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心惶惶
“还不快去给他松绑。”
“是。”一群暗卫,连忙走到潘文卓的跟前,替他解绑。
手上的束缚不再有了以后,潘文卓皱眉看着扶白,似乎是不明白,他这演的是哪一出。
扶白却只是看着那帮子暗卫,目光不再与潘文卓有交集:“去,将我的潘兄安全的给我送回去,再好好给潘兄赔礼赔罪,莫要让他觉得小弟失礼了,听懂了没?”
“是。”
在扶白的注视下,一群暗卫,护拥着潘文卓走远。
十天了。
已经整整十天了,这座府邸没有再出现过潘文卓的踪影。
这十天以来,殷玉霞每日呆呆的坐着,盼着,看着窗外,如行尸走肉一般。
她一早就问过整个府邸之中的人,是否有潘文卓的踪迹,却都是音讯全无,她也动过要出去找他的念头,却被告知,潘文卓早就吩咐过,不论出了什么情况,都不能让她出府。
虽然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紧急的状况,不能来见自己了,一定没事的可是殷玉霞还是忍不住的牵挂,忍不住的担忧。
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整个京都城开始人心惶惶,就像乌云盖顶,压得人无法喘气,就连殷玉霞所在的府中也陷入了慌乱一片。
“发生了什么?”
这天下午,听到院中嘈乱而迈步出门的殷玉霞拦住了一个行色匆忙的丫鬟,问道。
慌乱中,殷玉霞上前一步,说道,即使是她们出去,也未必比待在府里安全。大部分丫鬟听了沉默,还有一小部分脸上仍是抑制不住的焦急,觉得回去陪伴到父母身边绝对要比待在这强,夺门而出。
看出了她们的心切,殷玉霞也不去挽留她们,并暗示了暗卫们放她们走,看着个个一脸菜色的她们,问道:“你们可知道如今潘驸马怎么样了?”
夫人怎么会突然问起潘驸马呢?众丫鬟们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殷玉霞沉默,这些丫鬟们并不知道潘文卓的真实身份,如今大难临头,她们不清楚状况也是应该的。
可是压在殷玉霞心头的巨石,更为沉重了一分。
“不行。”越想越不对劲,殷玉霞摇摇头。
“我得去找他。”
却在动身瞬间,她被暗卫拦住:“对不起,夫人,只是阁主已经吩咐过了,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能让夫人离开这里。”末了,看了看慌乱逃窜的丫鬟,补充一句:“您待在这里,绝对安全。”
“可是可是文卓他有危险,文卓他有危险啊。”
殷玉霞呜咽的说着,她此刻已经顾不上自身安危,只一心的想要得知他的状况。为何自己这般的没用殷玉霞的心都要碎了。
“求求你们,就让我去吧。”
她轻声恳求着,让微微有些动容的暗卫们互相看了一眼,可是想起临走前潘文卓的严令吩咐,只能冰冷的说道:“对不起,夫人。请您快些回到屋中去吧。”
就这样,殷玉霞被赶回了屋中。
其实她也明白的,即便她出了这个门槛,她可能也无法顺利的找到文卓,更有可能成为他的负担。
闭上了水光一片的眼,她深吸一口气,将脸上的痛苦之色收敛。如今她唯有在这里祈祷,默默的祈祷。
气氛诡谲的京都城外。
十八万大军兵临城下,手中的剑刃闪着寒芒,身上的盔甲散着银光,蓄势待发。
从城门上俯看下来,底下的将士们成了如蚂蚁一般的存在,更是比蚁群更要可怖的存在,黑压压的一片,完全看不到头,叫人从头到脚升起一股寒意,忍不住的开始战栗。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金銮殿中的一群大臣,纷纷的在慌乱踱步,能够做到还镇定自若的在原地驻足的,仅有少数。
可他们却是一律皱着眉头的,因为他们从没想过,没想过一向精忠报国的江廉,此次竟然会跟着三皇子造反。
这原来就是自古帝王都在忌惮着的,不肯将兵权大权真正交给一个人的原因。只可惜他们的陛下有生之年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遗留下他们这帮大臣与普天下的百姓遭殃,实在是叫人扼腕,叫人扼腕啊。
“如今陛下都已经不在了,我们空守着这城门有何意思,还不如”
一位目光闪烁的大臣的话,令众人听了纷纷都有些动摇。
只有一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三皇子素来交好,可若是放他们进来,我们这些老臣还有活路吗?”
是啊!众大臣们的心里纷纷都在应和,脸上的畏惧之色更为凝重一分。如果说三皇子他真的名正言顺,又何至于要到今日“抢皇位”这一局面,这一旦打开城门放人进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到时候,只怕是他们这些重臣,一个也不会被留下。
“可是”一人颤颤巍巍的发声,“十五皇子和贵妃娘娘,如今都在他们的手里啊,咱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是了,贵妃娘娘与十五皇子遭了劫持,江廉江大将军又彻底反叛,如今就只有十万禁卫军,以及三万守在京都城内的士兵,在与他们做着斗争已经足足三日过去了,如果再等不到外援,恐怕他们就不是战死,就是活活的被饿死在这皇城内了。
“可你又不是不知,这厮心思歹毒,就算是我们如他所愿,恐怕,他也不会放过年龄尚小的十五皇子。如果江山社稷真的落入这等人的手中,孤袁王朝,可就彻底完了。”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得心头的负担,又更重了一分。
殊不知在京都城外,也有人在纠结着。
阴森天空,乌云盖顶,却依旧阻挡不住空气中的燥热,士兵们的头上都流着汗,嘴唇干裂,起了皮,身体里的水分好像快要被挥发了,却仍旧是十分笔直的站着,唯有眼神从一开始的犹豫闪烁,变到了如今的麻木,空洞。
他们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了。
这可是将近六月的天,烈日底下这样一晒,铁质的盔甲外表就变得滚烫,更加大了它的沉重。
就连马儿也开始狂躁不安,发出不满的呼哧呼哧声,开始不听使唤,躁动的蹄子跃跃欲试,想把自己身上的负担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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