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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哗啦——

        一捧凉水扑脸,华翎总算是清醒一点,借着驻营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她打理着身上和脸上的血迹。

        匀香死前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内回闪,她终于忍不住,掩面低声啜泣,泪水顺着尖瘦的下巴滴落在水里,滴答滴答。

        身后的士兵左右望了望,发现没人,才小步上前来,低声唤道:“殿下不必自责,那药是张大人给匀香姑娘的,姑娘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解药拿到手。”

        华翎愣了愣,扯起嘴角:“果然,皇兄是安排有人在大周王军里。”

        “属下是为了保护殿下安全。”士兵垂头回答。

        “别人的安全,不是安全?”华翎咬牙反问,那士兵抬起头来,那是一张毫无记忆点的脸,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华翎,与看山水花石并没有什么区别。

        “总要有人作为公主殿下死去,匀香姑娘一死,殿下的嫌疑相对来说就减少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士兵向她颔首,又退至远处,默默巡视着四方。

        “昭昭姑娘,这是我为你取的衣裙,你将就着这水擦擦脸,我们兄弟两个去外面等你。”

        来人上前来说着,将手中的衣裙递给她,伸手指了指远处,朝那个方向走去。

        士兵看了她一眼,向着她点头,也一同离去。

        华翎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至他们的背影被灌木丛全部遮挡,也听不见脚步神传来。

        她将衣裙抱在怀里,蹲下身再洗了把脸,拍了拍脸恢复神情。

        华翎换好衣裙出来的时候,被那个叫小赵的士兵带到了一辆马车旁,马车装潢豪横,连门帘下也坠有金丝流苏和红玛瑙,不过最值钱的,还要数顶上那颗硕大的南洋珍珠,与旭日遥相呼应,散发着夺目的光泽。

        不用想,就能知道是谁的马车。

        士兵看着华翎在马车前迟疑,笑着催促道:“姑娘快上去吧,全军就等你呢!”

        华翎牵强一笑,提起裙摆踏上马车。

        顾泱顺着窗缝已经看见她的身影了,她撩开帘子入内,不期然还是被惊艳了双眼,品茶的动作冻住。

        褪去那身宫婢的素衣,重新换上这一身曳地月白纱裙,衬得她肌肤好比瓷器,连那张不算绝美的脸,也隐隐显出绝世的芳华。

        见顾泱古怪地盯着她,她叹了口气,回道:“殿下放心,这件衣裙是新的,贵妃没有穿过。”

        顾泱瞥见她平静的脸,但是细看还是能发现眼角的红痕,他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清了清嗓道:“孤不是那个意思。”

        “殿下也不用向奴婢解释。”

        这声音细小如蚊蝇,顾泱不免内心惆然,难道自己,真将她给伤着了?

        他一时不自在,马车内久无人声。

        华翎斜靠在马车一角,阖眼休息,昨夜被他拉着胡闹,又经过今早的心绪大恸,现在累极了。

        可有人偏不让她歇息,一本书卷被扔在她身上,将她惊醒,她睁眼,不解地望着一旁悠闲地喝茶之人。

        “书香配茶香才是顶配,给孤念念书。”

        华翎拿着手中的书卷看了又看,抬头:“这…不是当日在小舟上奴婢抄的那本吗?殿下要把它带回大周。”

        她将书卷翻到最后一页,没想却看见一个让她意外的名字。

        “容与。”

        华翎微愣,顾泱没想到自己随手扔的一本竟然扔到自己的了,倒是有点尴尬,但等到她轻轻唤出他的名字,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窃喜。

        “原来是殿下所著。”华翎翻了两翻,又将它合上,“倒是没看出来,殿下的文采竟不输大家。”

        “那与白昃相比,怎么样?”

        华翎毫不思索:“自然是白公子的好。”

        顾泱顿时黑了脸,看着她如此肯定,咬牙切齿道:“那你就给孤念念,让孤看看到底差在哪里!”

        华翎无奈,只能翻开书本念起来,当日在小舟上抄书时,还不知道这是他所著,在心里也是默念很多遍了,但是只了解其型,并未认真看过里面的内容,今日看来,他的文章与白昃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声音如泉水击石,声声脆脆,在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沁凉。

        华翎看着闭目养神的顾泱,忽然开口问道:“殿下,您为何会去八仙庙找奴婢呢?难道是因为白公子埋伏在那里,你去视察现场,顺便带奴婢出来吗?”

