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见招拆招
“对于凌霜，我并不担心。但你不同，你是我在身边宠爱长大的孩子，让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侍候人？
况且你也知道，贵人并非易事伺候，特别是那位长公主，她经历了丧子失夫之痛，脾气恐怕不会太好。”
长公主的不幸，在京城内无人不晓。那些家庭和睦的贵妇人们，表面上对她充满敬重，背地里却少不了议论纷纷。
有人说她是独自生活的寡妇，也有人暗指她的命带煞气，克死了几个孩子和丈夫。若她生在普通人家，或许早已被人避之不及。
然而，由于她是皇上的亲姐姐，享有尊贵的生活，并掌管着慧香书院的工作。
江楚瑶眼中泛起了泪光，语气坚定地说：
“母亲，我不怕。妹妹性格急躁，一时难以改变，以前在家里打骂我也就罢了，毕竟这是我的过错……”
“但如果她在长公主面前再犯糊涂，那将是对江家的巨大威胁。我在江家长大，承蒙父母厚爱，能继续留在家中侍奉，我愿为江家赴汤蹈火，怎会介意这些？”
见母亲犹豫不决，江楚瑶跪下恳求道：
“母亲，请允许我去陪妹妹吧。无论长公主多么严厉，妹妹如何刁难，我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请给我这个报答江家的机会。”
江楚瑶的话让江夫人内心感动不已。
即便楚瑶与自己并无血缘联系，但她这份为大局考虑的心思，正是世家女儿应有的品质。
江夫人示意李嬷嬷扶起楚瑶，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既然如此，有你在旁，我也安心许多。但你要记得，不要委屈了自己……”
母女俩私语间，李嬷嬷眉头微皱。
她们说得再动听，也应先征询长公主和二小姐的意见才是。夫人常指责二小姐行事鲁莽，可现在看来，夫人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至于大小姐……李嬷嬷心中暗叹，觉得这孩子的性格越来越难以捉摸。
第二日清晨，江凌霜早早地出了门，一眼就瞧见一群人正忙着往马车上装东西。
江楚瑶被一群丫鬟围着伺候，她用帕子轻轻捂着嘴，小声打着哈欠。
过去，作为江府唯一的小姐，即便每日要向长辈请安，她也未曾这么早起来精心打扮过。但自从江凌霜到来后，一切都改变了。
江楚瑶心中暗暗责怪江凌霜打扰了她的作息，可一看到对方走过来，又立刻堆起自信的笑容，今天她是准备去吸引长公主注意的。
“妹妹怎么现在才起床？要是耽误了侍奉长公主的时间，那可怎么办呢？”江楚瑶当着众人的面，笑得温和，仿佛她们早已计划好一起前往长公主府。
含冬站在江凌霜身后，看到这一幕，不禁眯起了眼睛。她觉得江楚瑶今天的举动非同寻常，心里已经开始不爽这个女孩。
江凌霜则轻轻地握住了含冬的手。她本打算今天带含冬一起去见长公主，让含冬顺利恢复公主的身份。但现在看来，江楚瑶似乎有意搅局。
“大姐姐也要一同去长公主府吗？请问是否有长公主府的邀请函？随便带外人进去，我担心长公主会不高兴。”
对于江凌霜来说，今天应该是含冬的好日子，她不想让任何事情破坏它。
“两位小姐，所有物品都已收拾妥当，我们可以出发了。”江凌霜每次去女学携带的东西总是很少，这次也不例外。
小厮报告完情况后，感觉到了两位主子之间的紧张气氛，便悄悄退到一边。
江楚瑶满意地看着江凌霜，似乎以为对方害怕了自己，心情愉悦地说：
“妹妹多虑了，这是母亲亲自安排的，而且有更多合适的人选陪同，长公主只会更高兴。你还不了解那些贵人们的喜好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马车，“妹妹还是快点上车吧，别让长公主久等。”
含冬愤怒地瞪了一眼江楚瑶的背影，转而问江凌霜：“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江凌霜对她微微一笑，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含冬头上的珊瑚花饰。
“我们见招拆招吧，长公主心地善良，应该不会责怪大姐姐的。”
至于江楚瑶的心思……江凌霜低下了头，跨上马车的踏板，这心愿怕是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长公主府并不远，即使马车缓慢前行，也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昨日深夜来访时，她没有机会好好看看长公主府的大门。
现在晨雾中，五间三启门的庄严大门和门钉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以及门口威风凛凛的麒麟石像，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门口站岗的卫兵如同雕像般笔直，而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竹心也在那里等待，她是今早帮助江凌霜梳洗打扮的人，彼此已经有些熟悉了。
当看到从江府方向驶来的马车时，竹心立刻认出了这是来陪长公主吃早膳的江小姐，脸上露出了欢迎的笑容，挥舞着手帕示意。
但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她的神情变得疑惑起来。
为什么会有两辆马车？不过第一辆车更加华丽，想必江小姐就在里面，后面那辆可能是载着随行物品的。
江楚瑶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越是接近这座府邸，心里就越发不安。
仿佛预感到今天一旦踏入此门，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一个温柔清晰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我是竹心，特来迎接江小姐。”
江楚瑶不再犹豫，由丫鬟采荷帮她掀开车帘，优雅地走下马车。
竹心原本以为第一位到达的乘客一定是江小姐，没想到抬头一看，却是一位面庞清秀但略显平凡的女子站在面前。
她愣住了：“这位小姐是？”
江楚瑶向来不屑于与丫鬟直接对话，即便是长公主府的丫鬟也不例外。
于是采荷向前一步，严厉地说：“这是江家的大小姐，你竟不认识？”
采荷本以为这话一出，对方定会立刻变脸，堆笑迎接，再去向长公主汇报。
但竹心却一脸冷淡：“我等的是江家二小姐，什么大小姐，没听说过。”
采荷被气得直呼：“你这态度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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