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选拔
慕昭颇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要是正常举行，还可以欣赏一下阿瑾的马上风姿。”
“可是姐姐…刚才不也没有留下来吗？”
江澄瑾状似无心的话，却让慕昭有些尴尬。
慕昭心中微嗔怒于他不给她留点面子，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能打着马虎眼转移话题：“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从行囊中拿出木匣子，江澄瑾跟在她的身后。
慕昭猝不及防回头，差点撞上江澄瑾的胸膛，她被吓了一跳，竟是没骨气的往后跌到床上。
今天她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这么流年不利。
“哝。”
她故作镇定地往旁边挪了挪，站起来，把木匣子递给江澄瑾。
江澄瑾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做了什么，拿到木匣子后，也不急着打开。
“上一次收到姐姐送的礼物，还是四年前。”
他眸色黯然地喃喃道。
不过很快，他又双眼冒光：“姐姐送的是什么？”
“看这个长度…是剑吗？”
慕昭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猜中了。”
“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是果然瞒不住你。”
江澄瑾打开木盒，缓缓将剑抽出剑鞘——
宝剑寒光闪烁，锋利无比。
“谢谢姐姐！”
慕昭上下打量他，欣慰道：“当初就觉得这把剑肯定适合你，也不枉费我花了一番心思。”
听到这话，江澄瑾瞬间把刚才还爱不释手的剑放回剑鞘，丢到一旁。
在他心中，什么都比不上眼前之人重要。
“姐姐，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
慕昭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笑眯眯的拖长尾音。
江澄瑾似信非信地又多看了她好几眼，慕昭却彻底将心虚隐藏起来，滴水不漏。
他虽心中怀疑，但总不好当场让姐姐给他检查检查。
五年未见，二人有太多的话想说。
得知江澄瑾一直韬光养晦，并未参与夺嫡之争，慕昭松了口气。
她只希望，江澄瑾平平安安地渡过这四年。
好在他虽然没有看到她给他写的信，但所作所为皆是她所想的。
慕昭忍不住想，自己还是有一点教孩子的天赋在身上的。
“阿瑾，给你介绍几个人。”
慕昭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人推门而入。
她面向初一初二等人，手比向江澄瑾：“这位是三殿下，以后也是你们的主子。”
“阿瑾，这位是初一，她做事细致，是我的贴身侍女。”
初一朝江澄瑾福身，老实本分。
“初二舌灿莲花，你若需要和人交际，可以带上她。”
初二一进来便注意到旁边桌子上的剑，这顿时让她对江澄瑾产生莫大的好奇。
她没记错的话，初七一直都想要这把剑，可阿昭姐姐一直压着没给。
没想到是要送给这位三殿下的，况可是他看着…却并不太珍惜这把剑，只把剑放在一旁。
若是初七得到这把剑，定是要立马别在腰间，带上向众人炫耀个两三圈呢。
也不知道这位三殿下是何许人也，竟能比得过与阿昭姐姐相处三年的初七，让她偏心至此。
江澄瑾感觉，初二对他似有敌意。
慕昭没有注意到气氛的暗潮汹涌，继续介绍道：“初三是个男子，今日替我采买去了，并未在此处，日后你身体的调理便交给他。”
轮到初四，他主动走上前。
初四是在场中年龄最大的人，他已加冠，却是做女子打扮。
江澄瑾看到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走上来，好似想要直接摸他，当即后退了一步，求助地看向慕昭。
慕昭丝毫不管他的死活，一把把初四拉到自己身边，笑嘻嘻道：“阿瑾别怕，莫看初四这般模样，他其实是男子。”
“初四擅伪装，也帮过我很多忙。”
慕昭和初四相视一笑，初四掐着兰花指道：“小昭莫要客气，我们志同道合，自然是要互相帮助的。”
志同道合——
江澄瑾忍不住多想，莫非…
他抬头看向初四，得到他媚眼一枚，但只一个眼神，江澄瑾便什么都懂了。
这位初四，也不知是与父皇，亦或是哪位皇子有仇，所以才来帮助他。
“初五，初六是双胞胎姐弟，他们武功高强，日后就在暗处保护你。”
初五初六朝江澄瑾抱拳，姐弟俩的冰山脸如出一辙：“见过三殿下。”
江澄瑾看慕昭与这几位人才都颇为相熟，内心有点憋闷。
姐姐与他分开的四年，他身边只有魏章，姐姐身边却不知有多少朋友。
