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只在一念之间
“我的孩子，你到底怎么了？现在好些了吗？”
江夫人一直认为楚瑶是个注重饮食的人，今早入宫时就提到身体不舒服，看来那时就已经有了不适的征兆。
只怪自己没有及时察觉并带她回家休息，这才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
江夫人一边担心一边自责，拉着女儿的手反复检查，发现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并无大碍，心里仍然十分难过。
“母亲，我觉得有人要害我……”江楚瑶说着，眼角滑落了几滴泪珠，却突然注意到四皇子身旁笑容满面的江凌霜。
此时皇帝和皇后已经离席，留下来的是以四皇子和安月公主为首的一群年轻人，他们正在尽情享受宴会的乐趣。
江凌霜站在祁庭凌和祁安月中间，被后者亲昵地挽着手臂，与周围的公子小姐们交谈甚欢。
而祁庭凌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显然对她倾心不已。
江楚瑶正想开口，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说有人要害你？是在食物上动手脚吗？谁这么大胆，在宫宴上做出这种事。”
江夫人没有注意到女儿瞬间变化的脸色，她想了想，很快摇了摇头。
“楚瑶，这应该只是个误会吧。你不是早上就说不舒服了吗？是母亲疏忽了，早该带你回去休息的。”
“现在皇上和皇后都已经离席了，我这就去告退，带你回家，让家里的医官看看……”
“不，我不想回去。”江楚瑶急得打断了母亲的话。
看到母亲惊讶的表情，她赶忙解释道：
“母亲，我的意思是既然要走，我们也应该去和妹.妹说一声。既是一家人，理应一起回去。而且看她现在还在和公主们聊得开心，似乎已经乐而忘返了。”
“再说，今早她是和长公主一同入宫的，如果其他人以为妹妹不喜欢家里，只想着攀附长公主，那可不好。”
江夫人心里明白，其实自己也这样想过。面对另一个女儿时，她虽然没说出来，但心中确实有些不满。
自从祁安月来找江凌霜后，江夫人就感到不快。
一会儿是长公主，一会儿又是安月公主，她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交游广阔，刚回到家不久，就整天往外跑，很少有时间孝敬自己。
要是她还能记得家中的恩情也就罢了，偏偏她还那么自私，连帮助姐姐熟悉规矩这样的小事都不愿意做，反而伙同仆人羞辱了江楚瑶。
想到这里，江夫人的火气就更大了，“随她去吧，心高气傲的，让她往上爬，看看能爬多高，等摔下来就知道找我们了。”
江楚瑶听出了母亲心中的怨气，但她不能让江凌霜继续留在宫宴上接近四皇子。
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四皇子，而是因为江凌霜知道了她与江枫羽之间的秘密，万一泄露出去，四皇子对她的印象会更差。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她不会因此被打.倒。
“母亲，虽然这么说，但妹妹毕竟是江家的人，外人对她指指点点，也会损害父亲和母亲的名声。我还是去找她谈谈吧。”
江夫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那些闲言碎语，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江楚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母亲，我没关系的。”
当她走近人群时，已经有贵女注意到了她，她们聚在一起，轻声笑着，用手帕掩着鼻子，眼中满是嘲讽。
江楚瑶曾经在京城里风光无限，是每个母亲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她却在宫宴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江凌霜一直留意着江夫人的动向，所以一眼就看见她朝这边走来。她不得不佩服江楚瑶的适应能力，这么快就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凌霜露出为难的神情，从人群中走出，挡住了江楚瑶的去路：
“大姐姐，你是不是想找四皇子？他们正在谈话，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万一惹恼了他们，我们江家可承受不起这后果。”
寥寥数语，不仅揭露了江楚瑶的目的，还暗讽了她的失误。
“我怎会惊扰四皇子？妹妹这么说，难道也在嫌弃我这个姐姐吗？”江楚瑶强忍着不适，没有甩开她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怯懦，仿佛自己是最无辜的人。
“既然大姐姐觉得不舒服，不如早点回家休息吧。”江凌霜站在明亮的宫灯下，被光芒环绕，显得更加温柔和怜悯，似乎是在同情这位自以为聪明的姐姐。
周围的小姐们也加入了对话：“没错，江二小姐确实很关心你，你还是回家吧，免得让贵人们不悦。”
“从前你还担心江二小姐不懂规矩，现在看来，反倒是你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更不懂礼数呢。”
江楚瑶站立不稳，咬紧下唇，眼中泪光闪烁：“今天的事是因为我不小心才中了圈套，这十四年来，我何时给江家丢过脸？呜呜！”
她低声啜泣，有人听出了端倪，问道：“你是说有人害你？有证据吗？”
江凌霜皱眉，到了这种地步，江楚瑶还不肯放弃？
见有人围过来询问，江楚瑶心中一喜，认为这是个转机。毕竟她从小就跟这些小姐们相识，知道她们喜欢看热闹。
只要事情不牵连到自身，她们支持谁只在一念之间。既然江凌霜想把她逼入绝境，那也要看看她愿不愿意低头认输。
身后的采荷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严厉地说：“既然二小姐如此顽固不化，奴婢也不再替你遮掩了。”
“二小姐，你能告诉大家，你身边的绿珠去了哪里吗？”
江楚瑶退后一步，拉住采荷的手，想要离开：“别说了，采荷，别说了，我们走吧！”
周围十几个年轻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过来。
大家总是喜欢八卦，平时难得一见的姐妹争端，现在就发生在眼前。
采荷见状，用适中的音量说道：“二小姐，绿珠这会儿是不是因为心虚，想要销毁证据呢？”
“过去你一直嫉妒我们家小姐的温柔和庄重，处处比你优秀，背地里做了不少坏事。今天在这宫宴上，你还敢这样对付我们家小姐，她居然还把你当做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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