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救下了
男人们尽兴后,随便丢给了女人们些吃食,又冷又硬,魏若兮饿的狼吞虎咽,那些刚被糟蹋过的女子,边呜咽的哭着,边往嘴里塞着。魏若兮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想起了扬灵,当时蹲在厨房门口,拿着喂鸡的碗吃着,他记忆中的境遇应该也是残酷的。
女人们自己收拾了马车的秽物,便在男人们的驱赶下,又爬回了狭小的车厢里。略微温暖黑暗的环境,令魏若兮心安了不少。全身酸痛,脸上背上和膝盖上的疼痛尤为明显。她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魏若兮只感到浑身无力,全身滚烫,她口干舌燥,想喝口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发烧了,因为受寒和伤口感染吧,书里的结局逃不过去,她大概正是要病死了。她迷迷糊糊的想着。
忽然,车厢帘子掀开了,魏若兮被人又扔进了笼子里,寒风吹来,她却觉得十分舒服,耳边嘈杂,勉强睁开眼。她好像是在一处草市,她费力地爬起来,靠在笼子壁上坐着,这下看清了。自己和其余四个女人应该是在一处看台上,下面是不少衣着破烂的男人们,正在像看货物一眼打量她们。
押送她们的三个男人则在卖力的吆喝着。
“这可是从芮国运来的女子!细皮嫩肉!带回家生娃子,给你们暖被窝,再好不过!”
“看中了哪个,指一指!价钱好商量!”
……
人群中瑟缩的男人们也议论纷纷,一句刺耳话落在了魏若兮的耳朵里:“那个破了相的肯定便宜,到时候眼一闭,就完事了,明年就抱个娃子!”
魏若兮冷笑了一声,任命般将头无力的靠在了笼子内壁上。
这时,忽然听到远处一阵骚乱,紧接着有人高声喊道:“大王的车辇来了,快跪下,快跪下!”
路上的人们纷纷跪在两侧,不敢抬头。看台上的三个男人也恭敬的跪了下去。
笼子里的其余四位女子,哆嗦着也跪下了。唯独魏若兮,受伤的厉害,迷糊着坐在笼子里,眼睛无神的瞧着由远及近的车辇,轰轰隆隆的掀起一阵尘土。
“你为何不跪!”车辇上的仆从,用鞭子遥指着魏若兮大喝道。
魏若兮就这么麻木的看着仆从。
忽然,车辇里传来一道声音,阴沉而遥远,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金属。
“笼子里的人都买回去!”
“是!大王!”仆从忙不迭应道。
魏若兮一行人就这么被刚听说的北境之王买走了,但是北境之王的宫殿却是极为简朴的,对于魏若兮来说,更像是一处面积较大的三进的院子,大概是穷吧。魏若兮迷糊着想。只不过守卫森严,手执弯刀的兵,将这处不大的宫殿围得如铁桶般。
管事的婆子命她们站成一排,说大王要她们梳洗后去见他。魏若兮发着烧,膝盖和背部疼的厉害,她弓着腰,身形摇晃了几下,便跌坐在地上。婆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心道大概活不了了,便令其余四人梳洗打扮,命人将魏若兮丢到了柴房。
后院的大堂中,大王瞧了瞧底下站着的四名女子,她们已经梳洗过了,样貌算是中上等,只不过都瘦骨嶙峋,脸上带着惶恐不安。
面对着眼前北境最尊贵的人,四人刚刚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他身形高大颀长,头发用一根玄色束带扎起,脸戴金色狰狞兽头面具,一双黑色瞳仁深不见底,左耳上戴一串碧玉兽形耳坠。整个人阴森冰冷,仿佛从地狱中而来。四人不敢再瞧,老实的垂着头。
大王忽然扬起头,阴冷的目光自厚重的面具下面扫向婆子:“还有一个!我带回来了五个女子!”
管事婆子吓得猛然跪下,不住磕头:“大王恕罪!大王恕罪!那女子病的快死了,老奴怕污了大王的眼,没让她上来!”
大王浑身骤然一怔,快死了?上次见她,她还心急如焚,步履轻快,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她就要死了!难怪她坐在笼子里,竟是连下跪的力气都没有了。
婆子见大王没有动,以为赞同她的想法,继续道:“是否今晚安排女子伺候大王?”
