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江迟宴皱了皱眉,冷冷地拒绝:“发着烧,洗什么澡?”

说完,江迟宴怕萧承又要哭,伸手圈着他的腰轻哄,“我亲你一口,你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萧承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亮,伸长了脖子凑近,让江迟宴亲得更舒服。

亲完,萧承跑出了洗手间。

从他百宝箱似的小被子里,又摸出一瓶酒,双手捧到江迟宴面前,“宴宴,我亲手调的酒,要尝尝吗?”

他怕盛在酒杯里会洒出来,调好后就倒进酒瓶里了。

要不然,在酒杯里会分层的酒,更好看。

江迟宴问:“你哪里来的调酒工具?”

萧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上下睫毛都要搭在一起了,茫然地说:“我房间里有酒柜和调酒工具啊。”

温家夫妻在网上查过萧承的履历,知道萧承喜欢调酒。

萧承的房间,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江迟宴拔开瓶塞喝了口,甜甜的水果香里,夹着淡淡的酒味。

应该度数不高。

很好喝。

萧承满眼真诚地盯着他,“宴宴,好喝吗?”

江迟宴点点头。

他没撒谎。

萧承调的酒,是真的好喝。

萧承把眼底的狡黠藏得很好,小心翼翼地问:“宴宴,好喝你可以喝光光吗?”

在萧承面前,江迟宴的警惕性和防备心为零。

萧承一撒娇,他一整颗心都要化了。

江迟宴没犹豫,仰头,“咕咚咕咚”地把一整瓶酒都喝了下去。

几滴酒水滑过他棱角漂亮的喉结,没入衣领。

萧承吞了口唾沫,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江迟宴的喉结。

刚碰了两下。

江迟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俯身,嘴里浓郁的酒气喷洒在萧承脸上,“再碰,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觉了。”

话一出口,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江迟宴自己愣了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头晕得厉害。

“那酒……”江迟宴意识到了什么。

萧承眼底划过一抹兴奋与期待,“宴宴,那是一整瓶蒸馏伏特加。”

蒸馏伏特加,世界上度数最高的酒。

酒精浓度:96%.

萧承用了大量的浓缩果汁和糖浆,才把酒味盖住的。

江迟宴心里一咯噔,看着眼前已经重影了的萧承,整个人身子一僵,不受控制地倒进了沙发里。

萧承半蹲在江迟宴面前,凑过去埋头在他颈窝里嗅了嗅,眸子里泛起深深的痴迷和贪恋。

宴宴,你的血好香……

萧承用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脖子,埋下头想喝血,却又生生忍住。

不可以的……

要是他继续喝血……

宴宴会把他关到实验室研究的。

萧承红着眼眶,急得在江迟宴颈窝里乱拱。

他真的忍不住啊啊啊!

萧承吸了吸鼻子,他必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心底对鲜血的执念。

于是,他俯身抱起昏睡不醒的江迟宴,进了浴室。

放了一浴缸的水,把江迟宴抱进去……

然后,自己也跨了进去……

……

几个小时后。

江迟宴挣扎着爬起来。

水是浑浊的。

地面上是大片的水渍。

江迟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

蒸馏伏特加的后劲太大。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江迟宴的脑仁还是昏昏沉沉的疼。

他听到房间里的手机铃声,裹了件浴袍在身上,晃晃悠悠地走出洗手间,迷迷糊糊地走出一个又一个的S型,拿起了手机。

电话是他二哥江尧打来的。

江迟宴醉醺醺地揉了揉腰,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他渴,想找水喝。

江迟宴下楼梯的时候摁了个接听键,“二哥?”

江尧是个挺儒雅斯文的经济学家,温和地说:“小渊,爸让你改天带萧承回一趟江家,要把萧承……”的名字写进江家族谱。

江尧的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皱了皱眉,“不,小媳妇儿是我的,我要金屋藏娇。”

江尧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爸的意思,你……”

江迟宴拍了拍发烫的脸,说:“你看,你就仗着老头子稀饭你,对我指手画脚的,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江尧也听出来了他声音不对,问:“你喝多了?安全么?”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江尧怕江迟宴有事,补了句。

江迟宴嘟哝了句:“不用,在我小媳妇儿家,挂了。”

江尧:?

