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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晨昏相依


篮球联赛进入休赛期,所有的人都在度假,只有赵觉依然每天照常训练,不是他坚持刻苦、自律不懈,而是没有人陪他去度假。

        他的好朋友关加卿新婚在即,他还没有告诉白子舟,因为他要去当伴郎,会和伴娘挽手入场。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非常希望白子舟可以陪他一起去参加好朋友的婚礼。他想把女朋友介绍给朋友们认识。

        自从白子舟养的马受伤需要做手术,她飞回英国悉心照料,一直到赵觉放假,她都没有再飞回来。而且她忙碌起来,信息会隔好几天回复,电话没有实时应答,久而久之,赵觉都懒散下来,不愿意打扰她。

        但是,他非常想念她。

        他的好朋友和健身教练劝他飞去英国找她,但是他拒绝了,甚至有些抗拒主动联络,而是带着压抑的情绪在训练中狠狠的虐自己。

        他在想,也许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起来,毕竟受伤的马不会一直病下去,等到它康复,白子舟自然就会想到他这位男朋友。同时,他也在心里暗自嘀咕,白子舟会不会没有把他当做是男朋友,而仅仅是一时兴起的与他玩乐。

        这份不自信与猜测,从地理距离方面和联络频率上考虑,似乎合情合理。就连他睡觉的姿势也从俯卧变成仰卧,这更加方便他盯着天花板思考问题。

        白子舟照顾做手术的马,是真实的事情,不是她在撒谎或者找借口离开赵觉。

        她养的马叫保罗,是一匹栗色纯血马,因为肌腱受伤,所以必须手术。管家最初没有把保罗受伤的事情告诉白子舟,后来驯马师说保罗的情绪越来越难控制,建议他们最好让白子舟过去试一试安慰保罗,毕竟保罗从出生就在玫瑰庄园的马厩里,是白子舟陪伴它长大,所以也许保罗会更信任她。

        白子舟回去之后就住在了为保罗做手术的赛马中心,每天都会换上无菌衣在复原箱里陪伴保罗,她不会带手机或是娱乐产品进去,只是带一本书,坐在保罗躺着就能看到她的位置安静的看书。她也会参与每日给保罗的伤口换药、消毒。

        有她在场,保罗的情绪很稳定,即使有小的刺激,比如疼痛或新的检查方式,它都能够尽快的安静下来。只要保罗配合治疗,它会更快更好的康复。

        只是保罗康复后不能再被负重骑行,直接进入养老模式。

        动物与人类虽然没有办法用语言沟通,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可以读懂人类的行为与动作。这种所谓的通人性的事情,从来都是因为一个通字而把人与动物链接起来,是双向的对接,而不是动物的主动讨好与迁就。

        接保罗回家后,白子舟把马鞍、汗屉、马镫这些它的专属装备拿到它面前,它发出了低而柔和呜咽,白子舟知道这是它在表达悲伤,于是白子舟走近它,轻轻抚摸它的脖子,让它放松。

        保罗低下头,用嘴触蹭白子舟的肩膀,它还未捕捉到人类的情绪,但是它首先示好,表达了某种预先的信任。

        “不要紧张,我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就不会有人再爬上你的后背了。”白子舟揉着它的鬃毛,笑着说,“我要拿走这些属于你的东西,总要先拿过来给你瞧一瞧,经过你的同意吧。”

        保罗把脖子扭向马鞍那边,好像在确认是不是它的装备,然后回过头,继续把脸搭在白子舟的肩头摩擦。

        此时管家走进马厩,说博比回来了。

        白子舟嘱咐管家把保罗的装备收起来,然后与保罗蹭了蹭脸,离开了马厩。

        博比刚从美国回来,他去见正在社区服务的白星臣,拍了一些照片和视频。白子舟才进客厅,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照片和视频展示。

        “你快看,路霸超速,被美国警察罚做社区服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躲我,太丢人了。”博比对白子舟说。

        “在哪个社区?什么时候结束?”白子舟问道。

        “怎么?你也想去参观?看看视频得了,不用特意跑一趟。”