        良久未听见顾泱回答,华翎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她轻放下手里的书,正准备靠着马车一角歇息,就听见极轻的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

        “长寿面。”

        “什么…”

        “孤知道你心悦于孤,念在你一个月来贴身服侍,勉强饶了你去那瞎眼的去处。”

        他未睁眼,自顾自地说着:“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去看看白昃那里怎么样,李载俨弃城而逃,手里一定有旧部和暗军,本想借着此次机会将他一网打尽,没想到居然让他给逃了,孤发誓,日后一定会率铁骑入燕国旧都,将他们……”

        忽然脸上有清凉之感,他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那截藕白的脖颈,几缕发丝调皮地散在一侧,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

        “你干什么?”顾泱猛地拍掉她的手,羞恼地扭头。

        “我看殿下脸上红印久久不散,特地从军医那拿了药罐。”

        她将手中的药罐亮给他看,那手背上还有他拍红的印记,她看着红了一片的手背,抱怨道:“奴婢只是帮殿下上药,如果殿下不自在,可以唤军医前来。”

        她说着就要退下,被顾泱唤住:“不必了,不过是上药。”

        “是。”

        华翎取出药膏,抹在他的脸上:“看看,大晚上的非得看什么星星,被叮了一身包了吧!”

        顾泱冷哼:“你倒是聪明,斗篷给你裹严实了,倒没见着虫子叮你。”

        “太子殿下可金贵着呢,估计从小没见过蚊子这种东西吧,不像我……”

        华翎忽然止了话,倒引得顾泱好奇:“不像你什么,你从小入宫养在宫里太妃处,怎么,你受过许多苦?”

        华翎笑了笑,反驳道:“奴婢倒没有受苦,只是我的兄长他……”

        “你们燕宫还真是奇怪,认养女,不过是培养一个可以在新皇耳边吹枕头风的线人,如果李载淳没死,估计你已经被那什么太妃送给李载淳了,还有认兄长。”顾泱一脸鄙夷,“燕宫中太监学得李载淳荒淫无道,最是喜欢认些姐姐妹妹!”

        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理由,居然被他编的有理可据,华翎一头黑线,为避免节外生枝,也就随他。

        “说吧,你认得那个兄长怎么了?”

        华翎抿唇,仔细回想当年,依稀记得在她幼时,皇兄还未在宫外开辟府邸,一起挤在喻太妃后殿的小房子里,喻太妃只顾着讨好新帝,顾不上他们,夜里蚊虫太多,只能自己想办法。

        皇兄做了床幔,挂在她的榻上,却还是挡不住无孔不入的蚊虫,后来他就睡在她旁边,惊异的是居然真的没有小虫子来骚扰她。

        后来她才发现,他每晚都会伸出一只手臂垂在床幔外,蚊虫叮的他满手红点,它们吃饱了,自然不会顾得上她。

        华翎眸光闪了闪,看见顾泱探究的眼神,她笑着回道:“没怎么,宫倾之时不知道从哪里走了,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的情况。”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好,你竟然还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善意。”顾泱拍了一下她的头,力道更像是抚摸,“真是个笨蛋。”

        说完又闭上眼睛歇息。

        “可是殿下是独子,能感受得到兄友弟恭?”华翎本是无意出口,却没想顾泱听了此话瞬间阴沉了脸。

        “谁说孤是独子!”顾泱寒声开口。

        华翎顿时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她低声叹气:“柔嘉公主心底善良,她的不幸,确实是先帝的错。”

        “若不是李华翎献上诡计,我阿姐也不会去和亲!”

        华翎被他语气中的怨与恨惊着,一瞬间的僵愣也被顾泱发觉,他看着她错愕的模样,稍稍放缓了语气。

        “你别怕,既然你随孤到大周,便与燕人再没任何关系。”

        “是。”华翎低眉答道。

        “那贵妃娘娘,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华翎思及阙云珠,忍不住问道。

        “阙家的人,自然是由阙家处置,当年阙家内荐阙云珠去往大燕为细作,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自觉脸面不保,别人的家事,孤自是不会插手。”

        华翎心惊,阙云珠为细作这件事竟然是她本家提出来的,看顾泱如此不屑的模样,自是不愿插手此事,那阿兄的毒,究竟是阙家下的,还是大周陛下给下的。

        为了心中的疑思,华翎试探着问道:“贵妃娘娘已经和陛下出城了,她怎么会愿意回来呢?”

        “孤让白昃贴满了她是大周阙家二姑娘的公示,她没那个脸皮和胆量,自然是灰溜溜地回来了。”顾泱冷笑着:“就不知李载俨知道他心爱的贵妃是大周排来的奸细后,会不会口吐鲜血,悔不当初!”

        他脑中想象着那个画面,心情顿时舒畅,华翎回笑,内心却在深思。

        果然,他不知道皇兄中毒的事,那就证明阿兄的毒,是阙家安排人下的,阙云珠身边那个沉默不语的丫鬟,没想到居然懂毒。

        倒是好算计,暗地里杀死皇帝,女儿又是贵妃,到时候再谎称有孕,不费吹灰,这燕国,倒可以算是他阙家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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