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姨，该还债了·3
发财和败火是老乡，一个给老板开车，一个给老板开门，为什么司机会比保安混得好，因为司机只为一个老板服务，保安为一群老板服务。在服务产业领域，一个服务员的效率越低，他创造的价值越大。
跟每个周五的晚上一样，司机发财约上保安败火，坐到了酒桌前，几杯老白干入胃，发财憋了好久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了。
“我那个老板，你见过吧。”发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
“见过，不就是那个六十多的老头吗，他媳妇的快递还是我给送过去的。”败火被烟呛到，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估摸着他媳妇多大？”
“跟他差不多年纪吧。”
“一个女人什么时候会绝经？”
“四五十岁吧，咋了？你最近对女性生理感兴趣了？”
“哼，可以这么说，那你知道我老板的儿子多大吗？”
“没见过。”
“我每个月都会见一次，送他去贵族学校，他才上中学。”发财弹弹烟灰，“推算一下老板媳妇生他的年龄，应该是在四十多岁，你相信老来得子吗？”
“我是处男，我不懂这些。”
“放你娘的屁，你十五岁那年就把第一次献给了火车站的那个刘姐了吧。”
“不对啊，发财，你关心这些事跟你开车有毛关系啊？”
“这一点我待会跟你说，先跟你说说我发现的一件怪事吧。”
“什么怪事？”
“每次我去送公子哥上学，都会在校门口遇到一个女人。”
“废话，谁家孩子不是家长送的，那个女人肯定是个家长。”
“她总是看我。”
“寂寞的寡妇？”
“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那种女人怎么是不会看上我的。”
“那她是什么意思？”
“听我接着说，每次她都是一个人，看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是坐公交来的，但是她没有孩子，或者说她的孩子在我的车里。”
“你的意思是你老板的公子哥是她儿子？”
“私生子。”发财咬了一口肉串，“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老板之前包养过一个小三，那个小三替他生下了一个男孩，结果孩子刚出生，老板媳妇就找上了门，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带着孩子永远离开，就当孩子没有父亲，要么就独自离开，留下孩子让他生活在有父亲的家庭里，而老板媳妇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个男孩。”
“那个小三就放弃了自己的儿子？”
“废话，如果跟着她，那个孩子现在就是一个私生子，指不定在哪个厂子里打工呢。”
“可是你们老板媳妇为什么也要留下那个孩子呢？”
“老板跟他媳妇都生不了孩子，所以老板才出轨的。”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小三每个月都会去校门口偷偷看自己儿子，你们老板不知道吧。”
“只有我知道，你说，如果让你放弃自己儿子，你会怎么做？”
“那我肯定狠狠宰他们一顿，不要个一百万就对不起我的子宫。”
“对咯！”发财眯着深不可测的双眼，压低了声音，“这个小三手里握着不少钱呢，我跟踪过一次，她还在这个城市，一个人生活，身边没男人，如果让老板媳妇知道她偷偷去看过公子哥，她的下场会很惨。”
“你想对她下手？”
“很简单，吓唬吓唬她，朝她借点钱，不行就来硬的，她理亏，肯定不敢反抗。”
“几时动手？”
“干了这瓶酒，我开车带你去。”
“哥，酒驾不好吧。”
“骑小黄车啊，笨蛋！”
就在发财和败火骑着小黄车，一路歪歪扭扭杀奔城中村时，红姐的理发店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此时的城中村开始陆续熄灯，红姐打扫着地上的散发，准备关门。
门在这个时候开了，发财和败火闯进来，给屋子带来了臭不可闻的酒气。
“打烊了，白天来吧。”红姐头也不抬。
“我们知道你是谁，陈老板你认识吧，”发财一屁股坐在转椅上，“你去见他儿子经过陈老太太允许了吗？”
红姐怔了一下，从两人不怀好意的眼睛里猜出了什么。
“是她派你们来的？”红姐并不胆怯，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你应该感谢我，没把你的事告诉陈老太太，我们来没别的，借点钱花花。”发财给败火使了一个眼色。
败火推开红姐，开始把收银柜里的钱往布袋里装。
“那老东西一定给了你不少安家费吧，二十万，我俩会替你保密。”发财拽住红姐的头发威胁起来。
红姐一个耳光扇过去，趁着发财愣神，急忙冲向店门，但是被败火拦腰抱住，败火触碰到红姐那一刻，浑身触电一般，被红姐散发的成熟气息所击中。
“败火，你想干嘛？”发财看出了败火的异样表现，提醒起来。
“我不叫败火，她才败火！”败火的双手开始肆无忌惮在红姐上半身游移。
红姐经不起撩拨，许久不碰男人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了败火怀里，但是她的手仍在抵抗着，眼睛再也没有往日泼辣。