        白子舟想了想,就算在美国遇到白星臣也无所谓,她还不至于连白星臣也防备起来。于是她换了话题告诉博比,保罗受伤的事情。

        保罗是博比的第一匹马,属于他的启蒙马,一说到以后保罗丧失了骑乘的价值,博比叹气,也顺便忘记了白星臣的事。

        保罗性格温顺,面对亲近的人从来不会跳脱闹脾气。

        它喜欢在沙滩上奔跑,喜欢沙滩的触感。

        曾经,它带着博比在海滩追风,飞扬起漂亮的马尾与鬃毛,英俊的让人爱不释手,那种快乐的奔跑记忆,恐怕保罗自己都难以忘怀。但是以后,它只能自己独自在海滩奔跑,去独自追风。它会跑的更快,更接近风的速度,也更接近自由。

        退掉缰绳与马鞍的束缚,快乐的定义可以被重新诠释,对于马儿来说,它的健康来自于完好的躯体支撑,也少不了对它敏感心理的关注。

        说起来,这一家人,无论是主人还是主人饲养的动物,都喜欢追逐速度,不是骑马赛跑,就是滑雪腾空。仿佛他们对于这种与速度有关的能量特别着迷,以至于被上帝安排在一起。

        博比会继续照顾仍在康复期的保罗,白子舟也有了时间做其他事情,比如关心她的男朋友赵觉。其实照顾保罗与关心男友,这两件事并不冲突,赵觉在每一次的聊天中都会询问保罗的状况。可是白子舟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对赵觉的间歇性遗忘与不合时宜的冷落。

        她还没有告诉博比和亨瑞,自己与赵觉的亲密关系。

        回房间之前,管家告诉她,后天可以飞美国,一切安排妥当。白子舟拿出手机看时间,又翻开聊天软件,确认没有赵觉发来的新消息,她回看记录,最近一次互道晚安是两天前。

        她又忍不住查看最近的通话记录,最近一通打给赵觉的电话是一周之前。

        她皱着眉,慌慌张张的跑回房间,关上门,立刻拨出赵觉的号码,许久,无人应答。

        不是在休赛期吗?难道是在和朋友度假?

        她又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说她后天出发。

        没过多久,手机来了一条消息,却不是赵觉,而是温斯顿。

        他问白子舟是不是在与赵觉度假。

        白子舟说自己没有跟赵觉在一起。

        温斯顿:休赛期大家都在玩耍,你们怎么不去度假?

        白子舟:我一直在家,照顾生病的马。

        温斯顿:马?不是在照顾你的男朋友吗?

        白子舟:抱歉,是马,不是赵觉。

        温斯顿:你真是善解人意。

        紧接着,温斯顿发了一段视频给她,是赵觉训练的画面,里面的男人穿着一件负重背心,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头发被汗水浸湿,虽然看不到脸,但听到到他疲惫的喘气声,白子舟确认是赵觉。

        白子舟:你偷拍我男朋友,要付肖像权的费用哦。

        温斯顿:这是他的健身教练发给我的。人的身体不可以经历了八十多场比赛而不休息,他却一直在训练。

        这句话仿佛给白子舟提了个醒,她又看了几遍视频,赵觉在视频结尾处伸手遮挡镜头,但是没有遮挡住从他脸颊流淌而下的汗水与疲惫摇头的神情。他在坚持,这些额外训练的画面是他在恋爱过程里刻画出的等候的痕迹。

        白子舟把手机丢下,跑出房间,她告诉管家,要立刻出发去美国,不需要等到后天。她不能等了,她怕等到另一个结局。如果在这个时候她还要等后天起飞,那么她依然是曾经的只顾着自己顺心顺意的白子舟。

        管家告诉她,现在就可以出发,她什么都没有带,只拿了手机,就乘车出门了。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发了一条求助信息,发在家族聊天群组里,问大家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哄。

        这个如同官宣一样的发言,是聊天群组里的又一个好消息,仿佛是赛车减速过弯道后的加速超车为大家带来的感官与精神的愉悦。

        博比跑去她的房间想要当面问她,却得知她要在凌晨飞抵美国。博比躺在姐姐的床上会心一笑,看来,曾桐雨的事情真的过去了,她和保罗一样,都不用负重前行了,甚至连缰绳都不需要。

