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镰仓室町时代快进吧（十六）
只能说大忽悠牌嘴炮技能不愧是屑老板的看家本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和宋国商人“好好谈谈”的，总之过了两夜，第三日的白天，对方居然真的松了口，答应明年海上的季风又起之时，捎带他们去往明州港。
顺带一提，他们现在已经渡过了马关海峡，搬到博多大津居住了。
由于渡口专司九州岛与本州岛之间大件物资运输的商栈对月子的牛马很感兴趣，但妖王大人就算是把无惨大人卖给他们、也不会把自家的牛马式神卖给他们的呀——反正卖了无惨他也还是会自己跑回来的呀，怕啥。（无惨大人：？……！！！）
许是出于恼羞成怒的报复，渡口商栈对她的待运牛马们所开出的跨海峡运费就变得极高，死抠死抠的妖王大人就转而打起了身边那位鬼之始祖手下那帮小垃圾鬼们的主意——逼着他们自己想办法先到海峡对岸去，再用好几条粗麻绳子牢牢拴住一艘吃水够深的中型渔船，一群小鬼再纤夫似的把妖王大人那几匹死沉死沉（因为肚里装载有许多黄金的啊）的牛马式神给一匹一匹拉过海峡。
该计划正式启动之前，曾有一只前渔民转化而来的鬼马仔，战战兢兢地实诚询问了他们的临时雇主妖王大人一嘴：如果海上风浪过大，万一一时不慎、船翻了牛马跌海里去了咋办？
彼时的妖王大人左手成掌、右手成拳，以拳击掌、也就是种花家江湖人士相互行礼时用的那个抱拳姿势的前期动作，就这么来回数次一边以拳击掌，一边阴沉着脸眼皮半耷、神采之中写满了“办不到就晒干了你们啊”地说：“啊啦，如果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就给你们的腰上系绳子、脚上系石头，沉到海底去，给我牢牢抱住我的牛腿马腿，再把你们拖上来如何？”
对无惨的小垃圾鬼们露出了一个堕姬那种营业式同款微笑的妖王大人，接着核善道：“如果你们中途闭过气去了，也没事的吧？反正鬼不会因为溺水而死掉，顶多也就是痛苦一点，咬咬牙再多坚持一下下，如果一晚上的时间都不够你们把我的东西完好无损地捞上来，别人在下属办砸了要事之后都只会说‘小样儿你丫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啦’，我可是会大发慈悲让你们好好见一见第二天日出美景的啦。怎么样？比起别人来，我是不是要好相处得多了呀？”
众小鬼们闻言，谁还不瑟瑟发抖，纷纷磕头表示一定玩命似的好好完成鬼后（？）大人的差遣。
至于鬼王无惨大人，则是对以上种种下属们就当着他的面惨遭迫害的状况，自始至终都持袖手旁观、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态度——毕竟月子答应过给这些小废柴鬼们每天结算工钱呢，既然这些小鬼们就连活着都算是他身为鬼之始祖的恩赐了，是他名下鬼舞辻株式会社的活体资产，那么他们的身外之物，以及他们打工所赚来的利润，那自然都是该归属于他们至高无上的主人兼老板——鬼舞辻无惨大人的，是不是？
反正这帮废柴属下们至今也都还没替他找到青色彼岸花，如果就连废物利用一下挣钱的能力都没有，那死了也就死了呗，鬼之始祖若想要替自己的株式会社补充新的社员，那还不简单吗？随时随地充当hr负责人、鬼爪一挥就能招募来更多的新员工了啊不是吗，没啥大不了的。
逻辑自洽，毫无毛病。
所以许多年后，这俩位非人类又再度合伙跑去开发了浅海沉船打捞这种虽无本、但超级能挣钱的买卖，那都又是后话了……
鬼舞辻无惨甚至还为他们的行程争取到了月子的人马牛式神上船的额外权益，至于那笔高达五十两黄金的巨额船费，鬼王大人他就不替妖王大人省了（事实上也省不掉），反正她有的是黄金不是吗？而宋国商人愿意腾出那许多的船舱空间给他们的“大牲口”上船，那么月子至少得要补偿对方相对应空间和载料能够通过海贸获益的那部分利润差额才行。
按照宋国当前的货币购买力和物价水平，1两金=10两银=20贯铜钱（每贯钱700文）以及正常非灾荒年景的米价在40到100文之间、取中间值70文一斗来算的话，宋斗的重量虽然学术界至今仍是说法不一，但据说相当于后世的8斤到10斤之间、再取中间值9斤来算，那就是1贯铜钱买90斤米，1两银子买180斤米，1两金子买1800斤米。
按照宋代中期以后的一斤计量640克，50两金能买到的米约摸有后世58吨凑整算6吨的样子；好在是食宿全包的总价，但月子其实并不需要宋商船主提供牛马的饲料以及“仆从们”的饮食，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挺贵的；不过考虑到月子的全副家当本身的重量也不容小觑，所以大概船主人也没有真正赚到多少运费上的便宜吧。
从宋国商人的口中，月子了解到如今的大宋年号乃是元丰元年，明年就将是元丰1年。
可这似乎对她揣测北宋还有多少阳寿也没啥太大的帮助，毕竟她连北宋的亡国之君叫啥都忘了，只记得北宋完蛋了后宋皇室逃到了黄河以南，建立了后世的南宋，可南宋最终也还是被步步蚕食一路压缩到后世广州沿海，最终海战失利整个朝廷连带小皇帝一起投海灭亡了。
