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223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声谷满脸疑问的看向杨逍和凤宁,刚才在丐帮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他也不好当面问,此时才仔细打量起来凤宁来。
凤宁此时易了容,难怪之前一眼没有认出来她,此时她做男子打扮坐在杨逍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再看杨逍也是一身绸衫,打扮的颇为富贵,两人此时对坐,倒有几分坐而论道的模样,再一想到此时他们均在这秦楼楚馆中,颇有一些古来唐宋名仕的风流潇洒,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是夫妻,又觉得此时眼前情形颇为怪异。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有些想笑,可又不敢,只能生生憋住了。他把头转向一边,看了一眼那个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黄衫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还有这位姑娘是?怎么会叫你兄长?”。
杨逍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未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冲那黄衫女子招了招手,黄衫女子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有礼的福了福,道“宁姐姐,大哥。”
“瑶琴,”杨逍和凤宁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凤宁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而被她点名的黄衫女子原本清冷的脸上也有些动容,她抿了抿嘴唇,微微蹙起眉头,原本冷漠的表情泛起一丝委屈来,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复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叫了她一声“宁姐姐”,这一声宁姐姐,竟是带了些哭腔的。
“瑶琴怎的舍得离开古墓了?之前请你都不出古墓半步。”杨逍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低迷的气氛,他故作轻松的说。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杨瑶琴突然便绷不住了,什么都顾不得了猛地扑进了凤宁怀里。
莫声谷看着刚才还一派高冷恍如仙子的黄衫女子突然间扑进凤宁怀里哭泣起来有些错愕,而且她叫凤宁“宁姐姐”,叫杨逍叫“大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杨逍有妹妹?对了,那史火龙的女儿也是叫她“杨姐姐”,她姓杨,莫非真是杨逍妹妹?没听说过啊。他慌忙不解的看向杨逍。
杨逍见此情形摇头苦笑,看莫声谷正在看他,略微抬起手对他微微向下一压示意稍安勿躁。
凤宁轻轻拍着杨瑶琴的后背轻声安抚,她常年无悲无喜,即使这会儿哭泣起来也并不是嚎啕大哭那般,只是伏在凤宁怀中默默垂泪,可是即使没有嘶声力竭,她垂泪的模样也让人感觉到她的万分悲伤。她哭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房里有别人不好意思起来,抬起手来擦了眼泪,略微恢复了一点平静后说道“宁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惜姑姑没看到这一天。”
“姑姑……”听她这样一说,杨逍和凤宁同时脸色黯然,凤宁悲伤的垂下眼帘,她已经听说了杨素雪在光明顶一战的时候相助明教之后油尽灯枯死在了光明顶上的事情,而那个时候,她还是赵珍,就在光明顶下隐蔽处扎营,与杨素雪擦肩而过,她竟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杨逍伸出手握住凤宁的手,对她说道“阿宁,我们一定会给姑姑报仇的,别这样,姑姑一定不想看到你如此的。”然后又转向杨瑶琴,对她说“瑶琴也是。”
二女勉强笑了笑,杨逍心下叹息,杨素雪的死,他心中又何尝不难过呢,可是杨素雪年轻的时候受过重伤,加上与阳教主的那段感情又是那般结局,她已是彻底伤了底子,这么多年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了,实际上摧了心脉的旧创如何养得好,这些年一直不能离开古墓便是靠着寒玉床调理着延续性命,熬到这些年,本来已经是油尽灯枯,即使不来光明顶,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成昆!杨逍暗自握了一下拳头,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杨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岔开话题,对莫声谷抬起手招呼道,对杨瑶琴道“来,七弟,给你介绍,这位是古墓派掌门人杨瑶琴,忙了一个晚上,你们还没打过招呼吧。”