        包括曾经她与白楚月的分手,以及白楚月背叛式的出轨与结婚,都成为她感情生活经历里促使她脱胎换骨的养分。

        重要的是,她现在明白了爱不是委屈和躲藏,也不是暧昧和等待,她的即刻出发证明了她懂得考虑赵觉的感受,即使她耽误了一点点时间,但她已经在路上了,未来的事,也一定会更好。

        凌晨的机场有些冷,白子舟从舷梯走到车里的几步路程里忍不住拽紧衣角,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现在被寒气惊扰,让她越发清醒,一点都不困。

        她乘车直接去了赵觉的家,换了一件厚外衣走下车,穿过一段石板小路,她站在一个白色木门前,刚要抬手按门铃,她停顿片刻,又把手收回,然后转身走回车上。

        时间快要五点了,赵觉如果在家,他会准时起床训练,不用提前叫醒他。现在是休赛期,他会不会五点起床?如果他不在家里住该怎么办?总之,现在按门铃,一屋子的人都会被吵醒。不如跟自己赌一个时间,看五点的时候,赵觉会不会从里面走出来。

        把一些疑虑整理清楚,做好决定,她安静下来,透过车窗,打量赵觉家的房子。一幢现代风格的白色别墅,两层,方形,院子里有篮球架,听说篮球架旁边有泳池。赵觉的父母和哥哥一家在这里居住。通往家门的小路上有两个玩具车,应该是赵觉侄子的宝贝。

        她又瞧了瞧两边的邻居,分别是不同风格的房子,但是房子的间距有点近。

        再向周围延伸,视野里没有其他可以观瞻的建筑,于是她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闹钟准时把她叫醒于四点五十分。但是房子里的灯一盏都没有亮。又等了一会,五点整,还是没有亮,但是她决定等到五点半。

        五点二十分的时候,她走下车,伸懒腰、活动筋骨,扭头望向天光微亮的远方,淡粉色与橘色交织,很柔和的美。

        上一次早起陪赵觉训练,天还是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亮,但是如今,时间慢慢的拨开暮色沉淀下来的浓墨,用高光颜料一点点的把明快涂抹,仿佛在向我们透露一些隐潜的希望的概念。这似乎是这个世界一直在传递给人类的一件事。

        白子舟对着清晨里获赠的第一份暖意,露出满足的笑脸,她转身扭头注视着赵觉家门口的白色木门,它打开了。

        穿着白色连帽衫、黑色短裤、白色拖鞋、白色短袜、头发乱成一团的赵觉走出来。他没有注意到对面不远处的白子舟,而白子舟的眼里只有他。

        白子舟喊他的名字。

        赵觉抬起头,他揉着眼睛确认,眉头堆起的褶皱让他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白子舟朝他走去,两条细长的腿踩着动人心弦的节奏朝他走去。赵觉的心乱了,是被惊喜揉碎了懊恼,但开心首先占据了情绪的全部。这个感觉有点复杂。

        “不抱一下吗?”白子舟走到跟前问他。

        他还没有体会到这份美意,白子舟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做出一些反应。

        赵觉缓缓的把手放在她腰上,轻轻的将她拉近,这个动作里带着小心翼翼和半信半疑。

        他宽大的身体仿佛吸住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动物,把她全部裹在怀里,却又不敢收得太紧。

        “今天不训练了,好吗?我们去度假,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白子舟说完,踮起脚轻啄他的嘴唇。

        赵觉忽然红了眼眶,他虽然笑的很开心,但是却流下了眼泪。他挥起袖子挡住脸,用力擦掉泪水,然后鼻子也跟着红了。他轻轻的把白子舟推开,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子舟问他。

        赵觉摇头,他叹气,顺便平复情绪。

        “这么激动是什么意思?”

        赵觉还是摇头,那个推开的动作让人免不了去想更严重的问题。

        他们隔着这段距离站了很久,白子舟在等赵觉把情绪释放干净,她自己故作镇定,但内心早就在赵觉推开她的那一秒翻江倒海。她在想是自己来的不对,还是抱的不对,或者踮起脚主动亲的不对?

