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祭坛祭品
声音凄厉，在大殿中回响穿梭，只是短短一瞬，血液就从棺面满整个玉棺，玉色混染上鲜红的血色，蝶夢浑身干枯瘦弱，乌发转眼如雪。
她倒在地上，手紧紧粘附在玉棺上，无法挣脱。
宁休拦住姜虞，挑眉嘲讽。
“看来，邕邑后人这个身份，也没能让她的好运持续。”
“别说废话了，救她！”姜虞说着就要手心运用灵力往玉棺打去。
剑声轻碰剑鞘，发出清凌声响，稍显阴暗的大殿中，一道剑光被玉棺反射划过空中，剑气破空荡开气浪，再是一声清脆的敲击，剑刃撞上玉棺，蝶夢被两相产生的巨大威力弹开，撞到旁边的石柱上。
苍生剑撞击玉棺，玉棺上出现裂痕，宁休站在一旁，收剑，不再动作。
恹巳不愧为千年前敢于天道最对的人，单着个玉棺的材质便是举世无双的灵物，受了苍生剑一击却只是裂开一道缝。
姜虞赶忙扶住她，怀中少女容颜枯槁，乌发雪白，已失去最开始的娇艳颜色。
“蝶夢，你能撑下去吗？”
怀中女子嘴角鲜血沃沃流淌，沾湿了姜虞蓝白纱裙，她眉头紧蹙，止不住地咳血。
“快！快……走！快走！”
突然，整个宫殿开始摇晃起来，姜虞抱住蝶夢顺势滚至殿门口，她抬头看向仍站在玉棺旁的宁休，喊道：“宁休，出来！”
男子循着声音与她对视，手中剑杵在地上，看见她，他歪头一笑，神情轻松、姿态悠然，转瞬来到她的面前。
他蹲下，眼中是灿烂笑意。
“你关心我？”
她有些无奈，瞥了他一眼，抱住怀中女子离开大殿，殿外镶嵌在石壁上的灵珠发出光芒，化作一把把剑影，从高空飞向大殿中心，然后落入殿中玉棺，棺木发出青青荧光。
眼看殿门即将关闭，宁休抬脚踏出殿门。
祭坛庙宇动荡，姜虞回望，再次踏入半空，回到石崖，宁休落在她的身旁。
她怀中的蝶夢陷入昏迷，宁休看了一眼道：“姜姑娘，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心，什么人都救，偏偏对我这个救了你的救命恩人冷言冷语。”
她的眉眼清冷，看人的时候也是没有感情，除了刚刚叫他离开时露出的焦急。
姜虞面色凛冽，抱紧蝶夢，轻触石门道：“原来宁休是你的真名。”
姜虞转身后，他变了脸色，眼神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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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夢苏醒，睁眼看见石壁上的蛇形图案，各种坑坑洞洞，全身上下疼痛厉害。
“醒了。”声音在对面响起。
男子站在石床对面，他手中无剑，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她。
姜虞她观察石案下的邕邑文字，听见宁休的声音，站起身看向床上的女子。
“蝶夢姑娘，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要不经他们两人的允许就擅自触碰玉棺。
姜虞的声音很冷，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凝视着床上的女子，她起了疑心。
女子有些惊愕，她撑起上半身看着姜虞，急急忙忙地说：“姜虞前辈，我心天地可鉴，刚刚绝不是故意做戏，触碰玉棺非我本意！”
“从头至尾，这就是一场针对邕邑后人的局，今日若非你们再次，我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她的脸色惊惶，说着呼吸急促起来，眼神闪过恐惧。
“什么意思？”姜虞问。
她细细复述了与巨蟒交战的经过，叹息道：“我在河中得了不可思议的力量，自以为感念到邕邑族人的庇佑，我逃上了岸，甚至是发现了这个藏有邕邑文字的山洞，发现了神的图腾。”
“我以为……以为是什么天降大运，得到我族传承机缘，那成想是羊入虎口，有死无生。”
“邕邑族人，发现这个祭坛，进入大殿便是为那玉棺输送生命的养料。”
“祭坛，祭坛，我便是那祭品！”
“什么冥冥中的呼唤，不过是控制了我的密法！我上了当！”
她说着，握紧自己雪白的乌发，情绪激动咳出血来，溅在石床上，变成黑色。
“祭品？”姜虞有些了悟。
“是的，以血缘亲族续命，在我们邕邑族，是为邪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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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星隐，河岸的杂草树木间发出轻响，三人穿过石壁出现在河岸。
蝶夢身披黑袍，黑纱蒙面，夜色中只看见一些白发漏于耳间。
河面水波无痕，平静得诡异。
蝶夢看向面前的男女，她躬身向两人跪下，隐隐月色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光辉清冷，宛若神仙璧人，她手中结印念，覆上额头念道：“在下蝶夢，感念两位的大恩大德，以邕邑血脉起誓，从今以后听任差遣。”
宁休冷眼旁观，打了个哈切，百无聊赖道：“你都伤到这个份上了，能帮我们作什么？”
许是月色太美，柔柔的月光铺满在姜虞的脸上，那么温柔，宁休有些呆滞，她看着地上女子轻声开口：“你打算去哪里呢？”
地上女子的脸色一下子灰暗了下来，咬唇，半响说：“太华宗的蝶夢已经死于秘境了。”
在石洞中她得知了刘悦死的真相，可是那又怎样呢？告诉刘晟他就会放过她吗？他不会，他反而会更加愤怒。
至于李萋萋，她会去问清一切的，所失所得，皆会偿还。
女子看着姜虞踌躇开口：“姜虞前辈，我可以……”
“不可以！”
宁休开口打断，他微微倾身，站在姜虞身前，微笑看着蝶夢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蝶夢姑娘，你现在太弱小了，不管你回不回太华宗，你和我们现在都不是同行人。”
