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李美扬不知怎么找到方涩的，看见她坐在楼梯上一个人，那独立难过的模样，李美扬心里面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的计划成功了！
李美扬站在方涩面前，表情张扬极了：“呀！这不是方涩吗，怎么一个人啊？江可不陪着你了？”
方涩把头侧到一边去，不理会她。
李美扬见她不吭声，继续阴阳怪气地刺激着她：“噢！我都差点忘了，江可现在有了新朋友，忙着陪别人呢，哪有时间搭理你这种书呆子啊！”
方涩猛然起身，生气地看着她质问道：“夏盈语是你找来的？”
李美扬干脆也不装了，上前一步狠瞪着方涩，样子嚣张跋扈极了：“是我找来的拆散你们的又如何？只能怪你们关系本来就淡，风一吹就散了，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插足你们。”
方涩气愤李美扬的做法，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如果她们真的情比金坚，夏盈语又怎么拆散得了呢？
李美扬又继续得瑟：“方涩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很重要吧？我告诉你，你对江可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随便对你好你还当真了啊！真可笑！现在江可忙着陪别人呢，你看她还搭理你吗？！”
李美扬的话如同锋利的剑刃，深深地刺痛了方涩那颗柔软稚嫩的心灵，饶是她再怎么告诉自己别去在意李美扬故意为之的话，但心里还是阵阵绞痛。
是啊，江可现在忙着陪别人了，没空再搭理她了，她对江可来说或许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吧，江可随便对她好一点她就当了真，以为自己真的对江可来说很重要了。
鼻腔涌上的酸痛感不断刺激着泪腺，眼泪一下就盈满了眼眶，摇摇欲坠。方涩深吸一口气忍住想哭的念头，起身绕过李美扬径直走下楼梯。
走到一楼台阶正要转身继续下楼时，江可却迎面走了上来，满脸肃厉。
“谁说方涩只是可有可无的人？”冷厉的语气不容置疑，没有半点玩笑成分。
江可微抬着下巴看着李美扬，三白眼在此刻显得格外冷漠，阴寒带着肃杀之气的目光叫李美扬心中打颤。
“我还在想，为什么有人就是那么不怕死地要往我身边凑，刚刚听见你的那番话后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都是你李美扬搞的鬼。”
李美扬气急败坏地走到江可面前同她对峙：“搞笑！要不是你们自己关系不好，夏盈语会有破坏你们的机会？”
江可只是看着她，目光淡漠如海，第一次那么平静的警告人：“去告诉夏盈语，让她别再来接近我，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也一样，小心点。”
她第一次那么平静的警告人，但态度却像是平和的海面下藏着最剧烈的波涛汹涌，一样让人害怕。
李美扬气不过，冷哼了两人一声，骂骂咧咧地下了楼。
第五楼的楼梯间只剩两人了，方涩望着江可，眼中还噙着刚才摇摇欲坠的泪滴，视线中江可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颤巍着声音问道：“你刚刚说的第一句话……是真的吗？”
小巧可爱的鼻翼微微翕动着，发红的眼眶中已经盈不下更多的泪水，却还是轻轻调整着呼吸，努力憋忍着泪水，这副凄楚可怜的模样，让江可心疼自责不已。
“方涩，你才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对我来讲，你很特别，是独一无二的，换谁也替代不了的。也许你会觉得这段话很矫情肉麻，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话。”
三白眼褪去刚才的冷漠，深情地凝视着方涩泪汪汪的双眼，和说话的语气一样的温柔又认真。
“呜！”方涩呜咽一声紧紧抱住了江可，眼泪直往下掉，心中的感动不已和委屈至极搅成一团翻涌在小小的心间。
天台的楼道间，方涩哭得不像话，江可的外套都沾满了她的鼻涕眼泪，但江可也不在意，任由她一直抱着哭着，一直语气温柔的安慰她。
“快上晚自习了，你再哭我们两个都要迟到了。”
方涩细细地“嗯”声，离开了江可温暖的怀抱，
江可的怀抱太温暖了，身上独特的味道令她安心，她都贪婪地想要一辈子赖在江可的怀中。
方涩眼睛都哭红了，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更加清澈明亮，夜空中最璀璨的一颗繁星。
两人终于回到了教室，陈河谨看着方涩脸上又重新出现的笑容，看着她围在江可的身边言笑晏晏，心中的开心是大过于难过的。
果然能带给方涩快乐的，也只有江可了吧。
今晚的夜色格外惬意，十月的晚风温热不凉，月牙弯弯，天上的星星都跑出来了，颗颗明亮璀璨。
如此良好到位的气氛，喜欢的人又在身旁，方涩的心跳克制不住地有些快。
江可看了一眼乖巧走在自己身旁的方涩，突然开口说：“我跟夏盈语关系没那么好，我也不喜欢她三天两头地缠着我，我跟她说了很多遍别来找我，她不听。”
“我也不是真的想和她走一起的。”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江可犹豫了片刻，还是讲了出来，“只是当时我在生你的气，你每次都让我跟夏盈语一起去，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江可敛着眼帘，情绪有一点低落。
方涩那颗心一下子就慌乱酸涩了起来，连忙解释：“江可，我没有不在意你！”
她连路都不走了，站在原地面对面和江可对视着，目光坚定无比。
她那么的喜欢江可，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江可感觉方涩都快哭了，赶忙摆手妥协：“好好好我相信你，是我的问题，是我想太多误会你了！你没有不在意我。”
方涩低着头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话说开，既然江可都主动向她坦白这些了，那她也应该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江可。
方涩有些欲言又止，江可也觉得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讲，应该就是她的心里话吧。
