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凛凛择婿1
玄族如今做主的是葵牙老儿的儿子，行事颇有他老爹的风采。没过几天传来消息，玄君就族人在九重华受辱一事讨个说法，否则与圣族兵戎相见，这摆明了柿子捡软的捏。这事僵持了半个月，最后各退一步，圣族与涂山帮忙三日内寻回真公主，否则，玄族与圣族撕破脸，涂山不得干涉。
算盘打得够精。圣族骑虎难下，只好应了。
我打算帮无邪寻回那真公主，此前不信他一事，心多有愧疚。助他一臂之力，免得心有所欠，老是对他念念不忘。
后来我才懂，我对无邪念念不忘，是心上的欢喜，是命运的眷顾。
那玄族送来一幅画像，我正在梨花树下与无邪商量办法。他瞧了那画，皱了眉，然后递给我。也是这时，我才知，那位紫裙的少女凛凛，便是玄族公主。
可我与无邪，从未感知到她身上的玄人气息，大抵，凛凛从未害过人，又刻意的隐藏了玄气，所以避开了我与无邪的警惕。
三日内寻回公主，原本是天方夜谭，不过是玄族故意刁难罢了。如今，得知了这公主的身份，我与无邪会心一笑，事有转机。
凛凛大概会去那山头寻我。
再次去凡间寻人，心境大有不同。三日内寻到那玄族公主，大抵不太可能，反正玄族也不是想要公主，只是想要涂山一个承诺，将来与圣族开战，不干涉。
我告诉无邪，阿爹不会坐视不理的。寻得到最好，寻不到也无需担心。
他似乎，好像，确实不担心。
我们在三清观后山守了两夜。凛凛迟迟没有来。也许她来过，没找到我，便又走了。
无邪拿了一块玲珑碗的碎片，这是那公主之物，上头有她的气息。有了这个，便不必如无头苍蝇般到处碰壁。
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却答了句：“面对你，我只有方寸大乱。”
我们决定到镇上的胭脂铺碰碰运气。从东街寻到西市，一无所获，那碎片毫无动静，哪怕是沾了些主人的气息也好歹有点反应，或许，凛凛去了别处，没在回这里。
那夜有些凉，火堆烧的旺，我仍起了两个喷嚏，无邪脱了外衫披给我，我怕他也冷，索性与他同披，依偎在一起取暖。
他突然捧了我的脸，渐渐凑近。理智告诉我该推开他，可我的手迟迟没有动静。便是在唇畔相触的那一刻，我们同时向前一望。
火堆前，蹲着个紫裙少女，正就着火堆吃鸡腿，看着我们那啥看得津津有味
我惊喜出声：“凛凛？”
她一愣，挪了过来，“小姐姐，你认得我？哎你别动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她油乎乎的爪子便要来确认我的脸，我往后一躲，正好撞进无邪的怀里。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凛凛啧了两声，手里的鸡腿不香了。
为了劝凛凛忘掉那个我，我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生平编过无数荒诞的话，这一回，我发誓，最荒诞。于是乎便有了以下对话。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孪生哥哥。”
“他在哪儿？我有要事找他。”
“家兄已死，前两天刚埋。”
她手里的鸡腿掉进了火堆里，哭泣道：“他他怎么会他怎么死的”
我瞅了一眼桃树，“桃子吃多了撑死的。”
她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没错，是他，他确实很喜欢吃桃子，我还跟他说少吃点，小心撑死”
无邪拨了拨火堆，甚是无语的瞧了瞧她，又瞧了瞧我。
我安慰了凛凛很久，劝她忘了那个人，回家休息几天也好。
她摇摇头，还带着哭腔，“我与你说了吧，我其实我其实是玄族的公主咦？你不吃惊么？”
我捂着嘴，做惊讶状，“天呐撸，你居然是公主！”
捅了捅无邪，他拨了拨火堆，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家。”
凛凛怔了怔，然后叹了叹，“我家有个秘辛，我憋了好久。”
那晚月黑风高，我与无邪坐在高高的火堆旁边，听凛凛讲那过去的故事。她本不该说的，眼下心伤不已，大抵神智也有些不清。
玄族与圣族的恩怨，不是没有来由的，凛凛说，九重华本来就是她阿爷的，当年混沌神把自己的胞妹与她阿爷葵牙定下了终身，嫁妆便是那九重华。没想到后来，那位胞妹私下里与昆仑神，后来的先圣君至死不渝了，混沌神没办法，只好成全了妹子，辜负了她阿爷。这口气，如何咽的下。
怪道葵牙一直对九重华有执念，原来根由在此，誓要给自己讨个公道。我默默的瞅了瞅无邪，他拿着拨火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凛凛：“我阿爷在大明泽底，我爹想把我嫁给那少君无邪，好生下有圣族血统的孩子，献祭给阿爷，助他破阵，然后再想方设法娶了涂山的小少主，生个有狐族血统的孩子，再献祭，那封印便没有用了。”
是了，葵牙第一次是被混沌神封印，合该他运气好，混沌神没过多久元烬，那封印也弱了不少，他才得以重获自由。第二次，是阿爹与那叔神合力，才将他打败，封印在湖底。要破阵，这确实是个阴毒的法子。
凛凛：“我实在不想掺和这种事，他们要报仇也好，要泄愤也罢，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疯子。”
我想安慰她几句，便听她又道：“如今我心灰意冷，也认命了，这便回去嫁给那少君好了，管他什么天昏地暗，苍生不苍生的。”
无邪终于有了动静，瞧着我，目光带着审视。
我揉了揉额角，心虚的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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