“我真没有钱，有钱的话我还会在这里谋生吗？”红姐开始求饶，“放了我吧，我把收银柜里的钱都给你们……”
“臭□□！”发财把红姐按在沙发上，全然不顾败火的兴致，拿起剪刀对准了红姐的脸，“看你到有几分姿色，要是毁了容，可就不好看了！”
败火也没闲着，开始扒红姐的裤子，眼看内裤就要被扯下，门砰一声打开了。
阿昊一身疲惫地堵在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脸上的疲惫立刻被愤怒所代替。
“滚蛋！今天老板娘不接客！”发财瞪了阿昊一眼。
阿昊快速扯下一条毛巾，抓起柜台上的硬币，裹进去，抡了几下，毛巾变成了沉沉的利器。阿昊一毛巾甩在败火头上，后者抱头鼠窜，再来一击，发财闪开，但是沙发都裂开了，露出了棉絮。
败火想偷袭，被阿昊逮住，他打开吹风筒，塞进败火的嘴巴里，热风开到了最大，败火呜呜痛叫。发财见状想要夺门而逃，被阿昊一声喊住。
“以后不要出现在这个店！”
阿昊松开了败火，发财搀扶着败火正要走，又被阿昊补充了一句。
“也不要出现在这个村子！不然下次塞进你们嘴里的就是这个了！”阿昊晃了晃手里的剪刀，做了一个丢出去的假动作。
吓得发财和败火连滚带爬跑开了。
阿昊没有瞅红姐一眼，他知道红姐现在的模样一片凌乱，他故意背着身转过去。
“谢谢你。”红姐表面很平静，其实内心早就像获救的小鹿了，她好心扑到阿昊身上，可是阿昊却只有一个背身。
“不用谢，这次是你欠我了。”阿昊走出店门，回过头，看着愣在原地的红姐，给她关上了门。
红姐一边给顾客剪着头发，一边回想着昨晚的经历，回想着阿昊那高大的身影，那坚实的手臂，那让人目眩神迷的犀利目光。
本不该幻想的年纪，红姐却偏偏产生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在她的幻想世界里，自己成了落难的舞女，阿昊成了把她从魔窟里解救出的军官。
军官把舞女抱上白马，两人策马狂奔，在众目睽睽的街头，她可以放肆的笑，放肆的让长裙飘起，因为身后的军官会让他们闭眼睛。
最后，军官下马，把舞女放在一片花团锦簇的床上，他为她宽衣，她为他解带，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等到了关键时刻，一个声音把舞女勾走了。
“老板娘，这边剪得太短了吧。”顾客有些怨气。
红姐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出神，而产生了工作事故，她急忙调整呼吸，让双手再次恢复到了正常的频率，电推子发出的嗡嗡的声音掩饰了她的心慌肉跳。
红姐换了一个位置，开始修剪客人的另一边，忽然看到幻想里的军官就站在眼前，她摇了摇头，试图清醒过来，但是眼前的那个意中人确确实实还在。
阿昊手里拿着胶带，对红姐点了点头，便把视线射向了沙发，那块露着棉絮的裂痕是那么醒目。
原来阿昊是来修补沙发的，红姐急忙把沙发上的杂物整理开，给阿昊腾地方。
“去忙你的。”阿昊扯开长长的胶带。
红姐的手在客人头上劳作，眼睛却长在了阿昊身上。
当阿昊张开嘴，把胶带坚定又温柔地咬下时，红姐嘴唇紧咬，差点咬破。
阿昊把沙发裂痕粘住，试了试坚固程度，转身看向红姐，发现红姐一直在偷瞄自己后，有些生气。
“肯定结实，要是裂开了，你再找我也不迟。”阿昊总是会错意。
“谢谢你。”红姐很想挽留他，但是有客人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昊从自己视线里逃脱。
到了晚上打烊时刻，红姐放下卷帘门，望了一样天边的月亮，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路灯频闪着，白天稀疏平常的地方都被黑暗所侵占。
红姐很害怕，万一从角落里再冒出一个阿猫阿狗的货色，还不得把自己吓死，赶紧回家吧，红姐给自己鼓气。
一阵沉重的脚步从身后传来，红姐假装打电话回头一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摩托车，阿昊在推着摩托车往家走，他为什么不骑着呢，难道是没有汽油了，还是……
满满的安全感袭上红姐的肩膀，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夜路了。只是不知道阿昊的家在哪里，他又会消失在哪个路口。
红姐故意放慢脚步，想等着阿昊赶上自己，但是阿昊像是在故意不配合，他的脚步也放慢了，也许是推摩托车推累了。
红姐很想转身去帮忙，但是她害怕跟阿昊独处，月色太撩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失态表现。
于是，就这样，在月光的指引下，一个风韵少妇和一个俊朗青年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走着。
终于，红姐的家快到了，她不想停下来，多想跟阿昊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但是回头一看，阿昊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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