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卓炎
乔安突然被问得说不出话，毕竟现在她的人设是“深爱哥哥但只能做哥哥发泄欲望对象的懦弱妹妹”和“对未婚夫痴情为了得到他不顾一切的恶毒未婚妻”，没什么说得出口的身份。
看上去深情款款，但其实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我是想找个互相相爱的人的，”乔安的声音弱下来，看着手里倒着烧酒的杯子，“不过……事与愿违。”
“你没考虑过卓炎么？”迟彧认真地问。
“啊？”
迟彧刚还想说什么，卓炎正好赶到，坐到两人旁边问道：“什么情况啊，这家伙怎么喝成这样了？”
迟彧平时不太喝酒，所以卓炎看到他这摇摇晃晃的样子就断定他喝多了。
“哦，”乔安摇头，不知道迟彧是不是想让卓炎知道他前面说的话，装傻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他吧。”
迟彧跟卓炎说了两句，然后就趴桌子上开始睡觉了。
乔安一直在想着刚才迟彧的最后一句话。
卓炎……
乔安偷看了卓炎一眼，长得虽然普通，但性格确实不错。
不过她是穿书来的，卓炎可能也只是书里女主角好朋友的一个配角，是不会发展什么感情线的。
那，迟彧呢……
乔安又偷偷看了迟彧一眼，他比起卓炎来更帅一些，不过嘴有点欠，但两人还算聊得来。
不过转念一想，像迟彧这种角色，朋友的朋友，那更是龙套得不能更龙套的人物了。
如果真的可以选这两个……那他倒是也愿意……的吧？
“算了别乱想了，”乔安摇摇头，“乱想也没结果，还是想想那两个男主谁对我的伤害更小一点吧。”
“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啊？”卓炎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你要不把迟彧送回去？”
“那你怎么办？”卓炎不放心地看着乔安。
“我又没喝多少酒，能怎么样。”乔安摆摆手，“送他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卓炎扶迟彧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乔安好几眼。
乔安和他挥了好几次手才终于把他打发掉。
只剩乔安一个人，她拿起倒着烧杯的酒，举到眼前转了转，看着杯子里清澈得像水一样的酒，一口喝完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谢邀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他的时候，乔安的脸蓦的拉长。
谢邀敲了敲乔安的门，倚着门框说：“我爸和你妈周六的时候恋爱周年日，要一起拍一套全家福，爸让我跟你说一下。”
乔安点头：“知道了。”
谢邀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只是希望你别进来。
“那我回房了。”谢邀说着就走了。
乔安还心想着今天他怎么这么好心没对自己下手，还赶紧去把房门锁上。
然而谢邀没心情很大的原因是家里阿姨告诉她梁素怀这两天的心情特别不好，可能是得知谢闻平和苏霞要周年纪念的事情，看着他们两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她就越发不高兴，甚至还偷偷买了很多安眠药，疑似出现了自杀倾向。
谢邀没办法一直陪着梁素怀，并且一个人如果真的有意要死，总能找到机会的，他只能让阿姨严加看守着梁素怀。
谢邀坐到椅子上捏紧眉心，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沉沉地叹了口气。
-
“哎……”卓炎看着迟彧，“你不是说你爸不让你喝酒么？”
“对啊，”迟彧突然想了起来，把手机给卓炎，“我不能回家，你给我爸发个消息，说我今天住朋友家。”
“行吧，我带你回家。”
卓炎很艰难的把迟彧扛回自己家扔到床上，自己也累得不行，两个人索性就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卓炎有些心疼地看着迟彧：“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你喝成这样。”
“之前一起玩游戏那个妹子你记得吧？”迟彧不屑地笑了两声，“做别人小三。”
“操？”
迟彧叹了叹气：“好好一姑娘，怎么就做别人小三了呢，为了钱吗？”
“哎，没钱的人为了钱，有钱的人也为了钱，人总是贪婪的，”卓炎把手枕在头后面，“你看看乔安吧，她家也够有钱的了，还不是要被逼着去联姻，其实乔安根本不喜欢她那个未婚夫，可惜我没钱啊，哎……”
迟彧闭着眼，无力地说：“但你喜欢她啊，千金难买心头好，你不表白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看她也不像是那么在乎钱的样子，今天还看她好像在学习什么服装设计，看上去像是要靠自己的样子，还挺认真的。”
卓炎没想到迟彧这人一喝酒就变话痨，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的。
“是啊，我高中就认识她了，知道她的为人，但我也知道那种豪门，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的。”
迟彧拍了拍卓炎的肩膀：“兄弟，我支持你去表白看看，如果万一成功了呢。”
