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
“你弟是周弈?”王老五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周博没有说出这一句话,那还有一条活路。但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一般,刺入了王老五的心里。
“周弈么?很厉害吗?那……放心吧,他会去找你的!”说完,手起刀落。
王老五看着手中的这把圆月弯刀,赞了一句——好刀!
这一刀,结果的不仅仅是周博的性命,带来的更是莲花圣女心底深处的恐惧。这周博是何等人物?同辈当中有数的天才。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有时死上几个也并不足以为奇,但那周博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他的弟弟叫周弈!
周弈,那岂止是“天才”这两个字能够形容得了的,那简直就是圣人重生,仙人在世也不过如此,那是同辈天才的梦靥,那是整个帝国的明星,那是被称为两千年才出一个的妖孽!
三岁的先天,八岁渡劫,十五岁超越化罡境,现在虽然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却已经是祛煞境巅峰的实力!他用十七年的时间,走到了很多天才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莲花圣女真的有些怕了,看着那还滴着血的刀,她的心中布满的是深深的恐惧!早知如此,当时就该从了他,不就是再多一个备胎而已嘛,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
“唉……”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不对!”突然,她睁开了眼睛,柔情地看着王老五,眼眸如春日的阳光一般。伸出纤纤素手,拉着王老五的衣角,柔声说道:“公子……”
一声公子,欲拒还迎,含羞待放,眼神中楚楚可怜,眼角噙着半滴泪水。
我见犹怜。
王老五心神一颤,忽又想起刚才偷窥到的那一幕……
稍稍用力,甩开了莲花圣女的手,只说了一句:“滚吧。”
莲花圣女娇身一楞,眼中闪出一缕愠怒,随即又平复了下去,躬身施了一礼,便飒然而去。
王老五看着莲花圣女离去的背影,心中忽得升起一丝失落。
摇了摇头,不去想它。
回到无极堂,张西德见王老五的衣衫已经破损地不成样子,拿了衣物,让王老五换下。王老五与圆月阁掌柜的约定了取凝炁丸的时间,便带着张三向青云镇返回。
王老五始一离开,便见一只信鸽向着凉州飞去。
这一日,凉州城内,各方势力的所有密探全部神秘消失。
华山,青阳派,天道庐。
一道剑光洞穿金顶。
“到底是谁干的?速速派人去查!我要将那个碎尸万段!”
太白山,青山门,魔神洞。
“哦?这修行界竟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人?看来天圆子那老混球要出山了。”
凉州,北凉王府,议事厅。
“速速去查,我北凉境内竟出现了一股不弱于我骁龙卫的势力,三日之内,若没有结果,全部送到漠北挖煤去!”北凉王徐骁怒吼道。
雍州,秦王府,临渊阁。
一个紫衣男子恭敬地向面前的长须老者问道:“牛先生,这件事您怎么看?”
岭南,镇南王府,靖海堂。
“天儿,无论这是哪一方势力,我们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急在一时。”
“父亲,我明白。”
京都,素王府,吐哺斋。
“看来徐老头的日子不好过了哈……”
京都,皇城,未央宫。
“大伴儿,此事你亲自办理,务必小心!”
“陛下放心,奴婢自会小心从事。”
京都,丞相府,八宝堂。
……
修武城中虽然略显繁华,但出了修武城,则是望不到边的惨白和灰黄泥土相杂染的颜色,寒冷的北风仿佛都能让人嗅到空气中的铁腥味。
天空中看不到一只残影,光秃秃的树林中,偶尔传出一声乌鸦的孤鸣。
一架豪华的马车不紧不慢地游荡在这昏黄的土路上,马车上的铃铛不时发出欢快的声音,打破了这北国的宁静。
这欢快的声音,仿佛从来不属于这定静的北国。
王老五将头伸出窗外,一阵寒风吹来,打了个冷战。
心道:好冷。
这天儿确实冷,冷得就和自己的心一样。失望也好,失落也罢。
走的时候忘了买壶酒,如果现在有酒地话,那才正合他当下的心境。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不知道这方世界有没有杜康,如果有地话,他一定要在里面参上一个大股,不为别的,就为有酒的时候,随时能喝到这解忧的佳酿。
马车依旧在行进,铃铛声压过了车轮撵过泥土的吱呀声,百无聊赖的王老五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造车的时候要给车上安几串铃铛了。
放下帘子,看到张三嘴角的口水,略微叹了口气。还是这样的人好呀,虽然并不聪明,但总归没有什么烦心的事。
唉……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一段极带有行业特殊性质的发言打破了王老五的惆怅。
车夫见面前的这一伙破衣烂衫的土匪,并没有停下马车,反而用力地甩了一下鞭子,马车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土匪们见马车不仅不停,速度反而更快了,慌忙在中央让出一条通道。有几个速度慢的小贼躲闪不及,被撞倒在一边,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这样的小事本不足让王老五留心,毕竟在这漠北边疆,不知有多少个山头,又不知有多少群这样的土匪。虽说是太平盛世,但那是上层的盛世荣华。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老五本欲冲散了人群也就是了,但这阵阵哀嚎之声,却不禁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马车停了下来,王老五尽量收拾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他并不担心这些土匪抢了他,这是实力,实力所带来的是绝对的自信。
微笑,微笑,还是微笑。王老五不断地提醒自己。
那群土匪见马车上下来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也不管那几个受伤的同伴,立即将马车围在中间。
王老五打量着这些土匪,不由发出了一声轻笑。
这不是嘲笑,连王老五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发笑。可能是因为那个带头的男人身上爬满了补丁的衣服,也可能是因为跟在大哥身后的那个能看到骨头的瘦猴,也可能是后面那个拄着拐棍的小癞痢……
这群土匪看着这个衣着光鲜的公子,有的眼神里是贪婪,有的眼神里是渴望,有的眼神里是憎恶和鄙视,还有的是恐惧……
那带头的男人见王老五并不害怕,强挺了胸膛,把一柄满是缺口的破刀横在胸前,喝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然后恶狠狠地瞪了王老五一眼。
话刚说完,旁边那个瘦猴对带头男子说:“八哥,错了错了。应该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路是栽不了的,树才能栽!”
“哦,错了,那我重新再来。”带头男子又重新说了一遍,然后小声问旁边的那个瘦猴道:“这次对了没有?”
“对了,对了,这次对了!”瘦猴回答后,又对着王老五说道:“留下买路财,买路财!”
“买路财,买路财,买路财……”其它土匪用木棍敲着地,也跟着瘦猴喊了起来。
王老五见这副情景,让车夫拿了几两碎银子,扔给了为首的男子,说道:“回去给地上的那几个兄弟看看病吧。”
一众土匪见得了银子,顿时心花怒放,抱着带头男子欢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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