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206章
石南风提到的孟姜女确有此人,秦岭半夜将张河拉起来的时候,张河先是有些惊讶见到秦岭,可一听到秦岭的来意,便叹了口气,将这个故事讲给了秦岭,三十多年前,这里的里长老孟救了一个路过的商人,将家中仅有的存粮都用来救了人,自家有孕的妻子也因营养不良产下了一个智障的女婴,商人走后,多年未有任何消息,曾经豪言壮志要将终身积蓄都用来发展元庆府的承诺,也成了村里人嘲笑里长的笑柄,一片善心喂了狗,也是这个心结,里长郁郁而终,留下了病重的妻子,智障的大女儿和两个儿子,而最小的儿子当年才五岁,几年前,一位姓姜的姑娘只身来带元庆府,而这个姑娘便是当年那个商人的女儿,那位商人自元庆府离开后,不幸被山匪所劫,所有财物抢劫一空不说,还将人打成了残疾,这病一拖就是十几年,将家中的财物和人情都拖的所剩无几,临终前最挂念的便是曾经姚庄孟里长的恩情,而姜氏在将生父送终之后,带着仅有的家产和书籍,来到了元庆府报恩,只是没想到,父亲的恩人早就病故了,虽说孟家长子不愿拖累她,可她还是留了下来,相处之后,最后选择嫁给了孟家长子,日子过虽然苦,可也算苦中作乐了,姜氏虽然出身商贾,可其父让她自幼读书,就是想让她脱离这个身份,所以她也知晓读书的重要,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教孩子们念书,也慷慨的将所有的钱拿出来给大家买种子,买药···
姜氏远道而来,长相气质都同这的女子不同,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惦记,可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视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伙歹人趁着孟家长子出门采购,闯进了孟家,想对姜氏图谋不轨,只是没想到,那日夜里,邻家的孕妇产子,姜氏出去帮忙,并不在家中,众人不愿扑空,便奸杀了那个痴傻的孟家长女,孟家老太护女,也被人残忍杀害,谁知天降大雨,孟家长子提前而归,见状,三人打了起来,结果二死一伤,待姜氏回来,家中血流成河,只有孟家幼子被孟老妇人藏在了地窖里才躲过了一劫···
孟姜氏代夫伸冤,谁知那唯一活下来的歹人是新上任的李州牧的小舅子,倒打一耙的说他们孟家杀人,要孟姜氏偿命,拉扯之中,孟家幼子主动承担了罪责,被李州牧下了狱,本来是要立刻问斩的,孟姜女为了救孟家唯一的幼子,四处打点,而且李州牧的小舅子看上了孟姜女,这案子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秦岭狠狠的咬了一口饼:“你都不知道我听完之后,气的都要炸了!”
常逾觉得此事被石南风送到他们跟前,难免会有些偏颇,倒是不急。
常逾:“此事也不能只听张大哥的一面之词,也是要听听李州牧他们是如何说的!”
秦岭:“你以为我傻啊!我去那孟家里看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疏通水渠口的时候,来了个妇人!”
常逾回想,好似是又这样的一个人:“记得,可她不是来看热闹的吗?”
秦岭晃着筷子:“可不是,听张大哥说,她宁可走十几里去打水灌田,也不肯花些钱去买,只是那个时候你我都没注意,张大哥说了,为了得到那袋粮食,孟姜女可是将手都勒破了!而且我瞧了,那袋粮食还好端端的在家中放着呢!分毫未动!”
常逾眯着眼睛盯着秦岭看,本就狭长的眼睛,此刻像是没睡醒一样,可是凌厉的光倒像是刻刀一样,怕是恨不得此刻将他剖开。
秦岭皱眉解释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吗?我就趴着窗户看了一眼!”
常逾这才咬了一口饼子,像是要将眼前那只小狐狸嚼碎了似的。
秦岭:“我知道你想比人来更相信证据,所以顺路回来的时候,我替你去看牢里看了,那孩子可是快不成了啊!”
秦岭不过就是想去牢里求证一番的,知道常逾不会听取一面之词,这才特意去了一趟,这不去不要紧,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经历了这么的秦岭还是会于心不忍,那个孩子,身上被打的没一块好肉,甚至连老鼠去啃食伤口都毫无反应,秦岭忙着从怀里掏出乔林给他的药来,给那个孩子塞了进去,他虽不知这个孩子为何主动承认自己杀了人,可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是打翻了之前的供词,那些人想屈打成招才落了个这副模样的。
常逾蹙眉,拎着秦岭的手看了看,还好,没有口子。
秦岭知道常逾在担心什么,解释着说道:“我这血只能解毒,要是能续命,我天天喝自己的血是不是能活成妖精了!”