        赵觉把双肩包摘下,丢进草坪。然后开始脱帽衫,他在帽衫里面还穿了t恤和背心。把上衣都脱干净后,他走了几步,纵身跃入游泳池,游了两个来回之后,他趴在泳池边,向白子舟摆手,邀她过去。

        白子舟拒绝,于是他从泳池趴上来,带着一身的水,走向白子舟。

        退到篮球架下面,他们都停下来。

        “我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有这件裙子,如果湿掉的话,就没有衣服穿了。”白子舟用诚恳的语气建议他放弃带自己进泳池。

        “为什么会着急过来?”赵觉头上、身上的水滴答落入草坪,他的样子既生动又有趣。

        “因为想快一点见到你,不能等到后天再出发。”

        赵觉笑了,帮她把滑落的肩带扶正,然后顺着她的肩,把手探到她的脖颈后面,用一只手握住她细长的脖子,轻轻一捏,白子舟瑟缩的耸肩,赵觉的唇覆了过来,没有被她的动作干扰。

        两个人在篮球架下拥吻,贴近的身体还是沾湿了白子舟的裙子。赵觉穿上背心,抱起白子舟,一只手拎着她的高跟鞋,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白子舟的突然出现,让赵觉的家人把原定的午餐吃牛肉咖喱的计划改为吃牛排。

        赵觉洗蔬菜和水果,做了一大盆蔬菜水果沙拉,他的嫂嫂简妮烤了面包,其余的主菜由赵觉的妈妈方女士来完成,赵觉的爸爸挑选配餐酒,赵觉的哥哥在照顾小朋友。

        大家都在忙,但她们并没有忽视白子舟的存在,准备餐品的时候会问她关于口味的习惯和忌口的地方。事实上这也让她很自然的参与到做饭的过程里,不至于尴尬的坐在一旁。

        她原本以为早晨在门口把赵觉接走就可以了,但是情节的发展把她带到了见赵觉父母哥嫂的环节,何况她身上还穿着赵觉的嫂嫂简妮的长裙。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她与赵觉的关系突飞猛进。

        可是她很喜欢赵觉的家人,她们忙前忙后的样子和温暖的笑容,让白子舟忘记了凌晨坐飞机的疲惫。

        午餐的时候她多喝了几杯,因为她与赵觉爸爸的聊天很愉快,赵爸爸在读《传习录》,他得知白子舟是学哲学的,很快便把话题引向了王阳明的心学上面。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一直聊,直到简妮送来下午茶甜点。他们才发觉时间已经来到下午。

        而赵觉也不得不打断他们的对话,因为他听不懂汉语深奥的圣人之言与致良知、悟性等,他约了健身教练打球,白子舟必须陪他一起去。

        从赵觉家离开,白子舟和赵觉并没有去打球,他们去取赵觉定制的西装,因为当伴郎的日子快到了。

        一路上白子舟从副驾看向驾驶席的目光,让赵觉没办法专心开车,他用一只手挡住白子舟的脸,问她为什么笑的开心,还要看的这么仔细,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你妈妈说她早就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是一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性格好不好,今天见到我之后,她很开心,还约我下次陪她一起打麻将。可是我有一点好奇,方女士说你早就有女朋友,她口中的女朋友是不是我?”白子舟握住他的手,然后把它放回到方向盘上。

        “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你只要见到我,就会跟我开玩笑,你真的不担心某一天玩笑开的太大,我会不理你吗?”

        “你会不理我?”

        “我,我当然不会啊,你只会仗着你漂亮,然后对我行凶。”

        “你是不是想说恃美行凶?”

        “什么意思?这是成语吗?”

        “不是成语。”

        “我看你跟我爸聊很久,没看到你跟我妈聊天,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关于我有女朋友的事?”

        “昨天。”

        “昨天?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不知道?”

        “我们的灵魂相识很久了,□□今天才见面。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hiber,我猜你是不想下车了,不如我们不要去拿西服,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你们女生开心的时候会胡言乱语,不开心的时候也要胡言乱语,究竟什么时候不会胡言乱语?”

        “joe,你说‘你们女生’。”

        “嗯……今晚你要睡沙发?”