江迟宴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一个疑惑的声音,“小江?”

温祈翩刚晨练完从外面回来,伸手扶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江迟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你喝酒了?”

江迟宴脑子不太清醒。

他低着头,脑子里猛地灵光一闪,说:“我想起来了,狗仗人……”

狗仗人势的势还没说完,江迟宴打了个酒嗝,似乎在对温祈翩说“狗丈人”。

温祈翩愣了愣,眯眼:“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江迟宴又打了个酒嗝,双眼迷离地说:“……势。”

温祈翩:“……”

他松开了扶着江迟宴的手,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两个厨艺机器人在料理早餐。

温祈翩问:“哪份是江迟宴的早餐?”

厨艺机器人小酸酸指了指料理台上的盘子,“这个。”

温祈翩洗了手,往江迟宴的早餐里,舀了足足四五勺酱油,又挤了半管芥末。

机器人:“……”

温祈翩云淡风轻地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机器人小酸酸:“好的。”

温祈翩走出了厨房,看到江迟宴坐在楼梯上,靠着扶手又睡了。

温祈翩顿住脚步,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叫来机器人小绿,“给他拿件衣服披着,别着凉了。”

十一月底的温度,已经很冷了。

冻坏了,心疼的还是他们家萧承。

小绿用机械音说:“好的。”

它刚给江迟宴披了件外套,门铃被按响了。

小绿去开门。

门外,萧承拿着两盒药走了进来,看到温祈翩时愣了下,“爸?”

温祈翩的目光落在萧承手里的药盒上。

一盒是解酒药。

另一盒是挫伤膏。

温祈翩再看一眼江迟宴脖子上的痕,和破了一块的嘴角,还有什么不懂的。

父子俩四目相对,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

温祈翩尴尬地咳了咳:“萧承……你对小江温柔点。”

萧承想解释,“爸,昨晚是我把他灌醉了才……”

是吸血状态的他,摁着江迟宴酿酿酱酱的。

他、是、无、辜、的!

“灌酒??”温祈翩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个鸭蛋,“强、强制爱?”

他在硝烟超话恶补了几万条帖子后,才学会了这种新鲜词。

萧承:“…………”

越描越黑。

不想解释了。

萧承走到江迟宴面前,俯身抱起他,回了楼上房间。

萧承给江迟宴喂了颗醒酒药,又拆开挫伤膏。

上好药之后。

江迟宴的酒终于醒了。

萧承洗手后下了楼,看到温祈翩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在看新闻。

萧承问:“爸,我妈呢?”

“昨晚她给几个博士指导论文,睡得晚了点儿,应该还没起。”温祈翩说完,摸了摸口袋里刚买的两块黑巧克力,对萧承说:“我去个厕所。”

说完。

温祈翩赶紧跑到楼梯拐角处,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偷偷摸摸地吃。

他爱吃甜的,尤其爱吃黑巧克力。

可孙瑾怕他年纪大了高血糖,一直不让他多吃。

吃完,温祈翩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早间新闻。

萧承坐在他旁边,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爸,您……真的是去厕所了?”

温祈翩心虚地拔高了嗓音,“对啊,我拉肚子了。”

“我真拉肚子了,不信你跟我出去,我带你去下水道找。”

萧承欲言又止地递了张纸巾给他,“爸,你擦擦嘴吧。”

温祈翩:?????

他疑惑地起身,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眼。

他嘴边,沾了一圈黑巧克力的碎屑。

黏黏的,黑糊糊的。

温祈翩想到,刚刚他说他去了厕所,还闹肚子,嘴边又多了黑糊糊的东西。

他赶紧跟萧承解释,说:“我就是偷吃了两块巧克力,没闹肚子,你看包装纸还……”

没等温祈翩说完。

楼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女音:“温、祈、翩!”

孙瑾双手抱臂,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淡漠地盯着他:“你又偷吃巧克力是不是?”

