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湖上时机
云衣便在门口不显眼的地方安静站着，围观这一切，像一个局外人。清欢小声对云衣说，“云衣，晚上我们出去玩可好？”
云衣狐疑，转头看她，“清欢，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能出出这么漂亮的主意！”
清欢骄傲的笑起来，“下元节不是水官节，我们晚上去湖中泛舟看月亮吧！”
“好！”这个点子颇得云衣欢心，她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正商量着，前面有百姓捧着粥碗接过食物却突然一个不稳栽倒下去，那碗粥直撒了孟思柔的衣袖上。孟思柔惊叫跳开，“啊，你干什么！”
云衣快步上去，当先绕过去扶起了那位大爷，“您没事吧？”
大爷很是恐慌，口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云衣扶起他摇头安慰，“没事的，您不用介意。”然后云衣示意清欢，清欢又重新拿了一只碗，盛了粥送过来。云衣抬头看见里面带笑的应简远，她伸手，应简远将一只豆包放到她白皙柔软的手上。云衣递给大爷，“我扶您去那边坐会儿的。”
周围看着的人无不心中默默称赞。
孟思柔觉得脸上无光，又看了看自己脏了的漂亮的衣裙，转身回去换衣服了。云衣见她走了，叹气摇摇头。应简远一把拉住要走开的云衣道，“她走了，你来补这个缺。”
云衣无奈，开始站在应简远身侧发放粮食。她带人亲切，带着笑颜，不时问候几句，很是认真。这时突然一只干净的手伸到云衣面前，云衣刚要把豆包塞到这手上，又忽然停住，抬起头，看见的是璃瑄温柔的眉眼。
“九皇子？”云衣诧异。
“怎么，能打赏我一个嘛？”
云衣摇头，“是给贫苦百姓的，您就不要来争了。”
璃瑄笑起来，负手看着应简远道：“顺路路过，来看看。”
应简远点头，抬手示意，“既然来了，总不好不请你喝杯茶了，请吧。”说着，两个人一并走入了侯府内。
云衣也不管他们，照旧在门口做完了整个活动，直至中午才返回。然后吩咐一应人等收拾府门口，再去后厨安排饭食，最后返回应简远的小院，敲门而入，“九皇子要留在府内用饭吗？”
璃瑄摇头，“不了，我这就离开。”他打量了一番云衣，“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到让我少了些负疚感。不然当日冒失推你入了火坑，我确实是心有不安。”
云衣抱臂，“九皇子这时候马后炮可没意思。”
“云衣，别放肆。”应简远善意提醒她。
云衣吐吐舌头恢复乖顺，最近对自己的身份时常忘记，尤其是看见故人的时候。
璃瑄倒是不在意，又打量了一番云衣才起身道：“我今日先走了。”
云衣送璃瑄出来，倒是应简远没有远送。璃瑄回头看云衣道，“你和羽裳不但长得像，连性情都恍若一人，又都认识穆宇，确实令人惊奇。”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将我们引到这里呢。”云衣回答。
“冥冥之中的定数吗？”璃瑄点点头，“有时候我在想，若你真是羽裳，我到有些希望你并未归来。冥冥之中的前路，谁知道还有什么躲不开的风雨。”
云衣迟疑看他，“这是何意？”
璃瑄却忽然换了个口气，“听闻应老侯爷要回来了，你们家里又要有的忙了。”
“咦，边关战事结束了？居然要回来了吗？”
“嗯，暂告段落。老侯爷一场大捷，想来北地可以安静一阵子了。他离京已久，也该回来了。”
“这倒是个好事情。”
璃瑄一笑，却没接话，告辞离开。
天黑，圆月高挂。
清欢拉着云衣从小门跑出家里，天气冷起来了，街上也不再有什么人。两个人并肩前行，云衣伸了个懒腰，“今天真是累了！幸好，还有一场圆月美景在等着我，也算值得了。”
清欢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云衣问她怎么玩，怎么安排，什么时候回去，她都一概回答你跟着我好了，肯定没事。
两人来至码头边，栈桥尽头停着一艘漂亮的船。云衣本来以为她们两个会划个小渔船看月亮，却不想看到的是一艘正经的精致小客船。她诧异停住脚步，看着清欢板起脸来。清欢合手告饶，推云衣继续前行，来至桥头。
果不其然，桥头一个男子安静站在那里，和水天中的明月相映成辉，湖面微波，如银鳞一般，有种静谧的美好。
既来之，则安之。
云衣叹气，“没想到小侯爷这般兴致好，大晚上还要游湖，害我们这些薄命的仆役还得供您驱使。”
应简远似乎在出神，听见她的话方才缓缓转回身，他看着云衣，还是白日里的那身装备。他抬手拉过云衣的手，低声问她，“不冷吗？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云衣不自然的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他拉得很紧，失败了。
应简远拉她上船，清欢也跳上船，和在船上等候的青滩使了个眼色，接着两个人便都一起消失不见了。小船轻动，离开河岸。应简远拉着云衣站在船头，听着这暗沉黑夜中荡开水面的波涛声。
“怎么不约你心尖上的孟姑娘来游湖？白日里不是好一番温柔缱绻。”云衣抱臂站在那里，想到白日里的画面，心口还是难受，纵然她已然心里有了些盘算。
应简远没有回答她的话，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云衣，“今日辛苦了，算是犒赏。”
云衣开心接过，“哟，这么好啊，还有礼物！谢谢小侯爷啦！”云衣打量了一下这个漂亮的雕花木盒子，抬手打开，却愣住了。盒子里躺着一只白玉镯子，她拿出来仔细端详，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把镯子又放了回去。
应简远留意着她的反应，拿过盒子，取出那镯子，拉过云衣的手便套了上去，“本就是你的，任由你支配。只是当掉了终归可惜，还是留着吧。”
云衣摩挲着那只镯子，知道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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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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