        “我家房间多,我睡另一间。”

        “相爱的人不可以睡在不同的房间,我们非常相爱,对不对?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哪里都不要去,你今天很早去我家找我,然后又被我拉着去见我的家人,一直没有休息,你一定很累,所以我们现在立刻回家,睡觉、休息。”赵觉说完,径直驶入海边公路。

        其实赵觉家所在的区域与白子舟的海边别墅相邻,距离不远,他们很快就到家。

        别墅这里和市区公寓聘请的是同一套家政服务人员,所以赵觉刚走进屋,管家就把他丢在市区公寓的降噪耳机递到他手里。同时,他定制的西装也送到了这里,而且不是一套,是三套不同款式的。

        他对眼前的一切感到疑惑,管家向他解释,这都是白子舟安排好的。

        除了西服,里面的衬衣和搭配西服的皮鞋、袜子、皮带、领结、领带、袖扣、领针、口袋巾都准备齐全。

        虽然赵觉的身材不挑衣服,怎样穿都比不健身的人要好看,但是衣服穿在身上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信号就是得体。应该怎么搭配,他作为篮球运动员应该很少去用心研究,所以白子舟为他想好了一切。

        赵觉站在衣服和饰品中间发呆,他有一种被关心之后无所适从的感觉。刚才在车上他以为白子舟的问题是当真的,可是现在看来,如果白子舟想要了解他的过去和他过去的恋爱关系,也许没必要当面问他。那只不过是白子舟与他逗趣、玩笑的方式。

        白子舟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她把简妮借给她的衣服交给管家,在她见赵觉家人的时候,简妮的这件长裙帮了她的大忙,所以她要感谢简妮,按照这件长裙的尺寸,她需要挑选几件同样漂亮的裙子送给简妮。

        赵觉看着她走过来,张开双臂拥抱她,被含在怀里的白子舟偷偷向管家摆手,让他离开。接下来,白子舟帮赵觉试穿了三套西服,为他换衬衣,打领结,系袖扣和带胸针,还会蹲下来帮他调整裤脚与鞋面的角度。

        赵觉又感动了,他仰起头,用力的喘了一口气。

        “衣服紧了?”白子舟察觉到他的动静,问他。

        “没有,非常合适。”

        “就像我们的关系一样,非常合适,对不对?”

        赵觉被她逗笑,并且认真的点头。

        “我穿西服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觉得西服束缚太多了,有时候不是衬衣领子勒得劲,就是裤子腰带不够松。”

        “但是你还是要穿,至少要为自己再穿一次。”

        “你希望我穿吗?”

        “我当然希望你穿,因为你身材好,不穿的好看些,反而可惜了。”

        赵觉笑了,“你敢跟我要冠军戒指,不敢回答我为什么要为自己再穿一次西服。”

        白子舟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我朋友婚礼,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赵觉没有松手,他一边摩挲着白子舟的手腕,一边说。

        “要我看着你和其他女生挽手入场?我不去。”

        “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去,史蒂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我认识史蒂文。”

        “你又在开玩笑,是昨天认识的吗?和我妈妈一起认识的对不对。”

        “不是昨天。”

        “那是前天?”

        “应该是几年前,我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玩笑话,赵觉将信将疑,他等着白子舟继续把话说完,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玩笑?

        白子舟把他的手甩开,用指尖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笑着说:“不过,在他的婚礼上认识也不迟。”

        赵觉叹着气,他快要被这个女人的玩笑搞到说不出话来,白子舟恃宠耍泼也好,挥动拳头也好,都不过是轻打轻闹,这是爱情里的调味剂,他喜欢这样,也接纳这些可爱的招数。但是,他不希望在爱情里放置有关于思念的字眼,也不要身隔千里万里,在她回英国的那段时间里,即使是大晴天,赵觉都能释放出乌云奔卷的愁态。他的精神磁场只有那一个人可以控制、调节。而他的心,仿佛也只有那一个人可以安顿。

        “你的衣服挑选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换上看看?”赵觉只走了几步就追上了走到楼梯中段的白子舟,他的手落在她头顶,轻轻拨弄。

        他身旁的这个女人,是他最重要的热爱,在他追梦的路上为他铺出一条路,他没有理由不去感恩这份重要的馈赠与帮助,只有更加努力的打球追梦,直到取得她想要的冠军戒指,不管这是戏言还是认真,他都把这个要求当做自己有迹可循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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