听杨逍这样一讲,莫声谷连忙站起来对杨瑶琴拱手道“原来是杨掌门,失敬失敬,在下武当莫声谷。”
“莫七侠。”
相比起莫声谷,杨瑶琴在丐帮集会上便已经知悉了他是谁,此时见他如此郑重,也只能跟着站起来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其实莫声谷哪里知道什么古墓派又是个什么门派,古墓派自杨过和小龙女隐居之后便在江湖上几乎是销声匿迹,张三丰或许还多少有些了解,他们这一代,早就无人知晓了。可莫声谷虽不知这门派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这姑娘这一晚上展露出来的手段看来,绝非是泛泛之辈,他亦是真心敬佩她救助史火龙妻女的义行,此时见她与凤宁杨逍又有莫大渊源,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觉得亲切了不少。
杨逍接着介绍道“古墓派前代掌门是她姑姑,与凤宁有半师之谊,是我和凤宁的长辈,我们也要唤她一声姑姑。”他三言两语讲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莫声谷听他说他们称呼那前代掌门姑姑心里便明白过来他们之间关系极为亲密,这称呼是带了半个认亲的关系的,“你们也见过她的,她便是当日光明顶上坐镇的那位夫人。”
“啊?!”莫声谷低呼了一声,听杨逍这样一说,他脑海里立刻闪现出那日光明顶上端坐高位的那位夫人来,当时尽管隔得远,可是还是能感受到那位夫人绝代风华的身姿和气度,没想到竟然是她?六大派从没有人深究过那位夫人是何人,只以为也是明教中的什么人罢了,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这古墓派的掌门人,他又听杨逍继续说道“也是我明教前任阳教主的原配夫人。”
莫声谷“唔”了一声,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为何她会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出现在那里了,要不是有莫大渊源,什么人又会在那种时候和明教站在同一战线呢,一不小心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江湖上众所周知阳顶天及其夫人失踪了那么多年多半是死了,只是没有明着说罢了,明教一直是杨逍主持大局,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阳顶天还有什么其他的夫人,可杨逍却称这位古墓派的前辈为阳教主的原配,莫声谷心知其中定是还有更深的渊源不为外人道,只是这就不是自己该打听的了。
“那……那她如今……”莫声谷下意识的问出来。
他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另外三人全都神色黯然下来,便隐约对那位夫人的结局有所猜测,连忙闭口不言,不敢再多出声,只是对着杨瑶琴又拱手作了个揖,什么话都没说。
“瑶琴何时又成了你的妹子?”沉默了片刻之后,凤宁侧过脸疑惑的看向杨逍问道。杨逍只是淡然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凤宁腹诽着他搞些什么神秘,他们分开的这些年,看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她都不知,只是一时之间怕是也没法一一都说清楚。
大家互相介绍了之后,气氛放松下来,莫声谷这才有闲心打量起来这房间来,这房中布置竟是意外的并不似他想象中那般俗媚不堪,可若说是清雅,这合欢粉色纱帐上恰到好处的点缀着胭脂色的绣花,又处处透着一股子轻柔娇媚的暧昧情调,时刻提醒着莫声谷这里是青楼,他又是一阵脸红。
他正想着,一只素白纤细的玉手推了一杯茶到他眼前来,他顿时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正是黄衫女子杨瑶琴。