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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刃与伤


那小孩抹了两把脸上的眼泪仰面看着宋铃兰:“姐姐,我记得家在哪里可我现在不想回家。”

        “为何不想回家?”

        “因为我想出来玩,母亲说男孩子不能在路上招摇所以总不让我出家门,”他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可是今日七夕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一会儿还有焰火呢,我想去看。”

        宋铃兰弯着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那就玩一会儿再回家。”

        说完这话后她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祁仲桐在何处,周围的人都戴着面具,她一一望去也没有发现她的“红狐狸”,站在她身侧的小孩摇了摇她的手催促道:“姐姐,再不走焰火就要开始了。”

        她抿了抿唇应着准备带他往前走才注意到身前屹立着的男子,她踌躇着开口道:“公子可方便带这孩子去看焰火,我与友人被人潮冲散现下他不见我必定着急,能否将这孩子拜托与你,我腾出些时间来去找他。”

        那黑衣人看向她,目光似利刃,宋铃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牵着孩子后退了半步。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后妖冶一笑:“我一个男子带着一个男孩在江城行走怕是不便吧,况且姑娘放心把这小孩交给我吗?”

        宋铃兰闻言眯了眯眼眸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虽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太过敏感可她手上的动作却先一步表达了自己的警惕。她偷偷握着竹杖扬起小脸与那人对视道:“公子能在人潮中将我们拉出来,我又怎么会不相信公子呢,再说了就算宁国以女子为尊也不会有人敢当街强抢公子吧。”

        那着黑衣之人听她所言后抿唇一笑,垂在身侧的手指慵懒地敲击着腿侧,他明明笑如春风却让宋铃兰觉得周遭起了一阵寒凉,她牵着那小孩迈过他的身边,低下头与他说道:“姐姐带你去看。”

        “嗯嗯。”那小孩兴奋地摇起了拨浪鼓,轻快地一边跳一边往前走。

        宋铃兰在走到离那男子三尺远的距离后顿下步子侧过头来看着他言道:“公子,告辞。”

        她说完这话继续往前走,在接近搭起的鹊桥时头顶突然炸开一片烟火,五颜六色的烟花布满整片天空,她身侧的小孩咯吱咯吱笑着,周围的人也都是带着笑意仰望天空。

        不过是些平常的焰火,有这么值得稀奇吗?宋铃兰心中虽然嫌弃可还是在第二声焰火炸开的瞬间抬起了头,黄焰红花,相映成趣,星星点点,斑斑驳驳都一一坠入她的眼眸之中。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那个害怕打雷的人来,也不知道他害不害怕这个声音。

        她的睫毛被风拂过时不由得一颤,额前的两缕须发也被风纠缠着起舞。

        尽管周围一片鼎沸人声她的心却寂静得可怕,直到她看着身侧欢欣鼓舞的小孩才觉得有温暖照进心中,连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柔了去。

        若不是腰上突然抵上来的一阵刺骨冰凉这该是个多么美好的场景,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示意他往卖糖葫芦的地方看去,温柔地说道:“你看那儿有糖葫芦,快去买吧,若是去迟了可得被另一群小孩抢光了。”那小孩一听要被人抢光了便急急忙忙地松了手往那处寻去。

        等他离得远些宋铃兰才垂下头去,面上的笑容在瞬间收敛,眼眸之中一片冰霜相结,她看不见身后拿匕首那人的模样,下颔角动了动冷声说道:“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呵——”那人从口中溢出一声轻嗤,满是不屑,“我是受神的指引来杀你。”

        宋铃兰心思一转又想到他会不会是那逃逸的礼部尚书之人,于是放缓了口气商量道:“想要什么官职尽管开口,寡人会满足你的。”

        “是吗?”身后之人语调清扬,贴近她身躯半分,连带着那把匕首也往她腰间探前几分。

        宋铃兰感受到自己腰上的衣服被那刀刃挑破,冰凉的刀尖恰到好处的抵在她的肌肤之上,她不敢格外动弹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寡人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你放了寡人官职、珠宝、金银、豪宅都不会少你的。”

        “我若是不放呢?”

        宋铃兰的瞳孔骤然缩紧,她漫不经心地笑了两声说道:“那就看看是你的人多还是寡人的人多,是你先死在寡人的炸药之下还是寡人先死在你的匕首之下。”

        身后那人低着声音肆意一笑,锋利的刀尖再往前一步,刺破她的肌肤,宋铃兰吃痛的一拧眉毛右手偷偷搭上竹杖的按钮。

        也是此时那人却将匕首调转了方向用把手那部分抵在她受伤之处,滚热的血珠一颗又一颗滴落到他的拇指上,他粗砺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轻轻一笑又问道:“不疼吗?”

