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意料之外
吃饱喝足，两人窝在沙发里无所事事的跑台。快过年了，各大电视台也就只是不停地炒冷饭，叶寒晨看穆初然打着哈欠眼睛都快闭起来了，索性爬了起来，绕到小吧台后，看向了穆初然：“有什么想喝的吗？”
穆初然眨眨眼，笑了，也走到吧台边，坐在叶寒晨对面，看着灯光下他的脸，伸出手越过窄窄的吧台，挑起他的下巴：“你随意。”
叶寒晨也笑，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慢慢放到吧台上：“小姐，我是正经人。”
穆初然忍不住笑喷了。
叶寒晨看着她笑，叹口气，从吧台里找出调酒工具，摸出几瓶酒来：“那我就随意给你调了？”
穆初然点头，单手托腮看着叶寒晨的动作。
学生时代，特别是高中时代，有多少女生对调酒师这个行业有谜一般的向往和热情，总认为调酒是个神奇的、帅气的、实力撩妹的运动。穆初然自然深受其害，今天看叶寒晨摆出阵仗来，自然期待。无所不能的叶大神，竟然还会干这么撩的事？
实在话，穆初然看不出每一瓶酒或者果汁的不同，只是痴痴的看着叶寒晨修长的手指翻飞，摇晃摇杯时的不羁表情以及潇洒动作，再配上这人的脸，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看他把摇杯里的酒倒出来，慢慢又沿着杯壁往里倒液体，沉淀在底部，终于忍不住问：“你倒的什么？”
“石榴糖浆。”
“之前呢？”
“龙舌兰，橙汁，柠檬汁。”拿吧勺稍作搅拌，把杯子往穆初然面前推，“就这样。感觉手生了。”
“所以，这是？”
“Tequila Sunrise.”叶寒晨看着小姑娘满脸黑线，笑了起来，“特基拉日出。”
“哦……听说过。”穆初然抿了一口，味道很好，放下杯子看叶寒晨，“这真是无所不能啊。”
叶寒晨又开始调：“哪有。我目前也就仅限于耍个帅。”
“所以，为什么你学这个？”
“耍帅啊。”叶寒晨抬头看她一眼，“也不只是。对有兴趣的东西还是想涉猎一下，技多不压身吗。再说，我们还是要学很多不同的技术来化妆侦查啊。”
穆初然笑了：“你还真是……”转念一想，“唉？那你是哪里学的？”
“A市，我们207有个老是开派对的地方，也是207某个成员自己的店，当时是杨帆想学，结果后来他嫌烦，倒是我学会点皮毛。”叶寒晨调好了一杯，自己慢慢抿着，“其实调酒师也很厉害，什么鸡尾酒是什么配方、用什么基酒、用什么杯子、有什么装饰，都记得那么清楚，换我早就懵了。”
“得了吧，都说你超人记忆力。”
“谁说的？没看我到现在那几个英语单词还背不清？”
“讲到这个，我就很好奇了。”穆初然调整了下坐姿，“大学圣，为什么你其他功课那么强——听说你数理化满分，生物语文也很厉害，就算是选文科也能进尖子班，但是英语这么弱？”
叶寒晨叹息：“其实也没有很差啦……就是和我其他科目比会差一点。高考英语我也就差不多正常水准，但是看我其他科目，英语就算是短板中的短板了……”
穆初然闷笑：“谁让你其他科目都这么强，英语却没有？”
“你是没看到我们学校做的成绩曲线图。”叶寒晨苦笑，“简直惨不忍睹啊……”
穆初然拍他肩膀：“你可是川明的希望啊！努力！fighting！”
夜很长，两人笑笑闹闹喝了一肚子酒，当然叶寒晨严格的控制着穆初然的酒精摄取量，各自睡觉去了。
愉悦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再次分离的日子又要来了。
小年夜，叶寒晨和穆初然忙活一下午烧了一桌子菜，两人放开了肚皮吃，叶寒晨还开了瓶红酒：“新年快乐。”
穆初然举杯和他碰了碰：“新年快乐。”
真的，要新年了。也真的，要分开了。
吃完饭，叶寒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几支冷烟火：“放不了鞭炮，就放这个吧。”
拿出打火机点了，看着它放出耀眼的光芒，却一点一点的烧短，直到消失不见。
穆初然抱着膝盖坐着，看着对面同样姿势的叶寒晨：“总感觉冷烟火很悲伤。就那么灿烂一分钟甚至更短，然后就熄灭不见。”
“嗯。是啊……”叶寒晨看着自己手里散发着最后几秒光和热的冷烟火，光亮一点点的湮没在黑暗之中，“那不放了。上楼睡觉吧。”
叶寒晨刚关了灯，坐在床上发呆，忽然外面雷声滚滚。几秒钟后，有人撞开了自己的房门：“叶寒晨，我怕……”
叶寒晨一怔，摸到床头的开关打开了灯，看见小姑娘抱着自己抱枕赤脚站在地板上，眉头一拧：“过来！这么冷你还站地上！”
穆初然关了门蹭到叶寒晨床上，犹犹豫豫的。
叶寒晨拍拍自己身边：“睡吧。不然明天又没精神。”
穆初然迟迟疑疑的躺下，抱着抱枕乖乖的睡在他身边：“叶寒晨，我真的怕……”
叶寒晨看着窗外：“怕打雷？”
“嗯……”
“你以前怎么不怕？”
穆初然一下子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看叶寒晨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恼羞成怒：“哼我回我自己房间！”
刚起身就被叶寒晨扣住手腕。穆初然没回头。良久，听到身后低沉的叹息：“初然，陪我吧。”
穆初然咬咬下唇。他要走了……
想到这四个字不免心里一酸，顺着他的力气乖乖躺下，看着他也躺了下来，看着自己。许久，他伸手搂住自己，下巴贴在自己额头上，从头顶传来他好听的男中音：“……初然，你舍不得我走对不对？”
穆初然抿抿唇，把抱枕推到一旁，翻身搂着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前，感觉得到他胸膛在震动，是在笑。良久，还是“嗯”了一声。
关了灯，两人在黑暗中相拥。
我不舍得你走。
我不舍得你一个人。
叶寒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穆初然抱着自己的背抱的尤其紧，只能叹一口气：“初然。”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我得走了。”
“……”
“放手吧。”
“……”
叶寒晨察觉到变化，差点跳起来：“唉，你，你别啊……”低头去掰她的脸，小姑娘又一次倔强的把脸埋在他胸口不动窝。
“初然？”揉揉她脑袋，“别哭啊……每次你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小姑娘还是死死抱着自己，还把眼泪往自己胸口蹭，叶寒晨陷入了深深的欣喜的无奈中：“大姐，求你了，别哭了，啊？怎么现在这么会哭啊……”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把住她的脸使其离开自己的胸口，爱怜的擦她的眼泪，“我早点回来，啊？”
穆初然就那么看着他，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小姑娘眼睛湿润润的，脸上的泪还没干，那样委屈的样子看的叶寒晨快忍不了：“初然，别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穆初然擦了擦眼泪：“忍不住什么？”
叶寒晨尴尬的扭过脸，下一秒整理好表情转回来时，小姑娘突然勾住自己脖子，往下一拉。
一刹那，叶寒晨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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