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阁楼
风清如早就察觉到了关义的视线,她看也不看他,只是冷漠的问道:“怎么?幕后凶手不是我,你失望了?”
关义摇了摇头,他十分肯定的说道:“不算失望,只是我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你一定害死过人。”
听到他这么说,风清如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神色嘲讽的道:“你还真敢猜呀,你之前猜我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就猜错了,现在还猜?”
关义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比起你的话,我更相信我的直觉。”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风清如看向关义的口袋挑眉问道:“家里人打来的吗?你不接?”
关义接了,电话那头是一个比较疲惫的女人的声音,她的语气算不上有多么关切,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这么晚了,你不是说要回来的吗?不来了?”
关义道:“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有钥匙,会自己开门进去的。”
对面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见关义起身离开,风清如头也不抬的说道:“慢走,不送。”
关义没有打车,虽然现在已经深夜了,他还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车离开了。
如果叶言此时跟着他一起来的话,就会发现关义现在来的地方,和她当初跟罗雯租的地方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住的地方其实也只隔了几栋楼而已。
这里的地方很是破旧,也很是偏僻,关义穿着雨衣骑车骑了好久才到这里来。
眼下已经凌晨了,但这破旧的小区里还有没睡的人?
橘黄色的灯光下,昏暗的街道两旁还有支着防雨棚的烧烤摊和其他路边摊。
几个男人喝着酒聊着天,一个人问:“老姜,你家阁楼之前不是租出去了吗?怎么现在又要找租户?”
“你还别说,这件事挺邪门的,之前来租我阁楼的那人特别神秘,租下来之后只来过几天,之后再也没来了说让我随便处理。他不住了租金也不找我要,退押金也不要。”
“你可小心点,别是什么犯罪分子吧。”
“不可能!我仔细检查过了,我那间阁楼空荡荡的,他什么都没有带进去过。偶尔来的那几次,也都是背着个包来又背着个包走。”
“那他租这个阁楼图啥?”
“管他图啥,反正钱我又没少拿他还不住,我租给别人不正好多赚点?就是现在没什么人租,我都找了一个月了还没客户,这才让你帮我留意一下。”
“老姜,照我说你这还是幸运的,只是遇到奇怪点的一个租户而已。就你对面老陈家的房子,之前不是租给过两个孤儿院女孩子住嘛。这俩孩子还挺励志的,成绩也非常好考去了星华高中,本来他以为这俩孩子很有出息的,结果其中一个刚开学没多久就死了。”
“真的假的?”
“绝对错不了,据说是在什么迎新晚会上被人杀了装进箱子里,那场面可吓人了!老陈因为把房子租给过那个女孩子,还被警方找去谈话过,然后被发现他的房子因为私自改造安全性不合格,罚了钱。”
“哎哟,真是晦气!”
两人说着发现面前站了一个瘦高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年纪不大,雨衣下的脸有一股学生气。
“您之前租出去的那间阁楼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我寒假不想回家,所以想在附近租个小房子住着。”
老姜道:“可以,你等我吃完这串。”
关义跟着这个房东去了他房子里的那间阁楼,阁楼上有间小窗户,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能直接看到街对面那间房子三楼的房间。
关义问他:“之前听见你和另一个叔叔说对面住的女学生死了,那个女孩子是住在这间阁楼对面的房间吗?”
