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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第207章


“启禀州牧,刺史,牢里那个怕是不行了!”

        秦岭看着李州牧脸色骤变,恨不得一脚将禀告的人踹进牢里。

        李聪:“不行就不行呗,这事儿还用上报吗?”

        常逾扣了扣耳朵,装作不爱听的模样。

        秦岭赶紧凑过去,故作关切的模样:“什么情况啊?李州牧!”

        李聪有些难以启齿,下人在这个时候禀告,这不是在鄞成王面前故意打他的脸吗?可问都问了,自己也不能不说:“啊,这牢里有个死刑犯!”

        秦岭:“死刑犯就赶紧处置了啊!正好将功绩算在我们殿下身上,回去颖妃娘娘一定会对我们殿下赞赏有加的!”

        白长梅站出来说道:“这、这犯人还没签字画押呢!”

        秦岭:“哎呦,那可不能死,现在死了,那这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

        秦岭这话显然是要保着孩子一命,李州牧再傻也看得出来,便赶紧冲着手下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啊!”

        石南风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眼前这俩人和昨日见的那两位···是一样的吗?

        孟姜女被人带了过来,可下人却没敢直接带进来。

        “大人,您快出来看看吧!”

        李聪看着下人唯唯诺诺的模样,刚刚给他传来的牢里消息,险些让他丢了乌纱帽,这个孟姜女可不能再出乱子了,这可是他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李聪觉得此刻手下的人一个都信不过,气得直跺脚:“将人带进来不就得了!”

        手下的人也是为难:“这、这···”

        这元庆府的人都知道李州牧的小舅子看上了这个孟姜女,可李州牧觉得,和自己的小舅子想比,还是眼前这个人更为重要。

        李聪还以为是他们是在顾忌自己的小舅子:“磨叽个什么劲,他就是在不招圣上待见,也是鄞成王,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颖妃娘娘,现在就可着他来,给他哄走了再说!”

        “唉呀,不是这个事,那个孟姜女有孕了!”

        李聪:“啥?”

        “要不说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来咱们府衙门口哭闹,您还出去看看吧!”

        李州牧出去瞧了一眼,果真如同小厮所说,看样子,好几个月了!李州牧气的直跺脚,这可怎么跟常逾交代啊!

        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李聪擦了擦额间的汗,赶紧过来禀告:“殿下,实在对不住,这孟姜女,属下也数月不见了,没想到她有孕了!”

        常逾回头看了一眼秦岭,秦岭冤啊,他昨儿个就透过窗子瞧了一眼,也没看她怀没怀孕啊!可人都来了,总不能让她回去啊,她要是回去这案子不就不了了之了?

        秦岭一拍大腿:“有孕了?这更好了!”

        李州牧:“···”

        常逾:“···”

        秦岭:“我们殿下最喜欢刺激的,要不我为何问你这儿是否清净呢?”

        常逾瞪了秦岭一眼,这装的,稍微靠点谱行不行啊!这不是把常逾往火坑里推吗?

        秦岭:“孟姜女,这名字就惹人怜爱,不知道这哭的声音能不能入了我们殿下的耳!”

        秦岭踢了一脚常逾的凳子,这都演到这了,接戏啊!

        常逾收了折扇,用折扇抬起孟姜女的下巴,不说别的,这容貌和气质与这黄土之地可是天壤之别,别说这李州牧的小舅子能看上她,就是整个元庆府也没有第二个如此水灵的姑娘了。

        常逾:“本王最看不得美人哭了,快说说,谁欺负你了?”

        孟姜女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常逾他们,本以为李州牧叫她来,是为了孟家幼子的事,可孟姜女住在姚庄,常逾他们数月以来的行事为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样轻浮,或许是另有隐情,秦岭像是个狗腿子似的就迎了过去,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殿下是来给你做主的!”

        孟姜氏也是聪明人,瞬间跪在院中,哭声啜怜,声声入耳:“求李州牧为民妇做主啊!”

        秦岭还装作不明所以的模样问着李州牧:“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这种哭法吧!”

        常逾将人扶起来,故作怜惜:“做主做主,本王定会为你做主的!快起来!”

        孟姜氏这一哭,府衙门前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当然这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常逾冷眼的看了李聪一眼,就是这一眼就将李聪吓得冷汗直流:“李州牧,这是闹哪一出啊!?”

        李聪看着外面的人快将这府衙给围了,便赶紧招呼人:“快快快,把门关上!”

