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棋缓一招
陆明虽是先行回宫了，不过却是到宫门口去等候凤千殇了。没想到凤千殇是等到了，等来的还有凤千殇遇刺受伤的消息。
当凤无灵与梓然和风倾雪还在听风赏景之时，却看到陆明匆忙来报。“女皇，凤主遇刺了。”凤无灵闻言，秀眉一拧，忙起身前往九霄殿。梓然自是也忙跟上了。风倾雪微微一顿，这才施施然地前往。
凤无灵赶到的时候，御医正在把脉。而凤千殇还有些昏昏沉沉。到底是高烧未退，伤口未愈，又是一路颠簸，哪里还吃得消。
看到凤无灵进来，凤千殇很想起身行礼，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凤无灵见状忙摆了摆手示意其免了。一旁的莫宁荇行礼道，“宁荇拜见女皇，皇夫和二公主。
“宁荇无需多礼。”凤无灵对莫宁荇亦是颇有好感的，亲自扶着其起身又对着御医问道，“御医，千殇究竟如何？”
“回女皇的话，凤主得了风寒，而今又被匕首刺了一刀，怕是要调养一段时间了。”
“怎会染了风寒？”凤无灵追问道。
莫宁荇闻言，还不待凤千殇挣扎着开口，便自动下拜请罪道，“回女皇，都是宁荇不好。昨夜与凤主在露台处贪饮了几杯。”
即是如此，凤无灵也不好再多加追究，摆了摆手示意莫宁荇起身，又对着千殇道，“千殇就好好调养身子吧。其他的事，母皇会处理。”言下之意，这追查刺客一事是免不得了。而这朝中政事暂时也不需凤千殇打理了。
凤千殇点了点头，目送着女皇等人离开后，便安心地昏睡了过去。莫宁荇放心不下，便留在了宫中。
凤无灵回到万安殿的时候，却是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挥手示意着古羽去彻查此事，又命陆明将刚才为凤千殇整治的王御医唤来。
“微臣拜见女皇。”
“王御医，朕问你，千殇的情况究竟是如何？”
“这。。。。”再次被问到凤千殇的情况，王御医已经没了当初的对答如流，只是稍稍的停顿，便越发引来了凤无灵的怀疑。
“王御医，你也是宫中的老御医了。有些事究竟该不该说真话，你心里也该掂量着。这欺君之罪到底不是谁人都承担得起的。”凤无灵这番话虽是说得云淡风轻，不过个中利害却是不容置疑。
王御医闻言，更是心里一咯噔，再不敢有所隐瞒，据实而道，“回女皇的话，凤主左肩的确是被匕首刺伤的。只是这伤应该是几天前便留下了，不是今日所为的新伤。至于凤主的风寒也非昨夜受凉感染，而是这伤口发炎所引起的。请女皇明鉴，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实在是情非得已，害望女皇赎罪。”这最后一句话，凤无灵自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想来是凤千殇有意隐瞒的。至于为何而隐瞒，这就有待查实了。没想到自己无心之疑，却问出了另一番实情来。
细细思索了一番，凤无灵摆了摆手，“行了，你先起来吧。记住，此事不得宣扬出去，否则。。。。。”
“老臣明白。女皇放心。老臣绝对不会说半个字的。”
“恩。你先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
大病初愈，凤无灵自个儿身子也不太好，索性便小憩了一宿，待再次醒来时，古羽已经侯在了一侧。
“事情查得如何？”
“回禀女皇，刺客全数身亡，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确定是全数吗？”
“是的。护驾的侍卫说没有放走一个刺客，本想活捉一人，但那人也服毒自尽了。一共十二名刺客。”
“那么可有找到一柄匕首？”
“不曾。刺客皆是善用剑之人，并没有找到任何匕首。”
“恩。那依你之见，这些刺客是何人所派呢？”
“这。。。。属下不好判断。而今死无对证，即便要查恐怕也查不出所以然来。无论是宫里宫外，要对凤主不利的，大有人在。”
“罢了。刺客之事就先放下吧。多派些人守卫九霄殿。”
“是。属下这就去办。”古羽一走，凤无灵就唤来了苏婉。
“苏婉，凤主前些日子是去了万国寺吧？”
“正是。”
“那随行的人除了暮怜和忆娆，可还有谁？”
“这。。”苏婉仔细回忆了下，这才道，“听说，四皇子也跟着一同去了。后来凤主去了莫家小姐那，便让暮怜带着卫队和四皇子先行回来了。”
“哦？”凤无灵双眼一眯，掩去了眼中的一抹暗色，继而道，“你去把暮怜和忆娆唤来。记住这事不要让凤主知道。”