莫声谷道了声谢,他是武人,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此时见这杯茶推到了自己眼前,后知后觉的才觉得忙活了这一晚上一口水都没喝上是有些渴了,他下意识又扫了一眼杨逍和凤宁,杨逍正端过手边一碟红豆糕捏着了一块递到凤宁嘴边,武当黄金单身汉莫声谷只觉得眼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他连忙目光回避开那两人,无意中扫过杨瑶琴,只见她也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盯着手中的茶水,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和莫声谷视线相触,两个人从彼此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取笑之意,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杨逍提前到此,已经备好了茶水,只是此时他正殷勤的给凤宁倒茶拿点心,他的眼里只有自家夫人,哪里管的了其他人,房中倒是不缺茶水点心,只是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几人晚上都没有用膳,忙活了这么久的确有些饥饿,用了些点心才觉得缓解了,杨逍见大家都用的差不多了,才缓缓抿了口茶水,整了整神色,聊起了正事,他对凤宁道“阿宁,那陈友谅不出所料,身边那人果然又不是成昆,那恶贼太狡猾了。”
“大哥刚才也在?”杨瑶琴问道,她刚才在庙中只看见凤宁。
杨逍点了点头,与他们简略的说了前因后果,然后接着说道“在你揭穿那假帮主的时候,陈友谅便趁乱溜了,丐帮不少人都识得我,”他笑了笑“那群叫花子别的本事不知道,脾气倒是一个比一个的坏,真真是又臭又硬,我再叫他们认出来恐途生枝节。”
在座另外三人都没说话,只是摇头闷笑,杨逍这脾气怎么都改不了,他分明是在说丐帮几个长老都是茅坑里的石头,丐帮几个长老污衣派居多,常年衣衫褴褛、肮脏破旧,浑身脏兮兮的,气味自然不好,他这一语双关一番含沙射影,要是在刚才那丐帮集会之上这么说,怕双方就要先大打出手了。所以他不出现大概也是有此考量,要是再一言不合说僵了,本来丐帮和明教之间便有冤仇,要是再因为他三言两语双方谈崩了更是麻烦,所以还不如叫他去跟踪陈友谅,而凤宁乔装之后出面比较好。
相信经历今日这一场,丐帮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成气候,这一蛰伏,是他日东山再起还是从此沉沦不起那就不好说了,呵呵。再待丐帮的人去岛上扑个空,那关于谢逊的流言便不攻自破,呵,加上今日有武当莫声谷和明教韩林儿一起目睹了丐帮这内部丑闻,谅他们也没那厚脸皮再来找明教麻烦。
“可惜让他跑了!”莫声谷狠狠的捶了一下桌面,恨声道“他们这番,分明是要逼死五哥!”
“无妨,饵已经撒下去了,跑不了他的。”杨逍脸上挂上一抹冷笑,双眼猝然闪过一道精光。
房中在座四人,除了莫声谷,个个都是和成昆有着错综复杂的深仇大恨,如今莫声谷也因此时而与他结下仇恨,听杨逍这么一说,便明白他已有成算,心不由得放了一半。
跟着趁乱溜走的陈友谅的时候,杨逍心中已经预想到了成昆很有可能不在此地的情况,果不其然,他并没有出现,所以他并没有现身惊动陈友谅,毕竟成昆太狡猾了,躲了这些年,还需要陈友谅把他钓出来。
他一旁偷听他们的对话,知道成昆很有可能混入了丐帮出海的船上,他心中默默的分析着,其实对于成昆来说,谢逊也是一个不定时会引爆的炸弹和麻烦。
现在江湖上形势变换,他策动蛊惑六大派对付明教的阴谋已经被彻底颠覆,反而助得明教一举翻身,借着张无忌救六大派,明教更是声威大震,如今整个江湖反抗元庭的联盟都是唯明教马首是瞻。反观成昆,失去了汝阳王府的支持,平南王府也随着平南王的被害而成了一盘散沙。失去了来自于元庭的所有靠山和势力,陈友谅和少林寺对他就尤为重要,要知道陈友谅不仅是丐帮长老,也更是各路起义军中一支十分庞大的势力。杨逍才不信成昆肯安安静静从此隐居,这贼子作恶多端,他的野心断不会轻易熄灭。他当年如此丧心病狂的对谢逊一家,本就是为了刺激谢逊进而陷害明教,谢逊也如他所愿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他把谢逊逼到癫狂再顺利把一切栽给明教,如果光明顶真如他所计划那样被六大派一举剿灭,谢逊对他而言是死是活已经不再重要了,可如今棋差一招叫明教翻了盘,他断不能容许谢逊活着回到中原坐实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到时候他的下场必要比当年明教还要惨。而以成昆的谨慎,他定是要亲眼看着谢逊咽气才会真的放心。所以假如他真的混入了出海的船上,杨逍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他正想着这件事情,一旁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砰砰”几声激烈的砸门声,可是这声音竟是从房里一侧墙壁传来的,莫声谷拧眉抬头看向那面墙壁,细看之下这才发现这墙上是有一道门的,只是这道门装饰精巧,与墙面几乎融为一体,乍一看不容易看出来罢了。
墙上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周芷若从门内冲了进来,她一双眼睛扫视了一圈房内,最后恶狠狠的盯上了凤宁,她的眼神十分凶恶,像是凤宁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莫声谷下意识的挪了下身体挡在了凤宁面前,他对她喝道“周姑娘,你要做什么!”
