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镇北侯府严惩下人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上京,也变相地澄清了沈蕴玉没有被人掳走失了清白的事情,当然有些人还是不信,仍旧坚定地认为沈蕴玉不干净了,只是他们不敢在明面上说,只能私下里偷偷议论。
沈怀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从宫里请了两个教规矩的嬷嬷回镇北侯府,沈妧妧一边身体上被嬷嬷摧残,一边心理上被沈蕴玉折磨,那天她明明知道沈蕴玉说的歹人就是容然,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
而且自从容然上次绑了沈蕴玉之后,沈妧妧跟他之间的联络便断了,她让人去找了好几天也依旧没有找到。
以前都是容然偷偷潜进府中跟她私会的,后面她为了能天天都见到他,还特意安排了他做她院子的护卫,他们两人几乎很少在外面相见。
最开始沈蕴玉看到的那道人影,就是偷偷潜进府中找沈妧妧的容然。
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容然的消息了,沈妧妧这会儿心里更是担心,怕他已经被府兵给抓了。
“背部挺直了!”正在出神的沈妧妧被嬷嬷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背部,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嬷嬷,我都练了这坐姿一上午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沈妧妧哀怨地看了一眼眼前扳着脸的教习嬷嬷,她眼中含了泪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宫里的嬷嬷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沈妧妧的眼泪攻势对她们根本就没用,嬷嬷严厉地对她说道:“姑娘不久就要嫁入东宫,未来更有可能会成为这大燕的皇后,这一言一行都要成为众人的表率,可马虎不得。”
沈妧妧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她心里对沈蕴玉的恨又深了一些,如果不是她回来了,自己也不会受这些罪。
艰难地熬过了一天,沈妧妧瘫在贵妃椅上,紫珠半蹲在地上替她捏着腿,她小声道:“小姐,我们找到容公子的下落了。”
“当真?”沈妧妧听了紫珠的这个消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疲惫也随之消失了。
紫珠见自家小姐这样高兴,心中反而担心她,小姐现在已经被皇帝赐婚,不久后就是太子妃了,若还是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日后要是被太子发现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保,更有甚者还会连累到镇北侯府以及夫人,
只是她之前也劝过小姐,但是小姐沉浸在容公子地甜言蜜语中,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紫珠无声地叹了口气,“容公子说了,现在他住在西市的一间客栈里,小姐若是想他了,今晚戌时可以去见他。”
说着就把具体的地址告诉了沈妧妧,沈妧妧得知容然安然无恙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忙让人送了晚膳,吃完之后换上一身玫红的襦裙就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沈妧妧出去了?”
沈蕴玉靠着桌子坐着,桌子上摆着一些胭脂水粉和首饰,她拿起一盒胭脂,沾了一点涂在手心,不理会站在她跟前满脸不乐意的叶行舟。
杏儿憋着笑回沈蕴玉:“戌时的时候我见她带着紫珠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沈蕴玉放下手中的胭脂盒,从首饰盒中挑了一支牡丹样式的绒花放在叶行舟头上比了比,才道:“约莫是去见日思夜想的情郎,她胆子也是真够大的,已经是准太子妃了,还敢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还怀过那个男人的孩子,沈蕴玉在心里补了一句,现在知道沈妧妧小产过的除了她和燕绥以及医馆的大夫之外,再没有别人。
就连林氏,也不知道沈妧妧有过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放在现今可谓是惊世骇俗,也为世俗所不容。
“小姐的意思是二小姐是去外面私会别的男人,且这个人还不是太子?”杏儿瞪着眼睛看向沈蕴玉,却见她神色平淡,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了。
“太子是她未婚夫,就算是相见,也用不着偷偷摸摸地选个晚上的时间,要见太子大可大大方方地白天相见。”
“也是,幸好奴婢已经按照小姐的意思让绿竹去跟着了。”
沈蕴玉无视叶行舟不乐意地眼神,将那支牡丹绒花插到了他的鬓边,才慢悠悠地开口:“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已经找人替你和绿竹伪造了一个身份,找个时间你们去偶遇户部侍郎周平成。”
“杏儿,这几天便由你负责教行舟如何上妆打扮自己,以及女子的一些仪态,务必让他学得细致一些。”
她扫了一眼叶行舟的脸,暗自庆幸他现在的年纪还没有完全长开,稍作打扮就像是豆蔻年纪里俏生生地少女,她已经打听过了,周平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年纪的女子。
只是他家里的正妻实在彪悍,所以他就算喜欢也不能真的纳妾,倘若有人甘愿成为他的外室,想必他应该会很乐意。
“沈姐姐,我真的要学这些吗?”
