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水漪忙坐直身子,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为还花溅泪清白,以免他疏离自己,她率先出口解释道:“小黑,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墨白将背上的被子往上颠了颠,看着水漪打着石膏的手,感叹道,“身残志坚。”
水漪:“……”
虽然作用不大,水漪还是发出微弱的呐喊以示纯贞:“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卧一床,没有别的,讨论学习?”墨白敷衍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嗯嗯嗯,我懂~”
水漪急道:“真的没有,花溅泪生病了,我只是在照顾他。”
墨白道:“照顾到床上去了?”
水漪:“……”
“等……等等!你说什么?花溅泪?!”墨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床上的是花溅泪?不!我信了,你们一定是在讨论学习!一定是的!”
花溅泪本就头疼,现下听着二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正要出口逐客,水漪就识相推着墨白走了,关门还嘱咐道:“花兄,想来你病尚未好全,你接着睡,醒来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
刚出门,墨白就将背上的大包裹一丢,忿忿道:“趁人生病,霸王硬上弓,啊呸,禽兽!”
“我这顶多算半推半就……呃,不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墨白默哀大过于心死:“说好的公平竞争,你竟偷偷将人骗上了床,那可曾是我的床啊……”
“什么你的床,你也好意思说,当初可是你自己不要,连夜偷偷跑掉的,现下怎么又趁夜带着家伙什回来了?”
闻言,墨白有些心虚,拾起包裹道:“我这不是担心你遭妖法反噬么。”
水漪不吃这招:“有人照顾我,你放心。”
墨白见此招不行,再换一招,楚楚可怜道:“我的好姐姐,学堂那破屋漏风,你看看我这新长出来的冻疮,那地方真的不是人住的。”
水漪道:“你又不是人,你是妖,坚强点。”
墨白吸吸鼻子,开始耍赖道:“我不管,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那屋没禁受住冬日的寒风,想来现在已经倒了,我回不去了。”
“你这是破釜沉舟,先斩后奏啊。”水漪叹气,“也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
水漪边说边掏出前些日与花溅泪签订的“丧权辱府”的不平等合约,不禁有些泪目:“你走后,我寻思着我这偌大的宅院,不租出去挣点钱实在浪费,第一个租客便是花溅泪,第二位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水漪回忆起第二位租客的脸,甚是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不出几日,我府上必将美男济济,春光无限。只可惜……人我都领回来了,花溅泪那厮竟淡定地拿出了租房合约。”
“合约上写着:【承租方花溅泪租房期间,出租方蓝水漪不可再将房子租给任何人,除承租方退租,出租房不可单方面结束出租关系。如有违背,府邸归承租方所有……】”
说着,水漪再次叹息:“难怪当日他坚持要签合约,我只以为这人比较正派,做法比较正式,便随手签了。哎,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墨白听了既不同情,也不伤心,反而拆台道:“得了吧,还悔不当初,不租给别人不更方便你霸王硬上弓么。”
水漪:“……”
想了想,她道:“我还是太正派了,你说他都能使阴招,让我损失无数租金,还赔了几锭银子的违约金,我怎么就不能霸王硬上弓呢。”
“银子和美男我总得抓住一个吧。”
“……”墨白控制住抽搐的嘴角,口是心非地点头,“你说得有理。”
“那行,今晚我就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饭!……哎,你干什么去?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搬回来这事行不通吗。”
墨白将大包裹丢进隔壁房间,回头不解道:“你不是同意我住进来了么?”
水漪同样不解:“是啊,但我同意没用啊,合约上白纸黑字……”
墨白反问道:“我住进来,给你租金吗?”
“没给。”水漪控诉道,“不仅没给过,还混吃混喝。”
逻辑天才墨白发出灵魂一问:“既然不给租金,那算不算租?”
“呃…不算。”
“既然不算租,合约就不奏效。”墨白开始打扫房间,边忙边道,“谢啦,水漪,现在我们又站在同一起跑线了……啊,不,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比你还近点。”
水漪:“……”再次悔不当初。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等云鸦的救急信一到,我倒要看看是我先“煮熟”还是你先“掰弯”。
哼,小黑,咱走着瞧!
问云鸦何许人也,竟如此深得水漪信任?那就不得不提他的勾搭战绩了——云鸦不才,看上的是修佛的和尚,唤洛闲尘。
佛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修的,说万里挑一也毫不为过,修佛者六根本就比常人清净,按理说,修了三百年佛,洛闲尘已然四大皆空。
可他还是败在了云鸦的勾搭之下,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那日洛闲尘收服几个为害人间的怪后,天降大雨,他们被困在若渊山下一破屋里。
洛闲尘话不多,云鸦同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那时水漪天真,还以为他是得道高僧。
她曾好奇问云鸦:“你勾搭谁不好,怎么勾搭修佛的和尚?这不是做无用功么?”