“表白吗？”卓炎有些犹豫。
“是啊，表白，”迟彧点头，“否则到他们结婚了你还没表白会后悔的。”
卓炎有些被说得动心了，他点点头：“好，我周日休息，就那天表白，我先把她约到家里来，你一起哈，等晚些时候你借机出去买点东西给我们留单独空间就行了，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如果成功了你就别回来，不成功你回来救个场哈！”
“你一定会成功的。”
卓炎一脸没自信的样子：“不管成不成功，也不能有遗憾吧，我们这种做警察的，说穿了，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一直怕如果她真的接受我，有一天我死了怎么办？”
迟彧闭着眼，锤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特警，不出要人命的任务，哪那么容易死。”
“那如果万一呢。”
“如果万一……”迟彧微微张开眼，侧过头看着他，“你说怎么办？”
“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了，迟彧。”卓炎非常认真，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代替我照顾她，代替我爱她好不好。”
迟彧看着他如此深情诚恳的脸，忍不住说了一句：“神经病。”
之后迟彧就没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
周六一早乔安一家子就去了影楼，乔安和苏霞穿的是旗袍，谢闻平和谢邀穿马褂，看上去特别有年代感。
不得不说，乔安和谢邀两个人的外表还是很配的，俊男美女，如果不说是兄妹，很多人会以为是夫妻。
摄影师让苏霞和谢闻平坐在椅子上，乔安和谢邀站在他们身后，一家人一定要显得其乐融融很和谐的样子。
乔安不觉得什么，但她可以看出谢邀满脸的不乐意，似乎还有些焦虑。
乔安看着他问：“哥哥，如果你不想拍，就不用陪着我们拍。”
谢邀：“你当我想么，还不是我爸逼的。”
乔安眼睛半垂：“对不起。”
——对不起个蛇头，跟我有毛关系。
拍了几张照片刚准备换造型，谢邀接到一个电话，从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之后他表情突变，焦急地问：“什么？我马上过来。”
谢邀衣服都来不及还，直接把自己之前穿的衣服随意往包里一塞准备走。
谢闻平很不爽地叫住他：“你去哪里？”
“妈自杀了，现在在医院抢救。”说着就跑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苏霞的脸上露出了为难和愧疚。
谢闻平拍拍她的肩：“没事的，与你无关。”
乔安看着谢闻平：“爸，今天也拍了一套了，哥不在，剩下的就不拍了吧。”
谢闻平叹了口气点点头，毕竟梁素怀那里出事，他的心也不至于这么大完全不在乎。
一家人回去之后都沉默寡言，一直在等着谢邀的消息，然而过了很久谢邀都没有任何消息，当晚也没有回家。
乔安心想这么多时间都没消息应该是脱离危险期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应该也会有个消息才是。
第二天本来就和卓炎约好了要去他家，乔安也没太受前一天的影响，毕竟她不认识梁素怀，也没必要为了她的死活哀声载道的。
看到迟彧的时候介于上次两人稍微有些走心的交谈，乔安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不像以前那么闹腾，微微颔首表示友好。
卓炎为了表白提前定制了一条项链，是英文字母anyan，乔安的an加上卓炎的yan，他一直藏在裤子口袋里，由于害怕掉出来还时不时要去口袋里摸。
晚上三个人点了点外卖，喝了啤酒。
卓炎从一开始就有目的地对着自己猛灌啤酒，三个人一会儿就把酒喝完了，卓炎对迟彧眨了眨眼说：“诶，兄弟，酒没了，你下楼去买点行么？”
迟彧马上站起来：“好，我去。”
乔安喝得不多，意识也挺清晰：“不用去买，软件叫别人送不就行了吗？”
“没事，我正好要去透透气。”迟彧说着就走了。
“透什么气，你又没喝几口。”乔安还想拉回他。
迟彧没理乔安，走了以后，卓炎看着乔安有些羞赧，眼神飘飘忽忽的：“那个，你吃饱了吗？”
“嗯，好饱，”乔安摸着肚子往后靠，“还是在你这里舒服啊，我都不想回家了，回家都不知道我那哥要对我做点什么。”
“你哥？欺负你吗？”卓炎小心地问。
“他……”乔安漫不经心道，“他始终无法接受我和我妈。”
“那你应该日子过得挺不开心的吧，你哥没有为难你么？”卓炎心疼地看着他。
乔安把手里的啤酒瓶转了个圈，喝了一大口，她不想表现得特别懦弱的样子，镇定道：“也算不上吧，不过也不是特别和睦。”
“那你和你未婚夫……”
“他啊，”乔安垂着眼，慢慢趴在桌上，“他也只是利用谢家的身份地位而已，他有喜欢的人的。”
卓炎手伸在裤袋里，紧紧捏着项链。
沉默了挺久，卓炎终于下定觉醒想说什么，乔安突然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身边的空气：“你有没有闻什么味道？”
卓炎也跟着嗅了嗅，但他酒喝得挺多，反应有些迟钝。
乔安突然觉得不对，味道越来越浓，她拍了拍桌子说：“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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