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负责与拒绝
玉佩?孟卿云茫然的捏着被塞进手里的荷包,下意识的捏捏,里边确实硬邦邦的,可是什么跟什么啊?
玉佩?负责?还信物。
啥信物?难道是宗门铺面的信物?能凭着信物去账上支钱支灵石的那种东西吗,那东西她也有,是大师兄给的,说让她吃好点长高高。
可惜她一直活到现在才第一次独自出门,还没机会用大师兄给的信物呢,小金库就被舅舅搜刮拿走了。
回想起大师兄给自己信物时说的信息,孟卿云立刻就严肃了态度,这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要拿那么贵重的东西补偿她?没必要啊。那可是能在账面上任意调取财务的凭证,怎么可以随便给人。
孟卿云从前只看书,书中说剑修都是一根筋,不会计算,认定了道理就不知道转弯,她还想着不可能。
却没想到,这贫穷的剑修还会这么大气,不过闹个误会居然就把信物给出去。
“天,你居然给我你们剑宗的信物?这也太贵重了。”饶是孟卿云,也忍不住被这大手笔震惊到了。
她这可算是知道剑修们为什么都那么贫困了,脑子这么直,要是赶上个坏的,信物一掏,对面真敢接,再来个狮子大开口,讹上一大笔灵石,那这些剑修可不立刻就破产变贫困。
不过没必要,就这样一个小事,岁师兄误会了她的性别,可她刚刚不理人,不也把岁寒堂吓到给她急救了吗,就这么一点小事,扯平了互相道个歉就该完了,一点小事,不值当认真上心。
如此想着,孟卿云捏捏手里的荷包,就想把信物还回去。
她是什么人啊,未来的神算门掌门,她能拿剑修的东西吗?
剑修,那可是剑修,一人一剑走天下,连个仙鹤都没有,素来以贫寒闻名整个修真界的剑修。
人家剑修都那么困难了,她能欺负剑修,拿人家东西吗,那她得成什么人了,她可是要当个正直好人呢!
之前人家剑宗的师兄们还请她喝麸皮粥,多好心多贫困的人啊,她这要是还打劫人家,那可就真是不做人了。
她自幼修行,为的可不是去当个不是东西的玩意。抬手就要把信物还回去,脸上却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诚然,她出生在众人的爱护之下,自幼就没吃过太多苦,但如此被人平等的道歉给礼物还是生平第一次。
这感觉,就好像她忽然就长大了一般,也能被人直接看到了,这信物,不同于舅舅师傅惹急她之后,送来的各种礼物玩具,也不同于大师兄不来看她,给她送来的灵食点心。
这是一场平等的真正的歉意和补偿,在此刻的孟卿云看来,这信物倒是十足的有纪念价值。
唉,可惜啊。孟卿云叹口气,如果对方不是剑修,如果不是她此刻身无长物,没有互换礼物的余地,她倒是当真想把这信物留下,给自己当长大成人的纪念。可惜条件不允许啊。
孟卿云的手已经伸出去了,对面岁寒堂却根本就没有把东西接过去的意思。
孟卿云又伸伸手,把手中的荷包举到岁寒堂眼前,“还给你,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们剑宗铺面产业的信物,你还是自己收好吧,下次也不要随便拿出来给人了,万一遇上个坑的,你可就惨了。”
岁寒堂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头认真看了眼孟卿云,眼里是孟卿云看不懂的复杂。
“嗯?”孟卿云看不懂岁寒堂那一眼的复杂,脸上的疑问几乎要化为实质。
岁寒堂没有接过信物,而是拿出一方帕子,隔着帕子握住孟卿云的手,让她的手重新合起来,牢牢握住其中的荷包。
而后,岁寒堂一字一顿道:“不是那个信物,我们剑宗没有那种东西。你是女孩,而我是男的,刚刚我冒犯了你,这荷包里就是我给你的信物。拿着这个信物,你不管是来剑宗要我给你当道侣,还是要我为你保全名节,我都绝不推脱。”
孟卿云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不愿意去想这玉佩背后的意思,立刻就想把手抽回来。
然而岁寒堂隔着帕子,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孟卿云根本就没法抽出自己的手。
岁寒堂脸上是全然的认真,“我冒犯你了,那么就应当负责,这玉佩我们师兄弟都有,是师傅让我们给未来道侣的。现在我把玉佩给你,这就是我的承诺。”
孟卿云拿着这个荷包,就跟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急急忙忙就要把这荷包塞回到岁寒堂手中,竟是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好家伙,刚刚还想着留纪念呢,这下好像还非留不可了。
原本孟卿云想着长大,想要平等相待,可是这成年人的平等实在有些可怕,直接吓退了刚刚成年的孟卿云。
