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州新启
解英的童年相对平淡。
他出生于风伯部落的贵族家庭,从小便不缺书读,所以他的童年都在读书。不过解英看的书不拘一格,兵书、传记、地理、政书,无论无聊与否他都来者不拒。
在平静的风伯年间,让我们放眼于风伯部落的邻居们。
燕善湖西面的群山名为湖西山,在湖西山的西面则是木伯部落。
和风伯部落的制度相当,木伯部落的首领即为木伯。上文中曾提到,老木伯齐璟在见完燕善后崩殂,木伯之位传其长子齐子和。
齐子和得到了齐璟的真传。他不仅能够熟练运用自然之力,连算卦的能力也丝毫不逊色其父,真可谓完美的继承人。
对于算卦能力,他既能算大又能算小。上至国运未来,下至阴晴风雨,他皆能谙熟于心。
另外,齐子和在传统自然之力的基础上还做了精进。他对于父亲操控植物的能力择善从之,还有余力将研究对象放眼于禽兽。因此,他既能随心所欲地操控植物,也能化身猛兽上阵杀敌。
在木伯部落的领土内,有一颗巨树——椿。
椿有数百丈高,如峻岭般巍峨,终年枝叶繁茂,常年硕果累累。其果名为椿果,味酸甜,可充饥。木伯部落的百姓就在树下和其中驻扎,木伯则在树顶建宫,名为凌云宫。
曾有谬传大椿八千岁为春,八千年为秋,实则椿以一千年为一大年。在椿的枝叶深处,每一千年结一次人参果。人参果形如孩童,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据说那人参果吃一个,就能活得四万八千岁。
椿与鲸不同,并没有一味地汲取大地的生机,而是通过叶与果的形式反哺着木伯部落的每一个人。
风伯七年,八月十五,齐子和在凌云宫中开赏月宴。
“我夜观星象,发觉东方七宿中角星最亮,是神州大盛之兆。”
“木伯英明,此为部落之大盛!”群臣皆拜。
齐子和摇头,叹道:“可是岁星黯淡,木系衰弱,恐怕是木伯部落的大凶之兆。”
众人缄默,唯有武将柴清上前一步,叩拜道:“就算部落有凶兆,末将仍愿捐躯,誓死效忠木伯,誓死捍卫部落。”
齐子和颔首,心情有些许好转。他不顾群臣,独自走出宫外,望向大椿下灯火的银河。
参天大椿的树冠造成了风伯部落无比漫长的阴翳,但极尽绚烂的灯火弥补了所有缺憾。曾经的木伯用椿果熬出了灯油。盛一豆椿油在灯盘中点燃,可三天三夜不灭。无论日夜,部落的灯火总是满溢在楼宇间,明亮地像在发烫,照的整个大椿熠熠生辉。
“此等盛景远超天上广寒宫,我又有何不乐呢?”齐子和言罢,便返回宫中与群臣饮酒作乐。
此时,北方的定国,身为统治者的鲜于广云也在赏月。
定国,其同时和风伯部落与木伯部落的领土接壤。
定国的百姓本都是北方草原的荒民,后受鲜于氏族的号召,建国为定。当权者鲜于广云听说中原的领袖为伯,他为显示自己更加尊贵,便封自己的得力将军郁武为武伯,自己则为伯之上的王。
“郁将军,你说天底下每处的月亮都一样吗?”鲜于广云向郁武问道。
郁武为武术世家,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尤其骑术为甚,传说他一骑当千,龙腾虎蹴,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其被封为武伯实至名归。
郁武的家族还传下一步武功秘籍名为《武经》。而郁武似乎并不吝啬这本秘籍,甚至命人大量传抄,想要将武艺普及给每一位百姓。因此,虽然定国没有任何人拥有特殊的能力,却也能与风伯和木伯部落抗衡,甚至国土面积是后二者之和。
但是郁武对血统格外注重,他曾立下祖训,让子孙只能联谊精壮之人,以保后世魁梧健壮。此后的郁家也没有让郁武失望,男人虎步生风,女人也刚劲有力。
“回陛下,臣曾四处征战,月亮都是一样的。”郁武答道。
“朕想要赏四处月,品五味茶。郁将军,可否助朕一臂之力?”鲜于广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瞥向郁武,问道。
“静听陛下吩咐。”郁武会意道。
定国居于草原,盛产骏马,百姓放牧为生,性格豪放。众人皆知,定国人身上流着骁勇善战的血液,又恰好碰上武术普及的世代,这份血液只会更为滚烫。在这全民皆兵,兵皆精锐的国家,若有战争摩擦激发,唤醒这个蠢蠢欲动的国家仅在一触之间。
“除了风伯和木伯,南方其他的两个部落调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在风伯部落和木伯部落的南方分别是雷伯部落和阴阳部落。雷伯部落的底细已查清,可是阴阳部落地处西南,环境恶劣,多洪荒猛兽毒虫,我们的使者无一人返。”
连高大魁梧,颇有武功的使者都回不来吗……鲜于广云暗自思忖道。
接着郁武便展开奏折,铿锵地读出有关雷伯部落的消息。
传说,雷伯部落的首领苏钧和他的两名弟弟是随着一道惊雷落到人间。在他们降临的断崖上有三根通天柱,分别对应着他们三兄弟。
苏钧三兄弟都能使用雷霆之力,其中以苏钧最为出色。当地部落的人们不敢反抗,纷纷将他们当作神来侍奉,因此他们三兄弟也极其傲慢不羁,并以残暴不仁的统治闻名。
“他们的统治虽不得民心,但苏家的雷霆之力仍不可小觑。”郁武边说边收起奏折。
鲜于广云听完后便在草原上躺下,静静地仰望着天穹。草原的夜空格外明亮,中秋的圆月如同黑夜的心脏,被星星簇拥闪耀。
此时的鲜于广云摩挲着胡须,说出的话与数百里外的木伯齐子和不谋而合。
“世道就要大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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