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跟我来
那一刻时间如同静止，又似时光倒流，再次前行来到他们面前。
十年并不短，从他们身边偷偷溜走，带走曾经，迎来的是你重新站在我面前，我依然是我，你还是那个你！
那个被称为何不为的青年，褪去那身藏蓝满是尘灰污脏工装服，焕然上合身的西装革履，金丝边镜框后的双眸溢着意气风发和浅笑。
他的女孩，和他分离十年，又重新再次回来了。
“听说……”顾言阙挑眉，见着姜夏那一刻起，心中波涛汹涌，脸上却平静如水，他怕吓着她，“你去g城和楚江找我了。”
脑海中响起慕琪说得，大嘴巴于臻。
她如要刻意否认，不太现实，老实地点点头，“嗯。”
“坐吧。”他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想喝点什么？”
姜夏选了个离他稍远点的地方坐下来，双手紧紧抓着放置腿上的背包，垂着头不敢看他。就算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却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无意识的压迫感，让她不能如十年前在他面前那样，“我，我不渴。”
顾言阙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有些觉得好笑，她这样疏远是否是误以为他“已婚”，刻意要保持距离而避嫌。“夏夏，我……”
“不为哥，这次我是来商讨……”面前的人，曾熟悉的是何不为，现在面对的却是陌生的顾言阙，她很胆怯。也许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一时冲动跑去g城和楚江寻他。
“夏夏。”他强行打断她的话，“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成为顾言阙？”
她不语，为什么？此刻她觉得没必要知道，他看起来很好，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抬头来看看我。”他忍住想靠近她的冲动，双手抓握在沙发扶手上。“你觉得拘谨，那我们来谈谈外景拍摄地的事宜。”
“好。”姜夏猛地抬头来看向顾言阙，却在四目相对时马上又低垂下头去，双手不自觉磨蹭背包的带子。
“呵，不必紧张。”他想看到的是十年前那个天真无邪开心快乐的姜夏，而不是现在这个思虑万千，异常小心，唯唯诺诺的姜夏。“夏夏，我是何不为。”
你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你不是何不为，是顾言阙。
虽他们现在隔只了一个茶几的距离，可十年分别在无形中将他们只见的关系拉出一个太平洋那么宽。
“夏夏。”顾言阙站起来，缓步到她面前蹲下身和她平视。近距离无形的压迫感让姜夏本能往后缩了缩。
她如此生疏的行为，心中隐隐涌动怒气，他伸手抓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再退缩，“别疏远我。夏夏，我找你十年了。”
找她十年？姜夏猛地抬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言阙，他脸上的表情严肃隐忍且认真。
“你，你说……”无法相信，又怎能相信。十年，她以为什么都改变了，就连她也是。
“你不相信。”他挑眉，有些受伤的垂下眸，隐去其中伤悲，再次抬起头来时，双眸中溢着温和的笑，“往后，我会一一向你说明。现在我们来商量外拍摄影地的事宜。”
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合同递到她面前，“这是为夏城租借合同，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这，不是商务部……”
“夏夏，为夏城，我只和你谈。”顾言阙打断她的话，“如你有异议，之前签订的擎天大厦，我只能毁约。”
毁约，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他为什么宁愿赔违约金也要毁约，吴制片说过曾经有过不少剧组想租借为夏城出外景，都被他拒绝。就连启明商务最初也是奔着为夏城，被他拒绝后才签订的擎天大厦，现在就改变主意了。
“夏夏。”他嘴角一扬，有些得意地说，“你没得选择。”
电视剧即将在两天后开机，商务部再去签约合适的商厦时间很紧迫。这分明是……
她看着顾言阙脸上的笑容，感觉前面有一个挖好的坑，没有退路只能跳进去。
“当然，你可以考虑。”顾言阙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等你。”
