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224章
莫声谷没有住青楼太久,几天之后,风波过去之后,凤宁如约送了周芷若离开,韩林儿被安排送往濠州。而他们自己,则光明正大的如来时候一样离开了镇子,还是那架马车,还是押着一车货物,可没有人知道此时马车里已经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
出了小镇之后,一路向西,这才是他们此行的最重要的目的,宋青书和杨疏雨的婚期将至,他们都是要去武当的。
马车辚辚西去,直到行至荒无人烟的道上,莫声谷才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赶车的是天鹰教凤宁的属下,见莫声谷出来,主动让出了一块地方给他。
莫声谷长吁了一口气,室外寒冷,他呼出的气也是白色的。车里面温暖如春,乍一出来扑面而来的寒气便倍感刺骨,他搓了搓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谁想到刚坐下,身后厚重的车帘一动,身后熏风涌来,帘子掀起又快速放下,杨逍也跟着出来了。
原本赶车的下属看了一眼杨逍,然后识趣的把手中的马鞭递给了他,自己则瞅准时机跳下了车,径自往后面押货的马车去了。
莫声谷诧异的看着杨逍,他怎么也跟着出来,刚要说话,只见杨逍已经坐下了,拎着马鞭的模样分外闲适,他率先开了口,对莫声谷说“瑶琴和阿宁多年不见了,定是有许多女儿家的悄悄话要说。”
莫声谷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时间气氛宁静,只能听见车轮和地面接触滚滚向前的声音。
杨逍看了一眼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偶尔抬手挥一下鞭子驱使着马车不断向前。其实刚才上车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莫声谷和他们坐在一个车厢里似乎格外的尴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和杨瑶琴坐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分外不自在。
其实发生了什么杨逍、凤宁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该说莫声谷单纯还是耿直。
那日把他们丢在青楼之后,二人便回了客栈。莫声谷、杨瑶琴、周芷若和韩林儿总共四个人呢,外加上杨瑶琴的八个婢女,这么多人若是一人一间房间足以把整个二楼占去一半,这样一来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了,楼中倒也是有两间密室,可却也塞不下这么多人,想当然不会这么安排。于是,周芷若和韩林儿分别住进一间密室,杨瑶琴和莫声谷则是就在二楼寻了个僻静清幽的房间比邻住了。八婢其中四个婢女同周芷若一间房间,那四婢皆是武功高强,负责看住她,另外四婢与杨瑶琴一个房间。
青楼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绝色女子,最好隐藏的也是女子,杨瑶琴的房间只要随便对外说这是被人包下来的姑娘便不会有人起疑,麻烦的是莫声谷,一身灰布道袍在这个声色犬马的温柔乡里太过显眼,那天晚上因为光线昏暗还有其他人做掩饰才没显得那么突兀。耿直青年莫声谷一身正气,面相就十分阳刚辟邪,脱了道袍换上楼里给他准备的衣裳做一方豪强打扮也显得十分刚正不阿。总之就是幸好他不出门,否则真的在楼里走一圈定是要引起别人注意的。
可是这中间还是发生了一点小状况的,他们不出门,却是有人找上门。
虽然大部分的客人都被楼里仆从巧妙的打发掉了,可还是有突发状况。有个喝醉了酒的客人硬要闯进杨瑶琴的房中,而她刚巧正在沐浴。
要么怎么说莫声谷耿直呢,这事儿其实在青楼不算罕见,开门做风月生意的地方,必然总有喝酒闹事之人,处理他们,先软后硬办法多的是。可莫声谷不明所以,听到隔壁有人在找麻烦,竟然直接从两个房间相连的暗门冲了进去。彼时那闹事的男人踹了门闯了进来,一脸淫邪之态向屏风那边走去,企图非礼杨瑶琴,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想,冲上去便把那人暴打一顿,好歹他还记得不能显露武当武功,只是以他莫七侠的身手,就算平平无奇的普通招式,揍趴下一个常年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人也就是几拳的事儿。
好在莫声谷拳头够硬,在人群还没聚拢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人揍趴下了,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被赶来善后的仆从三言两语安抚住了一一劝离,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包下这房中姑娘的大有来历脾气不好等等,有那嫖客的被打的变成猪头的惨状衬托,加上管事巧如舌簧,众人都信了八分。反正女人么,这里多的是,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没必要伤筋动骨不是。
事情到这里为止其实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因为杨瑶琴她刚刚在沐浴,听到有人寻衅滋事匆匆在四婢服侍下裹上衣裳,她踏出屏风的时候,莫声谷正把那人丢出房门,狠狠的又怒斥一声“滚”,大力的给门甩上了,他一回头便看到杨瑶琴从屏风后头转出来。她一头青丝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衣衫被水滴浸湿的地方变得有些透明,她赤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雪白的皮毛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莹润白皙。
莫声谷不小心看到她的赤足当场面红耳赤,顿时手脚僵硬冰冷,视线闪烁,心跳加速,连呼吸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我不是,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我想说我,我可以负责!”还没等杨瑶琴说什么,他已经开始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了。
杨瑶琴一脸莫名其妙,身后的四个婢女见莫声谷窘状也忍不住“嘻嘻”笑起来。杨瑶琴从小到大生活在古墓中,她们常年与世隔绝,于世间俗礼向来不拘小节,只觉得莫声谷反应有些莫名其妙,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衫,除了被头发沾湿了一些,身体也并无裸露之处,他怎么就突然这般,还要负责?负责什么?
