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渐行渐远
高考后的林梓总是黯然神伤,她没有早恋,却先尝到了失恋的滋味,那一整个暑假,林梓拿着毕业照看了无数遍,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
林梓的高考发挥失常,没有填报志愿,她选择了复读。那一届,有一个专门的复读班,开学之前,复读班的班主任忙着家访那些踩着本科线的高考生,为的是劝他们回去复读,家访到林梓姨妈家的时候,提到窗边少年,成绩比林梓多了个几分,老师也想劝他复读,被他拒绝了,读了本省内一个很普通的三本院校。
这一年,林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成绩在年级中名列前茅,一直很稳定。
一天早上,林梓和同学结伴去食堂吃饭,突然看到一个男生,那身形、发型、还有穿衣风格,林梓的心砰砰砰。。。。。。都要跳出来了,她听说窗边少年后来来过学校,但那个男生并不是他。
林梓一个人在操场上来回地溜达,在这里,曾经也有过一些很难忘的回忆。林梓在女生中算是偏高的,他那时在男生当中不算那么高的,所以站队的时候排的很近,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他总是很调皮,很吵,逗前排同学的乐子,林梓总是安静地站在前面,上体育课或者跑早操的时候,是小林梓最放松的时刻,彼时的她不怕打扰,看着旁边的同学开玩笑、逗乐子,她虽然不参与,但不耽误她开心。
心无旁骛,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年高考很顺利,林梓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大学里的女生没有高考的压力,青春活力,入学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互相熟络了,大家彼此分享着高中的趣事,还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早恋故事,原来暗恋的故事不只林梓一个人独有,她们也有,只不过她们不像林梓那么内敛,她们都把自己的暗恋对象处成了哥们。
当林梓说她和窗边少年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句的时候,差点没被她们的尖叫声(“啊。。。。。”)给吵死,她们像疯了一样爬上林梓的床,把林梓扑倒在下面,吵着闹着让林梓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把你迷成这样,连和人聊天的胆都没有?”
林梓也被她们引的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趁她们不注意,撑起被子把自己包住,林梓超怕痒,先把自己保护好再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困啦,要睡觉。。。。”林梓说罢就戴上了眼罩,身子一侧躺在了床上。
走过半生的林梓回忆,他又如何能配得上这句话呢?那只不过是少时一个美好的幻想人物罢了,彼时的她又怎会知道,能治愈她的那位世无双公子,要到15年后才出现。
“我让你睡!”三个人互相对视之后,默契地扑过来使劲挠林梓的痒,林梓痒的受不住地喊着:“啊。。。。咯咯咯咯咯。。。。。,要死了,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三个室友窝在林梓的床帘子里,静静地听着林梓讲述着她和他的故事。。。。。。青春年少,懵懂纯粹,有些谜一直没有解开,室友顺着问到:“你不好奇吗?你们还有联系吗?”林梓说:“哪来的联系方式?话都没说过几句,压根就没连过,不熟啊~不熟~。
林梓慢悠悠地拉出婉转的调调,她清冷归清冷,幽默起来也幽默。那是18年前,林梓她们还都没有手机,也没有QQ,更别提什么微信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室友问。“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过去了呗。”林梓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在你心里藏了一段这么美好的过往,你难道不想跟当事人分享一下吗?再说了,问问他当时那些举动都什么意思 ?!话倒是真没说,撩拨人的事情可真是全做了,怎么着?高考那么大的压力下,还得顶着这人的撩拨收得住心,就这么算完了?太便宜这小子了吧!”室友似是为那段青葱岁月鸣不平。
林梓没做声,第二天早上还有课,装作睡着了。室友们也觉乏了,各自回床睡去了。
其实,对于林梓来讲,忆起高中那段经历,仍旧觉得美好,只是少了高中时代那种患得患失的伤感,岁月让那段经历沉淀成了尘封在内心深处的美好过往。他们一起毕业的那一年暑假,直至林梓复读的那一年结束,离开学校之前,林梓走过学校的每个有回忆的角落时,都是煎熬,她深刻地体验着这段人生:独留原地,物是人非。她一个人黯然神伤,很努力地度过了非常忧郁的一年。
以前的都已远去,远去的一切会更加遥远。
进入大学校园,到处充斥着新鲜感,一切都是未知,伤感没有了,高中时他的身影和一些画面牢牢地刻进了林梓的潜意识,基本不会再被想起,林梓用了很多年才明白:后来之所以还会有故事的真正原因。
林梓高中时代爱慕的那个模糊的窗边少年,永远地留在了林梓后来的梦里,曾经他在,却跟她有着不远但也不近的距离;曾经他在,她却从未了解,从未熟悉。高中时的那个窗边少年,高中时她没有勇气接触,就注定这一生再也找不回来了,随着那一年他们高考的结束,一切都已逝去。
大学的生活和课程安排的都很丰富,林梓过的很充实,成绩维持的也不错,新的人、新鲜的事也在不断地充斥着未来的每一天。
后来,林梓也偶尔和个别高中同学有书信往来,有的同学还给林梓寄来了照片,林梓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一直处于被动,她可能没有回信,但他(她)们的照片,林梓一直都有好好地保存着。
林梓开始学习计算机课程,她有了自己的QQ号,她被拉进了高中同学群,读了大学的同学都在那个群里,包括那个窗边少年,彼时距他们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林梓是被拉进这个群比较晚的,那时候大家都对彼此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好奇,她们会互加QQ好友,寒暄几句,那个窗边少年也成了林梓的QQ好友。
偶然的一次大课,林梓被其他系的一个男同学发现,那个男同学追了她大半年,大二的上学期,林梓开始了她的初恋。
一个夏天的晚上,林梓出去约会还没有回来,窗边少年打电话到林梓的寝室,林梓室友告诉他:“林梓和男朋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你是哪位,回来我告诉她。”他留下了名字,但林梓自此没再和窗边少年联系。林梓大三下学期开始准备考研,那时他已经大学毕业准备读研了,他从林梓的QQ说说中得知林梓有考研的打算,主动联系林梓,给了一些经验和鼓励,林梓考研成绩下来之后她又主动打电话来询问林梓的成绩,很平淡。以后的时间里看到林梓的QQ是亮着的,他会主动跟林梓打招呼,林梓也礼貌性地回复。
大学毕业即失恋,林梓大学毕业就被初恋男友分手了,没错,这是林梓第一次被劈腿。在大学里,她被动谈恋爱,被动分手,林梓从第一次恋爱就给感情的坎坷开了个头。
14年前的春天,林梓研究生复试结束后就去了b城,在那里实习了几个月,她在QQ说说里会偶尔更新自己的动态。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夏天,是个周末,林梓正在外面溜达着玩,突然接到窗边少年的电话,他告诉林梓他也在b城,林梓当时确实有点好奇,5年了,高中毕业再没见过,突然,同一个时间在同一座城,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林梓问他在哪,表示要去见见,可惜,b城很大,他和林梓正好在那座城的两端,他还要赶飞机,算了一下时间,不够。林梓表示:“下次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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