孟卿云脸都吓白了,一面把荷包努力往岁寒堂怀里塞,一面颤着声音拒绝:
“别这样,大,大兄弟,我错了,真错了,别这么客气,东西你收回去,不用负责,真不用,实在不行,你要是在意这个,我给您写个道歉信您看行吗?有事儿说事儿,别以身相许啊,我还小,承受不起。”
那推荷包的架势,就好像是怕被岁寒堂讹上一般。
岁寒堂原本还在难受,不愿自己的后半生就交代在这样一个乞丐似的小相士手中。
此刻见孟卿云的态度,心情倒也平复下来。
小相士以为这信物是剑宗名下支取财务的信物,却还能毫不犹豫的拒绝,正是说明了这人的人品。
一个人品好的人,便是外貌上差些,也会是一个让人舒适的交往对象。道侣的范围很广,也不仅仅只是夫妻。
道侣道侣,简单的说就是道途上的伴侣,伴侣也不是就一定得是夫妻,朋友乃至宿敌,也一样可以是道侣。到时候他会以朋友的身份弥补今日的冒犯。
而且师傅曾说过,红颜枯骨,什么外貌都是虚的,虽然他还没到那个境界,但这意思大差不差就是那么回事,就算是真结为夫妻……
岁寒堂还没有安慰完自己,孟卿云就已经知道了手中信物的真实作用。那吓得,恨不得蹦起来把荷包塞回他手里。
这个避之不及的态度,岁寒堂几乎都要气笑了。
“怎么你还看不上我不成?论容貌,我生的也不差,领出去也算五官端正;论学识,我此刻不过十八就过了皓日书院的考核;论修为,我更是从没掉出过百家榜前三,结果你居然看不上我,还嫌弃我?”
岁寒堂一双眼睛瞪着好大,紧紧的盯牢孟卿云,手也不自觉摸向剑柄。那姿态,那站姿,孟卿云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看不上,岁寒堂立刻就要抽剑刺人了。
孟卿云一张脸皱巴巴的,高捧荷包怎么也不敢收下。
“这,你再优秀也和我没关系啊,我又不是收徒弟呢,你再怎么优秀也不……啊,不是。主要是这就不是那么个事儿,就是你再优秀,我也不至于讹你这个人是不是。你看你误会我性别,我不理你吓到你了,不就是个小事儿嘛,一点小小的乌龙,咱们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干嘛还给我东西啊,结道侣什么的,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不至于?你说不至于?”岁寒堂冷着一张脸,脾气也上来了,“我可是碰了你的身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哪怕是放在凡人中,这样冒犯了异性却不肯负责的,你知道这该叫他什么吗?
这事儿就算是乌龙,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该担负起该担负的责任,天地知晓,你我知晓,这么大一件事儿,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让它随随便便过去,这种事根本就过不去!”
这架势,活像是孟卿云用胸口污了他手的清白一般,竟是说什么也不肯算了。
一连串的问号叹号直把孟卿云噎得没有话说,她当然知道冒犯了异性还不肯负责的行为不好,岁师兄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喊流氓的心情她也能理解,可是她这不是不介意吗,只要他们都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这小小的一点冒犯,岁寒堂干嘛还要追着负责啊。
孟卿云小心抬头观察岁寒堂的脸色,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肯言语,孟卿云心中也是犯难。
负责吗?可她不想啊,她还小,真不想这么年轻就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负责。
更何况不就是隔着衣服按了按胸口吗,这人之前都还看不出她是女孩呢,那么一个平坦的胸脯,按两下而已,是能品出不同还是咋的,怎么就成了那么大一件事情了。
孟卿云几乎想要哭了,她才十五岁了,怎么一出山就碰见这种事了。这剑修也真不愧是像书上说的那样,认死理,都说了不用负责了,还硬是不听。
一着急一生气,孟卿云干脆坐在地上耍起了赖,“我不管我不听,反正你的信物我不要,我也不要负责。我不要你负责,你也不许要我担责,反正这事儿就是乌龙,我是不会负责的。这东西你要是不收,我就托人给你送回剑宗去,反正我是不要负责。”
“你!”岁寒堂被这无耻的耍赖行径气得没话说,胸膛剧烈的起伏,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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