这事儿最后谁都没有提,但是莫声谷心里却追悔莫及,他当时的确是冲动了,其实就算他袖手旁观,那杨瑶琴和她的婢女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怎么会被人非礼了,要他行侠仗义逞什么英雄?要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下好了,那狂徒倒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他反而成了窥视女寝的登徒浪子了。
当时他情急之下一时口不择言说可以负责,其实是真心实意的,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人家姑娘家的脚实在太过孟浪,娶她也是应该的,可其实他们两个才刚认识不是么,要说真要叫他成亲,他还是有些不甘不愿,可是他若不负责和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这两天他都要纠结死了,幸好杨瑶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并没有当真,也没有追问什么,所以这两天莫声谷都是躲着她的,好像自己真的对她做出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
实际上这事儿在凤宁看来就没什么,在现代女孩子天气热穿吊带凉鞋出门也是很正常的,海滩上比基尼更是比比皆是,要是给莫声谷扔过去,那不得逼死他啊。
莫声谷就是太过纯情又太正直了,活到如今三十多岁也是一心痴迷武学,从来没有过那种世俗的欲望,对男女之事的认识几乎一片空白,别看他当年鬼机灵一样第一个看出来他四哥对凤宁有意思,实际上让他真说说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什么都说不上来。看了杨瑶琴的脚一眼就好像坏了人家贞洁一样竟认认真真的想到了求娶,也是真真单纯的可爱了。
凤宁的车架宽大,里面出发前就被烘的暖暖的,还熏着香,车厢里锦被如堆,一来是仿制马车晃动凤宁磕着碰着,一来也是因为冬日寒冷,凤宁身体受不得寒给她保暖用的。可这对凤宁而言刚好的温暖对杨瑶琴就有些难耐了,男人们都出去了之后,她迫不及待的脱了一层外衫,又把衣领拉开了一些,脖子里都是细细的汗水。
这也难怪,她常年拿寒玉床练功,练得一身真正的冰肌玉骨,对寒冷的耐受比寻常人不知高了多少倍,这点冷比起那寒彻骨岁的寒玉床而言,简直小意思,这也是她这时节了还能披着她那一身纱飞来飞去的。此时她枕着凤宁的腿横躺着,比起之前一脸清冷,现在的她脸上明显鲜活了不少,她轻轻蹙了蹙眉头,正对凤宁抱怨莫声谷之前那番举止失常,真真小题大做。
凤宁失笑,心想这莫声谷纠结了几天的事儿,原来在瑶琴这里竟只有莫名其妙四个字的评价,看来她是真的一点没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甚至连深入聊几句都没有,便开始和她聊这些年的经历了。她不提凤宁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姐妹二人十多年未见,要说的很多。于是去武当这一路上,杨逍就只能屈尊降贵给她们姐妹二人做起了车夫了。
马车相对于骑马速度慢了些,好在他们也不急,如此晃晃悠悠半月有余,终于来到了武当。此时武当已经装点一新,代掌门宋远桥之子、武当三代第一人要成亲了,武当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自然不会半分马虎和敷衍。与此同时,明教首脑也陆陆续续从各地赶来汇聚武当山,如此一来,原本清寂的武当派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他们算是来的最晚的,到了的时候,婚礼筹备已经都准备得了。
凤宁进到大殿来,只见一担一担扎着红绸的礼物堆放在一边,看着连礼物盒都精美绝伦的样子,这风格太熟悉了,凑上前仔细看,果然只见殷无寿再领着人和武当交接贺礼单子,见到她来了,三人领着天鹰教的家人向她齐齐行礼问号,凤宁看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随意,看都懒得看便和杨逍走向后面。
这些都是殷野王给杨疏雨备的嫁妆,秉承了他一向豪横的作风,金山银山的撒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嫁女儿呢。其实也差不离了,在他心里,这是凤宁的女儿,和他的女儿没什么区别。凤宁俗务不通,他乐于操持,她便放心的不管了,反正有他和杨逍在,女儿绝对受不了委屈,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杨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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