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江迟宴把人拉进了房间。
房门砰地关上。
萧承用小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连人带被子一起砸在江迟宴的胸膛上,眼眶红红的,睫毛微颤,说:“我不要跟宴宴分房睡!”
江迟宴没忍住把人给推到了墙角,扣着他的后脑,俯身就要亲下去。
萧承却突然用枕头捂住嘴,拼命地摇着头不给他碰,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呜咽着说:“不要!”
江迟宴眯了眯眼,温柔的语气里藏着一丝危险,“不让我碰的小孩,不乖。”
萧承很倔强地吸了吸鼻子,仰着小脑袋,一副我就是仗着你爱我,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他用最凶的模样,说出最软的话:“我还没有刷牙,不可以给宴宴亲的!”
说完。
萧承把被子和枕头往江迟宴脑袋上一扔,一溜烟地跑进了江迟宴房间里的洗手间。
被枕头和被子砸得一脸懵逼的江迟宴:???
他把被子和枕头扔在沙发上,迈开长腿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
萧承拿着江迟宴十分钟前刚用过的牙刷和漱口杯,在刷牙。
他睫毛湿答答的,还泛着泪意的凤眸,好奇地盯着镜子里他刷牙时满嘴白色泡沫的样子。
萧承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用指尖戳了戳镜子里他自己的脸。
江迟宴看着萧承的动作,笑了下,倚在门框上刷着手机等他。
萧承用完江迟宴的牙刷和漱口杯。
又用了江迟宴的毛巾。
温家夫妻的心很细,这些生活用品,都让机器人给江迟宴准备了全新的。
萧承洗漱完,转身走到江迟宴面前,抽走江迟宴的手机,直接摁了关机。
江迟宴:?
萧承挺委屈地抿着唇,“宴宴,你已经盯着手机屏幕五分钟零二十七秒了。”
江迟宴笑了下,很耐心地哄他:“我不看了,要陪你去睡觉吗?”
萧承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江迟宴以为萧承是同意了,朝他伸出双手,说:“要抱的还是背的?”
萧承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浮出一层水光,很固执地摇头如拨浪鼓,“我的睡前日记还没有写。”
萧承绕过江迟宴,走出了洗手间,从他揉成一团的被子里,摸出了一个日记本,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翻开日记本。
江迟宴还挺好奇萧承的日记内容,走过去,很绅士地问:“我可以看吗?”
萧承愣了下,在椅子上坐着转过身,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江迟宴,“可以鸭,我的东西都是宴宴的。”
“我也是宴宴的。”
江迟宴捏住他的下巴,俯身亲了口。
萧承的唇,瞬间泛起一层漂亮而水润的色泽,红红的,像吃了很辣的川菜。
在房间里暖橘色的灯光下……
他的唇。
显得更欲了。
被强行非礼了的萧承愣了有三四秒,慢半拍地推开江迟宴,又拍了拍自己微烫的额头,严肃道:“宴宴,我好像有点低烧,你不可以亲我。”
江迟宴没忍住……
这一次,亲了近五分钟。
萧承瞪圆了眼睛。
他挣扎,后脑却被江迟宴死死地扣住,不给他呼吸的机会。
五分钟后。
江迟宴放开了他,唇角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
江迟宴用拇指擦拭了下萧承的唇片,听到萧承微乱的呼吸,笑了下,“就要亲,传染也要亲。”
萧承抱了抱他,眼睛亮晶晶的,也不写日记了,把日记本推到江迟宴面前,站起身把椅子也让给他,“给宴宴看。”
江迟宴坐在椅子上,顺手捞过萧承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然后。
江迟宴圈抱着萧承,翻开萧承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新的。
只有第一页写了字。
11.24(今天)
雷雨天,天很黑很黑很黑。
一个人在房间里。
没有宴宴陪的第一分钟,我要独立。
没有宴宴陪的第二分钟,有点儿……怕。
没有宴宴陪的第三分钟,怕怕的。
……
没有宴宴陪的第十五分钟……
……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得一塌糊涂,就都看不清楚了。
江迟宴想,大概是小哭包萧承的眼泪。
江迟宴圈紧了萧承的腰,问他:“害怕,为什么不来找我?”
萧承无措地说:“我……”
他不想让宴宴觉得他是个麻烦精。
他想做个乖小孩。
做一个让宴宴喜欢的,听话的乖小孩。
江迟宴看出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柔声说:“以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有需要就来找我,嗯?”
萧承幽幽地盯着他,“哪方面的需求都可以吗?”
江迟宴:“……”
绕了半天,原来关键在这句。
萧承眨了眨水润润的漂亮眸子,眼睫毛扑动着,很认真地说:“宴宴,别勾我,你勾得我心里痒死了痒死了!”
宴宴温柔起来的样子,他受不住。
萧承又说:“我要继续写日记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也要继续抱着我,要宴宴陪。
然而……
江迟宴误会了萧承的意思,以为萧承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写日记。
江迟宴松开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去了阳台,关上了阳台的门。
萧承不敢置信地盯着江迟宴高挑清隽的背影,开始抽咽起来,眼泪又止不住了。
宴宴又宠那个手机了!
不宠·幸他????
(ノ=Д=)ノ┻━┻
江迟宴没注意到萧承的异常,他这一通电话打给了他发小,心理医生陆言止。
“喂~这里是你爹陆言止。”
陆言止大概是没看来电显示,漫不经心地随口说着。
反正,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的都是熟人。
陆言止哼着歌,又补了几句。
“你爸爸在此。”
“给爸爸打养老金请按1。”
“给爸爸打生活费请按2。”
“给爸爸打……”
江迟宴冷漠地打断他的话,“我给你打断腿,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陆言止一下子反应过来,“江渊,这个时候你不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翻来覆去,是不是不行?”