你在面前有无形的压力，我怎么能好好地思考。她拽着背包的带子不断扭转着，从坐下来她的手就一直搅那根背包带，好像在他面前只能靠这个动作来发泄内心所有的情绪。
他脸上笑在看到她默默较劲的动作时更深，嘴角的弧度更长。她就坐在面前，要多久时间思考都没问题，他一点都不急。
“我……”她开口。
“想好了。”
“合同得给启明商务看看。”她提议。“书的版权是启明买下的，我不能在启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代替签任何合同。”
他挑眉，对于她的话很赞同。并不因为他是何不为而毫无顾忌签下，“很好。”
“那我先将合同拿回去……”
“夏夏，合同已在你来为夏城的路上，我让康乐将电子档发给启明商务。”他抬腕看表，再次抬眸笑看姜夏，“估计现在启明的法务在审核了。”
她本想着找个借口离开这里，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就这样和他重逢，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前往g城和楚江寻他，现在想想是需要多大的冲动才能踏出那一步，平静下来回头去看，从未想过真重逢她一定也和现在这样，拘谨紧张，不知所措。
十年前，对于很多事情懵懂，面对何不为，矫情做作，她觉得理所当然，因她年纪小。
“夏夏，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有，很多。那是之前，现在问什么都没意义了。
“夏夏，我没有结婚。”他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去了楚江，听说他定亲结婚，她那时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放弃寻他，内心因是挣扎了许久才做下的决定。
此时姜夏的脑海中，响起的是于臻之前的话。
——他洁身自爱，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硬是一点绯闻星沫子都没有，不存在乱搞男女关系。
“也没女朋友。”他莞尔一笑，补了一句。“夏夏，你愿不愿和我……”
铃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顾言阙的话。
“喂。”姜夏按下接听键，掩饰自己刚才听到顾言阙的话，内心地狂跳。“一秋哥。”
顾言阙蹙眉。
中途休息，韩一秋打来电话，“你那边处理好了吗？”
“还没。”姜夏看着面前的合同发愁。
“大概还要多久？”
姜夏抬头来望向顾言阙，对方紧绷着脸，脸上刚才的笑容已不复存在，紧抿着唇注视着她。“可能，还要一会。”
“嗯，处理好回来。”韩一秋挂断电话之前说，“我在启明等你。”
“韩一秋。”他眉尾一挑，非常不悦。
“嗯。”她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曾经说过他。”他解释，“十年前，你提过韩一秋，就记住了。”
“哦。”
“夏夏。”他唤道，“我送你的额榫卯，你从来没打开过？”
虽然问题很跳跃，姜夏还是如实点头，“没。”
“为什么？”
“不会。”
“呵……”他一笑，简单的六片锁，当时为了藏戒指，改进了镂空的地方，做成了全封闭的模式。一般的六片锁只要稍稍拔出即可，许是当时包裹戒指放入了布料卡的比较紧。“知道了。”
姜夏一愣，知道什么？她刚才只是如实回答，这么多年，她想过解锁，也找过解锁视频，无奈按照视频解锁方式根本就动不了，后来就作罢了。
“你什么时候成为韩一秋助理的？”他问。
“你知道……”猛然想起韩一秋发的微博。“你看了一秋哥的微博。”
顾言阙点头，“夏夏，那张照片，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你。”
十年间，不管身高、体型、发型她都有所改变，韩一秋微博发的照片只是她的一个背部，如不是非常亲近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这里。”顾言阙点了点脖颈处，“胎记。”
姜夏随着他的话摸向脖颈后，那块胎记很小，如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只是他怎么会观察这么仔细，韩一秋拍的那张照片不拉大也是很难发现。
“你和韩一秋签了多久时间？”顾言阙问。“助理职位。”
“三个月。”
“三个月？”
“他助理受伤，一时找不到适合的，我暂时替代……”
“嗯。”顾言阙点头后站起来，邀约道。“我们走吧。”
姜夏随后站起来，询问。“去哪？”
顾言阙神秘一笑，“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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