叶行舟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抹胸,又撩了一下肩上的薄纱披帛。
“自然是要学的,不然被那个户部侍郎发现你是男的,小姐的计划就失败了。”
杏儿在一旁帮腔,她虽然不知道小姐在跟叶行舟他们谋划着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自从小姐那晚从宫里回来后,好像就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她跟了小姐差不多十年,一向听从小姐的话,可她心中也隐隐感觉得到,小姐要做的事一定有很大风险,但是不管未来小姐的命运会如何,她都会紧紧跟着小姐。
“杏儿姐姐,你这是什么表情?”叶行舟撇了撇嘴,“好像我是要去赴死一样。”
听了叶行舟这话,沈蕴玉脸上漾出极淡的笑意:“行舟,此番任务确实有些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殃及性命。”
“我知道。”
叶行舟收起面上多余的表情,正色道:“阿鸢被太子害成这样,我就算是死,也要让太子身上脱下一层皮!”
杏儿之前是有从沈蕴玉口中听说叶家兄妹的事情,当时她只觉得太子一行人死不足惜,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太子就这样死了也太便宜了他。
经历了上次差点被人侮辱的事情后,她现在对叶容鸢的遭遇更是同情,身为女子的她们如果没有显赫的家世,在那些男人的眼中跟玩物没什么区别。
“杏儿,你明天去替我跑一趟江府,将这个帖子送给江家小姐。”
沈蕴玉将一个带着淡淡梅花香的帖子交到杏儿的手中,她要将江沅芷约出来,问一下关于吴美人的事情。
听说除夕那夜江沅芷被救上来得及时,只是当晚发了烧,但是第二天烧很快就退了,并未重复前世的结局。
江沅芷烧退了之后,宫里吴美人派人送了珍贵的药材去江府,说是江沅芷落水后生了病,需要好好补补,可是內侍前脚刚走,江沅芷后脚就让人将那些药丢了出去。
想来江沅芷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落水一事跟吴美人脱不了干系,沈蕴玉之前想亲自去看望江沅芷,但是被别的事情耽误了。
听绿竹说,她被人传出被掳走的事的时候,江沅芷曾到府上来找过她,她不愿意相信那些不堪入目的谣言,一定要来镇北侯府确认。
这样的人沈蕴玉愿意深交,前世她一直被林氏关在沈府,所以她连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后来她的容貌被毁了,那些世家小姐更是没一个会看得上她,远远见了她都要躲着,甚至有些在私下里嘲笑她。
想到前世的这些,沈蕴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而造成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氏,正安静地跪在佛堂里,陪着楚老夫人念经,她现在没有了管家之权,只能来讨好楚老夫人。
只是她平日里享福惯了,才跪了没多久就觉得腿脚发酸,她面上不显,手却偷偷地按着小腿。
“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去吧。”
楚老夫人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她知道林氏来这里别有目的,她不想拆穿她,就由着林氏坐在一旁陪着自己。
她本来就喜静,身边多了一个林氏时不时的动一下,很是影响她的心情。
见林氏不肯离开,楚老夫人索性自己站了起来,“夜深了,该回去休息了。”
林氏这才像是解脱了一般,由着袭香扶着起身,双腿打颤地走到楚老夫人面前,面上露出惭愧之色:“是儿媳不好,扰了母亲。”
楚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你若真有这份孝心,就替我抄一百份金刚经去散人。”
“一百份是否太多了些”林氏惊讶地脱口而出,她没想到楚老夫人是真的不跟她客气,这是想要累死她吗?
楚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怎么,你这是不愿?”
“母亲让儿媳做的,儿媳岂会不愿?”林氏察觉到楚老夫人的不悦,立马变得低眉顺眼起来,心中暗道总有一天要收拾这老不死的。
“如此甚好。”
自从沈蕴玉回来之后,楚老夫人算是看出了林氏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贤惠,之前因为沈蕴玉不在府中,她一直深居简出,府中的大小事都交由林氏打理,她一向不管。
但是沈蕴玉回来后,楚老夫人便对沈蕴玉的衣食上了心,也渐渐的发现了林氏并不是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安分。
之前沈蕴玉被人掳走一事,她其实知道确有其事,也猜到了林氏可能参与其中,只是央央不想提这件事,她便由着央央处理。
虽然说最后对林氏的惩罚不痛不痒,但是总归是央央没有出什么事,这次算是对林氏小惩大诫,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她这府里容不下林氏了。
两人心思各异地回了各自的院子,不一会儿沈蕴玉就从她安插在林氏院子的下人口中得知,林氏回房后摔了手中的茶杯。
“这就沉不住气了?”沈蕴玉将手浸在温水中,听着下人的描述,冷笑了一声,“以后要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私通,会不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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