姐姐对他来说虽极为重要，但若要严格算起，他和姐姐也不过相处了一两个月。
这些人却都陪伴了姐姐许久。
他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慕昭却在这时严肃的问：“阿瑾，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与你初见时说的那些话，你可认同？”
她不能问江澄瑾想不想登基，因为系统会限制她说出任务内容。
江澄瑾记得那些话。
他赞同。
确实，只有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和…想要的人。
“姐姐，我明白。”
慕昭与五个人站在一起，点头：“阿瑾，你应该做好准备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未来必然不会轻松。”
“但你放心，我们都会为你所用。身死亦会勇往无前，冲锋陷阵。”
“以后，我会与初五初六一同在暗处保护你，只要你需要。”
“初一一直到初四会寻机进入宫中，只需要你将他们选到你身边。”
十月，女官选拔，同时各宫按份位挑选新的侍者。
大皇子江凝行和二皇子江煜都已满十四岁，早就有了司寝女官教导其初尝人事。
江澄瑾十一月生日才满十四岁，不过借此机会刚好可以挑选自己的司寝女官。
司寝女官是要看眼缘的，总得是皇子喜欢的才可以。
可以挑新人女官，自然也可以从旧的宫女中提拔。
女官选拔的现场，皇嗣们可以优先到现场预订，只需知会考官一声，必定可保人通过。
正常通过考核的女官们，则会分配至各司进行工作。
江煜见着他，热情的上来打招呼：“三弟？在这种场合见到你，还真是难得，我想想…你好像五年期间都没来吧！”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一拍江澄瑾的肩，露出一个笑容：“诶～我懂了。”
“你下个月就满十四岁了，莫不是来挑选合心意的司寝女官？”
江澄瑾都忘了还有这一茬，当即有些不耐。
江凝行走过来，浓眉大眼，俊朗气派：“二弟，你就别打趣三弟，他若是害羞而不好意思放开选，可就是你我的过失了。”
“我们都已经有了，四弟虽说也快到年纪，但他身子骨弱，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需要的。”
“三弟，我话放在这里，今天你放心选！哥哥们让着你，大哥，你说是不是？”
江凝行看出江煜是想拉拢江澄瑾，故而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也不看看，江澄瑾领不领他的情？
他这个二弟啊，聪慧有余，却野心过剩，总觊觎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母后宽厚，并不在意贤妃和二弟的那些小动作，他自己也不好动手。
选拔开始，场面需肃静，江凝行和江煜只得停止他们硝烟味儿浓厚的对话。
三个皇子都在一旁的阁楼，底下的秀女并不知他们在上面。
江澄瑾迅速锁定了初一初二的所在，还注意到了初四。
初四旁边坐着一个比较高的女子，面色不太好…
应当就是姐姐口中的初三，因为不太乐意扮作女子，所以特地安排初四坐在他旁边，防止露馅。
宫中并没有检查参选者是女子的程序，也没有人想到会有男子扮作女子来内庭工作，或是去到皇子身边，倒是让初三初四钻了空子。
初一自是最优秀的，从礼仪到识字，更别提那一手好厨艺，是四个人中最像女官的。
她就算在全部参选者中，也相当亮眼，因此江澄瑾让人第一个支会预约的，就是初一。
初二在文学考核环节大放异彩，尤其是对对联的时候，更是妙笔生花。
江澄瑾托人预订她，也并无人觉得不妥。
轮到初三初四，就困难了。
他们本就都是男子，并不擅长女子的东西，就连男女通学的文学，也因初三学药理，初四擅伪装而平平无奇。
术业有专攻，可他们的长项到了这里并不能帮助他们。
江澄瑾突然意识到，这也算是姐姐给他的一场考验。
姐姐能帮他，自然也能帮别人。
若他不足够优秀，便无法留住姐姐。
他托人预订了初三，旁边的江煜当即有些诧异。
“这女子看着也并无出彩的地方，三弟，你好这口？”
江澄瑾为防他生疑，装作惊讶道：“我刚才数错了排，我想要的其实是她旁边那个人。”
“旁边那位确实是婀娜多姿…三弟，你眼光倒是不错嘛。”
江煜往底下指了指——
“不过我瞅着那第三排第五列的也堪称绝色，我便不选了，让给你如何？”
“其实那个也不错，气质温婉贤淑，应当是个懂事的。”
江澄瑾转头让人预订初四，婉拒了他。
“今日选的人已经够多，谢谢二哥好意，那位女子还是二哥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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