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是超人·1
海鸥惊飞，一个黄皮肤的超人破海而出，他的披风褴褛不堪，皮肤上爬满了贝类生物。就是这样一个奇怪装束的人，走在大街上，并没有引起路人的关注，因为大家都埋头在手机世界里。
超人回到之前的家，发现那片老旧的小区早已拆迁，邻居都杳无音信。他去上班的地方报道，好不容易想好了自己旷工的理由，但是那家报社早已倒闭，被一家专门生产网红的新媒体公司所取代。那一刻，超人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已经是二十年后了。二十年前，他为了彻底杀死巨大的海兽，昏迷沉入海底，一睡就是二十年。
超人还不能马上适应这物是人非的世界，就像从一个第三世界的落后国家来到发达国家一样，无所适从，他不懂得享受，只知道奉献，而他的奉献方式很单调，就是一味地打击怪兽，保护人类。
超人无所不能，飞天遁地，速度和力量都是常人的几百倍，但是他也有一个致命弱点，他的力量源来自于人类的意志。听起来，意志这种东西很抽象，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量化，但是超人却能敏锐地感受到，当人们越多的谈论他，他的力量就会越大。如果关于他的新闻上了报纸被千家万户看到，那么他的力量值可以跟一艘航母媲美，但是如果没人关注他，那么超人连一个拳击手都打不倒。
流量时代，粉丝世界，这一切远非纸媒时代可以媲美。二十年的空缺，超人再回归人类世界，就像一个过气已久的明星复出，虽然他的容颜从未改变，但舞台变了，没人讨论他、关注他，被遗忘，让超人沦为一个普通人。
就在超人为自己的职业前途烦恼的时候，戴妮姐正为离职的事而焦头烂额，身为一家网红公司的策划总监，她因为睡了公司的小鲜肉而被公司解约辞退，并赔偿了一大笔损失费。
这个圈子很小，犯了行业大忌，戴妮姐知道现在去一些传媒大厂、小厂应聘肯定会被刷掉，毕竟年纪摆在这儿，三十八了。
就在戴妮姐抱着纸箱子从公司走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徘徊的身影所吸引，对方像是从阳光海滩上来到这里一样，浑身带着大海的平静和沙滩的健美，尤其是那张原本稚嫩却装成饱经沧桑的脸，很对她的胃口。
“请问你是谁家的艺人？”戴妮姐仿佛找到了刚毕业那会儿的感觉，那个时候她是个实习经纪人，年纪轻轻就染上了职业病，平时乘坐地铁见到帅哥就会上前搭讪索要联系方式，当然是打着签约为幌子。
“我不是艺人，只是想登报纸，可找不到那家报社。”超人一脸苦恼。
“登报纸？呵呵，现在还有看报纸的人吗？”戴妮姐觉得眼前这个男孩与众不同，便打开了话题，“你想在报纸上说什么？”
“说我回来了。”超人一脸真诚，他越是真诚，戴妮姐就越想笑。
“你回来了？这算什么新闻吗？原谅我的孤陋寡闻，我好像在几家平台都没见过你哦。”戴妮姐忽闪着她那诱人的大眼睛，眼睫毛就像道道利箭，射得超人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是超人，二十年前我还上过电视台的广告，你没听说过我吗？”超人挺起胸膛，找回了自信。
戴妮姐怎么会不认识超人呢，那个时候她刚刚考上大学，还曾经崇拜过一段时间超人呢。再次见到曾经的偶像，戴妮姐双眼发光，她看到不仅仅是一具鲜嫩健康的□□，还是一个待开垦的黄金宝地。经纪人的思维驱使她递上名片，滔滔不绝地谈起了自己捧过的网红、策划的热点、参与过的影视项目，唯独没有提自己睡小鲜肉的绯闻。
戴妮姐的盛情难却，超人跟着她坐到了咖啡馆，传媒人的毛病就是喜欢在咖啡馆谈项目。
“也就是说，你必须保持一定的流量，才能拥有超能力？”戴妮姐快言快语。
“流量？”超人不懂时下流行的词。
“就是你的关注度，是你在网络世界的生命值，一旦失去流量，就会快速被网络世界的洪流所湮没。”戴妮姐并非危言耸听，她曾带过的一个当红小鲜肉违背公司条例，外出拍拖被流量抛弃，如今只能在高级会所里出卖色相。
“怎样才能获得流量呢，越多越好。”超人很实诚，他现在连一辆摩托车都举不起来，急需流量恢复超能力。
“很简单，你稍等一下。”戴妮姐急忙从纸箱子里翻出一张a4纸，快速在上面拟了一个经纪约合同。
写完后，戴妮姐把那张简陋的合同递给超人，就像递给他一个绳套。
“在上面签字吧。”
“这是什么合同……艺人签约！等一等，我……我可没说要做艺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不是想要流量吗？我给你。”
“我不明白，现在要获得关注，就得签约吗？”
“这是时代进步，你要跟着时代走。”
“我可是超人，肯定有很多人没有忘记我，只要我在镜头前露个脸，流量不就随之而来了吗，我为什么还要跟你签约呢？”
“呵呵，你可以自己试试单打独斗，我敢保证你的热度还没有一个拉面的大叔高，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背后都有推手，有一整套打法。”
随后，戴妮姐给超人讲了好几个艺人单飞的案例，加上她喜欢夸张的语言艺术，超人听得大开眼界，对戴妮姐的敬意不由多了几分。
“恰好我刚离职，正准备创业，你今天遇到我，我遇到你，都不是巧合，而是命运的安排，怎样，还需要给你考虑的时间吗？”
“我签。”
超人在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顾林，一个普通的名字。
“来，再按个手印。”戴妮姐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拧开，抓起超人的手，就在他的拇指上涂上了口红。
超人对这种画押仪式很不适应，但是看到戴妮姐也照做，只好履行程序。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手间洗洗手。”戴妮姐起身去厕所。
超人靠在椅背上，如释重负，他终于找到了增加流量的方法，超能力又要回来了。
突然，隔壁桌传来了嬉笑声，原来是两个女孩在议论一个女经纪人睡了公司的小鲜肉的花边新闻。超人好奇地瞥了一眼女孩的手机，吓得差点吼叫出来，因为新闻里的女当事人就是戴妮姐。
这个时候，戴妮姐回到了座位上，伸出手要跟超人握手。
“作为我的男艺人，可要乖乖听话哦。”
“……”
(https://www.uuubqg.cc/33793_33793985/41489650.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