九州岛附近的冬季鲜少下雪，但像今日这般的小雪飘飞时刻，个大冰坨子一样的月子妖王大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钻在无惨大人暖呼呼的怀中冒着幸福的泡泡。
不管怎么说，只需要在海上行舟个3至7日（取决于当时海风的强劲程度唉），最迟明年四月就能去到宋国的明州了；已经不能简单用出国旅游的激动来形容了的月子妖王大人，甚至产生了某种自己即将要进行的不光是一次跨海之旅、而是一次跨越星系与星系之间的星际之旅的错觉了。
即便一脸的不情愿，已经完全变现了播磨国的全部固定资产、也不过得了与黄金50两相当购买力的物资，加上曾经鬼舞辻家资产变现后但只出不进地持续消耗了150多年之后至今保有的那些剩余，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到百两黄金的物资和现钱，统统全部入股进了今后和某妖一起发展宋日贸易的无惨大人，只能红着脸忍着泪、咬牙切齿地死死忍耐着他女人在取暖之余，还会时不时就因饱暖思那啥而对他做出的某种……说含蓄些叫点火、说难听点就是婚内刑骚扰的不良行为；哪怕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这种“婚内也有不法行为？”的概念嘿，即“成婚了名正言顺了的话，干什么都可以啊”。
没办法，谁叫鬼王大人为了入股而被迫签署（月子：不签就不给入股不带你玩儿嘿）的那份赔偿协议（全名是《对于恶意损毁私人历史文物收藏的相关赔偿协议》）里明确了他不能拒绝由甲方债主发起的任何一笔“待偿清款项”，否则甲方就有让他加倍赔（肉）偿的正当借口了……与其挣扎反抗了之后被日光浴大刑伺候，还不如就此乖乖躺平、任妖鱼肉，起码他因此而获得了保底5次之后可以叫停甲方的乙方权力、以保证自己在被月子玩坏到难以自制即将露出那种超级糟糕的表情之前，终止这一切的发生……
“恶毒”的月子甚至还不允许无惨大人主动还债，唔、说直白一点就是，如果是无惨因为自己有需求而主动推倒月子的话，将是一律不被计算在赔偿次数之内的——用妖王大人的话来说，就是：拜托，你都是来还债的了耶，还想要啥主动权？做梦都没你这么美的吧？
至于你们最最关心的到底要赔多少次才能还清债务……嘿嘿嘿，仗着无惨大人并不了解这方面的行情，月子开给他的次数可是按天数计算的，也就是一日之内多少次都不限，即所谓的“包场”啦；相对应的，妖王大人给鬼王大人开出一日肉偿抵债一两宋银，也就是180斤米，这个数字按照霓虹水稻田亩产来算，一日的价格也几乎等于一亩地一年的稻谷产出啦，当村长看他的储备粮们种地超过十年了的无惨大人当然明白，这可并不廉价哦！
只不过，当无惨大人后来与化名为“岳芝尧”的月彦法师大人一同去过了宋国明州港的青楼之后（谈生意哈），当鬼之始祖了解到了那里面高级窑姐们的出台行情之后，到底有多么地出离愤怒（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他自己把自己给贱卖了）……那同样也又都是后话了啊哈。
妖王大人给鬼王大人算的欠账却是似实而虚的，就好比后世借高利贷时到手的现金会被当场打个七八折的残酷“砍头息”，贵族们在互相送礼、尤其是那些华而不实的贵重大礼，譬如泥金屏风啦、一整套的瓷器漆器啦、字画古玩啦一类的东西，溢价、或者说故意夸大自己送出礼物的价值，那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事，大家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
可无惨在当他的鬼舞辻家贵公子小少爷的时候，只了解过别人给他家送礼的价值，可从没管过、也没那个精力去管送出去的礼价值几何；所以月子张口就来、狠狠上浮了至少20市价的1000两宋银（包括损毁的唐钗、唐如意、檀木盒和避震包裹的丝绸锦帕）的赔偿价，鬼王大人在略一思索、稍微比对了一下他曾经印象中的古董价格之后，竟然也就这么平静地认可了！
肉偿还债协议签署的当天夜里，妖王大人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埋头奋战于负债乙方的两股之间，兴致勃勃就开始行使她身为甲方收款权益的月子嘴上忽一用力，她口腔里本就不多的空气眨眼间就被彻底抽空咽下了肚子，两侧的颊肉都就此凹陷了下去；同一瞬间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魂儿都要随着底下股股喷涌的津液被一起被真空负压给吸走了的无惨老板呜咽着闷哼了一声，抬臂一口猛地咬在自己的胳膊上，以此来挡住某条不由自主就想要往外伸出的舌头；可眼眶里那对颤抖着不断抽搐上翻的红梅色眼珠，还是出卖了他连日来早已被月子花样百出的实践给摩擦得越来越敏感了的糟糕事实……
就、就明年快点到来吧，生意早点开张，偿清债务并赚到尽可能多的钱之后，他这个鬼之始祖就要立刻、赶紧、迅速、马上扭头逃离这个妖女的掌控，重新去寻觅他日思夜想的青色彼岸花啊啊啊，呜呜呜（老板的内心传出了无比屈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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