常逾倒是希望他能活成妖精,不过这些都是些玩笑话罢了。
常逾:“孟姜氏去卖力气不就是为了粮食吗?得了为何不吃?”
秦岭:“不知道,张大哥说这孟姜氏时不时的就去州府喊冤,众人都说前有孟姜女哭长城,现有孟姜女替夫申冤!这才给她起了个孟姜女的名字!哎、明明是来报恩的,现在却闹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这邻里乡亲的,这个孟姜氏也没少帮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一点也没听到声音,竟然一个出来替她作证的都没有!”
常逾:“想必是在忌惮李州牧吧!”
秦岭不理解,难道官府的震慑就比人命还重要吗?
秦岭:“他们日子都过成这样子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难不成正义一点都没有在他们心中留存吗?难不成他们一点感激的心都没有?”
秦岭是在江湖上长大的,自然从来都不忌惮官府,或许唯一忌惮的一次,便是在金陵城遇到了常逾的那次。
常逾:“生活在这的人,不会因为官吏给的好处而作伪证,便算是帮衬了,哪里还奢求其他呢!”
秦岭:“那你想怎么办?”
常逾:“一会李州牧不是会来吗?那便装作盛情难却的样子,去逛逛府衙,石南风既然都说道了这份上,便不会将这水上浮起来葫芦再按下去的!”
果然不出所料,秦岭他们刚吃完,李州牧他们就来了。
李聪:“不知殿下歇息的如何啊!?”
秦岭也吃饱了,戏瘾是说来就来:“你们这风也太大了,吵的殿下一夜未眠,你们这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
李聪一听这话,几乎就断定了常逾和从前来过的那些官吏一样,都是来走过场的,好吃好喝的招待一下就好了。
李聪赶紧上前,一脸的谄媚:“有有有,殿下要是不嫌弃,州府还算安静!下官还为殿下备了炙全羊,这元庆府别的不说,这羊肉可是一绝!”
秦岭听着都流口水,常逾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回头看了一眼快留口水的秦岭,抬手收了手中的折扇:“那就走吧!”
跟着李州牧等人,常逾和秦岭来到了这府衙后院,别说,能在这遍地都是土窑的地方里,造出这片亭台楼阁来,定然是没少费心思,光这运材料,估计就没少花费银钱,白长梅搬了个椅子让常逾坐,常逾和秦岭互相瞧了一眼,秦岭瞬间就明白了常逾的心思,这戏是说来就来。
秦岭:“你们这够僻静,不错!李州牧,这要是弄出点动静,周围不会有人察觉吧!”
李聪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凑到秦岭身前:“秦侍卫所言的动静是指···”
秦岭啧了一声:“殿下憋了一路了,这说的自然是晚上的动静啊···”
李聪:“您是指···”
李聪一脸的谄笑,看得秦岭直反胃,没办法,这该演的戏还是得演啊。
秦岭满意的指了指李聪:“上道儿啊!只是我昨天在路上也没见你们这有什么秦楼楚馆,索性你直接问你一嘴,有没有什么绝色?”
李聪故作谦逊:“这元庆府整日黄沙漫天,像今儿个这样晴朗的天都是屈指可数,就别说这儿的姑娘了,那跟长安城都没法比!”
秦岭:“李州牧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长安城的再好,以殿下的身份,也不能去不是,毕竟这盯着殿下的人太多了!”
李聪:“我懂!不过这元庆府能说的上绝色的也不是没有,就是、就是···”
秦岭听着他磨磨唧唧的样子,着急的催促:“话说一半,你这不是吊我们殿下胃口呢吗?”
李州牧一咬牙一跺脚:“就是嫁过人!”
秦岭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个灵光一闪:“这有什么的啊,这样的更懂风情,更会伺候人,那些生丫蛋子,呆呆愣愣的,难不成还让殿下亲自教啊!”
常逾坐在院中,手中的扇子哪里像是在遮挡即将笑场的模样,分明是在扇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要不是知道秦岭是什么样的人,就光凭刚刚这几句话,常逾都觉得他这没少在青楼里泡着。
李聪:“好嘞,我这叫人去请!您说这也巧了不是,她呀,也在姚庄!您没见过?”
李州牧此话已经暴露了他早就知道常逾来了,想试探常逾,还不藏好自己尾巴,要不是得装一装,秦岭真想说他蠢!
秦岭:“哎呀,我们殿下此行,说是体验民间疾苦,实际上,是颖妃娘娘非要我们殿下来这攒攒口碑,所以啊这都是装装样子,差不多就行,要不能封巡域检察使吗?就是为了往来方便些!你们心里明白就行,别往外说啊!”
常逾就静静的看着他表演,也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这个机灵劲儿,倒是不输顾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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