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路上的踏脚石
那时江夫人看似生气要为她主持公道，但最终也没有采取什么实际行动。
江凌霜心中虽感寒意，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深情地望着江夫人，仿佛她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不停地点头表示认同。
江楚瑶感觉身体紧绷，她深知江凌霜不会轻易罢休。
“妹妹，我已经和母亲解释过了，我们都没有责怪你……”
话音未落，就被江凌霜打断了：
“那些明明是我送给大姐姐的东西，为何到了女学就成了旻哥哥送的？”
江凌霜装作不解地问道，随后叹了一口气，不给江楚瑶插话的机会：
“我最近在女学学了不少东西，大姐姐可以放心了。如果以后旻哥再送我文房四宝，我也知道不必转赠给大姐姐了。”
“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像大姐姐那样的高门贵女，大家闺秀，这样父亲母亲也不用担心了。”
说完这番话，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嬷嬷暗暗挑眉，意识到这些话虽含蓄但直击要害，显然江夫人已经听进去了。
“楚瑶，凌霜说的是真的吗？”
江楚瑶感到指尖逐渐冰冷，她并非没有预想到江凌霜会反击，可对方提到的“高门贵女”、“大家闺秀”，字字如刀，刺痛了她的心。
“母亲，那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同窗们竟信以为真。后来她们看到笔上的刻字，我才得知那原来是妹妹的名字……”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年幸运地留在了父亲母亲身边，也不会有今日的事……”
说到最后，江楚瑶的眼泪滑落，声音也因哽咽而中断。
江凌霜心中暗想，又是这套说辞，避重就轻，只强调自己的不幸而不面对事实。
然而，江夫人见状，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确实，楚瑶一向敏感细腻，要是知道那些物品上有别人的名字，绝不会使用的。
眼见女儿又陷入忧伤，江夫人连忙温柔安抚，她是真心不忍心看自己的楚瑶流泪。
楚瑶，别哭了，妈妈看你这么伤心，心都碎了。
江夫人对女儿的爱深厚无比。然而，江凌霜心中却在思索，如果将来有一天，江夫人得知江楚瑶其实是江允德在外的情妇所生，连个庶女的身份都不算，那时候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疼惜楚瑶，不忍见她落泪呢？
前世直到她离世，江楚瑶的真实身份一直是个秘密，是楚瑶自知生命无多，才最后坦白给她的。
现在，江凌霜不禁好奇，真相揭露的那一天，江家众人会作何反应。
另外，大哥爱上庶妹这件事，也该有个震撼人心的结局了。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无害又温柔：
“看到大姐姐和母亲的感情这么好，我真的很欣慰。”
这让她能够专心准备给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大惊喜。
哄好了楚瑶后，江夫人想起早晨长公主府传来的消息，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今日早上长公主府的人来说，你昨晚住在那儿，以后每天早上还要去陪长公主用膳，这是真的吗？”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还没能好好享受母女共度的时光，现在又要为长公主服务！
说是陪长公主用膳，但长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姐姐，她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女儿去了，不也就是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吗？长公主怎么可能真的与她同桌用膳？
江夫人觉得这事儿让人憋屈极了。
江凌霜起身行礼，认真地说：
“昨晚长公主突然邀请，我不想打扰母亲休息，所以没提前告知，这是我的错，任凭母亲责罚。”
“如果母亲不愿我每天去侍奉长公主，我现在就派人去回绝长公主的好意。”
江夫人皱眉思考，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女儿得到长公主的青睐，对外面的人来说也是件光荣的事，何必冒犯长公主而拒绝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公主的地位尊贵无比，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她，我们江家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她还是想不明白，长公主到底看中了凌霜哪一点呢？
除了长得漂亮，举止还算得体之外，凌霜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了长公主的目光呢？
江夫人面前站着她的两个女儿，她来回打量着，心里还是觉得楚瑶更加出色。
要说到谁更符合长公主的心意，似乎也应该是楚瑶这样的才对。
江楚瑶注意到母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便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回应道：
“母亲担心妹妹也是为她好。如果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满足长公主的要求让妹妹前去服侍，又能确保一切顺利无误，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一旁的江凌霜听出了姐姐话中的暗示，但她知道江夫人并没有如楚瑶期待的那样回应。
江夫人只是轻轻点头，“确实需要找个合适的办法。”
随后，她开始给江凌霜交代在长公主府上的注意事项，提醒她要谨记礼仪，行事低调，面对贵人不可失了分寸。
看着母亲已经沉浸在对妹妹的嘱咐中，江楚瑶心中有些焦急。
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为什么母亲还是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江凌霜能入长公主的眼，自己凭什么不能呢？她也曾有机会在之柔郡主的引荐下见过长公主，但那次见面因为人多眼杂，没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江楚瑶心想，若能借此进一步赢得长公主的好感，四皇子妃的位置对她来说就更加稳操胜券了。
至于江凌霜？
哼，既然自己能在家中得到众人的喜爱，自然也有能力在长公主面前脱颖而出，江凌霜只能成为她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江夫人说完这些话后，显得有些疲惫，轻揉着眉心。
江凌霜行礼退下，而江楚瑶则留了下来。
“母亲，楚瑶有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让妹妹在长公主面前表现得更好，同时也能加深长公主对我们江家的好感……”
江夫人听后，思考片刻，便遣散了左右，轻声道：“楚瑶，不是母亲没想到这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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