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每年ih高校预选赛开启之前的黄金周时间，有意冲击全国舞台的高校运动部会选择利用这段假期开启合宿集训，磨炼队员意志，培养默契。
乌野是如此，音驹也是如此。
和身处宫城县的乌野不同，音驹作为东京都的高校，面对更加激烈的代表权竞争，赛程要拉得更长，时间相对来说会稍微宽裕一点。于是这一次，他们来到了宫城县。
为了寻找合适的对手，猫又教练接受了来自乌野的训练赛邀请，时间定在黄金周的最后一天。在那之前，音驹辗转于各个体育馆，进行着相当“野蛮”的排球训练。即使和对方并不熟悉，他们也能厚着脸皮请求训练赛，表面笑得和蔼可亲，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这种登门拜访邀请对战的行为，若是放在从前的武士时代，大概就是——踢馆。
孤爪研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在去“踢馆”的路上时，不小心和队友走散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连回家的路有时都会走错，更别说这个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地方了。小黑说过要是自己找不到路就待在原地别乱走，等人去找他就行。
结果熟悉的队友没等到，等来了一个说要教他排球的女孩。
而且这个女孩，疑似，暗恋他。
不，不对。那种程度根本就是明恋了吧！？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一见钟情？是这个词没错吧？
好神奇……
一路被阿枝牵着手腕向前走，孤爪研磨稍微落后两步，一会儿看看阿枝，一会儿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圆溜溜的眼睛闪着惊疑不定的光。他大脑钝钝的，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喜欢什么的……
那是，告白吗？
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告白的孤爪研磨整个人十分不安。不过因为他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即使现在是抓心挠肺的焦躁状态，表现出来也并不明显。
如果忽略他那红得能滴血的耳垂的话。
该怎么办才好？答应？拒绝？还是说先当朋友试试？
孤爪研磨脑子里一团乱麻，连黑尾铁朗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任由阿枝带着他走，一点儿抵抗的想法都升不起来，因为他已经分不出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始作俑者其实丝毫没把刚才那句暧昧至极的话放在心上，待他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恰恰因为这“没什么区别”，让孤爪研磨愈发确信一件事。
她确实是喜欢自己。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喜欢，而且看样子她也没有一定要他给出个答案的意思，孤爪研磨纠结了半天，最后干脆也不管了，就当没听见她的告白，还是先从朋友开始做起吧。
这样想着，孤爪研磨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也敢大着胆子反握住阿枝的手了。
他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阿枝的侧脸，见她神色如常，眉眼间洋溢着愉悦的气息，嘴角的弧度也始终没有降下去过，心中松口气的同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嗯，这样就很好。
阿枝不知道孤爪研磨经历了多么纠葛的心路历程，只感觉到他情绪非常不稳定，一下子高到像是空中绚烂璀璨的烟火，一下子又跌到尘埃里，过山车般起起伏伏，许久后才终于找到了个平衡的点，逐渐安定下来。
他在想什么呢？
阿枝有点好奇，本想开口询问。但转念一想，猫猫有点自己的小心思怎么了？她要是问了，猫猫不开心怎么办？
不能急不能急，她要慢慢来。
“我知道附近有个可以练习排球的体育馆，走，我带你过去。”
体育馆里，漂亮娇俏的少女和内敛沉郁的少年这对怪异的组合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其中大部分聚集在阿枝身上。
孤爪研磨不适应这种被过度关注的氛围，他从小就很容易在意他人的视线，讨厌被人窥视，因此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怎么了？”阿枝察觉到他的不开心，体贴问道：“不喜欢这里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她以前听人说过，家养的猫可是很娇气的，有些不适应环境，到陌生的地方容易产生应激反应，严重的还有可能会死。
虽然阿英没那么脆弱，但阿枝还是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
孤爪研磨摇摇头：“不……没事。”