        可常逾他们怎么能让这门关上,早就派人在人群中制造舆论,什么官府要蒙主百姓的眼睛,什么李州牧是维护他小舅子,甚至还有的说常逾和他们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反正是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常逾本是不在意的,可此刻又不得不演出在意的模样。

        白长梅:“殿下,您看这,民心所向,是不是···”

        常逾抬眼看着这个白长梅,如果说石南风是向着百姓的,李州牧是向着自己的,那这个白长梅究竟是向着谁的呢?

        常逾冷声:“开着吧!”

        常逾在锦衣卫向来是查案子抓犯人,要说这升堂定罪,他还真没什么经验,索性坐在一旁,当个监审,不过这李州牧倒是不避嫌,自己倒是坐上了主审的位置,秦岭翻着白眼,一会看他怎么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

        孟姜女似乎对这里习以为常,升堂的声音和肃穆在孟姜氏的眼中早就见怪不怪了。

        孟姜女跪在堂上,铿锵有力字字珠玑,没有一丝女子的怯懦:“青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孟家冤啊,诸位父老乡亲都知道我孟家一夜之间三人被害,我孟姜氏屡次状告,却因州牧大人包庇自家人,将我孟家幼弟屈打成招,听闻今日来的是锦衣卫出身的鄞成王殿下,求鄞成王为民妇做主啊!”

        闹到这么大,自然也是有石南风一些努力的,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才能还孟家一个公正,只是今日的白刺史一直站在一旁一声不发,石南风同他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知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此人可不像李州牧那般没脑子,想必早就察觉这其中的不对劲了,一直没有说话,估计这是要弃车保帅了。

        孟姜女跪拿出诉状,这份诉状,自他夫君离世她不知写了多少份,每日都揣着,等的就是有一日,能为她的夫君求一个公道,而这一日,终于到了。

        秦岭将那份诉状取回,交由常逾,常逾只是粗略的扫了一遍,这里面所说,同秦岭与他讲述的几乎一样,常逾大手一挥,那诉状直接落在李州牧的脸上,质问道:“这就是你忙活的律法?”

        李聪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事情怎么就忽然到了这个地步了?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常逾此刻也没了刚才混不吝的模样,一张脸冷的让李聪不寒而栗。

        李聪心惊:“这、这、这孟家长子杀了人,殿下可不能听取一面之词啊!此事是白刺史主理的,不如就交由白刺史主审吧!”

        白长梅就这样被李聪推上了主审的位置,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里,也看在常逾的眼里,这个李聪看来是配不上这个位置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刻谁坐在主审的位置并不重要,只要是能解决问题,就是个平头百姓常逾也是认可的。

        李聪见常逾没反对,还稍稍的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常逾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逼问道:“那本王到想问问你,牢里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李聪:“那个孩子便是凶犯!”

        常逾:“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凶犯,你刚刚又说孟家长子杀了人,你自己听听你的话,除了借尸还魂,本王都无法帮你相出其他的法子了!”

        李聪:“这事不像这诉状所说!”

        秦岭:“好啊,那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吗?石县令、劳烦你带人走一趟将人带来公堂!”

        常逾起身,扑面而来的霸气让人心生敬畏,可也就是这份王之霸气,给了众人一种责任与担当:“诸位里正百姓,我齐逾奉圣上之命,巡域监察,弹劾州吏,为民伸冤,本就是本王的职责所在,今日既有人陈冤,本王自然不会不理不顾!白刺史,今日本王命你主审,石县令为副审,你二人可有何异议?”

        白长梅、石南风:“下官必当秉公执法!”

        常逾自然看出来了这个白刺史想比李州牧更不好对付,知道明哲保身的人,不会轻易露出尾巴的。

        常逾一把将折扇收起,带着秦岭回到了公堂,虽然坐在主审位置的是白刺史,可谁都明白,真正有权说话的是这位坐在一旁的鄞成王。石县令的人带着李州牧的小舅子上了公堂,谁知那人一见孟姜氏,便起了色心。

        李二:“哎呦,美人,又来了,我听说你那小叔子要不行了?你早早的跟了我,没准我求求我姐夫,还能留他一条性命!”

        白长梅手握惊堂木:“公堂之上,切莫无礼!”

        白刺史本想提醒一下李州牧的小舅子,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个蠢的,救也救不得了。

        李二:“嘿白刺史,你怎么坐上主审的位置上了,下来下来,我姐夫官大你一级,你俩得换换位置!”

        常逾抬眼:“我竟不知,此人是李州牧的娘舅,即使如此,按大齐律例,李州府是不是应该避嫌啊!”

        还没等李州牧的小舅子反应过来,秦岭一脚将那人踹倒,要不是得留着他张口说话,秦岭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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