江迟宴:“你,圆润地,滚。”
陆言止倒抽了口凉气,“你不会是……玩得花样太多……坏了吧?”
江迟宴懒得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萧承那心理症状,病情跟我说说。”
没等陆言止说话。
江迟宴又补了句:“我是他家属,他的事,我都有权利知道。”
陆言止问:“他最近有什么反常行为吗?”
江迟宴想了想,把萧承有时会变得可爱又软萌,还自以为自己是吸血鬼的事,都和陆言止说了。
陆言止沉吟片刻,说了一大串江迟宴不怎么听得懂的心理学专业术语。
江迟宴懒得去理解,直接问:“他这病危险吗?”
陆言止笑了,“江公子,危险的不是他,是你。”
江迟宴愣了下。
陆言止敛去语气里的笑意,严肃认真地说:“他变成吸血状态的时间间隔,是不是越来越短?”
“嗯。”
陆言止心里一沉,说:“以后,他可能会完全变成吸血鬼,不是身体上的变化,而是在心态上把自己当成一只吸血鬼。”
“而你江渊,是他唯一的药和救赎。”
“他会囚禁你到死,直到他把你的血吸干。”
陆言止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太好,心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病例,他只在书上见到过。
这病有个很恐怖的名字,叫:鲜血陶醉症。
江迟宴没说话。
陆言止劝他:“江渊,趁着他还清醒,离开他吧,别为了个男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不、可、能。”
江迟宴一字一句道。
他坐在阳台的摇椅里,指尖勾着一簇绿萝,轻笑了下,说:“他不会受到伤害就好,我没什么的。”
离开萧承……
他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离开?
永!远!不!可!能!
陆言止嗤笑一声:“你傻,你死了,萧承还能苟活?”
江迟宴沉默了。
良久……
“陆言止,如果这病交到你手里,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
陆言止没说话,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说:“一成都没有。”
他有点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江渊你这是在为难我,国内从来没见过的病,唯一一次出现,还是在上个世纪的欧洲。”
“救他。”江迟宴的嗓音有些颤,“求你。”
陆言止叹了口气,“江渊,我是心理医生,我不是神。”
“要不……”陆言止试探着问:“把他带到实验室,先关起来,我研究研究?”
没等江迟宴说话。
一声轻微的响动,在他身后响起。
江迟宴转身,透过阳台的玻璃门,只看到了萧承匆匆跑开的背影。
江迟宴脸色微变。
萧承,一定是听到了他和陆言止的对话。
“喂,江渊你在听吗?喂……”
江迟宴起身,拉开阳台的门往屋里走,给陆言止丢了句:“我拒绝。”
陆言止:“你他妈知不知道他很危险?”
江迟宴笑了,“我知道,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剥夺萧承的自由,我自己也不行。”
江迟宴又说了句:“他想治我就陪他,他不想我也尊重他。”
“因为,他是萧承。”
说完,江迟宴挂断了电话。
陆言止:#¥%*&艹
江迟宴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就开始找萧承。
但是,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也没看到萧承去哪儿了。
经过洗手间门口的时候……
江迟宴脚步一顿。
洗手间的门紧紧地关着,反锁了。
江迟宴伸手敲了敲门,“萧承,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
江迟宴又敲了两下,“你不出来,那我走了?”
就挺巧的。
这会儿,外面在下冰雹和暴雨,电闪雷鸣。
“轰隆——”
一声惊雷。
洗手间里的萧承,瞬间发出一阵崩溃的大哭,“呜呜呜——”
江迟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用力地拧动被反锁住的门把手,“萧承,开门!”
萧承的哭声越来越大。
他像是在和江迟宴赌气,怎么都不肯开门。
江迟宴眯了眯眼。
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往前一冲,抬脚就踹上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
江迟宴穿的是拖鞋。
那么狠狠一踢,他疼得脚都要变形了……
可他根本顾不上去看自己脚上的伤,直接冲了进去。
洗手间里没有开灯。
江迟宴在墙壁上摸索着,“啪”地打开灯。
然后,他就看到……
不大的洗手间里,萧承抱着被子和枕头,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萧承抬起头,和江迟宴四目相对。
眼眶,又红了。
他转过身,很倔强地面向墙角,背对着江迟宴,像是很抗拒他的样子。
宴宴是坏人!!
刚才,他还听到宴宴在打电话,电话对面的人说,要把他带到实验室里关起来研究研究。
而他的宴宴……
居然没有立刻拒绝!!
江迟宴垂眸看了眼已经疼到发麻的脚,有些踉跄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萧承,“你别气了,好不……”
江迟宴话还没说完。
萧承已经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深深地埋头在江迟宴的颈窝里,嗅了口。
似乎,江迟宴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能让他感觉到安全感。
江迟宴圈住他的腰,忍着脚上的疼,轻哄:“地上凉,先起来,乖。”
萧承没动。
江迟宴把自己的脖子伸过去,无奈莞尔:“我的血给你喝,好不好?”
萧承瞬间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宴宴……我可以忍着不喝你的血,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进实验室关起来?”
“……”江迟宴失笑:“你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萧承以为江迟宴不答应,小声说:“如果一定要把我关起来,你每隔十分钟……不,每隔五分钟来看我一次,我就答应。”
江迟宴摁了摁眉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关起来?”
萧承愣愣地盯着江迟宴,没憋住,打了个哭嗝。
江迟宴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你去做。”
“萧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身后有我在,别怕。”
江迟宴的语气很坚定。
以一个男人给自己爱人的,最珍贵的承诺和誓言。
萧承指了指浴缸,有点难以启齿地说:“我想洗澡。”
“宴宴,我想你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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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萧承病会好,没有狗血梗,不无脑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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