“不许骗我。”阿枝两手掐住孤爪研磨的脸颊肉捏了捏，“不喜欢的话，就要好好说出来才行。”
“只是不太习惯被别人看着。”
“这样啊，那……”阿枝眉梢微挑，倾身向前，露出一个鼓励的笑，温热的唇瓣擦过他耳边的碎发，慵懒的声线里藏着几分自信昂扬，“那就让其他人都看着我好了。”
“阿研也要好好看着我。”
在众人明里暗里望向她的目光中，阿枝走向一侧空闲出来的排球场，顺手从框子里拿出一个排球，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重量。她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触碰排球了，紧实的皮革触感沿着指尖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神经，意外地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孱弱的外表让人不禁怀疑，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拿得住排球吗？实际上她的手掌并不瘦小，手指修长的同时手背和手臂也有着不明显的肌肉线条，不难想象发力时肌肉绷紧，强势出击的帅气模样。
然而在不知晓阿枝体内隐藏着多么大的能量的外人，尤其是会打排球的外人眼中看来，身娇体弱的少女双手抱着一个正式比赛用的排球的画面冲击性实在太强了。别看那排球不大不小也不重的好像没什么攻击力，但真正打起来很容易受伤的好嘛！像她那么弱，接个扣球说不定会把手砸断啊！
而且她怎么看都是新手的样子，哪有新手一上来就用标准排球的？太危险了！
“那，那个！”
一个留着妹妹头的男孩冲到阿枝面前，将怀里匆匆找来的更适合新手的气排球递给她，面红耳赤，像是一时冲动跑过来后又害羞到不行，却还是鼓起勇气像她解释道：“这、这是比较柔、柔软的气排球！比较好打，不容易受伤！”
他身高目测有一米八，穿的运动服，汗水浸湿了衣衫，朦朦胧胧透出腹部和大腿肌肉的形状，说句身强体壮不过分。偏偏气质格外青涩，此刻脸红脖子粗，怂巴巴地不敢看阿枝的眼睛的样子更是可爱得紧。
“谢谢你哦。”对于礼貌地向她表达善意的人，阿枝不会讨厌，但她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气排球，而是笑着同他解释：“但是不用担心，我是会排球的。”
“诶？真的吗？”他瞪大了眼。
“你不相信我吗？”阿枝表情受伤。
五色工连忙摆手，“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有点意外……”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我身边的女孩一般只有在体育课上才会打排球，打的也是气排球……我不是说女孩只会打气排球！！只是我没怎么见过而已！！”他自知嘴笨，着急地补充。
阿枝被他像只晕头转向的小山雀般笨拙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五色工。你呢？”
五色工难掩期待，激动得眼尾泛红。
“绿川枝，叫我绿川或者阿枝都行。”
“五色君是男排部的？你们学校没有女排部吗？”阿枝闻到了五色工的气息，判断出他作为储备粮的资质还算不错，排球方面应该挺厉害的，是某个高中的男排部成员也不稀奇。
“嗯。”五色工点点头，神色骄傲，“我是白鸟泽学院高中部的男排成员！”说完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自顾自地在说什么啊？又不是人人都知道白鸟泽，可能人家打球只是爱好，并不关注全国大赛呢？
他有些羞赧，支支吾吾道：“有女排部，但是我没去看过。初中的时候我在……当时我们学校没有女排部……”
所以他很少，不，是根本没见过女生打球。女排比赛也没看过？
看他这紧张的模样，该不会和女生说话都很少吧……话说有女性朋友吗？
直觉告诉阿枝，答案是没有。
呜哇，好纯情的男孩子。纯情到这种程度也太稀有了吧！
还是白鸟泽学院的……
骤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阿枝有一瞬间的恍然，她对白鸟泽还是有几分怀念的，毕竟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阿若，而且全校师生都对她很好，办理转学手续时校长甚至想违规操作让她留下来，还是她不想让其他人因为自己名誉受损，坚持离开。
因着这层“初恋”滤镜，加上五色工实在好玩，阿枝的态度也多了些亲昵，“既然这样，那五色君要不要试试扣我托的球呢？我的朋友是排球新手，我想教他一些基本功。本来想先从发球教起，但是有五色君在的话，感觉托球会更有趣呢！”
“嗯、嗯！当然可以！无论是什么球，只有是绿、绿川托起来的，我都会扣的！”五色工豪情壮志地许下承诺。
“那太好了！”
得到五色工的应许，阿枝朝一旁的孤爪研磨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这边：“阿研！”
阿、阿研？
顺着阿枝的方向，五色工看到了那个穿着红色运动外套、留着布丁头的男孩，男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但五色工就是感觉自己被瞪了。
……他做错了什么吗qaq？
(https://www.uuubqg.cc/28426_28426225/4076212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