云鸦狡辩道:“只有历红尘才能跳脱于红尘之外、看破红尘,我这怎么能叫勾搭呢,我是在考验小和尚,助他修炼。”
此言有几分歪理,水漪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而且看洛闲尘的样子,想来并不受云鸦勾搭的影响,水漪便没再多嘴。
直到那日他三人被困于破屋下。
所谓三人行,必有一“灯笼”,水漪这只灯笼识相地没发光发热,静静地坐在角落。
云鸦体贴,照顾灯笼的感受,先是陪着她喝了几壶酒,最后还是没忍住找一旁闭着眼睛修行的某和尚去了。
他提着酒坛坐在洛闲尘身边,道:“小和尚,我昨晚梦见你了。”
洛闲尘只当他在说酒话,并不理他。
云鸦好似早已习惯他的冷淡态度,喝了一口酒,又凑过去一点道:“我梦见我亲你了。”
想来是酒气难闻,又或者他不喜云鸦挨得太近,洛闲尘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挪,试图加大与他的距离,哪承想云鸦也跟着往那边挤,还不害臊道:“你害羞干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说着,云鸦再喝一口酒,兴奋地凑到洛闲尘耳畔道:“不同的是,我梦见我亲你,你不管不顾地回应我了。”
洛闲尘还是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面上毫无波澜。
水漪看在眼里,不由得想:面对云鸦如此美色,面对美色如此挑逗,洛闲尘还能这般镇定自若,颇有当年柳下惠坐怀不乱的风骨,实乃我辈楷模,不愧是修佛的高僧。
水漪甚是倾佩地点点头,越发觉得这和尚道法高深,不日便可参禅成佛。
那厢云鸦还是没放弃,接着魅惑道:“小和尚,你舌头好软好灵活,一下就撬开我的牙关,然后我们就开始缠缠绵绵……”
别说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就连自诩“撩遍天下美男手”的水漪听了,面上都得燥上一燥。
反观洛闲尘,他除了挪一挪屁股,看上去依旧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有道是“生劫易过,情劫难渡”,可水漪觉得,修佛者所谓的情劫在洛闲尘这里就是个p!
如果……如果水漪没有不慎看到他那双红得能滴血的耳朵的话。
水漪尴尬地收回之前的所有夸赞,并附和地在心里叹了句红尘难渡。
云鸦面色微红,双眼迷离,嘴上还勾着一抹坏笑:“再之后,你将我压在墙角,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捧着我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坚定而绝决。”
“吻完后,你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微微喘着气,你说,小孩,我骗不了自己,我喜欢你,很久了。”
云鸦边说边往洛闲尘那边靠,“小和尚,能否再唤我一声小孩听听?”
洛闲尘只好接着往另一侧挪,但很不巧,板凳到头了,他这一挪,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再看云鸦,他已然盘着腿坐在了板凳上,用手撑起半边脸,真切地看着洛闲尘道:“小和尚,别藏着掖着了,你就是动心了。”
洛闲尘从地上爬起,面色已然绯红,他一甩袖子,留下一句“休得胡言。”便要冒雨落荒而逃。
恰逢惊天一霹雳,云鸦手一抖,酒坛滚到了地上。
洛闲尘捏着拳头,还是坐在了云鸦身侧。
能将修佛者都撩得方寸大乱之人,他的勾搭技巧定然非同凡品,故而水漪笃信着,拿下花溅泪那必然是洒洒水啦。
所以,此时此刻,水漪并不打算与墨白计较,而是决定出门给花溅泪抓点药顺带买个早餐刷刷好感值。
刚一开门,就看见旧爱小厨子立于门前,水漪吓一跳,道:“你守在这里做什么?”
旧爱显得有些拘谨,忸怩了半晌才满带歉意道:“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了你。”
水漪:?
旧爱道:“你不必再隐瞒了,我阿娘都同我说了,墨白是断袖,所以你同他只是‘姐妹’。我之前不该因为他同你置气。而且我听说他从你府上搬出去了,我们……”
正说着,花溅泪从门口走出。
水漪神色尴尬,还是打招呼道:“早啊,花兄。”
花溅泪没理,径直走了。
旧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正待开口,又见墨白从府里走出,旧爱大惊:“他们不是说你……”
墨白虽不知他想说什么,但以“他们说”、“据说”开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他当下便反驳道:“谣言,假的。”
“那你和水漪?”
墨白心道:我好不容易才从学堂搬回来,这厮就来挑拨我和水漪关系了?消息挺快啊,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遂自然地将手搭在水漪肩膀上,答道:“我们好着呢。”
旧爱脸一黑,走了几步又回头不甘心道:“蓝水漪,你到底爱谁?”
墨白低笑一声,无情地道破真相:“你应该问她到底不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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