其实周芷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本以为她透露了谢逊的消息,凤宁该是十分痛恨她的,她幻想中凤宁把她掳走甚至是为了要折磨她羞辱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凤宁依然淡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叫人给她送来了伤药。
没有什么比你恨一个人可那个人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更加让人觉得无地自容的了,你把她当成最大的敌人,可对方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她在凤宁的风轻云淡里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上蹿下跳可就是不能引起对方一丁点重视,她在她眼中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这让她觉得是莫大的羞辱,可实情是她的确束手无策。
她柳眉倒竖瞪着凤宁和杨逍好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反观凤宁,却姿态优雅的抿了口茶水,才悠悠说道“周掌门身上有伤,怎么不好生养着,委屈周掌门两日,过几天我着人送周掌门出城。”
凤宁的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也十分正常,没有嘲讽也没有提及其他什么的,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周芷若觉得十分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却到最后什么都证明不了。
她听凤宁这么说,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你会这么好心?!”
“你,你和杨逍,还有张无忌,如今都恨死我了吧!”
凤宁木着脸,八风不动的听她控诉,待她说完了,才缓缓说道“你不用在意我和杨逍,只想想你的作为让无忌如何自处便好。”
周芷若听她这么说,神情一怔,似是有些触动,随即却复又变会刚才不忿的神色,道“张无忌如何想与我何干!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明教就是包藏祸心、心怀叵测!谢逊就是最好的例子!若真想张无忌说的那样冠冕堂皇,为何你们不敢把谢逊接回来向天下英雄谢罪!!”她盯着凤宁毫无动容,突然有些崩溃,满心的悲愤涌上来,她对凤宁怒道“张无忌恨死我了你高兴了吧!!你和那姓赵的妖女满意了?!心满意足了?!!”,她宣泄着满满的情绪,似乎这些话压在心底很久了不吐不快,她一口气把这些话一股脑的对着凤宁喊了出来。
房间内鸦雀无声,周芷若只能听到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那些话,她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大脑刚才那一下子似乎停滞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会说这些。
“周掌门还是想想如何先夺回掌门人之位吧。”凤宁显然是不愿意与周芷若多费唇舌,放下手中茶盏,在一旁几案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片刻后便有仆从打扮模样的人进了房间,他听凤宁语气平淡的说“送周掌门回去休息吧。”,立刻走到周芷若身边,对她打了个千,道“请周掌门回房休息。”
他抬着胳膊做了个请的姿势,周芷若盯着她心中大恨,那仆从抬着胳膊一动不动,不催也不动,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面上十分恭敬低垂眉眼的做着请的姿势。对面是他们四个人,那黄衫女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喝着自己的茶,莫声谷颇为复杂的看着她,杨逍和凤宁也是一副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的样子。室内气氛颇为古怪压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让周芷若觉得十分不舒服,最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直到那门关上好久,莫声谷才缓缓的重新坐下了,他一口喝干了杯中已经半冷的茶水,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来,他叹了一声“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关于周芷若的事情,在杨逍和凤宁的信中早有交代,张无忌回来之后,也简略的讲过一点。武当七侠听罢都觉得心中复杂,有惋惜也有不解,都没想到曾经在武当借住过一段时间的那个单纯善良的渔家女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满腹怨憎的模样。
