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亡

红光闪现，灵力反弹甚至波及到了后面的一众，而离得最近的两人则遭到更严重的反噬，南呦呦一来便注意到擦过崖边的黄衫女子。

        “阿姐！！！”

        闪身捞过即将坠崖的南菀清，她小心把人半抱坐下，一手输送妖力，一边焦急唤道：“阿姐……阿姐？”

        怀中人依旧紧闭双眼，南呦呦恐慌不已加重了手中的妖力输送，眼里涩疼却又不敢闭眼，直到体内妖力几近枯竭那双与她同色的眼睛才渐渐睁开。

        “阿姐！”

        “呦呦……”

        面容苍白的女子先是一喜随后露出急色，一把握住了为她输送妖力的手，“他们都是来捉你的，你快走！”

        “没事阿姐，他们都被我制服了，没事。”

        南菀清闻言心下稍安，露出浅笑细细端详少女的脸，“六年了，我的呦呦好似长大了，也较以往更漂亮了。阿姐幸运，今日还能再见你一面。”

        指腹轻抚少女右手的虎口，这是她惯用拿来安抚妹妹的小动作。

        “你一人在幻境吃了不少苦吧，是阿姐无能，只能日日看着你昏睡却无计可施。”

        鼻中酸意上涌，眼中清丽的容颜变得模糊，南呦呦吞咽着缓解喉间干涸，还是没能抑制住口中的抽泣声，“不是！是呦呦不好，呦呦贪玩才惹出这么多事。阿姐，我先带你去找苦木，你再坚持一会儿。”

        “别哭，你一哭阿姐心就疼。”南菀清制止她的动作为她抹去泪水，“我已是回天乏术，不要为我费神。你可曾见到庆云他们？”

        “我、我……”

        少女张口又止，南菀清从她躲闪的神色了然。

        “我早已料到他们逃不掉，呦呦可知我平生有唯二之愿，一愿我的呦呦一生顺平安康，二愿我与庆云喜结连理。”

        “……”

        “怎奈世事难料，我所期盼的皆无法实现。”抬手轻触少女的眉眼，女子眉宇是难以掩盖的悲伤，“可我最怕的便是不得不留你一个在这世间。”

        “不要！呦呦、呦呦以后都听阿姐的话，别丢下呦呦！”

        一手带大的孩子从来没在她面前哭的如此伤心，南菀清顿觉心肝俱痛，她想要少女不要哭，但随着妖力在身体中快速流失终是眷恋不舍地合上了眼，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留下。

        脸上的温软触碰消失，南呦呦愣了一瞬，呆呆地摸了摸滑落身侧的手，心脏忽然如同被一寸一寸撕扯开，疼得她匍匐着身躯。

        她虽然是半路穿来的，但是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妖族内乱的逃离，初来千沅的艰难，第一次化形后的慌乱……几百年的时光阿姐早已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现在，她的阿姐死了，世间再无南菀清。

        震晕倒地的众人被撕心裂肺的哀鸣唤醒，环顾崖边，一浅青衣裙的少女正抱着他们追击的南菀清。

        少女垂着头看不清样貌，但熟悉的声音和身形让君言立马认出了她，眼见宿星众人得到钱淮指示逼近，他一边防备一边提醒：“姐姐快走！”

        背对他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君言刚转身上前走了一步，迎面而来的却是锋利的刀刃，就在刀刃即将割断脖子的一息前被一道剑光挡了下来。

        他还未从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要杀自己的事中回过神，眼前便多了一个人，男子余光瞟了他一眼，颇有些生气，“言师弟这是不要命了？”

        君言备受打击，连大师兄严厉的质问也未能唤回他的心神，仍直直看向赤霄身后的少女。

        ‘姐姐。’

        嘴唇耸动，声音泯灭在舌尖，他忽然失了相认的勇气。

        那道红光是自己所设的禁制，万万没想到竟成了害死阿姐的利刃，南呦呦恨恨地盯着一脸受伤的君言，握紧了手中的黑牙。

        “让开！”

        “姑娘，这事与我师弟无关。”

        “无关？”南呦呦哂笑，“那我阿姐为何会死！”

        君言浑身一震，他不知道那道红光是怎么回事，可害死南菀清却是百口莫辩的事实。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想这样的。

        推开大师兄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姐……”

        “别叫我姐姐，我当时就不应该心软救下你，更不该愧疚给了你护身咒法，你们人族就不该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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