他转眼看向平静的河岸，突然意有所指道：“而且，现在莫大的机缘就真的要撞到你的面前了，你要让我们留下吗？”
“既然得到了邕邑族的秘法，自是应该勤加修炼，不要误了你今日的运气。”
“死里逃生，妙。”
姜虞站在宁休身后没开口。
听见这些话，地上女子羞愧低头，再抬眼伏身鞠躬道：“蝶夢……”
一阵凉意吹下她的黑袍，露出重返乌黑的发色，短短时间内，她已经恢复大半生机了。
“蝶夢姑娘，起来吧，我们走了，这个拦路的东西，就拜托你处置了。”
姜虞清冷的声线响在她的头顶，蝶夢起身，两人已经转身从河岸往一旁走。
夜风吹起他们两人的衣角，白色道袍掩着蓝色轻纱，泠泠月光照耀，恍若仙人归去。
她看向河中间缓缓露出水面的巨蟒，解开黑色披风，眼中露出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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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云山秘境天空晴朗，姜虞和宁休走在路上，身边都是急匆匆赶路的修士，他们又换回之前的平庸模样，混在人群里。
“你就想这样一直跟着我吗？”姜虞边走边开口问道。
宁休走在她身边，他歪头，轻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我就离开。”
剑灵识海内，白毛小狗趴在石头旁，无聊地舔毛，自上一次和宁休交流把他驴了后，它就不敢轻易出声了。
反正看他的样子，在认真攻略姜虞，它直接躺平。
“这是你的任务吗？”
宁休点点头。
“是啊，前世的我被你背叛了，所以我今生死都没有死透，专门来找你爱上我，了却前世的心愿。”
这是结合系统的故事在胡编乱造。
姜虞看了他信誓旦旦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的任务完成了，你赶紧离开吧。”
“骗子”他眼中露出笑意，撇嘴。
突然一个女子从身后撞向两人，她本想从两人中离开，却不想感受到一股力量的反弹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哎呀”
“你们两个，没有看路吗？”
她没有道歉反而先发制人地开口质问道，捂着手臂，刁蛮十足。
“小姑娘，你自己撞上来的，怎么还污蔑人呢？”
宁休挑眉。
后面来了两个年轻男子，看到地上的女孩子，连忙将她扶起来。
“小游，没事吧！”一个人问道。
女子站起来一下子推开了两人。
“烦死了，别碰我。”
其中一个气质温润的男子看着面前两个衣衫破烂的男女，再看看身旁冷脸的女孩，向姜虞两人鞠躬道歉道：“抱歉，这是我小妹，她不小心冲撞到二位了。”
“哥哥，他们怎么配你的道歉。”
娇蛮女子听到这句话，立即瞪向姜虞他们。
“小游，我没有怪罪你刚刚离开的行为，已经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了，若你等再继续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思过崖有你的一个位置。”
男子看了她一眼，面目严肃冷酷，没有半点温情。
“哥哥！”
女子不可置信地喊道，但是看看他的脸，最终还是消了声，转过面不再说话。
另一个男子看着女孩，上前安慰，向男子投向不赞同的目光。
姜虞对这几人的家务事不感兴趣，但听到了思过崖时，眼眸垂下。
宁休不耐烦地看着几人，转身见姜钰已经往前走了，也跟了上去。
“诶，二位……”
气质温润的男子看向离开的两人，面上露出错愕。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忽略漠视。
“原洲，你又是何必为了两个散修破坏你和小游的感情。”另一男子走到他身旁不赞成地说道。
男子听了这句话，冷冷地看了一眼近处仍在生气的女子，说：“筑基初期修为来云山秘境，本来我就不允许，结果你私自前来害死了身边的两个近侍，刚刚又发脾气离开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你就是被母亲娇宠惯了，秘境凶险，没有我们护着，你能活到几时？”
说罢就直接转身走了，方向也是前往云山地图终点。
“思过崖，世家弟子。”姜虞念道。
这几人看衣着虽然普通但其容貌气质绝非普通散修所有，她看他们腰间的玉佩可以断定是空间玉牌，这种珍贵之物大多只有宗门世家与馆阁有，而三人腰间各一个可见其身后势力雄厚。
原家，西荒的第一世家大族，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云山。
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图上的终点，就看见前方不少人。
“看来那个牛皮卷是传遍了秘境。”
“不知道你未成为剑灵之前，是搅动了多少风云，做事做得这么熟练。”
姜虞看着宁休感叹道。
听了这话，他只淡淡道：“那你可猜错了。”
“你们是在说那牛皮卷纸吗？”旁边有散修听到了她的话插嘴道。
姜虞点头
“那牛皮卷纸是千金阁做的，他们拓印发给路过的散修，说地图终点埋藏着云山秘境的所有灵器秘宝，为的就是收揽秘宝。”
“我们这次是真的幸运，听说之前那些宗门来评定的时候看见云山灵气匮乏就根本没进去，直接评了一个小秘境，结果这里真是大有玄妙啊。”
“哦，什么玄妙？”
话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二位，我们又相遇啦。”
姜虞转头，是刚刚遇见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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