温祈翩灰溜溜地跑上了楼,从屋里抱了十几个键盘出来,挺委屈地低着脑袋问孙瑾:“老婆,要跪哪个?”

孙瑾白了他一眼。

温祈翩:“老婆,我下次不敢了。”

孙瑾没好气地说:“去楼上叫女婿……不是,叫小江下来吃早饭。”

温祈翩嘟哝了句:“也不一定是女婿,说不准是儿媳妇呢。”

早饭后。

温祈翩夫妻去了科技院。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宴宴,陪我去个地方。”

他的话,江迟宴无条件答应,“好。”

萧承开车,载着江迟宴去了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

江迟宴皱了皱眉,眸子里划过一抹担忧,他问萧承:“你哪里不舒服吗?”

萧承沉默了下,把江迟宴的手按向他的心口,“宴宴,我的心生病了。”

江迟宴没说话。

萧承又说:“我不想让你做我的药。”

江迟宴眯了眯眼,脸色冷了。

萧承……

不要我做你的药。

你还想让哪个野男人做你的药?

萧承说:“药片会被嚼碎吞掉,躺在我的胃里。”

“但是宴宴,你,只能躺在我的心尖上。”

江迟宴愣住。

萧承握紧了他的手,耳朵尖红红的,“为你,我愿意去接受心理治疗。”

“只要你陪我。”萧承补充了一句。

江迟宴平静地看着他,说:“萧承,我不需要你为了迎合我,而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江迟宴很清楚,萧承的戒备心有多强。

以前,陆言止给他做过心理疏导。

试着催眠过几次……

可萧承的意志力太强大,整个人痛苦不堪。

也因此,他对心理医生极其排斥。

萧承摇摇头,“宴宴,我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你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那些手铐、吸血什么的,看起来似乎很带感。

但是……

每当萧承看到江迟宴脖子上血迹斑斑的牙印,手腕上被金属手铐磨破的伤。

萧承自责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爱宴宴。

能豁出性命的那种爱。

可也正是因为他偏激的爱,让他的宴宴屡次受到伤害。

萧承眼底盛满了自责和愧疚。

江迟宴笑了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真要是愧疚,晚上你再软一点儿,嗯?”

萧承:“…………”

萧承和江迟宴下了车,一前一后,去了医院五层陆言止的办公室。

聊了几句后。

陆言止带着萧承进了心理疏导室。

心理疏导需要绝对的安静,不方便有第三人在场。

江迟宴拿着手机出去,在外面等。

他刚走出陆言止的办公室,迎面看到了一个儒雅男人。

男人的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搭了件白衬衫和米色的针织背心,温和地笑了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开口:“小渊?”

是江二公子江尧。

江迟宴愣了下,“二哥,你也来看心理医生?”

江尧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纯黑的男款皮带,笑得如沐春风,说:“不看心理,我来看医生。只看陆医生。”

“昨晚,陆医生有条皮带,落在我卧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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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宴眸子里划过一抹震惊,指着陆言止办公室的方向,“你和陆言止……”

江尧:“嘘!小言脸皮薄,容易害羞。”

江迟宴还想再说点什么,陆言止的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江迟宴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转身冲进办公室,打开心理疏导室的门。

江尧紧随其后。

心理疏导室里一片狼藉……

药柜倒在地上。

桌椅七扭八歪。

萧承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眼底一片猩红,整个人杀气腾腾。

仿佛一只冲破牢笼的野兽,下一秒就要把陆言止撕碎。

陆言止狼狈地倒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萧承。

他,陆言止,国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

刚刚在给萧承催眠的时候……

居然,差点被萧承给反催眠。

换句话说就是,他这个催眠师差点被病人给控制了意识。

江尧扶起陆言止,退到了一边。

江迟宴看着阴翳嗜血的萧承,迈开长腿,淡漠地走了过去。

江尧喊了句:“江渊,别过去,危险!”

陆言止:“江渊,他没有意识,他现在认不出你是谁,快回来!!”

江迟宴恍若未觉。

一步,两步。

江迟宴站到了萧承面前,笑着朝萧承伸出双臂,“要抱抱你吗?”

下一秒——

萧承抬手掐住江迟宴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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