倚天剑、屠龙刀,绝世武功,权倾天下,真的会让人改变如此吗?抑或因爱生恨?显然,她与她的师父灭绝师太那纯粹的执着还有些不同,原本,她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莫声谷想不明白,凤宁却心里一片澄明,周芷若倾心张无忌,她失去师父又遭同门背叛这双重打击身心早已疲惫脆弱,张无忌的温情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张无忌的优柔寡断却给不了她迫切想要的安全感,她为了这根救命稻草,心态才会慢慢扭曲,倚天剑、屠龙刀,这武功和兵书的巨大的诱惑又在一旁不断的蛊惑,步步紧逼,做下种种,其实也只是想独占那一份安全感罢了。
这周芷若,其实可恨亦可悲,在凤宁看来,张无忌在几个女子之间摇摆不定也是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重要原因,凤宁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周芷若笨吗?其实并不是,只是她钻进了牛角尖,从海上回来的日子,每每想起凤宁,她都只觉得彻骨的痛恨和愤懑,可无人而知夜深人静的时候,当她静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感到迷茫,她可以说出来许多条恨的原因,可追根究底,这些原因似乎又都不是那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服自己,她有时候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凤宁看向周芷若离开的方向,又叹了口气。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凤宁对莫声谷和杨瑶琴道“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大家忙活了一晚,也累了,早些休息,我叫人给你们安排了房间。”
杨瑶琴见凤宁如此说,便站了起来对她点了点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房门打开,几个仆从鱼贯而入,要引莫声谷和杨瑶琴出去。
“等,等一下,”莫声谷突然出声“宁姐姐,等,等一下,我,我们,我,你,你不是,安排的,我,是住在,这里吗?!”莫声谷惊得有些语无伦次,问道。
“对啊。”凤宁一脸理所应当的回答“这里鱼龙混杂,最适合掩藏行迹。”
莫声谷的脸肉眼可见的一下子涨的通红,得到了凤宁肯定的答复,他大张着嘴,“我,你”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他太吃惊了,没想到今夜居然要留宿青楼了,可是看凤宁表情便知道此事无回转余地。
“七弟,刚才你们离开之后,丐帮已经安排了弟子追查瑶琴和你的下落行迹了。”杨逍只说了这么一句,莫声谷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要是他孤身一人,今夜他要去哪里呢?他想他一定是随便找个店住下了,第二天继续赶路。武当七侠向来光明磊落,完全没想过丐帮是不是会小人之心的问题。丐帮安排子弟追踪他们也许并没有特别的用意,或许只是想确认莫声谷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不会把丐帮这件家丑抖落出去,或许是想确认莫声谷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武当七侠也在,或许是真的想知道帮了他们一个大忙的杨瑶琴是谁好登门报恩,但是,或许也有些别的心思。
他们怎么想的、目的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只是此时他们四人在此密会,要是叫丐帮的人发现,今夜发生的一切,落在有心之人眼中,就变了味道,那陈友谅便是前车之鉴。叫丐帮一切都无从追查才是最好的,那便不会横生枝节,杨逍的话中便是这个意思。
只是,要住在青楼……莫声谷红着脸吭哧吭哧了两声也答应了,相比起杨瑶琴的落落大方,他太过正人君子倒是叫凤宁这安排逼迫的好似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
安排好了他们,杨逍和凤宁也离开了。
回去一切顺利,凤宁提前潜回了房间,杨逍则拎着之前打包好的糕点从大门回了店里,在所有人的眼中,住在店里的这对富商夫妻从头至尾都没有出过城,这家夫人旅途疲惫一直在房中休息,而这家老爷则亲自去择选了好几样糕点零嘴给夫人带了回来,恩爱甚笃,羡煞旁人。
杨逍推门进来的时候,凤宁已经脱了那身男装,还来不及换回女装,长发披散,只着中衣,倚在美人榻上思索着些什么。
他转身掩上门,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到下面几个自以为隐蔽但是已经被他居高临下看的一清二楚的正在打探消息的丐帮弟子,露出一抹冷笑,然后关上了窗户,看着他们没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转,他终于放心了。
他心想,殷野王叫他们解决一下,若是瑶琴和莫声谷没有出现,便是凤宁男装出面揭穿假帮主的真面目了,如今这结果就很好,如此一来,明教明面上是没有插手过这件事情的,但是却叫丐帮短时间内不能再找明教的麻烦,这一群乌合之众,终于能叫他们老实一阵子了,结果来看,的确不错。
想到这些,杨逍露出满意的笑容,解决了明教心腹大患,他便又有心思想些其他正经的不正经的事情。他转回凤宁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嗅着她发间清幽的淡香,有些心猿意马,想到刚才青楼里那充满了旖旎情思的房间,颇有些遗憾的想要是杨瑶琴和莫声谷不在,他就可以在哪里推倒凤宁了,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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