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药
云儿自以为做事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刚回来的慕昭收之眼底。
江煜塞人不成，竟没再说第二次，显然是有后招。
这后招，显然便是发动早就安排进江澄瑾寝宫中的探子了。
江澄瑾宫内有多方眼线，慕昭一时其实也不能确定哪个是江煜安排的，只是恰巧，猜的第一个便中了。
她蹲在房梁上，看着云儿烧了信，然后露出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不由摇了摇头。
“你说她要是聪明点，趁机上位多好？”
系统：“……”
“你就不准备告诉江澄瑾？”
“我告诉他干嘛？”
“什么都告诉他，我走了以后他怎么办。”
三日后。
慕昭照常在江泠宫中听她吐槽魏姝云如何如何，这时系统突然响起一阵电子音。
“叮”一声后，系统冷漠的声音传来：
“即将触发重大事件三：江澄瑾中药。”
慕昭眉头微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疑问道：“为什么就到重大事件三了？事件二是什么？”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故作玄虚道：“那自然是你不在的五年里发生的事咯～不用太在意，你看现在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怎么可能不在意！系统就是故意使坏。
慕昭愤愤地想，然后说：“我不在…你就不提醒我了吗？”
“提醒你也没用，反正你连江澄瑾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系统的语气贱兮兮。
被嘲讽了一波，慕昭此时不想再和它计较。
她起身，略带歉意地对江泠说：“公主，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江泠经过了长达半个时辰的吐槽，郁闷已经得到疏解，这会儿心情还不错，挥挥手：“去吧去吧。”
“没想到阿昭也有丢三落四，忘记做事的一天。”
慕昭很想告诉她丢三落四不是这么用的，但现在时间紧，她没空和江泠解释，匆匆离开。
云儿今日拿了一罐茶叶，递给文书：“这是我一位好友送来的，皇后娘娘赏赐的茶叶，让我尝尝。”
“我想着好事不能光自己享了，文书…”
她一脸诚恳的看着文书，请求：“你今天能不能泡给殿下喝啊？”
文书和她关系很好，而且想着上次云儿帮她代班，还被殿下责备的人情，更是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
在云儿面露忐忑之时，文书调侃她：“云儿，你是不是喜欢殿下？”
云儿脸色瞬间涨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怎…怎么会，殿下封神俊朗，我们不过是身在贱籍的奴婢，又怎么高攀得起呢？”
文书拿过茶罐，用手肘戳了戳她：“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殿下很快就要满14岁了，正是由女官教导初尝人事的年纪。”
“云儿，你是咱们宫里资历最老的宫女，陪伴殿下许久，又生得花容月貌…”
“说不定，殿下就把你提拔为司寝女官了呢？”
云儿脸更红了，一片绯红直直蔓延到耳根去，她羞极了，略显气急败坏的打了文书一下。
“你你…你莫要再说了。”
看云儿被逗弄得几乎无地自容，文书收了手：“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我这就帮你把这茶泡给殿下喝。”
文书走远以后，云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有点烫。
她原地跺了跺脚，冷静下来，止不住想：文书还真单纯啊，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
等过了今晚，她便是殿下的人了…
用了晚膳后，月亮澄净高洁，悬挂在天空之中。
江澄瑾坐在窗边，就着明亮的烛光和轻柔的月光，捧书观看。
月下公子如玉，温文尔雅无双。
文书泡好了茶，端着盘子进来，动作很轻的将茶放到书案上。
倒水声传来，江澄瑾转头去看。
文书倒完茶，就收起盘子，安静地站到一旁。
江澄瑾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突然皱起眉头，看向文书。
文书以为他不喜，立马紧张起来。
“这茶…”
文书解释道：“殿下一直都只喝一种茶，奴婢今天从云儿那里得到一罐好茶，便自作主张地换上。”
见江澄瑾仍是沉着脸，她战战兢兢地跪下：“殿下若要罚，便罚我一人吧。”