“治好她!不惜一切治好她!她是本王买来的,本王不能白花钱!要是治不好,你这老命也别要了!”面具下面的阴森恐怖的声音传来。
“从今日起,每晚送一个女子到我房中伺候!”大王抬手一指堂下站立的四个女子。
顿时,四人中容貌最好的女子,浑身抖若筛糠,她双膝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哆嗦着说道:“大、大王!我们,在路上被那三个贩子……如今已不是完璧之身。”说罢,不敢抬头,等待着大王的发落。
其余三人相视一眼,也纷纷跪下。她们早已知道北境的传说:大月北境曾多年混乱,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争抢地盘、日日混战、每日丢进澄江的尸体无数,江水终日艳红。妻离子散、儿死母哭……是真正的人间地狱,连大月官府都无力去管理。
但就在大约二十年前,却出现了一人,凭借纵横捭阖之术,以铁血手腕收复了各方势力,从那以后,争斗杀戮消失,百姓终于可以喘口气,将其奉为北境之王,甘愿受其统治。虽北境之王名义上受了大月官府封赏,但大月内部已经分崩离析,自顾不暇,更是无力对北境掣肘,所以整个北境依旧臣服于他脚下。严苛、铁血、暴戾,便是人们对北境之王的评价,他常年戴面具,无人知晓他面具下的模样!
现如今,得北境之王青眼,从穷凶极恶的贩子手里逃了出来,不必卖做低贱的奴隶,本应是好事,几人心下均庆幸不已。但万万没想到,尊贵的北境之王竟然让她们晚上去伺候,若是被发现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大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们!与其到那时被发现,还不如早些说出来,说不定大王会嫌弃她们,让她们做粗使丫头,也能保住性命。
管事婆子听到女子所说,愣了一下,抬眼悄悄看向大王,但却只看到一副金黄狰狞的面具,和面具下一贯阴沉的双眼。
忽然,大王背过身,双手用力捶在书案上,只听哗啦一声,书案上的白瓷茶杯竟然生生裂成了两半。大王身体颤抖了一下,低着头,借着书案维持了身形,仿佛气急了一般,低沉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全都滚出去!”威压尽数释放,在场的众人忽然感到大王身上杀意涌现,纷纷惧怕不已。
想杀人!扬灵许久没有如此暴躁过了!
管事婆子赶紧拉起了地上跪着的女子们,踉踉跄跄的退出了大堂,在门槛处,腿一软差点跌倒,也幸好哑巴女子托了她一把,这才没有倒地。
一行人用极快的速度退回了院子里,管事婆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今日的事,你们能保住命就是大幸了!各自回去歇息吧!“
“婆婆,那晚上,我们还用去伺候吗?”刚才说出遭遇的女子试探着问到。
“今晚暂且不去了!”管事婆子应了一声后,带了人,急急去柴房寻魏若兮,她深深知道,若是那女子没了命,自己这条老命也就一并交代了。
“谢湘!”
堂中,谢湘一身黑衣、黑布蒙脸,不知从哪里瞬间显现了出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主子!”
“查查魏若兮发生了什么!”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若那三个贩子对她做了什么,直接杀了便是!”
“主子!不知魏若兮是?”谢湘虽然之前在草市的鞋铺里见过魏若兮,但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便小心翼翼开口,因为此时的主子看起来相当烦躁。
“就是今日买回的受伤的那个女子。”扬灵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剿匪受伤失忆时的师父。”
谢湘有些诧异主子会关心魏若兮。今日在暗处见她被买回来后,一副要死的样子。她见过主子不光彩的一面,主子早晚都会杀了她,为何还会费劲又要医治又要查她?这不像主子的做派!
许是见着谢湘惊异的眼神,扬灵不自觉的咳了一声,道:“那个女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在此之前,谁都不能动她!”
谢湘随即明白了,领命而去。
魏若兮一沾到柴房的稻草,竟觉得温暖又软和,像是在乔松居的温泉里,她满足的闭上了眼,不愿再睁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了扬灵,他穿着一身玄衣,肩膀上绣了暗金花纹,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真实!她目光紧紧锁着他,试图抓住梦里的一丝一毫。她想问这些时日徒儿去哪里了,有没有受委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扬灵眼睛黑的如同一潭湖水,一望看不到底,想把人吞没。他眉头紧皱,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右脸颊的伤口。她只想停留在此刻,更加不愿意醒来。
趁着夜色,扬灵轻轻一跃,从窗户跳回了自己宽敞的卧房。
刚刚他只想悄悄看那个女人死了没有,下午特地让管事婆子禀报了她新安置的地方。半夜,他翻窗到了她的卧房,一股浓烈的药草味道扑鼻而来,他鬼使神差的坐在了她的床边,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只是脸色苍白,一条骇人的伤口横亘在她的右脸颊,皮肉翻起,已经被清洗过,也上了药,扬灵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府里郎中的药还算管用。
他静静的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魏若兮睁开了眼,吓得扬灵心里一颤,却发现她两眼失焦,茫然的盯了他一会儿,又闭上了眼。扬灵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触及她右脸颊的伤口,抬手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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