        “你不是礼部尚书的人,你是谁?”

        他不答反问:“我是谁?公主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宋铃兰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几分,“公主”这个称号只有祁仲桐爱唤,可身后那人唤得如此熟稔难不成也是她的旧相识吗?她屏息凝神准备再开口询问的时候那人却说道:“怎么公主今日受了苦痛、要挟却不哭了呢。”

        这是——赫连旌!

        宋铃兰心下哗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搭在竹杖上的手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连春半不还家,”他念着曾经她念过的诗句把手里的匕首对准她的背脊,“虽然本王不喜欢中原人总是文绉绉的,但是等陛下死后本王还是会入乡随俗亲自给陛下写一副挽联的。”

        “赫连旌,”她冷着声音直呼了他的名字,微微偏头用余光打量着他带了面具的脸庞,“你是想重蹈覆辙一次吗?”

        “不会了,”他一手压着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微微拉开些距离对准她的背脊刺去,“永别了,爱哭的公主。”

        宋铃兰的双眸一眯趁着他拉开距离的瞬间沉下肩膀带着他的重心往下一压,趁他吃惊慌乱之际按开竹杖对着他的右手手腕便是一击,她来势汹汹,每一招中都带着必死的决心,不过三两下便将他手腕上的匕首挑落。

        她乘胜追击,将竹杖舞过自己的背脊击向他的脚踝处,他吃痛地蹲下身子,抬起头的时候便看见那尖锐的毛尖直直地指向他的眉心而来。

        竹杖带了一阵风来,震碎了他的面具。

        他惊愕的目光看向面前之人,在焰火辉煌下看着那满脸轻蔑的女子。

        如今的她比当年高了不少,瘦了不少,连使用棍法的身手都灵活了不少。

        “赫连旌。”她喊出他的名字,平淡的口气像是跟一个人许久未见的旧友打招呼一般。

        地上的人撑着膝盖抬头望着她,一双盈盈桃花眼中盛满的依旧是愤恨,他的唇角绽开笑容,学着她的语气喊道:“宋铃兰。”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炸开,不可思议看着执着竹杖的女子交头接耳地说道:

        ——“这就是女帝吗?”

        ——“女帝不是草包吗?”

        宋铃兰忽视掉耳边的议论,举着竹杖向前一步,直到那锋利的矛尖抵住他的眉心,她稍稍使力,矛尖便险些刺破了他的肌肤……

        也是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人施展轻功而来,白衣如玉簪,落在她的身后掰着她的肩膀往后旋转两圈躲开从赫连旌袖中发出的两枚暗器。

        宋铃兰杏眼怒睁看向半跪在地上那人,那人却露出一个嗜血又妖冶的笑容,右手一动又甩出两颗烟雾弹,祁仲桐捂着她的口鼻把她带着往后退了两步。

        等到烟雾完全散去时那地上已经没有了赫连旌的身影,宋铃兰沉下眸色往那处注视了良久,自责自己曾经所为是不是算放虎归山。

        可周边围看了整个打斗过程的百姓们却不这样觉得,他们看着年轻又孔武有力的女帝纷纷跪下兴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的声音如同浪潮,一层落下又一层涌起,宋铃兰收回竹杖环顾四周只觉得自己不配受此万民朝拜,她举起双手抬到胸前说道:“都平身吧,今日本是七夕佳节,一个小插曲希望没有扰了大家的兴致。”

        周围重重叠叠都是人,却没人敢应她的话语,她知道是身份使然,没人敢与皇上对话,说错一句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无妨,她也过惯了这种日子了。

        她垂下头去浅浅一笑后转身往离宫的方向走,祁仲桐和连潮连忙跟了上去。

        身后的烟火喧闹着可回离宫的路却越走越静。祁仲桐跟在她一步远的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怜悯,他欲伸手往前却瞥见了她的腰间处的衣衫破开,还有一团红色的痕迹。

        他的脑海中想起赛半仙给他说过的话来——“多陪陪陛下吧,或许有一天陛下也会离去,甚至离去的时间更久。”

        离去?

        离去。

        他突然意识到半仙所谓的离去或许不是指的生离,他在一瞬间慌了神,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宋铃兰的胳膊将她拽入怀中:“是臣来迟了,是臣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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