老姜往窗外看了一眼,以为他忌讳屋子正对面住过死人,解释道:“不是,那间屋子里我记得住的是一个叫叶言的女孩子,她跟死去的那丫头好像是很好的朋友,两人经常一起找兼职。”
关义将上半身探出窗外看了一眼这狭窄的街道,他视力很好,即便隔着雨幕不借助工具也能看到对面屋子里的大致情况。
如果随身携带一点什么工具的话,能看的更加清楚。
“这位叔叔,你还记得之前租你这个房子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姜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是来租房子还是来打探别人消息的?这我哪记得!他就来过几次,裹得严严实实的,戴口罩、戴墨镜、还戴着帽子。而且我这租房严格算起来也不怎么正规,更不可能留别人的身份信息,那孩子大概挺有钱的,他的背包和衣服我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贵。”
关义并没有再和这个房东讨论租阁楼的事情,而是直接走了,把那个房东气的够呛,说他耽误自己时间,还不如和朋友吃烤串。
关义并不知道当初凶手给叶言留的纸条上有留言,说是一直观察她的人。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叶言和警察们知道。
所以他并没有多想。
他奇怪的是这个人从那个阁楼上能看到的是叶言,也就是说他来监视过几次叶言。
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次日,风清意在病房里面醒过来,看见了在床边趴着睡觉的风清如。
他本来想自己起来去倒杯水喝,但起来的动静有些大,惊醒了趴着睡觉的风清如。
他想说声抱歉,不是想打扰她睡眠的。
结果风清如除了刚开始的两三秒有一点惺忪的睡意之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并且兴奋的拿着手机指给哥哥看。
“哥哥你看,我就说我不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吧!你看这个视频,这是昨天晚上直播的回放。汪虹也被那个连环杀人犯杀死了,连环杀人犯是从她家阳台上爬进去的,爬进去之后直接盖住了电脑的摄像头,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把她给杀了,我昨天晚上可是一直陪着你的,这下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风清意一直注视着风清如的面部表情,她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表露出一丁点难过,反而很开心他的死亡能证明自己的无辜,仿佛期待已久。
“够了,小如。”
“嗯?”风清如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向风清意:“怎么了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风清意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说不相信你,我只是想提前问一下,昨天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有看到你一个人出去病房了,你去干什么了?”
风清如脸上轻快的笑意瞬间凝固,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可怕:“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疑我趁着你睡着了出去杀人,然后假装自己陪着你一夜没有离开吗?”
风清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出去干嘛了?我在你心里有多么重要我知道,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么事情,重要到你可以放着我不管,然后出去。”
风清如收起了手机,没有说话。
风清意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但是他还是能多多少少猜测出一点:“是有人掌握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东西喊你出去见面吗?不然你不会扔下生病的我。”
风清如这下直直的迎上了风清意的视线,认真的说道:“我不想瞒着你,实话实说,我是看见了露露姐。”
风清意皱眉道:“露露姐?我听说她已经嫁人了。”
风清如点了点头:“确实是嫁人了,但她结婚的对象并不好,那个人对她家暴,她的脸都被打的面目全非,连头皮都被揪秃了,关义那天晚上过来看望你,他也在,我是出去看露露姐了,”
“你也知道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露露姐很照顾我们,所以我很担心她的情况,就短暂的出去看了一下。”
风清意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他的妹妹果然还是心地善良的,事情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那你知道她住哪一间病房吗?我觉得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风清如怎么可能知道她住哪间房?不过这也不难问。
她神色淡定自若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帮风清意捏了捏被角,然后倒了杯温水给他说道:“哥哥,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她今天有没有出院。要是还在的话,我就陪你去看她。”
她去问了护士:“我昨天晚上闲逛的时候有捡到一部手机,那会儿正好正好看见了一个女病人,她脸上很多伤,头顶也被揪秃了一块,你知道她住哪一间吗?我想去问问是不是她的。”
护士果然对刘露印象深刻,把病房号告诉她了。
得到答案后,她就回去病房里面找风清意:“哥哥,我去问过了,露露姐还在,你去洗漱一下吧,之后我们去看她。”
可当风清意真的看到刘露的时候,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当初那个温柔美丽的孤儿院姐姐。
他询问了很多事情,可刘露都因为觉得难堪避而不谈,她昨晚向一个陌生的男孩吐露心声,却得到男孩那样的回应,还被杜松又打了一顿,她不愿意再说了。
风清意没有多问,怀着沉痛的心情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天晚上,风清意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就去了厨房做饭,风清如正准备看电视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弹出来了一条消息。
是她关注的主播汪虹正在直播。
风清如:?
一个死人,怎么直播?
她点开一看,是一男一女被绑住双手挂在橘子树上,看样子应该已经死了,鲜血顺着他们的身体从脚尖低落到地面,在地面积累了一摊血水。
他们应该才被挂上去没多久,因为他们的身体还在慢悠悠的晃荡。
橘子树附近栽种的花朵和绿植,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手背上清晰可见一个十字的伤口,她看见这个伤口的瞬间沉下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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