江澄瑾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浑身一阵酸软无力，他闭上眼淡淡道：“你先退下。”
“…是。”
文书有些懊恼的退下。
药效发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江澄瑾已觉有些燥热。
他顿时明白茶里加了东西，只能将手握成拳，又无力的松开。
江澄瑾的嗓音已经沙哑，他无助的呼唤：“姐姐…姐姐，救我…”
慕昭等了好一会儿才现身，她扶住浑身无力的江澄瑾，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解药。
这种事，她经历得多了。
为了将江澄瑾牢牢控制在手里，江煜怕不止下了□□，大概率还有慢性毒药。
只要毒一日不解，无论江澄瑾是否愿意，都只能和江煜站到一条战线上，听命于他。
慕昭特地研究过贤妃身边的人，还有意捡了她家族中的弃子回去，就为研究这种毒。
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但身上带的东西有点多，慕昭有点急，摸了半天没有把解药摸出来。
此时的江澄瑾已经失去大半的意识，他呢喃道：“姐姐…我好热。”
慕昭就像一块行走的冰，让他忍不住贴上去。
知道扶着他的人就是心心念念的姐姐，江澄瑾毫无防备，也毫无芥蒂地和她贴紧。
被江澄瑾这么大一人给缠着，慕昭行动都迟缓了许多，她艰难道：“阿瑾，阿瑾，你松开我一点，马上就好了。”
或许是药力作用吧…
肯定是药力作用的原因，江澄瑾便跟从心中所想，肆意妄为。
他拿头蹭了蹭慕昭的脖颈，又往上挪了挪，试探着将嘴唇贴上。
“姐姐…姐姐，帮我…”
温软的两片触感骤然贴上脸颊边缘，慕昭整个人直接僵化。
大脑瞬间宕机，就连已经摸到解药的手也变得动作迟缓。
见慕昭没有推开他，江澄瑾愈发得寸进尺，大胆起来，他笑了笑：“姐姐…”
两个人的头越来越近，慕昭已经近距离观看到江澄瑾细腻的皮肤，马上江澄瑾的唇就要印上她的——
江澄瑾的嘴亲到一颗药丸。
慕昭终于把药掏出来，随后用另一只手钳制住江澄瑾的下巴，迫使他把口张开，然后把药丸塞了进去。
一切做完，她额头已经出汗。
慕昭用衣袖擦了擦汗，长舒一口气，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和江澄瑾超出礼分的距离，连忙挪挪屁股往后撤。
解药发作可没这么快，江澄瑾没有轻易放过慕昭。
他一把将慕昭拉回来，像个小狗狗似的蹭在她的怀里。
念及江澄瑾意识还没有清醒，慕昭极力说服自己姑且让他靠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系统偷偷的关闭“宿主夜晚隐私保护按钮”，窥视二人的亲密互动，贼兮兮地放轻音量笑两声。
“嘿嘿。”
“不走恋爱路线，其实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也不错嘛…小江真给力。”
江澄瑾抱了慕昭一会儿，才渐渐恢复理智。
刚才的记忆都深深的刻印在脑海，让江澄瑾止不住红了脸，又觉得有些窃喜。
他…亲了姐姐。
姐姐抱起来好有安全感，好想多抱一会儿…
药效还没有过，他多抱一会，应该不过分吧？
江澄瑾说服着自己，心安理得地继续抱了下去。
直到慕昭觉得时间差不多，推了推他。
“好了好了，我得回去。”
“她应该马上就要过来，你自己见机行事。”
那杯茶，之所以让江澄瑾喝下去，而不是在他中药前便掐断这个可能，就是为了找到机会将云儿赶出去。
江澄瑾依依不舍地松开，和慕昭对视上，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文书回到住处，一脸失落。
云儿注意到盘子上已经没有茶杯了，暗自窃喜，面上却还要装作担忧地问道：“殿下责罚你了吗？”
文书轻轻摇了摇头：“殿下仁厚，这倒没有…”
她叹了口气：“只是他喝了一口便察觉出换了茶，殿下应当是真的喜欢以前那款茶吧，连皇后娘娘宫里的茶也瞧不上眼。”
文书有些内疚地拉起云儿的手：“对不起，我以后可能不能帮你泡给殿下喝了。”
云儿听到“喝了一口”，便展露出笑颜，安慰她：“没关系。”
只是心中仍忍不住冷哼一声。
她何尝不知殿下五年一直在喝同一款茶，别以为她不晓得，那茶分明是在冷宫时，殿下和慕昭一起喝的。
殿下惦记慕昭五年确实让她嫉妒，但没关系。
今晚以后，牢牢抓住殿下喜爱的人，便是她了。
待文书睡下，云儿偷偷的起身，来到江澄瑾的宫殿。
已而夜深，大半烛火都熄灭了，只有几盏亮着微薄的光，明灭不定。
云儿换上二皇子早就给她准备好的轻薄衣衫，悄悄朝床边走去。
床帘遮掩住床上的模样，但从绰约的光影中仍可看出被子下的一团鼓起。
云儿用了从未说出过的娇柔语调，试探——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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