“是。苏婉这就去。”
暮怜和忆娆被带来的时候，心里多少也有了底，对着凤无灵下拜道，“奴婢叩见女皇。女皇万岁。”
“恩。”凤无灵轻轻应了声，却是没有唤其起身的意思，只是如叙家常般说道，“你们是千殇带回宫的。想来也是她非常信任之人。说来也惭愧，朕这母皇到底是亏欠了她，而今除了弥补也不知该作何是好。。。。”
凤无灵拖拖长长的一番话，明面上是在如数家常，这暗地里不过是想套出些话来。“有些事，想来是千殇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有意隐瞒了。不过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朕心里多少也有个底。只是想听听你二位是何说法？”
总算是绕到正题上，暮怜和忆娆对望了眼，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凤主既然有意隐瞒，那么按理说自己就该闭口不言。但女皇既然已经猜到几分，这事早晚是要抖出去。
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忆娆只能说了句不是答案的答案。“女皇，凤主与四皇子进去祈福。奴婢们只是守候在外，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凤无灵倒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小丫头，既没说出了真相，却又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线索。
暮怜和忆娆从万安殿出来后，暮怜便忍不住责怪道，“凤主曾千叮万嘱过，千万不能多说一个字，你怎么还是说了？”
“你觉得我们不说，女皇便会放过这事吗？”忆娆苦笑，不忘道，“你还是快去四皇子那，告诉他千万不能说。我回去与凤主商讨下此事。”暮怜会意。想来女皇接着要传的就是凤铭晟了。
忆娆回到九霄殿的时候，凤千殇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听着莫宁荇抚琴。
“凤主。。。。”忆娆突然下拜，这让凤千殇不明所以。
“怎么了？”
当忆娆将凤无灵传其前去问话的事情一一述说完后，凤千殇的眉头越皱越紧，颇为疲惫道，“罢了，你起来吧。而今该想的是如何在万国寺内做文章了。”
“你何须想那么多？直接让此事水落石出便是。”莫宁荇干脆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凤千殇别有深意地看了莫宁荇一会，直到莫宁荇招架不住道，“好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宫里的御医到底是靠不住的。不消片刻就将这事给抖了出去。”
“哎，是孤太天真，母皇岂是那么好隐瞒得了的？”凤千殇无奈叹息，似是想起什么，忙对忆娆道，“忆娆伺候更衣，孤要马上去见母皇。”
“你这样的状况，还去见女皇作何？”莫宁荇是又气又怜，却是也没执意阻拦。
当凤无灵正打算传召凤铭晟时，却听陆明来报，说是凤千殇在外求见。当下便道，“快传她进来。”
当凤千殇踏进万安殿打算施礼时，却被凤无灵止了动作，搀扶到旁落座。这才听凤无灵道，“怎么没在寝宫养病，倒是上朕这儿来了？”
“母皇，儿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何话，千殇说便是。母皇先恕你无罪就可。”
得到此言，凤千殇才缓缓道，“母皇身子刚好，实在不该为儿臣的事伤神。而且儿臣以为有些事便随它去吧。真相与否并不重要。只是儿臣累了，不想再去多伤一分心了。母皇，可明白儿臣的意思？”
看着此刻一脸憔悴的凤千殇，那眼底的恳求昭然若是。凤无灵虽是动摇，却是依旧只退了一步，“千殇，有些事可以不追究，但有些事却是不得不追究。常言道高处不甚寒，你该多添些衣服了，莫要再着凉了。来人，送凤主回宫。”
“母皇。。。。”凤千殇还欲说什么，却见凤无灵已经朝寝宫深处走去了，只得万般无奈地踏出了万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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