时间的计算任务交给了程矢，我则去写了封邮件给战场原部长，要求他请专家为我们计算出第一次传送位置的宇宙坐标，另外还向战场原部长又申请了10台的生态环境监测装置。
由易至难，事情一件一件的被完成，接下来就该组装二重传送克洛诺斯了。这可是个体力活，新的外壳已经被明工放在了电路实验室门口，但由于体积过大，再拿进来之前我必须先整理出相应的空间。于是我先将外接的变压器组与旧版本的克洛诺斯之间的连线断开，然后去实验室的一角，将杂物挪来挪去，废了半天的劲才腾出一点空间，刚好能够放旧版本的克洛诺斯。我回到克洛诺斯前，打开了克洛诺斯底下的4个固定滑轮，使它处于滑动状态，然后一点一点的推动着克洛诺斯，将它推至刚才腾出的位置。才这么一点的活，我已经大汗淋漓了。一旁坐在工作站面前的牛工对我说“很累吧，要不要我帮忙啊？”
我擦了下汗水，说“不用，牛工抓紧处理你的事情就好，电源是关键，你可别分心了。”
“好嘞。”牛工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原来放旧克洛诺斯的位置虽然已经腾了出来，但是新克洛诺斯的体积比较大。我还得继续腾出空间，这次连同外接的变压器组也一同挪动了起来，可是变压器没有像克洛诺斯那样有轮子，只是四四方方的大箱子，所以我不得不把变压器抱起来移动。才抱完一个我就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枯竭了，剩下23个不知得搬到何年何月。我决定放下颜面，去找明工帮忙。
我离开电路实验室后，先去找饮料机器人拿了杯水，补充下流失的水分。喝完之后立刻前往结构实验室，担心明工已经下班了。到了结构实验室门口，我一阵狂按视频通信器，明工很快就接通了。通过视频通信器，明工问我“石工，怎么了？这么着急。”
“额明工，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只要需要我，我都愿效犬马之劳。”
“是这样的，电路实验室要放新的克洛诺斯外壳的话，必须腾出相应的空间。现在空间有限，必须挪动变压器，但那个又重又多，我一个人实在是吃不消。”
明工笑着说“哈哈，那个啊，是牛工叫你来的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自己来的。”
“噢，噢，这样啊，以前那24台变压器就是牛工叫我搬进来放那儿的，我还以为是他叫你来的。”
“喔，牛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
“哈哈哈哈，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提也正常。那我现在就和你过去吧。”
“嗯，太感谢了。”
话音刚落，结构实验室的大门就打开了。明工穿着一件黑色黑心和一条5分短裤，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身上还流着汗水，一看就知道刚才是在实验室里健身了。我对明工说“我们走吧。”
明工指着我的衣服说“你的白大褂脏了。”
我看了看明工说指的位置，确实脏了，应该是刚才整理实验室的时候不小心弄脏的。我拍了拍被弄脏的位置，污渍并没有减少的迹象。虽然有点心疼神圣的白大褂上沾有污渍，但是现在也没空顾及这些细节了，于是我对自己说了句“算了，晚上拿去洗就好了。”
明工嗯了一声后就没有继续再说话，默默跟着我走进了电路实验室。我告诉了明工要挪动的位置后，就和明工一起开始作业。大概我挪动1台的时间，明工可以挪动5台，而且不是很费劲的样子。分分钟就把剩下的23台全数搞定了，明工对我说“我顺便帮你把门口那个新的克洛诺斯也推进来吧。”
“噢，不用了，那个有轮子，我自己推的动，自己来就好了。”
明工笑了笑，说“石工居然还和我客气，要是牛工，他巴不得我全部干完。”
我笑着看了看牛工，他好像全神贯注在工作中，没有听见我们说什么。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装作没听见的可能。明工接着说“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先下班了。”
“嗯，辛苦了。”
我们相互挥了下手，明工就离开了电路实验室。休息了片刻后，我就走到门口，把新的克洛诺斯给推了进来，正好能放进我刚才腾出来的位置。此时，我听见了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今天消耗太多体力了，饿得有点快。我拍了下牛工的肩膀，说“牛工，差不多你也休息下，去吃饭了。”
“噢，好，你今天不去车工那里吃饭吗？”
“今天不去了，身上都是汗味，怕被她嫌弃。”
“哈哈哈哈，那好吧。”
路上我们顺便叫上了程矢，我们3个人很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题，从中得知，牛工按照我们之前所讨论的结果，将NumberNine的事情告诉了甄宓。国情局似乎还在审批甄宓的提案，估计过几天就会派出人手来监视小马。一旦事情有所进展，都会告知牛工。
饭后，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体力活结束后，接下来我要做的是更加复杂且细致的工作，那就是整机的组装工作。现在摆在电路实验室里的只是明工新设计出来的外壳而已，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放，除了要连上外接的变压器组以外，还需要将各个模块的板子放到里面，然后正确地接线，这样才算一套完整的克洛诺斯。
还好之前的做旧版克洛诺斯的时候有多打很多板子，可以直接装上去，不用另外去打板。我翻箱倒柜找到板子后，一块块装进克洛诺斯内部，卡在定位销上，辅之以螺丝固定。所有的板子都安装上去后，就要进行复杂的连线。克洛诺斯用到的接口种类和线材数量比较多，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接错。为了以防万一，我先参照的接线图来连接，然后又拆开旧版的克洛诺斯，进行接线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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