江可：“没事，离回家还早呢，我们可以边走边说，你有什么话也可以都说出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总是憋在心里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关系迟早会出问题。”
方涩“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心里那些一直胆怯说出来的话，好像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她边走边和江可坦白：“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你和夏盈语走得那么近，她哪里都比我好，我怕你一和她玩了就再也不搭理我了。”
“我也不想让你们单独走一起，有好几次也想和你们一起去，但是我又不敢，我……有点自卑。所以，我才每次都让你和她一起去，并不是不在意你。”
方涩又顿住了脚步，非常诚挚地看着江可，“江可，我很在意你，对我来说你很重要。”
一直认真在听方涩的江可，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复杂感觉，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尤其是方涩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很在意她，这种感觉就格外强烈。
江可也看着她，目光含着一点温柔和笑意。
方涩后知后觉才觉得刚刚自己的那通话真的好煽情啊，脸倏的一下就红了，心虚地错开江可的目光继续走路。
两人时隔几天的隔阂终于随之消失了，彼此都知道了对方心中的真实想法。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强也不用自卑，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做错了也没关系，我兜你。”江可现在的心情格外好，眉眼都含着笑，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方涩心动不已，说起话来都轻飘飘的：“真的？你不骗我啊？”
“昂！”江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我骗你干嘛？我可不说谎。”
“好！”
仅凭江可的一句话，方涩的心海间就波涛汹涌无法安宁，开心得嘴角止不住要上翘，喜悦从眉眼中溢出，连脚下的路都走得不平稳。
“不过吧，你看你这哭的，把我才洗的外套都哭脏了，上面可都是你的眼泪鼻涕啊！”江可故意揪起校服外套肩膀的部位拿给方涩看，“你这不帮我洗干净都说不过去吧？”
方涩一下子又红了脸，那些痕迹确实是她留下来了，当时她抱着江可光顾着发泄去了，哪注意这些了啊，现在这么回头一想，丢脸死了，更别提江可还坏心眼地把“罪证”拿给她看。
方涩：“那你脱下来吧，我拿回去给你洗。”
江可就等她这句话呢，此话一出，一秒拉下外套拉链脱下来扔给方涩，动静可大了，旁边过路的行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干嘛呢，搞这么大阵仗。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漫步到楼下了。
方涩抱着江可的外套，心中充满了不舍，不想就这样和江可分开了。
她空出一只手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摸了一把糖出来，一共是五颗不同味道的糖。
方涩摊开手心，说：“给你糖吃。”
江可有点意外：“你不是平时都只带一颗吗？今天怎么想起拿这么多了？”
“我怕会像上次一样，所以就多带了点。”方涩一边数糖一边跟着念，“蓝莓，草莓，薄荷，荔枝，水蜜桃，你想要哪种口味的？”
江可笑了下，抓起那些糖全都放进挎包里，“我干嘛要做选择？就不能全都要？”
方涩：“嗯，也行啊。不过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吃甜的。”
江可：“只是不喜欢吃，又不是不能吃。你不是让我想抽烟的时候就吃糖吗，那正好我备着点，省得哪天想抽烟了没糖吃。”
自从上次方涩劝过她之后，江可快一星期没抽过烟了，每天方涩那里都会专门备着一颗糖，她想抽烟的时候直接就能找她要，实在是烟瘾发了的时候就背着方涩偷偷抽一根。
方涩：“对了，今天的作业不是很多，很多学科都是复习，你记得要做啊，你答应过我会认真学习的。”
江可：“……发的复习资料那我也看不懂啊，怎么复习得进去？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方涩：“不懂的你可以问我啊。”
江可：“都放学回家了怎么问啊？打电话啊？话费多贵啊现在。”
话费贵什么的都是借口，江可就是纯粹不想学，她虽然答应了方涩会认真读书的，但她落下的基础实在太多了，现在补起来太费力了，江可自己都有些自暴自弃了。
“话费我付。”方涩很认真地说道，表情没有一丝舍不得。
虽然这个年代的话费是真贵，要是每晚上都和江可打上一个小时的电话，得花费不少钱，要是通话时间再长一点，怕是她一周的生活费还不够付话费的。
但是方涩并未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多和江可讲点话。哪怕是不能跟江可见面，能和她在手机里说说话也好开心。
江可忽然笑着摸她的头，动作轻抚，柔软的发丝手感很好。
“逗你玩的，你付什么话费？”
方涩有点害羞地轻垂着脑袋任由她摸，很享受这样温柔片刻的江可。
温柔起来的江可，褪去了平日的冷漠高傲，目光和声音也随之缓和柔情，一点杀伤力都不具备了。
江可的这一面也就方涩见过了，连青梅竹马的牧野牧可欣都没见过，估计他们知道了还会吃一惊，原来江可还有不傲的那一面。
两人又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该聊的都聊完了，这次是真的要分开了。
方涩不舍地道着别：“那我上楼去了，你回去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啊。”
江可：“嗯，明天见。”
“嗯！明天见！”方涩笑得特别开心，怀中抱着江可的校服外套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她喜欢明天见这个词，能让人特别有期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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